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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到精彩节目。”丽姐盯着吧台,笑得有几分自得,“看过那个电影没,女狼俱乐部,想不到搬到这儿也很受欢迎。”
几个年轻舞者开始摇香槟,浑圆的胸部随之大力上下摇晃,颇为刺激眼球。底下男人们的叫喊声更加狂野,无数双手举到半空中,准备迎接即将从天而降的香醇酒液。
“嘭!”
“嘭!”
“嘭!”
连接着三声闷响,人群猛然喧闹起来,教徒朝圣般对着吧台上的舞者顶礼膜拜。
对眼前这物欲横流的一幕,齐昂只是冷冷旁观,再热烈的气氛也无法感染他。
人群迷醉,台上的舞者更加放浪,动作愈加大胆惹火。
一切都进行得如火如荼,人们需要在这种迷幻的氛围中麻醉自己,脱离那个残酷血腥的现实社会。
整间酒吧忽然灯光大亮,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戛然而止,疯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几秒钟的诧异过后,开始大声叫骂。
丽姐马上知道事情不对劲,白了一张俏脸,往门口冲。
一列十几个警察已经走了进来,带头的冷着脸大声喊了句:“群众举报这里有色情表演,谁是负责人,过来。”
丽姐满脸堆笑的走过去,举着素手递烟,却被毫不留情的挡了回来。
穿着清凉的几个小妞逃跑不及,被人堵在后门,然后带了过来。
“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配合点。”
客人们开始骂娘,不情不愿的被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带着检查证件。
“你是老板吧,不好意思,恐怕得去局里走一趟。”那人直奔齐昂而来,看样子是事先摸准了的。
不仅是齐昂,还有丽姐等一干人等,甚至连看场的小混混也一股脑全网到了市局。
其实按说这只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情,而且还算不是□表演,最多把舞女拘留几天,然后交点罚款就能了事。年关前严打,这已经是普遍规律,但是这一回明显不一样,是找准了来堵人的。
第二次坐在市局的特讯室,齐昂有点哭笑不得,特别是坐对面的贺大队长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说,没搜出违禁品吧。”懒洋洋的开口,齐昂故意装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来。
“老实点!”坐贺又慕旁边的年轻警察又是一拍桌子,跟上回一模一样。
“你们先出去。”
齐昂差点忍不住自己的笑声,硬撑着。简直是完全相同的台词,只不过上次是为了验明正身,这回八成是寻求合作了。
关门,反锁,然后拉下监控室的百叶窗,关上录音录像设备。贺又慕的动作很快,与上次在海边那种有些颓唐的形象大相径庭。
“怎么,遇到好事了?”齐昂笑问。
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往事,他现在面对贺又慕可以很自然的取笑打趣,就像个老朋友,特别是两个人有共同的目的时,相处融洽点对谁都好。
站起身来,他活动一下身体,带着点慵懒的感觉。
“齐氏和成联国际的恩怨,我知道个大概。”贺又慕在他面前站定,面色沉静,语调波澜不惊,“所以,你接近沈匀是另有目的?”
“最近才知道的吧。”齐昂浅笑,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显得云淡风轻,“我想弄死他,其实跟你的目的差不多。”
贺又慕蹙起了眉,不太习惯青年的说话方式,直接到近乎□裸,像是把自己丑陋的伤疤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了旁人眼里。
“可是你在帮他做事。”沉吟了几秒,男人慢慢的开口。
“不接近他,怎么掌握到他的命门?”齐昂轻轻摇头,面带微笑,“就像你往他身边安插卧底一样,我就是我自己的卧底。”
他停顿一下,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直视着贺又慕的眼睛:“我知道你找个理由把我弄进来什么意思,那么好好合作,好么各干各的,你说。”
贺又慕犹豫了那么一秒钟,然而立即释然,既然齐昂已经说出了这种话,当然会明白与公安的所谓合作,不会使自己全身而退。
“你想明白了,我抓你的时候不会手软。”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只有贺又慕知道自己开口时几乎呼吸一窒,心脏所在的地方也突然猛烈跳了一下。
“我不在乎。”齐昂轻笑出声。
83抓住幸福
齐昂在警局根本没待多长时间,跟贺又慕没谈几句,外头就催命般的砸门。
“贺队,你开门,程局的电话。”门外是年轻女性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沈匀的动作不是一般快。”贺又慕苦笑了下,无可奈何的去开门。
外面是上次见过的年轻女警,暗恋着贺队的丁影,一见门打开,立马紧张的往里头张望,见没出流血事件松了一口气似的,拖着贺又慕就走。
两个年轻警察走进来,一言不发的带着齐昂出去,口气硬邦邦的让他签字走人,看来事情已经完美解决,被搜走的私人物品也都完璧归赵。
之前第一时间关了机,这时候一开机,马上显示出几个未接来电。刚准备反拨,手机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喂。”齐昂接起来,声音显得很愉悦,“没什么大事,别紧张。”
“我已经让人去接你,现在应该到了,直接来白玫瑰。”沈匀的声音低沉,显然心情很糟。
贺又慕这种做法,摆明是盯上了每一个跟沈匀有关系的人,而且做得完全不加掩饰,连最基本的面子也不给了,难怪他会大动肝火。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贺又慕有这个胆量与沈匀硬碰硬?
