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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坐下,“菜,我们已经点了,你还真行,竟可以忙到晌午。”,不屑的一憋嘴,连白眼都翻过去了。
于是,一男一女一冰就这样坐着等菜,我倒是没什么,人闲下来了,可脑还活动着。今天是和合节,客栈的生意却是不消反涨,满座的人来人往,街上也是清明可见的熙熙攘攘,特别现在这个时辰,归家的人多不胜多,像极了蚁穴里的蚁群忙碌的搬这捣那,听着那些人的谈天说地,我大致也清楚了几分。这和合节本应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但是,多有出门在外的只能心念家事而身不可归,就在就近的客栈或食馆里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架上几副碗筷,若有同是归不了家的便可入座,等同于碗筷数的人到齐了,便一起吃上一顿,权作是与家人同席了。
怪不得,刚才见了好几桌都是等满了人后才开席的。一个个虽侃天畅地,却不像是熟络亲朋,语气倒是客气的生疏。
许是人多了,后厨忙不过来,再加上大过节的,菜蔬之类本就不好备齐,就连老白清早吃的那几颗白菜还是我抢破了头得来的,故而,这上菜就耽搁上了。现在,老板忙不迭向众人致歉,也逮着大家过节心气儿都不错,几人都聊着,倒是没多少人催怨。
好风气啊,好风气。
但是,马克思同志曾经说过,事物有好的一面,也就有坏的一面。于是,我唯物辩证的看到了一胸毛肌肉大汉嚷开了,搁手的桌边放着一柄大刀,这不禁让我怀念起那个残了的强盗,以及那个让强盗致残的人。唉,又想起来。
与大汉同桌的还有两人,一贼眉鼠眼半老头,秃着前半个脑瓜,黑白间杂的头发稀疏的绾成一个小髻,衣衫粗劣,裤及脚肚,光脚趿着一双单布鞋。然而,直觉告知,这人,可随便惹不得。另一人长相还算周正,可一身的煞气,也容不得人近身。
日子安宁久了,我差点都忘了,还有一个地方,无所不在,它的名字就是——江湖。
打起来了!
“人都他娘的死哪去了!大爷等的都长毛了,怎么还不上菜啊,要饿了大爷,剁了他奶奶的。”,三大五粗的张晃着膀子,着实让我看着有点不爽,索性把头一偏,不理他。
嚷嚷嚷,嚷得还没完了,要不是看着他身边的那两只不是惹不起的麻烦角色,我早就……没错!我就欺软怕硬了,那大汉也就是身板大,嗓门大,拳头大,其它的,倒是草包一个。
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五香肘子和糖酥鱼的香味,说真的,从早上到这会儿,我只吃了一碗面,再加上不久前干的“体力活”,早就饿的吃不消了。店小二笑盈盈的托着食盘,身形灵敏的在各食桌前闪避自如,终把菜放到我们的桌上,陪笑到,“几位久等了,还有几个菜,还请几位担待着点。”,说罢,又顺着原路飞步回去。
“哎哟,总算是可以吃饭了,你们等等,我去叫一下他。”,冰资玉雕般端正无言,而夹着筷子刚准备动手的忆遥显然对我口中的“他”有点敏感,她重重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恐是早已习惯三人,没法一下适应多出来一个。
我刚想上楼去,不料一回头便被一堵肉强弹了回来,随着便有人把我的耳膜当架子鼓打了。
“他娘的,老子也点了这个五香肘子,为什么先给他们上了!欺着老子是吗?奶奶的,剁了你。”,口水外加口臭,铺天盖地的飞溅而来,滴滴入菜,便与调料合而为一,这是佐料吗?分明是佐尿!
