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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好马!
我低头不语,揉了揉自己坐骑的头,连自己都不曾意识的温柔。不禁心中感慨,也是一番赞叹。
好驴!好驴!
老白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柔情蜜意,也撂开蹶子撒起了欢,一路狂号,好不自在。我也任它去了,迎风策驴,虽不至雅兴,倒也图得个痛快,兴致所生,索性也放声高呼。一驴,一人,真乃性情也。
当初,我与老白的相遇,可谓是落难老驴俏公子。从仙宫里带出来的马,我骑不惯,后来,在延国边界换骑时,我看到了即将被带到屠宰市的老白,它也在蓦然回首时,锁定了我的身影,没有临死前动物的惊恐,满满的平静与淡漠,像识认了世间所有的苦难,从它伤口未愈的身体,我明白了。于是,我俩心心相印,一见倾心,便私定了终身,从此就为我□良骑。尤记得那时,我挠拂着它的背,说,你倒是有几分人气,以后就随了我的姓吧。
“这两只疯子。”,忆遥狠狠的,重重的拨动着唇,自从买了这驴,白翼飞就不得安生了。“你们闹够了吧,本小姐可陪不了你们丢人,都给我滚回来,死到一边去!”
冰资照旧的冷漠,全然不将我和老白的疯言疯行看在眼中,自顾自的走她的道,只是偶尔往我们这边飘上一眼,也是很快就收住了。
几天下来,这样的闹剧倒是不少,忆遥的骂,冰资的默,我和老白的撒疯,真真让我开怀了一阵,所以,我开始怀疑自己有被虐倾向。
进了兰国,我的心却是比出行时宁静,无波无澜,自己也觉得奇怪,魄,明明已经离魄越来越近了,心,却是不再雀跃不止。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不想了,我本就不聪明。
我们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地方不大,却是附近最好的。两个良驹美人和一破驴俊少自是引来不少观瞻,这客栈临了的街道倒是热闹非凡,糕饼车﹑货郎儿﹑小吃摊﹑各店铺﹑还有杂耍,兰国没有宵禁,便是从早到晚都是生气十足,可是,就是这欢快劲倒也没有扰了我的清眠。
这一日,我瞒着那俩天神,牵着老白私自下了凡间,呃,不是,是出了客栈。自从到了这里,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遛过街呢。刚一出客栈门口,就碰着了这家客栈的店小二,我象征性的一声招呼,他也乐呵呵的朝我走来,专职的服务业笑容,“客官,这是去得哪啊?”
“哦,随便走走,顺带,遛遛我家老白。”,挠着老白的大头,它十分舒适的侧了侧耳朵,噗噗地把暖气朝我身上喷,圆眼故碌碌的,竟急不可耐的咬住我的衣袖,催我快走。这驴精!我倒忘了它早食还没吃呢。怪不得!
“喔!也是,也是,今天是和合节,街上啊,比平时要热闹上倍呢。”
“和合节?”,今天过节吗?我捋了捋老白的长耳朵,又开始顺起了它身上的毛,那里已经有不少地方都结痂了。它反没在意,只是甩甩脑袋,用鼻子拱了拱我的腰,把我往外拉。
“对啊,家家团聚,户户和合,客官不知吗?噢,也对,您看着也不大像本地人。不过,看您这身派头,想必家里富贵着呢,可这坐骑就有点……”,落下眼看了老白,小二明显的不解。
我看他还有要说的趋势,就抬手一禁,“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了没多远,听到后面小儿的喊话,鸡皮疙瘩顶了一身,这把我给吓的。“客观,不告诉你的那两位夫人了?”
夫人?还两位?我去死算了!
