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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抬头。简洛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这种事情在人多的地方总是不免发生,他并未太在意,自顾地继续听着电话向外走。从而忽略了周围突然的安静,和那人站在原地转头看向他背影的眼神……
男人站在走廊中间,眼睛落在依然看着报告讲电话的简洛予身上。单手插在价值不菲的风衣口袋里,领口处嵌的一整片黑色皮草衬托着他微收的下颌,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凌厉和冷漠。浅栗色的头发配上那张混血儿的脸,让人不免多看几眼,却又不敢直视。
直到简洛予的背景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转身继续向前走。身后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
随后,男人消失在简洛予刚刚走出来的那间诊室门口……
医院走廊又回到了之前的翁然忙碌……
第02章 改变
……》
回到家,简洛予锁好门,习惯性地将钥匙放到鞋柜的抽屉里,然后换上拖鞋,将体检报告放到茶几上,自己进洗手间洗手。这些习惯都是小很的时候养成的,一直保留到现在。
这幢位于市中心全封闭高档住宅小区七号楼八层的公寓,是简洛予用自己赚到的钱买下的唯一一份不动产。
一百五十平米的越层空间显得非常明亮宽敞,楼下是客厅、厨房、餐厅和独立的卫生间;楼上有自带洗手间的主卧,衣帽间和书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偏厅。
简约大方的设计让整体空间显得很通透。而偌大的空间里,入住只有简洛予一个人,不免感觉有些空落。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却没人愿意与他分享。就像这间房子没有客房一样,这是属于他的地方,没有人能走进来。
为了让家里显得温暖些,简洛予买了很多家具和装饰品来填充空间。大到沙发衣柜,小到杯子餐具,都是他亲自选购的。虽然遮掉了一部分冷清,却盖不住剩下的孤独。至于这种孤独来自哪儿,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擦干手上的水渍,简洛予进厨房帮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从为了唱歌和家里闹翻起,他已经习惯面对独自一人的生活,有些东西只要不去多想,其实存在与否根本无人关心。
没有装回去的报告单略显散乱地躺在茶几上,其中HIV的检查栏总显得由为刺眼,上面“阴性”字样的印章让简洛予挑了挑嘴角,笑着异常讽刺。他每年都会定期做两次体检,而他体检的真正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查AIDS。
做为公众人物,定期去测AIDS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因为医生是秦谦诚,所以他并不太避讳,秦谦诚也会最大程度地帮他保密。而这种私下的信任和默契还要从简洛予第一次被潜规则说起。
十七岁那年,经过一年多的系统培训,简洛予以组合的形式出道,他是主唱,组合的名字叫做Season。成员除了他,还有队长祁耀,老二储迪和小幺夏旻。出道的三年里,虽然说不上愉快,但日子异常充实和忙碌。Season也因为四个人不同的形象和风格,一夕成名,风靡整个亚洲乐坛。
这样的成绩无论天盛娱乐,还是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四个人开始四处演出,所到之处也是万人追逐。当时,对于追求梦想的简洛予来说,这就是全部。他每天努力的唱歌练舞,认真地微笑寒喧,一切就像是午后的暖阳,充满了光热的美好。
青涩的年纪,太多的鲜花和掌声在无形中将这个四孩子托到了一个色彩绚烂的高度,在这个高度背后,他们却忽略了除去那些音乐和舞蹈,还能用什么来承载一夜成名的生活轨迹。
就在简洛予为了更大的成功而不断努力时,其实身边很多事已经悄然地发生了变化,祁耀原本就冷酷的脸变得更加严肃;储迪经常彻夜不归,第二天脸色苍白里回到寝室倒头就睡;夏旻偶尔躲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泪,却不敢让人知道……
然而这一切,当简洛予后知后觉有所察觉时,Season已经因为夏旻的退出宣布解散,他对梦想抱有的那份美好的向往也因此消失在曾经的记忆中……
歌迷的抗议,媒体的大肆报道,商界专家提出的一系列运作问题,铺天盖地地敲打着简洛予的每一个神经,但这些都无法挽回什么。
最后,剩下的只有歌迷的眼泪和日渐淡出媒体的报道,失望和伤感成了当时最无用的武器,摧毁不了任何结果,时间也一直没有停止走向新的结点。
之后,简洛予以个人的名义开始单飞,以前很多祁耀会解决的事,现在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解决。因为Season的解散导致的后续问题,也让天盛的高层忙得焦头烂额。简洛予的发展一度搁置下来,虽然口头上说会出新专辑,但也只是公司当时的缓兵之计。当然,同样受限的还有祁耀和储迪。
原本同住在一起的四个人,现在也只能各自为战,基本没有机会碰面。祁耀有时候会打一个电话来问候一下,但似乎也没有太多话题。独自活动的半年里,简洛予只是偶尔出席一些简单的活动,公司也没有给他安排经济人,只有一个助理帮他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等解散的阴云完全飘走,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八个月。公司开始策划新的组合,简洛予的新专辑也终于进入准备阶段。
年底的公司聚会上,简洛予做为师兄,参加了一个新组合的见面会,同时也向媒体宣布新专辑的动向。毕竟是前当红组合的成员,媒体给予的关注度自然颇高。一些Season时期他的歌迷也组成粉丝团,前来为他打气。这让简洛予露出了从单飞以来最愉快的一抹笑容。
而在他不知道的休息区里,有一个人正用一种想要把他吞下去似的眼神注视着他。
当晚的派队上,简洛予陪天盛的老板林锦赫喝了不少酒,做艺人的总不能驳了老板的面子,这也是圈子里不可缺少的应酬手段,何况林锦赫说话的主题都放在他的新歌上,简洛予自然听得认真,也未多顾虑。酒一杯一杯地灌进胃里,等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意识已经有些茫然了。
