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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全城最大最出名,当然也是最贵的那家远华客栈,然后悠哉游哉的走了进去。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用力拉拉身上裙裾的皱褶,装出一副羞涩模样,低头跟着他进去。
店小二远远迎了过来,只扫了一眼我们两人的衣着服饰,便哈下腰恭恭敬敬笑道,“两位客官来得太巧了,小店现在正好还备着一家上房供两位歇脚。”
韩玄皱起眉头,道,“没有多一间么?”
店小二笑道,“不瞒这位大爷,天色晚了,小店现在只剩下一间上房。” 看看我们,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客官请恕小的眼睛太钝,难道两位不是夫妻么?”
韩玄顿了一下,微微笑道,“我们自然是夫妻。一间也无妨,领我们过去罢。”
见他们两个自顾自的往里面走,我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跟过去。
不愧是长沙最好的客栈,房间很宽敞,里面的布局也确实很精致。只不过这个房间再好,却始终有一个大问题。
里面只摆了一张床。
要命的是,一天的鞍马劳顿下来,我和韩玄显而易见都很中意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我取出火折子,小心的点燃了灯台上摆放的四支蜡烛,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满意的环顾一下四周,我取下人皮面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喃喃道,“今天好累啊。”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瞥了一眼身后。
韩玄好像没有听到说话似的,在雕花面盆架前取了搭绳上的毛巾,然后在小二刚送进来的一盆热水里浸了浸,正在不紧不慢的擦脸。
既然他没什么反应,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我慢悠悠晃到床边,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天色已经晚了,周围一片幽静,偏偏我一时又睡不着,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墙上挂的那幅美人图是临摩大师吴道子的画作,可惜画中美人形似神不似,完全没有真迹‘吴带当风’的灵动。”
“。。。。。。”
“博古架上的那个青玉蝉雕工倒也精细,只是那块玉色泽斑驳不匀,是次品中的次品。”
“。。。。。。”
“墙角的那个小小的铜香炉看来不起眼,却是仿春秋时的蔡子鼎而制成,价值也算是不菲了。”
“。。。。。。”
无论我怎么说,却始终没有人接口。自说自话了一阵,我也累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突然听韩玄问道,“怎么不说了?”
“一个人唱独脚戏,实在是无聊的很,不如做其他的事去。”
“那你此刻在做什么?”
“在做的事么。。。”我叹了一口气道,“即使刚刚说的那些你都知道,我在做的这件事你一定不知道的。
“哦?”韩玄似乎终于被吊起了谈兴,追着问道,“不妨说说看。”
我盯着头上青色的帐帏,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这张床的帐帏上一共有多少根流苏?”
“。。。。。。”
“一共五十八根,都是由苏州羽绣坊出品的青色丝绦编成。我刚才来回数了十二遍,所以这个数字绝对不会错。”
“。。。。。。。。。。。你果然很无聊。”
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旁边就是一个大活人,却找不到人说话,我不数流苏还能做什么去?
想到这里,我侧过头,无限哀怨的瞪了过去。不料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精神大振。
韩玄早已经洗完了脸,此刻脱了上衣正在擦拭身体。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将他赤裸的背部轮廓看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他有这样一副好身材!
韩玄的身高比我高半个头,加上冬日穿的都是宽衣大氅,我只道他是属于北方常见的魁梧体型,不料今日脱了衣服一看,他的身材虽然谈不上纤细,但是修长合宜,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很。
满心的无聊立刻被抛到脑后,我一下趴过身子,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欣赏起来。
不愧是是常年习武之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身体柔韧健美,显然锻炼的极好,刚刚擦洗过的小麦色肌肤上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在烛火下闪着莹润光芒。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线条完美的背影。这样的身体,即使以我沈家家传的挑剔眼光来看,也算是极品了。。。。。。
“你在看什么!”
房间内忽然响起的冰寒声音,将我从美丽的幻想中无情的震醒过来。
唉,这样的身体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为什么偏偏搭配给韩玄呢?实在是暴殄天物!
见韩玄蕴着怒气的视线直瞪过来,我老老实实道,“没看什么其他的,一直在看你的身体。”
见他的脸色在瞬间变的一片铁青,真是奇怪的很。难道说实话也有错么?
无缘无故得罪人可不好,所以我迅速的补救了一句,“你的身材肌肤从上到下都很好,我很喜欢。”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不少,我顿时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的。
我眨眨眼,无辜的看着韩玄,为什么他现在的脸色黑得像块铁?难道我又说错了么?
是了,也许是他不习惯被人如此称赞。记得当初第一次对韩煦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是很不习惯的。唔,看来韩家的人在思想上都有偏差,不仅韩煦,连韩玄也需要接受我沈家的教育。
韩玄冷冷瞪了我一阵,迅速的抓起旁边的外衣,几下套在身上。可惜这么好的身材,顿时被宽大的衣服遮住了。
“韩大当家,”我叹了口气坐起来,随手掠掠垂下来的发丝,惋惜道,“你就不能穿慢点,我还没欣赏够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韩玄整个人忽然在原地消失了。
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韩玄像一片柳叶般轻飘飘的飞身过来。
他的身法看起来洒脱轻盈,速度却是迅疾无比,人影闪过眼前的时候,一股雄浑凌厉的掌力已经迎面扑过来。
以往陪他练了数次剑,但都是点到为止,从未见他全力出手。这次居然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的碎梦掌,看来今天是真的惹恼他了。
我心中暗自叫苦。
想韩玄少年成名,当年率领麒麟社打天下的时候,也不知有多少高手败亡在他的碎梦掌下。我一点都不敢大意,一提气息,将身体平平挪开两丈,避开他一掌,身体在空中优美的转了一个弧度,双足轻轻落在地上。
我得意一笑,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这手轻功做个评判,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袢,身子顿时站立不稳,往后便倒。
这该死的裙摆!我怎么忘了今天身上穿的是女装!