我说过,我的脾气在空腹时是很暴躁的。
用宽衣袖挡住了自己,顺带装做在脸上狠狠的擦了几把,双指捏住鼻子,扬开了浓重的鼻音,佯装疑惑的东瞧西寻,煞有其事。
“嗯?哪死人啦,怎么一股尸臭味啊!”,特意促促的急吸了几下,在凑近大汉嘴边的时候停顿须臾,急速转头,作深呼吸状。
“敢情阁下是带着马桶出门的呀!要么怎么说高人就是高人,连暗器和毒功都这么了得!佩服,佩服。”
炸开锅聊天的众人一见就知道有戏看,立马静下来洗耳恭听了,光吃饭本就无趣,有个乐子让他们看,自喜得观赏。于是,只见众人皆是一副惴惴于胸而汇染受教的神思,呵呵,不就是看热闹吗?有必要这么正经的欠抽啊!
估计大块头也不明白,自己没使什么功夫,怎么就被夸上了呢?你要想得到就怪了,如果本大爷的智力和你一个档次,早二十年我就自裁了!被人唾弃还是其次,关键是,我自己丢不起那个人啊。
我终止了擦脸的动作,板着脸说,“阁下刚才喷溅我一脸的暗器,不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吗?”。
把沾了口水的菜往他眼前一推,“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意指,你的口臭实在是臭出了国际水准。
“怕是针尖上还淬了毒吧”。
大汉虽然愚钝,但到底知道我说的肯定不是好话,一脸黑云,气急而语,“你!你什么意思!”
“哼哼!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今儿这菜,我要是碰上一口,还不得恶心三天三夜,担心从此以后看到肘子和鱼就联想到口臭,这不产生心理阴影了嘛,最后食不下咽,抑郁而终,我在这又没个熟人,搞不好尸体发臭三天都没人理,到时候死不瞑目,我冤不冤哪。”
“你……你……他奶奶的……”
“告儿你,别在我面前耍粗,他娘的,老子当年粗话痞话蹦达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哪个茅厕蹲着呢,孙子,少他娘的跟我这摆爷爷谱。别人看你胆结石过度,一身硬肉,不希罕说你,你还真他娘的把自己当块硬骨头了。正好厨房缺着呢,自己剔两块去吧,你不是要吃肘子嘛,自己这么大一条,怎么不去啃啊。跑这儿来撒泼,你尿憋的呀,打你一进门我还以为哪知狗在狂吠呢,叫两声就得了,还嚎一路,你以为自己是练美声的呢!”。
呼~~一口气发泄出来,真舒服,打从被两个丫头打压和被老白奴役开始,我就憋着一口气,总算是找机会吐出来了。谢谢你啊,出大哥(出气筒大哥)。
“你……找死!”,说着,一掌刀破空甩来,我一避,轻松躲过,临了,还小小刺激了一把。
“你傻啊!还真等到我说完再动手,是我的话,出口第一句,就不会给他继续的机会了,说你笨,你还真熊!”
“受死~~”
“光喊有屁用,你也得动手打得着啊。喊死就死了,你当这是荒诞派喜剧呢。”
“啊~~”
“我杀了你~~”
“你这破孩子怎么这么不受教呢,从刚才到现在这么久,你不都在杀嘛,我还活着呢,你娘没教你做人要脚踏实地,别只会动嘴皮子。”
桌椅板凳﹑碗碟杯盏已经被砸了一地,飞散的碎片把拥有国民劣根性的看客都赶跑了,大汉已经气喘吁吁,刀是早就已经用上,气定神闲的扫了一眼厅堂里的残骸,我感慨,幸好来前的菜还没端!
这时,便远远的见着一个藻纹青衣的俏丽小公子从梯坎下来,一袭水青,腰束月色大带,脚踏赤色圆头舄,偏白的脸由着水嫩,泛起了桃红,明烁耀眼的眸子含着风情万种,发上簪的便是宫离月给我的那支蛇形墨玉簪,那是我嫌搁身上麻烦,临走时和着衣服塞给他的。
他,便是月牙儿了。
趁我一闪神,大汉一刀劈来,而月牙儿早就被偌大的动静惊动了,想着白翼飞还在楼下,不过,不曾念,一下来便是这么刺激的场景,月牙儿大呼一声小心。虽说偷袭可耻,但是我觉得那也是一门技巧和心思,客观上说我并不反对偷袭,但是,我讨厌!讨厌偷袭我的人!