垂下眼睛,齐昂坐进就在市局门口停着的黑色房车,脸色平静,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车上竟然还有别的人,扫了一眼,是那个白天见过的黑框眼镜男助理。不过几个小时过去,他的态度已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那种看金屋娇的眼神消失不见,换上了带着几分真诚恭顺的表情,看来是充分领悟了眼前青年在老板心中的不同地位。
到了酒店,一路坐VIP电梯直达沈匀常年包下的套房,也是他这之前落脚的地方。
进了门,一眼就看见沈大少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面对着五十五英寸的液晶显示屏,面色不豫。
“行了,不是没什么事吗。”齐昂走过去,笑着拍了他肩膀一记。
对一个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几乎称得上呼风唤雨的人来说,心高气傲是必然的,被贺又慕这么下面子,脸面上简直难看到了极点,这让沈匀焉能不气?
咬了咬牙,他没有口出恶言,脸色也温和了些,抬头对着齐昂展颜一笑:“今天没有上演全武行?”
“殴打人民警察得坐牢的吧,我又不傻。”齐昂大喇喇的往他身上一靠,将头搁在沈匀肩上,言语间显出几分疲倦,“你前几天出什么事了,我在美国都联系不上。”
“被人摆了一道。”沈匀简单的提了一句,然后开始转移话题,“我明天得回B市,家里太后催了好几次。”
他不想在齐昂面前显露出哪怕一点弱势,一定要稳稳的操控全局,他才感到安全,才可以赢得对方注视的目光。
“唔。”齐昂眼神闪了闪,露出一抹看起来有些落寂的微笑。
“沈宁也太久没回去,元旦说是要比赛,现在也是拖着不肯走,我看是迷上哪个小丫头了。”沈匀伸手搂住青年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要是让我知道,非得扒了他一层皮。”
“怎么?”眉梢一挑,齐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嘲弄一般。
“我们家可是很传统的,别看我这么没正形。”沈匀笑着拿自己开涮,“让老头子知道了,没准得打断一条腿。”
沈匀出身军旅世家,父亲后来从政,母亲一系也是军人出身,堪称名门之后。他自己性格放荡不羁,实在不适合部队那个大熔炉,而且书读得很好,因此选择从商倒是没遇到什么阻力。沈宁则不一样,尚未成年的男孩子有些固执,心思又不像哥哥那么深,家里都宠幺子,已经打定主意让沈宁报军校了,甚至连终身大事都早就安排好。
“我怎么看不出来?”反问一句,齐昂瞥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露出几分风情来。
沈匀只觉心跳猛然加速,圈在青年腰间的手不由得更紧,几乎要把齐昂揉进自己体内才好。
“去不去B市,你考虑一下,我在那边等你。”压低了声音,沈匀贴着齐昂的脸说。
“我想想。”齐昂嘴边笑意不由扩大,反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一直独来独往,开始也没打算安定下来,给我点时间。”
“我明白。”
扣住了青年的后脑,沈匀深深吻住他,缠绵不尽。
果然第二天沈匀就飞回B市,带着不情不愿的沈宁。
幕后老板虽然走了,成联国际的运作却还是一切如常,年末的集体狂欢,还有大张旗鼓的慈善宣传,大笔大笔的撒银子,以挽回先前公司被立案调查的形象损失。
虽然还是照旧住在白玫瑰,齐昂却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烦躁,浓郁的节日氛围中,平常没察觉出的寂寞感竟然加倍的涌出来。
几年来,他一直出个人任务,可谓形单影只,根本没有朋友。
沈匀一直想把他带进自己的社交圈,倒也颇有成效。沈大少一走,追不到B市的竟然约好一般冲着齐昂来,每天电话不断,扰不胜扰。也有不那么露骨的,比如看来五大三粗、粗鄙不堪的何秦华,实际上心思细密,总是从细微处着手,每天换着花样安排,尽管十次有九次半被拒绝,下回照样笑得花骨朵儿一般,绝对看不出不高兴。
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叫嚣着。
有一千个理由让齐昂不能做出冒险的举动,但是还有第一千零一个理由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几乎是每天,他都要千方百计的避过所有盯梢的人,独自一人去新华路。
哪怕只是看看也好,他对自己说,却在发现那大片平房的红砖墙上出现巨大的白色“拆”字时,几乎压抑不住瞬间翻涌出来的感情。
穿着套头衫和牛仔裤,齐昂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站在拐角处,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默剧。
每天都有人家搬出去,因为被卡车无数次碾压,老社区陈旧的路面不堪重负,泥泞不堪。
那些施工人员所穿工作服上的标志他再熟悉不过,在绿川公馆就见过,是同一家房地产公司。
难怪沈匀对资金的需求量如此大,他的野心似乎无边无际,既要做亚宁湾的项目,竟然还同时吃下了新华路的黄金地段。
拉低了帽檐,齐昂转身离去。
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连回忆的地方都没有了。
顺着曾经熟悉,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的破烂街道前行,他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一直以来,他以为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仇恨,但是现在,高启怅的疏离让他疑惑而不安。
到底为了什么而回来?C市到底有什么让他留恋不舍?
猛地停住了脚步,齐昂插在裤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嘴唇也抿得死紧,双眼盯住身前虚无的一点。
“叭叭!”
右手边的临街马路上忽然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尖锐喇叭声,噪音让他从神游状态中清醒过来,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