一路走,一路瞧。最初,是到菜市给老白买了几斤新鲜的白菜,它吃了一颗,我便将剩下的放进了它背上的大褡裢里。又逛回了街道,我远远看到一家面摊就冲了过去,“老板,三碗面。”
“三碗?小兄弟,好胃口啊。”,面摊的老伯说完就忙活开了,煮面﹑捞面﹑配料,一气呵成,香喷喷三大碗面入桌。我揽了一碗移到自己面前,老白停在我身边嘀嗒着蹄子。“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从它的大褡裢里又掏出了一个脸大的盆,放到了它面前,把余下的两碗面都倒了进去,一溜头,它就呼哧呼哧的开吃了。
老板直叹奇了,这驴还吃面的。唉,自从那次,我叫了一碗青菜面后上了个茅厕,回来碗就空了,而老白嘴角还未舔尽的面汤暴露了它。如此行凶数日,我总结到了,这小子尤爱鳝丝面。
一驴,一人,埋头苦干,又是好一阵注目。
吃饱后,牵着老白在街上溜达了许久,这风土人情虽不甚深解,但倒是身逢安泰之秋,又赶佳节,人人沾着喜气,家家透着乐道,像受了传染一样,老白踢踏着蹄子,也欢快不少,手便也不自觉的搭在它脖子上轻轻的梳着,这老驴,跟了我几日,倒越发的人劲了。
“人家团圆,你高兴个什么劲。”,老白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团暖雾,之后又在我身上蹭了蹭,心下突然汩出一丝热流,面上不禁一松,“小畜牲,鼻涕倒知道往我身上擦,你当我抹布呢。”,抱住它的大脑袋一阵乱挠。想起一句话来,太阳出来了,但太阳不是我的,我要睡觉了。也许,就算睡去,还有这头老驴吧。
畜牲,比人强,我一直这么认为。没有心机,没有背叛,没有人情世故,没有诸多顾虑,没有倍受威胁,只是知道,真真的对人好,就算是杀人的猛禽,也鲜少都是恶性所为,为生,为存,为活,本性罢了。
老白啊,你这个大笨驴!
思及此,一阵喧闹,动静倒不小,“抓住他!别让他逃了!”,老套的台词,我照样手搭着老白缓缓的逛着,全做犬吠了。没走几步,肩膀被人猛地一撞,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我偏头一看,脚下是个青衣少年,衣衫只做松松的挂着身上,里面则是空无一物,像是匆忙中急套所为。我当然不会以为这是那个先锋的暴露癖,因为,斑斑血迹在青衫上遍布,同时,也在扩大。他勉强用手支起了身子,看见了他手边的我的靴子,顺着我的腿侧头仰视着。因逆光,他微微的眯了眼。
好漂亮的眼睛啊!
誓言
纯净到不含任何杂质,波光灵灵的,闪着异样的光彩,眸子炯然,琥珀珍珠而不可及。黑白分明,隐忍和无辜结合到完美,撩拨着人的心弦,想占有,想污染,这幽泉般深埋的璞玉。和氏璧,石中玉。嵌着这夺目星灿的眸,却是一张颇为清秀的脸,模样看不真切,凌乱着发,被血污粘在脸上,只看衣襟处,便是满胸的伤痕,还不知其他地方伤的有多重。倒是有几处显出了点点落樱,那分明是吻痕。
他没有任何祈求,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跌撞了几步,便被后来的几个凶神恶煞截住了,一个反扭着他的手,另一个黑熊的爪子就咣咣两耳刮子。那少年却是硬气的很,身体两边倒了几下,楞是没有吭声。
看着他被带走,眼神不曾停落于任何人的身上,没有恳求解救,没有被抓回的惊恐,只是呆呆的流着那一碧波的泉水。无泪,无伤,无痛。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分明是毫无选择的无奈和默然,却也是不存希望,不存等待,不存自我。唉,倒是可惜那双眼睛。
我催眠着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个少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呢?抱着这样的心思为什么还要逃呢?既然知道无望无力,为什么还要做垂死挣扎?