眼神敛光,掌心凝力,正欲出手,与大汉同座的半老头却是早先我一步打下了大汉的刀,全场除了惬意呷茶的俩女神,便是他二人了,而他用的暗器却是一块碎瓷片,正中的刀从那大汉手中被震出,厚实铛亮的刀面上却凹下去了一块,厉害!
大汉早就被这一招吓傻了,张着嘴,好大一会儿回过神来,逃命似的飞奔了。这一招,靠的不光是内力的深厚,更有巧劲和腕力,既要保证瓷片不碎,又要聚力击物,还有方位计算,问我怎么连最后一点都知道,只要看看镶进我身后木墙的瓷片就清楚了,那是被大刀反弹后生生擦耳而过的。那两人倒没留,出手那会儿,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爷!你没事吧!”
月牙儿冲到我面前,搂住我,紧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他眼中的担忧和着急不言而喻,心中一丝异样的暖气划开了口。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恢复了一派淡然,心下舒了一口气,咕噜一声,我揉了揉肚子,呵呵的傻笑起来。一前一后对比,一个爆流氓,一个傻小子,竟是一个人,唉,看来,我不仅禽兽,还分裂了!
今天一天,我发现的东西还真多!
“掌柜的,收拾一下,开席吧!”,一声唤,早就不知跑哪鸵鸟去了的老板和小二久久才犹抱琵琶半遮面,躲躲藏藏的,缩头探身了好久,推搡着不敢露面。
见真的没事了,小二才鼹鼠般从帐台后探出头,轱辘着俩眼珠,“客……客官……”,怯微的不确定,还有深深的咽口水声。
“出来吧,没事了。”,于是,才有掌柜和小二的探地雷行进,然后,刨开一条路,掌柜神色为难的看着我,一副未语泪先流的表情。
“干嘛!喂,冷静点啊,又不是我砸的,干嘛这么看着我,罪魁祸首已经潜逃了,你不会乱扣屎盆子吧。”,虽然,我承认,自己也算是个帮凶,有一半的责任。
掌柜悄然的蹲下身,双手捧了一把碎片,肩头颤抖着,深深的把头埋到自己双膝。我无语问苍天,无奈的苦笑,不忍心的从内衫自己缝的兜里掏出三片金叶子,摊手一耷,“拿着吧,算是赔偿。”,这可是我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呃,从仙宫里顺出来的小金库啊。
“谢客官!谢客官!小的这就去布置酒水,这就去,阿桂啊,还呆着干嘛,叫人快收拾东西啊,别扰了爷的胃口,块!快啊!”,掌柜的大发神威,其他人也忙开了手脚。三片金叶,不仅这儿的损失绰绰有余的补上了,还赚了一大笔呢。我抽着眉稍,恨不得挖眼叉目,悔恨竟错看了这么个人才,奥老板(奥斯卡老板),有你的!
……
好大一番功夫,偌大的厅堂只剩两副完好的桌椅了,所以,老板索性歇业购材去了,其他客人也在自己房间里得了安排,而我却坚持要四人一桌吃上一顿。
饭菜摆满了,现在我的身份已经由一个普通用户成了金卡级别,看着眼下的火炖羊肉,我觉得遇到了同类,嘿,兄弟,巧了,我也是一只刚被宰了的肥羊。咩~~兄弟,我一定把你一点不剩的吃完,让你成为我的力量,再发挥你的价值。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我狠狠的边念叨边咀嚼。
两位美少女战士倒是吃得怡然自得,我把自己的酒杯斟了个满,第一次喝这里的酒啊。却发现月牙儿的眼神不对,只是戳着自己碗里的饭,并没有动菜。
“别戳了,又不是过年贴对子,我们不需要浆糊。”
大哥,这碗饭和你有杀父之仇吗?
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我端起了酒杯,酒滑入口中,味醇而不辛,浓而不滞。嗯,不错,不错。
月牙儿也自满了一杯,举起手却是敬向了那两位,“月牙儿从此以后定当诚心侍奉两位主母”。
“噗~~”,幸好我及时的歪过了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