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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长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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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铃悦低下头,一面整理针线和衣裳,一面柔声回道:“但,正如四叔那时所言,我不够信任洛家。我以为你们不会信我,所以也不信你们。能得各位谅解已是万幸,我也无颜再待在洛家了。”
“二嫂无须自责。那种境况,不信我们也是应该。我们不也防着二嫂么?不过,往后便不同了。”
“多谢四叔开解,我心意已定。”
洛自醉略作思索,叹道:“二嫂忍心丢下二哥么?二哥生性冷淡,看似不需人关爱,实则最需人照料。”
闻言,苏铃悦的笑容登时黯下,神色苦涩:“历经此事——不,自我心境不纯嫁入洛家开始,我便注定不可能成为洛家人。不能成为洛家人,他便不需要我。”
“二嫂,此事二哥也有错在身——”
“四叔不必再劝我了。”
洛自醉一时无言。若不是洛自持亲自来劝,苏铃悦定然不会改变主意。只是,若要让他这大木头开窍,真比六月飞雪还难。也罢,缘起缘灭,顺其自然。若真有缘分,苏铃悦迟早会回到洛家。
大约觉着气氛有些尴尬,苏铃悦又笑道:“我爹娘已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中住下。过几年,待孩子长大些,我便也去。不过,我可是心存了大志愿呢——要考过官试去那里做县令。”
“如此也好。只是,二嫂莫忘了,洛家随时欢迎你归来。我想,二嫂对孩子和洛家的情,爹娘兄嫂也都看在眼中,以前的芥蒂,必将消融。”
苏铃悦但笑不语。

酒醒的洛无极循着气息寻到花园中,就瞧见洛自醉和苏铃悦相谈甚欢的模样。他看了一阵,也没去打扰。转回身时,却见洛自持立在他身后不远处,冷漠的目光也望向八角亭下。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注意力,冷道:“是时候了么?”
洛无极颔首。
洛自持瞥着他,半晌,才低低地道:“不论你想做什么,如何做,他是首位的。”
“我明白。”洛无极点头,再抬首时,面前已是空无人影。

直到用过晚膳,仍不见洛程、洛自清、洛自持回府,洛自节似乎也存心留在酒楼中浇愁,迟迟未归,洛自醉只得回宫。
离开洛府之时,洛无极感觉到暗处有数道视线跟随着他们。用灵力搜索一番,他不禁微笑起来。没料到,洛家堂堂的铁血汉子们都似乎不擅长面对离别场景。
黑夜中,伫立在附近屋檐上的四条人影宛如石雕。
扫了他们一眼,驾马飞奔的洛自醉抿起嘴唇,再也抑制不住离别的伤怀。

