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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钊赐了座看了茶,方云深抱着一次性茶杯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曾钊。
曾钊吊足了他的胃口才慢悠悠地问:“上次那谁,你们还有来往吗?”
方云深一头雾水:“上次,哪谁?”
曾钊说:“还能有谁?”
方云深几乎是立即就明白过来曾钊说的是谁,但他依然装作一脸无知相望着曾钊。
曾钊叹了口气,敲着桌子提醒他:“就是姓安的那个谁!”
方云深手一抖,茶水泼在膝盖头上,差点没把他给烫死。
曾钊抽了两张面巾纸递过去,笃定地说:“那就是还有来往。”
方云深气绝:“什么来往?你少血口喷人啊!我不认识什么姓安的!”
曾钊抖着肩膀笑看他的那副狼狈样,心想真是太嫩了,挨着他坐下,又说:“别急着否认啊。你老实跟我说,这人怎么样?”
方云深跳起来嚷嚷:“你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了我认识什么姓安的姓简的!”
曾钊按住他,说:“别闹了,说正事呐。”
方云深急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大声辩白:“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
曾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行行行,咱不说这个了。方云深,叔求你个事儿行不?”
方云深立即就正襟危坐了:“什么事儿啊,您说一声就是了,跟我,别这么客气嘛。”
曾钊在心底冷笑一声,心说你以为老子想跟你客气?面上却和和气气地说:“叔请你帮忙带句话——一码事归一码事,做人别太绝了。”
方云深这下是真搞不懂了,抓着曾钊问:“你什么意思啊?”
曾钊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就字面意思。你帮我带到就行了。”
方云深不依不饶:“你倒是说清楚啊!安简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曾钊慈祥又和蔼地摸摸他的头顶,说:“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方云深往沙发上一倒,说:“操,真跟我没关系,别让我传鸡毛信啊!”
曾钊用肩膀碰碰他:“真要是觉得不好,就别再搭理他了。”
方云深斜着白他一眼,冷笑一声。
曾钊摊摊手,说:“我也不为难你,传话什么的不必了,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方云深烦躁地拔拔头发说:“你以为我想理他?这人属狗皮膏药的,沾上了就甩不掉,烦死了!”
曾钊笑:“英雄所见略同。”
到点上课了,方云深却不肯走,赖着问到底怎么回事,曾钊死活不松口——总不能跟他说我怀疑这次是你男人阴的我吧?别说说出口了,曾钊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像回事。
其实曾钊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他跟安简没什么交集,除了方云深,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实话曾钊也不太愿意相信这次风波的幕后黑手是安简,毕竟他觉得自己没碍着那人什么事,除了方云深。只是有这么个可能性,他想起来了点一下,安简能懂最好,真不懂或是非要不懂装懂他也没辙。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整他,这人也太可怕了点。
不寒而栗之余,曾钊也替方云深觉得悲凉。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曾钊是真的觉得方云深跟安简不合适,他是看着方云深长大的,在他眼里,方云深小毛病再多,也是个清清爽爽阳春白雪一样的孩子,安简无疑就是个恶霸流氓,死乞白赖的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掰弯了,弄上手了却不知道好好珍惜。方云深不是胡搅蛮缠不懂道理的孩子,他这么三天两头的闹别扭,在曾钊这儿,肯定就是安简的错。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说出去还是个青年才俊杰出企业家,怎么连个小孩子都哄不好?既然不是能力手段的问题,那肯定就是没花心思呗,曾钊自己有经验,真是花了心血,就没有拿不下的碉堡,比如说他们家傅守瑜,在他面前不得乖乖顺顺的?——可他哪里知道安简的苦处。这世上还真有些道理不是通用的,要不怎么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呢。
总之曾钊是越看方云深越觉得这小孩儿可怜,中午请他吃饭,教师食堂二楼的小炒。方云深没想那么多,颠颠的吃得别提多高兴了。
吃完了饭不急着走,方云深喝着免费的茶水消食,脑子里还想着曾钊到底跟安简结了什么梁子。曾钊心情颇好的给傅守瑜发短信,今天上午一二节是傅守瑜的课,他请假了来不了,是曾钊帮他上的,不趁机邀功怎么行呢?
一条短信发过去半天没收到回信,傅守瑜这会儿正忙着,傅老太太又醒了,这次精神头好多了,有力气跟他赌气,不肯跟他说话,可是又把他看得死死的,不让走。
傅守瑜问她喝不喝水,傅母不理,没一会儿负责这个床位的护士进来了,老太太忍着疼痛不适请人家帮忙倒杯水。那护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傅守瑜,傅守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护士一走,他红着眼圈对母亲说:“妈,我就在这里,不走,您要什么就跟我说一声。”
傅母还记得自己晕厥之前说过的话,本来是打定主意要把傅守瑜凉一凉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儿子,这孩子的性格并不是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软弱,要逼他就范不容易,但是他一旦下定决心,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傅母很清楚自己这次已经落了后手,但是她不甘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傅家的人一样的倔,这次她就要跟那个姓曾的斗到底!
可是儿子这么一示弱,她又有点动摇了,苦来苦去,苦的还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姓曾的现在还没事人一样呢!