待我发现,脑子里已经满是那双夺目却毫无生气的眸了,那深处,有些什么,我其实很想知道。我想在那燎起一把火,烧了他,也连带点燃自己。
“唉,算了,反正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于是,一人,一驴,又都撒开了六条蹄子,蹶了起来。
“凝华居”,俗艳浓脂的名字,也代表了此处的特色。看着少年被带了进去,安置老白在一个墙角处,它倒自得,啃了白菜,嘴皮子一阵乱翻,惬意的很啊。我摇摇头,一拍它脑袋,便走了进去。倒是怪了,除了一些虎背熊腰的打手大叔横气十足的挡了我的道外,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是这兰国人素质极高,识礼仪晓廉耻,红灯区都没得混了?要不然就是被哪个款爷给包了。从这几只螃蟹的猖狂劲儿来看,估计是后者。
“快滚,这被我们爷包了,别碍了我们爷的耍兴,滚”,某甲出列,竖鼻子瞪眼的张狂像好像在告诉别人,老子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遇神杀神,见佛杀佛。
其他几个也用自己壮实的身体铸成一座铁的长城,大有誓死保卫主人□的劲头。我一抹鼻子,吸了几下,捡了个座位,屁股一粘,不走了。其中几个耸了耸自己结实的胸肌,杀气腾腾的。我纳闷了,要这么大干嘛,又不是要你去喂奶。
颠着二郎腿,我哼起了小调,那几人见赶我不走,破口骂道,“别给脸不要脸,爷让你滚就快滚,再不走,哼哼……让你挂红了出去。”,某乙气势也很足。特别是那个滚字,发音很浑厚。
见我一来二去,就是不走,几人倒有些惊奇,“还真有不怕死的,好,爷们就送你一程。”,说着,熊掌便带着呼呼的风声往我身上落,我双手往□的圆凳一撑,后臀离位,一个后马跳,那一拳风生生落在了空中。
“等等”,唉,打架最麻烦了,我可不是来找揍挨的。
“现在想走,晚了”,某甲哼哼冷笑到。
“我想见刚刚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孩子,他在哪?”,态度十分谦诚,出于和平主义的理想传播,我实在是不想动用武力。
“哼哼,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可是我们爷的人。”,说到那个“爷”的时候,他声音有点发颤,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那好吧,我想见见你们的爷。”
“你想见?哈哈哈……不过……你个小白脸,倒是能让我们爷玩玩。”,我发现我对这帮人彻底的无语了,于是,兀自走到一面墙边,暗下运气,一掌重击,墙面就碎出了一个掌印。众人都一愣,不免浑身浮了一层冷汗,这手法,没个四五十载的功力是下不来的,看这青年不过二十好几,莫非是真人不露像。
几人都噤了声,楞在原地化成了一群哑巴,也醒个人开口通报他们主子一声啊,别好死不死装相侮辱人家残障同胞。
这时,二楼出了一个老头,朝我这边微一拱手,“这位侠士好身手,我家主人有请。”,我就知道,这里人少,又安静,小倌馆的隔音设备能好到哪里去,刚才的情形怕是早就被人给听去了。
我也不含糊,一跃上二楼,庆幸落地姿势还凑合,主要是人家都叫我侠士了,我能简简单单的一溜烟上楼吗?俗!没有大侠风范。唉,浮华主义害死人啊。
我跟着老头拐了几拐,最后停在了一间房间前,门没有关,反倒是大敞着,可里面的情景,还真是……劲爆啊!
一些赤身露体的美容少年或趴﹑或跪﹑或躺﹑或骑,和一些只露□的精壮男人正在疯狂的□,糜烂的□和体味让我微微蹙了一下眉,他们中,被撕碎衣服的青衣少年已经晕了过去,任他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我一个箭步,颇为费力的分开了两人,脱下自己的外衫包住他,我才发现这里的人都被喂了药。人群的后面有个大大的屏风,模模糊糊,却仍是显出了一个人影,只一眼,便浑身都窜上了一股寒流。那人,好冷!
抱着少年,我退出了那群人,屏后人默语。一开始,就应该料到,能把人伤成这样的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