晚上,黎唯独自来到紫阳殿。
洛自醉一面引他入寝房,一面笑道:“拾月大哥中午醉了么?”他们离开的时候,惟独他仍是浅笑淡然,浑似平常,想来应该没醉。
“你们何时离开,我都不记得。”黎唯淡淡笑回道,眉眼之间俱是微微的愉悦,“醒来便在宫里了。”
“是么?拾月大哥的酒品真是如其人啊。”今日齐聚,的确畅快。只是,以后恐怕再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罢。
两人在榻边坐下,洛自醉斟了茶。
黎唯大约还留有些酒劲,并未推辞,端起茶盏,啜了口清茶。
“差人特地唤我来,有什么事?”
洛自醉瞥了瞥一旁立着的洛无极,道:“你且出去罢,一会儿叫他们送些茶点来。”
洛无极虽有些意外,面上却未显露出任何情绪。朝黎唯恭身行礼后,他便走向门外。
见洛无极退出房,黎唯瞧着洛自醉的神色,问道:“什么机密之事,连无极也不能知道?”
洛自醉没有回话,走到屏风后的床边,自床底取出一个大乌木盒来。
小心翼翼置在榻上,他以手势示意黎唯打开。
黎唯掀开盒盖,扫视一眼后,抬眸望着他。
洛自醉一册册翻了翻盒中的书,浅浅笑道:“这九年我虽睡得多,但也尽量抽空做了些事。”
“这些书,是栖风二弟作的?”
“我怎会有此能耐?”洛自醉不免失笑,取了一册青皮《史记(一)》,大略看了几页,“这些都是昔日我最喜欢的书。看了又想,想了便记。因病不能去学堂,只能在家看这些书窥视过去。我那世界中的历史,大体都在这三十本书中。虽有记得不全之处,大意应是没有错漏的。那世与此世固然不同,时间的流向总归不会错。因此,我将自书中看得的未来,尽数体现于新政中。所有新政的律令,都在这些书里。”
“世族寒族门第之别渐消,经甄试选择人才,是大势所趋。关于这些,拾月大哥可看看《隋书》、《唐书》,必定大有收获。”
黎唯寻出《唐书》,略看了看,笑道:“这不都是无极的字迹么?为何要避开他?”
“我这人哪有写下三十本书的耐性?自然不会自己动手。”洛自醉自嘲道,喝了几口茶。
“你要瞒他何事?”
他也不明白,潜意识中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念头。“……此行凶险,我无法确定,我们能否安然无恙。”
闻言,黎唯的面色柔和许多,合上乌木盒,轻声道:“我定会助你。”
“多谢拾月大哥。一世受追杀的命运,恐是不能免了。我只担心会给家人惹上麻烦,烦劳你替我照料他们。”
“我尽力。不过,你也知道,凭你家二哥的手段,实在不需担心。而且,命中自有转机,冥冥之中便会有机遇来到,你不会一生都有此困扰。”
“若真有你所说的转机,恐怕更是艰险。”洛自醉苦笑道,“我没有自信不会心生退却之意。但,舍下无极,又是万万不能的。”
“这万万不能,是出于百年之约,亦或——”黎唯一语中的。
洛自醉一怔,半晌,低低道:“我早便清楚自己生性自私。不过,时至今日,才明白自己的私心有多重。……我……亦不知道,是哪个缘由的分量更重一些。”
“私是人之常情,谁都想平静度日。你不愿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忧,也在情在理。”黎唯婉言宽慰道。
洛自醉苦笑着摇首。
他的极度自私,让洛无极事事以他为先,而罔顾自己的野心和血脉。但,他又不能给他足够的回应补偿。
喜欢他,洛无极真是几乎没有半点回报。他丝毫不计较付出,然而,他却不断地不停地为自个儿打算,用尽全力折磨他。
是的,他只会折磨他而已。
他几乎从未认真地替洛无极的将来想过,也从未考虑过他的心境。
人的自私应当有限度罢。
而人的感情,应当没有限度罢。
卧房外,洛无极静静地倾听着,良久,闭上了双眼。仍是平静无波的神情,遮掩了他心中的暴风骤雨。

三月初一,文宣帝携栖风君、拾月君出京,赶赴例会。定远将军封念逸护驾随行。在此期间,太子代为理政。
分别时,皇戬似乎也已猜得好友此去将不复归,塞给洛无极一些金银和一张与暗行史联络的令牌。
洛无极沉默着接下,没告知他,昨晚洛自醉已清点了大部分家当,金银器物,样样不少。宝物更是精美绝伦,随意卖哪一件,都足够他们过上百年。当然,钱财虽是身外物,却也是生存之本,多多益善。
皇戬见他不语,又驱马到车前,悄声道:“太傅多保重。”
“殿下也要多为陛下分忧解难。”洛自醉望着他的双眸,淡然道。昔日那个顽皮慧黠的太子殿下,如今已有君主的气势和风度,他倏地升起为人师的骄傲感。不过,几乎不可能亲眼看他登基,也是一种遗憾。
“太傅的教诲,我都谨记在心,定不负期望。”
“如此便好。若有缘,他日再会。”
“一定会再见面的。”
车马前行,高大的宫墙、城墙陆续被抛在后头。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洛自醉突觉得,似一步步走向自由,又似一步步踏入深渊。
然而,无论前方是自由还是深渊,都已无法回头。