傅母这么一想,觉得不平到极点,心电监护仪都快报警了,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傅守瑜说:“你把那姓曾的叫来。”
“妈……”
“叫他来!就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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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傅守瑜猜母亲要跟曾钊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曾钊找来,因为他觉得没用,白白让曾钊来挨一顿骂,母亲的怒气也不会消却多少。因为结果显而易见——曾钊不会放弃,母亲也不可能轻易被说服。就跟两头顶上角的野牛似的,都不退,那就只能顶个不死不休。
他埋着脑袋坐在母亲的病榻前一动也不动,局面再度回到母子之间的较量。静默如此凝重,傅守瑜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可是他没有退路。
父母与子女的较量,胜率往往很低,因为子女可以狠下心来伤害自己,父母却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母只觉得心肝脾肺都凉了,躺回床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曾钊早就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关系,傅母现在住的是单间老干部病房,因为一切费用都是他在结算,傅守瑜根本都不知道就这一间病房每天要花多少钱。
他这个人在金钱方面的概念有限,不说别的,每个月分三次发放的工资对他来说就是笔糊涂账。虽然通过银行发的工资都可以在网上查到,可是每个月都不一样,他是从来都算不清每个月到底多拿了还是少拿了。反正学校给多少他就拿多少,多了不退,少了他也不可能上赶着去要。想想应该也不至于存在多拿或是少拿的问题吧。
好多他算不明白的事情,傅母其实心里都有数。从前只觉得曾钊这个老师当得太好,好到让她们母子俩有点招架不住。现在一想,天底下哪儿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啊,那姓曾的用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拐走她的傅守瑜,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做梦!那次他给她洗脚,她就觉出不对劲了,什么老师会为学生的母亲做到这个份上,又不是女婿见丈母娘!可惜她生的是个儿子。要换了是个女儿,做梦都该笑醒了。
精力有余裕的时候她也会暗暗盘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到底欠那姓曾的多少?能不能还得上?怎么还?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跟另一个男人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她固执的认为这不是能长久到一辈子的事,她固执的认为这绝不是一种幸福。
可惜那姓曾的不好对付,自己的痴儿子又遭了魔障,不肯听话。
她曾经寄希望于那个跟傅守瑜走得很近的叫林依依的女孩儿,她看得出来她对他有意,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愿意把他俩凑成一对,毕竟这才是所谓的登对,幸福。可惜儿子不愿意,她也不能够勉强。——可就算不是林依依,也轮不到他曾钊!
傅守瑜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元元,他现在自私了,将来元元长大了怎么办?她都不指望他跟自己、跟外人交代了,只问他想过怎么跟女儿交代没有?
老太太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仿佛时光倒退二十多年,看见年轻的倔强的独自把傅守瑜拉扯大的自己,有那么多话想说,却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咬咬牙,心里话和眼泪一起咽下去。
傅守瑜以为母亲睡着了,偷偷躲进厕所里,把曾钊刚发的短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可是心和眼眶都是暖暖的。
他是真的想过这辈子就这样了。一开始他并不确定曾钊能坚持多久,即便是现在他也告诉自己要随时做好准备——并不是担心曾钊会变心或是自己承受不了来自母亲的压力什么的,他相信曾钊,也渐渐学会相信自己,不会放弃一起走到最后的权利。只是不排除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走到尽头,再悲伤也要尽量平静的接受,因为生命中曾经与这样的一个人同行过,绝对不会是一件让他想起来就后悔的事情。尽情的享受当下,无论未来如何,都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回过去一条:我挺好的,你放心。今天晚上不回去,你带一下宝宝,别等我。
这边刚发出去,那边又进来一条新短信,是林依依,问:阿姨今天还好吗?
一想起林依依,傅守瑜就忍不住头疼。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林依依对他的感情没那么单纯了,被人喜欢不是件坏事,甚至应该感到愉悦、幸福,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他没办法回应这段感情。
爱的真谛就在于平等,互相尊重、理解、支持、爱护。一旦这种平等不复存在,就相当于动摇了爱情的基石,千层华厦一样覆于朝夕之间。所以单恋是苦,不仅对于付出感情的人,也是对于被爱慕的那个人——何德何能!
傅守瑜想起昨天晚上没请成的那顿饭来,斟酌了一下,给林依依回短信:有空吗?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林依依一看见短信内容就知道这一劫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她总不能再借口说朋友找她有事不去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总是要来的。
林依依对于傅守瑜是一种十分懵懂的迷恋,说不清萌芽于什么时候,反正等她自己搞明白过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代的女孩儿总是自信得有些大胆,心里的念头一旦露出蛛丝马迹,哪怕她自己还有些羞涩呢,也禁不住几个好姐妹来回来去的撺掇。
大概就是这么开始的。心理学上有个投入参与的理论,基本意思就是说:参与一件事务的时间越久,投入的经历心血越多,就越发不能自拔。沦陷都是一步一步来的,所谓一见钟情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而且结局往往都是再见无情。
从真正觉醒算起,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林依依却恍然有种细水长流的错觉。她也曾幻想过与傅守瑜终日耳鬓厮磨天长地久,那些画面仿佛在浓雾中,甚至连身边的人都朦胧得根本看不清,可是她莫名的就有种甜蜜而幸福的错觉。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