等他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地醒来,入眼的是酒店暖色调的天花板,身体的酸疼让他刚想坐起来,又倒回凌乱的被子中,床的另一边已经冷透,□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简洛予发愣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清晰的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然后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了。而那个男人正是他老板的亲弟弟——林锦轩。想到这儿,简洛予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他原本打电话通知助理来接他回去,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弄到这个地步。
他还记得林锦轩在压着他的腿进入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只要你今天乖乖听话,改天我就让我哥帮你安排最好的经纪人。”
简洛予已经忘记了当时自己的反应,只知道后来总也停不下来的疼,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晚归、叹息和眼泪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游戏规则,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疼痛、茫然、绝望、惊慌……各种情绪淹没了他此时的感官,简洛予只能发呆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些没有规则的花纹,感受着空荡荡的房间。
由于醉宿,加上一晚的纵欲,简洛予开始有些低烧,身体上的难受让恐惧中的他找回思维。草草帮自己清理了一下,简洛予套上皱成一团的外套,也无暇顾及其他,步伐狼狈地从后门走出酒店,直奔医院。
上午看门诊的人总是特别多,简洛予挂完号后,坐到最角落的椅子上等待叫号。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人,脸上总透露着一股急躁的神态,似乎那种固有的消毒水味本身就能反射性地勾起病人的紧张感。简洛予将脸转向窗外,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他,握着病例本的手冒出一层簿汗,在本子边缘留下些许痕迹。
等门口的护士叫到简洛予手持的号码,他才慢慢站起身,迈着有些僵硬的两条腿低头走进诊室。
“哪里不舒服?”诊室被上午的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医生温和的声音也让简洛予僵硬的身体放松许多。
坐到桌子侧边的凳子上,简洛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测HIV。”
“嗯?”轻轻发出一声疑问,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有什么症状吗?”
简洛予抿着嘴角,他现在心理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什么。身体依然残留着性…爱过后的酸楚,其实性…爱对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来说,并不陌生。可当这种性…爱与潜规则合到一起时,心理的承受力多少会变成一种负荷。
见他不说话,医生稍稍倾过上身,将干燥的手掌贴上简洛予的额头。简洛予顺势抬起头,医生那张混血儿的脸多少让他有些意外,毕竟在国内的医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简洛予看到医生的样貌的同时,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证实着他现在的状况,颈间遮不住的吻痕总透着一种尴尬的味道。
对于简洛予为什么突然说要查HIV他也能猜到几分,这个圈子里的内幕,对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来说并不是秘密。
片刻之后,医生收回手,语气依然温和,“有点儿发烧,昨天着凉了?”
“嗯。”简洛予点了下头,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想……”
“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放松点儿。”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谦诚,刚进这家医院没多久。”
“您好。”简洛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向他做自我介绍,但这个秦医生的确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发热并不是太严重,不需要打针,吃些药就可以了。如果你想做HIV,我可以给你开化验单。”说着,秦谦诚从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张验血单,开始在上面填写,“不过,我相信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如果你不着急离开,我可以详细和你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简洛予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头。
之后,秦谦诚给他开了快速通道,让他不用排除直接验血。然后简洛予回到诊室,听秦谦诚讲一些可能对他有帮助的东西。
做为医生,秦谦诚可算是非常尽责的,他所照顾到的,永远不仅限于身体上的病痛,很多时候,心理上的关注对治疗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所以一般只要是他看过的病人,下次一定会特地来挂他的门诊。
其实,在医院里,秦谦诚并不什么时候都是温柔的,他对专业知识的苛刻程度,以及对身边助手的要求,都让想跟他学习的实习生和护士望而却步。但不可否认,秦谦诚的专业水平在院里乃至整个医业界都是相当出色的,也被很多前辈点头称赞。
当时很多地方想挖角他,可他最后却选择了A市,没人知道为什么,而秦谦诚在对这点的选择上也十分执着。
拿着检查结果正常的化验报告以及秦谦诚开的药品单出来,简洛予的神色依旧有些恍然,但显然要比刚进医院的时候好了些。
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梦想和未来,只想回家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的时候可以理出一个头绪。
物极必返,当太多的不接受刺激着底线的神经时,也许转念之间,就会变成接受。这是一种极度无奈的妥协,但想要生存,人就要学会如何适应,也算是一种悲哀的理智。
在思忖着穿过走廊时,简洛予恍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