三月中旬,四帝再度齐聚平舆。
短暂歇息几日后,帝皇与国师们便开始秘密讨论此回议题。
此次议题定然与后亟琰休离之事相关,结果如何,自是毫无悬念,因此,洛自醉唯一期待的便是宴会。届时,他既可寻个机会向溪豫帝询问后亟琰的近况,且能近距离观察献辰帝的神情举止。
接连两天,皇颢的脸色都冷沉沉的。洛自醉和黎唯猜想他定是受了不少刁难。打从例会伊始,他们便已料想到这种景况——疼爱幼弟的溪豫帝断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击前弟夫的机会,甚至可能新仇旧恨一齐报。然而,就算有心,不能赴会的他们也爱莫能助。

这几日,除去协助批阅奏折,洛自醉并无其他活动。
虽然可支配的时间增多,但他嗜睡的习惯似乎一夜之间便改了过来,闲着的时候也忙着制定种种详尽的出逃计划。依常理来说,预备方案越多,安全逃脱的机会也越大,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生机。
此外,他不厌其烦地数次整理清选紧急时刻要带走的行李。自然,收拾金银的时候,不免又想到若有银票便方便多了。洛无极看出他的心思,提醒他:别说是没有银票,就算他们有,也无钱庄兑换现银。
大概收拾下来,极尽简便。包袱里头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少量金银和珠玉饰物。其余贵重物品,洛自醉打算托付给四位国师保管。
洛无极在帮他解忧的同时,也在思考如何进入东之宫探察情况。他从不轻敌,在东之宫外围盘亘了许久,才确定前去的时机。

宴请之日终于到了。
与上回相较,三帝的神色并未有多大变化。洛自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献辰帝的神色,并未看出任何异样。
及回宫时,溪豫帝驾与皇颢卤簿同行了一段路。
与黎唯一同坐轿的洛自醉特地下了轿,放慢脚步,待溪豫帝驾近前,恭身行礼道:“陛下,二皇子殿下近来如何?”
溪豫帝的目光越过他,直射向前方皇颢的背影,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好得很!不必委屈自个儿看人脸色,也不必担心有小人暗算,又有如花美眷相伴!朕还特地赏了他二十名舞姬,给他解闷!”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能使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前头的冰寒气息缓缓地发散开。
溪豫帝笑得愈发畅快了。
洛自醉忆起,后亟琰曾经如此形容他皇兄——平日是旷世明君,沉稳有度,一旦事情关系到爱弟,便如十岁稚儿般无度量。
果然如此。
虽说为了特意刺皇颢的痛处,这些话可能有不实之处。但依这位陛下疼后亟琰之心,也难保他不会真赐下几十名舞姬美妾。
这厢尚是一片愁云惨雾,那厢却是美人笙歌,洛自醉一时也无语。
“他若开心,臣便放心了。”
好不容易哭笑不得地挤出这话,洛自醉心中喟叹不已。后亟琰可得好生权衡界限,以免适得其反。
“多谢栖风君多年照顾他。”
“陛下言重了。殿下待臣更是一片赤诚。”
溪豫帝微微笑道:“他在池阳唯一的得益,便是交了你这样的挚友。”
好厉害的乘胜追击!
“臣也十分珍惜殿下的情谊。惊陛下御驾,十分过意不去,臣恭送陛下。”
“改日得空,栖风君可否前来南之宫?洛四公子才绝天下,朕慕名已久。”
“臣惶恐,定当择日觐见陛下。”
目送溪豫帝驾行远,洛自醉这才回到皇颢辇前,行礼。
御驾早已停下了,皇颢支着额,合上眼,疲惫之态尽显。
洛自醉回到轿中后,黎唯示意侍从继续前行。两人相视良久,静默不语。

当晚,洛自醉和黎唯都陪在帝寝宫内。
皇颢始终沉默,似乎仍未从方才的惊人传闻中摆脱。
洛自醉和黎唯见状,低低地议论起来。
他们所论的都是三十史中的人物,很快便引起皇颢的注意。
二人便十分默契的将几位人物与史实一一道来。皇颢明白他们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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