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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其实他真正跟沈恒接触也是上大学以后的事情,从前在老家的时候,兄弟俩一年就见一回,有时候一年一回也见不上,可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大哥的形象远远比父亲和那一任接一任的后妈来得好,他也知道这不对这不好,可他真的是把他当做唯一的亲人,执拗地要在他的身上寻找失落已久的家庭的温暖。他几乎以为他成功了。
沈恒在厨房里做早餐,煮了白粥,冰箱里有从超市买来的酱菜,等沈阅起床,他开始煎荷包蛋。
沈阅闻着香摸进厨房,想到沈恒说过的“君子远庖厨”,已经踏进来的左脚又收了回去,像往常一样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笑,一如寻常。
“还想吃什么?”沈恒把荷包蛋起锅,头也不抬地问。
沈阅接过盘子,笑道:“呵,今儿是过年还是过节啊,这么丰盛。”
他最不喜欢吃荷包蛋,小时候吃伤了,从此见着囫囵蛋类就绕道,只吃搅散了蛋黄和蛋清分不开的那种,沈恒也不是天天都将就他。
可是今天他皱着眉头吃下去了,吃完了抚着胸口给沈恒提意见:“下回别做荷包蛋,我要吃蒸鸡蛋。”
沈恒犹豫了好一会儿,答应了。
平静地吃完早饭,沈阅帮忙收拾碗筷,抢着解下沈恒腰间的围裙,霸占水池,边洗碗边哼歌,其乐陶陶。
洗完了在沈恒的指点下把碗筷分门别类的放好,甩着手上的水走出厨房,看着面色如常眼神却委顿的大哥,突然长叹一声。
“你希望我走吗?”
“当然。”
沈阅仿佛早已料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也并不奇怪他的回答是如此的利落,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矛盾冲突中度过,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或者正在一点一点的了解他,总有一天他会抵达他的内心深处。
“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意料中的平静,沈阅却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耸耸肩,拉起沈恒的手,往门外走:“现在跟我一起出去,带上钱包,手机关机。”感觉到沈恒的抗拒,他回头,耐心地解释:“我跟他在同吃同住十八年,革命斗争的经验远远比你丰富,听我的,没错。”
飞机刚一停稳,沈院长就拨打沈恒电话,关机,再打沈阅的,也关机。收起手机,揉揉酸胀的太阳穴,走进机场里的咖啡店里点一杯黑咖啡,返程机票是下午的四点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个小时,也许应该买本杂志来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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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傅守瑜准时睁开眼睛,撑着想坐起来,却因为剧烈的酸痛又跌了回去。
响动吵醒了曾钊,使劲挤了下眼睛,懒腰撑到一半变向,把身旁人的脑袋揽进怀里揉啊揉,那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暴力冲动。
傅守瑜反正是没力气再动,索性软软地靠着任他上下其手为所欲为,直到察觉到他渐渐失控才紧张地喊停:“松开,我要去洗澡。”
昨晚真是太壮烈了,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不知道,更别提洗澡了,现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极度不舒服。
曾钊正捏着他的腰假装按摩,凑到他的颈窝轻轻咬了一口:“等会儿再洗。”
逼近阈值的刺激,傅守瑜“嘶”地抽了一口气,咬紧牙关把被他点燃的那团火强压下去,他现在是越来越经不住他的挑逗了。
可是上午三四节还有课!自然科学前沿讲座,曾钊揽下的活,傅守瑜是助教,两个人都得出现。
拼尽全力推开贴紧的胸膛,傅守瑜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膝盖还是发软,不过缓过来好多了,支撑着走到浴室没问题。摇摇晃晃刚走出去没两步,背后就贴上一片温暖,曾钊的声音低沉沙哑,说不出的性感,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敏感的耳廓:“一起洗。”
昨晚曾钊的表现好极了,当然指的是在傅守瑜家,傅母和傅宝宝面前。刚吃晚饭就迫不及待地告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跟傅母扯谎说实验室还有事情,得让傅守瑜过去帮忙。两个人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亲热了,傅守瑜知道他的极限不远了,虽然万般羞惭还是在母亲面前帮他圆了这个谎。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在浴室里又厮磨了好久,曾钊总算顾及到他的感受,没有勉强。
洗完澡找衣服换上,衣柜里有一部分的空间是属于他的,虽然不能公然地出双入对,但是他在秀山居留宿的夜晚越来越多的事实是不容回避的。
刚准备出门曾钊就接到电话,方老打来的,越听面色越凝重。
不等傅守瑜问,他主动说:“云深两天没回家了,手机打不通,恐怕会出事。”
失踪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报警了。傅守瑜瞪大眼睛,不太敢相信人精一样的方云深会这么吓唬相依为命的爷爷,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方云深,关机,与曾钊交换了一下眼神,喃喃地安慰曾钊也是安慰自己:“不会的,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有事的。”
“总之先回学校看看情况。”曾钊探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边发动车子,边交代:“一会儿的课我就不过去了,你招待一下科大的萧教授。讲座的钱我已经给过了,他提你也别搭理,中午领他去好江南吃饭,位子已经订好了。”
傅守瑜点头答应,他很少看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方老是他的恩师,方云深也就相当于是他的亲人,他会乱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轻轻握住他按在车档上的手,说:“不会有事的。”