这下可糟糕了。
韩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准了时机立刻一指点过来。我只觉得身上几处一麻,曲池、环跳几处大穴被同时封住,顿时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韩玄此刻就在旁边,偏偏他就这样负手立着,冷眼看着我摔的七荤八素,硬是不伸手扶一下。
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过了片刻,他在我眼前盘腿坐下来,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微笑道,“确实称得上倾城倾国的美人,放眼天下只怕也少见的很。只不过。。。”
我被他盯的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得罪我的人一向都没有好下场。你这样的美人若是折了一只手或者少了一只脚,实在是有点可惜,你说对不对?”
是了,韩玄虽承诺不杀我,却的确没承诺过不伤我。听着他冷森森的话语,一股寒气顿时从心底直升上来。我垂头望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不由满心委屈,
“我只不过遵循我们沈家的家训而已,这也要断手断脚么?”
他神色一冷,沉声问道,“你们沈家的家训是什么,倒是说来听听。”
我答的毫不迟疑,“沈家家训第二条:‘美色当前,宁可错认,不可错过’。爹他从小就这样教我的。。。。。。”
韩玄呆了半天,摇摇头叹道,“不愧是采花世家,这家训还真是独特的很。”
他又打量了我半日,眼神渐渐变的黝暗起来,“如果按照你沈家家训,那今日碰到美色当前,我岂不是不可错过了?”
咦咦咦,这样话题的方向好像有点危险,一定要扭过来才是。
我干笑两声,道,“承蒙抬爱,只可惜我已经是阿煦的人了。。。。。。”
韩玄冷笑道,“是么?论起武功心计,只怕煦儿还不是你的对手罢!”
糟糕,似乎越说越不对了。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浮起薄薄的一层水气,微颤着声音道,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和阿煦是真心要在一起的么?”
“我是看不出!”韩玄冷着声音,斩钉截铁道。
我哀伤的望着他,张口欲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语来,只是默默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不住的颤抖着。
一滴泪水悄然出现在眼角,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滴在地面上。
又一滴。
“哀伤到了极致,一定是默默无声的哭泣。看到美人如此忧伤欲绝,任是谁都会动心。”
这是小姑姑当年无事时教我的,据说是她闯荡江湖十几年的经验之谈,凭借这个终极法宝攻破了无数少侠们的心房。我曾经对几个中意的少年试过几次,果然屡试不爽。
今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这个法宝祭出来对付韩玄。
耐心的等待。
半晌之后,终于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韩玄沉默了半天,轻叹道,“煦儿对你确实是真心诚意,我本来只是不信你对他也是一样的诚心。。。。。。”
我眨眨雾气弥漫的眼睛,期待的望着他。
“现在看来。。。。。。。我却更不信了!”韩玄忽然冷笑一声,说话的同时出手如电,一招便向两边的肩井大穴扣过来。
啧,这么容易便被察觉了,真是无趣!
我一闪身急速暴退,笑道,
“韩大当家,你点穴的手法很轻柔啊,否则我一时半会只怕还冲不开穴道呢。”
一招落空,韩玄便没有再追过来,闻言只是一挑眉,淡淡道,
“说的很好,我记住了。”
说完,他居然熄了灯,和衣往床上睡了下去。
我看看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撇撇嘴抱怨道,“难道要我睡地上?你们北方人不是比较不畏冷么?”
“。。。。。。”
“好罢,你睡床上便是。可是这么大的床,两个人睡也是绰绰有余的。。。”
“。。。。。。”
“好罢好罢,就算要我睡地上,至少也给我一床被子是不是?”
“。。。。。。”
唉,沈家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遵循家训的后果就是会得罪人啊。
看来今夜只能睡桌子了。
第九章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我站在院子中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好舒服!
在温暖的阳光下晒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一点活过来的感觉了。
昨天睡了一夜的桌子,醒过来时就觉得眼皮发沉,浑身冷飕飕的不对劲,定睛一看,正对着八仙桌的那扇原本紧闭的窗户居然大开着。
去质问韩玄的时候,他居然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房间里气闷,我半夜开的窗。”
“。。。。。。。。。”
这是什么天气?十二月!冰冻三尺的十二月!居然让我在这种数九寒天里吹了一夜冷风,他以为我像他那样皮厚经得起冻么?
冬日的冷风刮过小院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感觉忽然袭来,我慌忙从怀里拿出手绢遮住口鼻。完了,鼻子那里又痒又痛,昨夜说不定染上风寒了。
任你平日再怎么风流倜傥,俊雅绝伦,一旦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