一句“不会有事的”让曾钊焦灼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很多人奇怪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清汤寡水的傅守瑜这么好,连最百无禁忌的朋友诸如老孙和老梁都搞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当然会偶尔想吃吃山中野菜换口味,但老虎是不可能吃素的,大概都等着看呢吧,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在倒计时他经受不了诱惑的那一天。
怎么说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份感受曾钊没办法同他人分享,自己知道就好,傅守瑜知道就好。
自然科学前沿讲座是学校近年来新开设的一门公共必修课,和人文艺术前沿讲座一起算两学分,其中生命科学部分一直都是曾钊在做,他人缘广面子大,自然能者多劳。今天是本学期生命科学部分的第一次讲座,珠玉在前,要敲响这第一锣请来的当然得是重量级的人物。
萧定教授是一位涉足医学、免疫学、分子生物学、细胞生物学等多个领域的杰出科学家,因在纳米细菌的相关研究中做出卓越贡献而蜚声海内外,一时炙手可热。名义上是科大的特聘教授,其实与欧美等国的高端实验室合作更密切,每年呆在国内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傅守瑜也是在学术会议上见过他几次,总是众星捧月如在云端,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过。
这次曾钊凭的是私人的关系,当然还有一点方老的面子,真要说起来,傅守瑜得管萧定叫一声“师伯”。方老在讲台上耕耘数十载,桃李满天下,至今仍坚持每年为新生做入学教育。萧定虽然耀眼,但不是天上唯一的一颗星。
傅守瑜在学校东门下车,和萧定约好的时间是十点。接人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曾钊来做的,傅守瑜向来管的都是调试多媒体维持秩序点完名拿个小相机在台下照相等琐事,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曾钊觉得放他独自处理一些事情也好,他总不可能一直搀着他走下去。
小保姆给开了门,接过曾钊的外套,递上拖鞋,说:“爷爷在客厅。”她比方云深大不了几岁,随他叫。
曾钊百感交集,心想等找到方云深那个死孩子,一定狠揍一顿——让你丫不老实,让你丫穷折腾!该!
转过屏风,方老正负手立在窗前赏一盆水仙,身后的书桌上散落着一些宣纸,写写画画得十分凌乱,直观地反映出主人的心情。曾钊垂手恭敬地打招呼:“老师。”
方老回身,眼神中看不出什么,虽然年老体衰却自有一股气势,压得你不敢造次。
“坐。”方老吩咐。
曾钊上前两步扶住他老人家往客厅沙发走去,待坐定之后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么回事。”
方云深跟往常一样出门,可整整两天过去了既没跟家里联系也联系不上。
小保姆捧了托盘来上茶,别人送的武夷山大红袍,非同凡响,可这当口谁也没心思品茗,曾钊急渴,端起杯子牛饮一口,立即被方老叱责为“不像话”。
曾钊立即低头孙子似的认错,他可没方老那么端得住,方云深丢了,就相当于是亲侄儿丢了。只要人还在B市,就是把B市翻个个儿他也得把人找出来,好端端地送到方老面前来。
可问题的关键是——怎么个找法?
报警?警察同志日理万机,指望不要太大。
搜索?总得有个范围呀,总不可能真的一间民房一间民房地搜过去吧。
登寻人启事?曾钊在来的路上就想这么干了,可考虑到没跟老爷子商量,已经拨通的电话又挂断了。
现在把这想法拿出来一说,方老爷子立即否决,他不想闹大。
曾钊凑近了问:“怎么您老心里有数啊?”
方老长叹一声,略略摇头,却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交给他:“我不确定,你去跟这个人联系一下。”
方老这辈子没求过人,曾钊就是他的枪,指哪儿打哪儿。
曾钊一看清楚纸上那名字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好小子,胆子不小啊,这人也敢去招惹,犯到他手里真是活该,拎回来只能捆到小保姆家里当上门女婿,深山老林好避祸么。
方老说累了,挥挥手转身就上楼去了,曾钊立即照着他给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的是手机号所以不用层层通报,响了三声那头就接起来,一声懒散的“喂~”,尾音向上飘,带着笑意。
曾钊自报家门,说是方云深的亲叔叔,客气地问对方见过人没。
“没。”对方答得干脆利落。
曾钊的太阳穴突地一跳,就怕遇上这种无赖,耐着性子说:“好几天不见踪影了,家里别提多担心了,您要是知道他在哪儿,麻烦一定告诉我们,我们好过去接人。”
对方轻笑着说:“哟,他都多大了,还要人接啊。”
曾钊可以确定方云深现在就在他身边,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能现身也不能出声。想着想着火气又上来了,他妈欺负老方家没人是吧?!于是乎也不客气了:“少废话,趁早把人还回来!”
对方居然笑得更大声了:“说了你又不相信,那又何必来问我呢?真不在我这里。”
曾钊一拳头打在空气里,咬牙切齿:“你他妈别不识抬举!”
既然谈不拢,那就抢吧,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欺负方家没有顶梁柱,就是没把他曾钊放在眼里——方家一老一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披麻戴孝的是曾钊,报仇雪恨的也是他曾钊。
大厅空阔,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巨幅玻璃墙增加了采光度,室内装饰精美绝伦,一盏灯一盆花都彰显贵气。如此美景,曾钊却无心欣赏,他走得极快,一身戾气将风衣鼓起仿佛刚从港产警匪片海报上走下来。
前台接待员素质极高,泰山崩于眼前仍面不改色,嘴角一翘露出八颗雪白贝齿笑得极其符合国际标准,甜声询问:“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曾钊尽量和颜悦色:“我找你们老总。”
“请问有预约吗?”
“你跟他说我是一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的人。”
“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