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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又不认识他,只不过是看他在街上鱼肉百姓,一时看不过,拔刀相助罢了。”,我开玩笑的答道。
“你会这么好心?”,兰络秋一口咬定。
阿毛不干了,和这个隐瞒了身份的皇子杠上。“我家爷天生心善,这位兰小公子休要质疑。”
“对啊,兰小公子,飞真的是好心救了人,虽然,他表现的不在意,但我知道,他淡薄名利,是不想让别人惦记着感谢他。”,月牙儿,我的小可怜儿,你说的那位仁兄是谁啊。
“哼!我才不信,指不定是别人得罪了他,他才出手的”,看看,你还没有人家兰弟弟了解我。
“不是的……”,我一指贴住月牙儿的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礼赞。
“我是不是好人有这么重要吗?呵呵。”,一语化千言。
“不过,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与我无关,实在不行,就把老白交出去吧。啊哈~~”打了一个哈欠,而在后院,老白觉得脊梁骨一阵发麻。
“呵呵,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呃,你们慢聊,我回房去看书了”,我一脸无事的上了楼,怀里揣着两本春宫集……
故事
出乎我意料,那只绿王八没有马上大闹着找人,估计我那药效还没过呢,当时,还在粉末里加了一把料,也没什么,就是让人九十六个时辰内不能言语。
哼!我叫你嘴贱!
不过,那样也好,那张酷似老白的人脸看久了,也会让我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
“魄,我进来了。”,站在狼魄的房间门口,我吸了吸鼻子,低低的唤到。
门吱嘎一声开了,狼魄仍旧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俊脸,看了我一眼就转了头,我顺手关了门。
两人都坐了下来,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变成化石,他老人家金口终于开了,“你……为什么来。”
不会吧,我挨这儿定型了近一个时辰,你就问了这么一句!
“那好,我走!”
“等等,我不是……我没有让你走的意思。”
我不是没有看出来,这一路来,狼魄对于月牙儿的态度故意拉着生疏,月牙儿的几次示好也都是不欢而散。狼魄总是偷偷的瞄着我对月牙儿的宠,还老是在看到后捏紧了拳头不作声,悄悄的在我和月牙儿亲热的时候找借口离开。这些,我不是没看见,我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想亲耳听他说出来,在我的面前,自己打开心结。魄,若你心里没有我,又何故至此呢?认清了这一点,你便是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人心一物,形似契符,相遇的开始,便是各自的一半合而为一。而我的心,碎过,散了很多残片,所以,那需要更浓烈更粘稠的感情去沾和,去磁饰出它原本的样貌。我无法给任何人爱的承诺,我无法为一个人献出自己完整的心,因为,那颗心在哪,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许,我不只会有一个月牙儿,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因为我自私的想要拥有更多的爱,那种,让我在冬天也不会觉得冷的温暖,我喜欢你,也喜欢月牙儿,或许还会喜欢更多的人,我仅能给你们的,就是真实的我自己。
我迷茫着心,寻不着它的影。但我也有自己的快乐﹑自由﹑潇洒,一如节竹,无心,则无惧。
所以,我给你选择……
“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手支在茶几上,我撑着脑袋。
“嗯?嗯!”
“从前呢,有一个神仙,神仙那有只仙杯,传说只要有人用仙杯舀一口水喝,那个人就会长生不老。于是,有很多的人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神仙的居所,但是,人人都无功而反。后来啊,有一个年轻人,他也是翻山越岭,经过重重险阻终于见到了神仙。他说他想要长生不老,所以神仙把他领到了一个房间,那里满满的堆放了几百个杯子。神仙说,你自己选一个吧,仙杯就在那里面,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选错了,就会全身腐烂而死。年轻人想了很多,最后竟随手拿出了一个,舀了水喝了下去,然后……”
狼魄认真的看着我,我很高兴他能再次对我有这么专注的表情。“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年轻人觉得奇怪,于是就问神仙,他是不是选对了。神仙答到,不对,但也对,你的选择,你自己会看到结果的。于是,神仙就不见了,后来,年轻人也走了。”
“然……然后……?”,狼魄有些不解这样的戛然而止,鲜少说话的他也不免好奇。
“然后?然后就没有啦。”
“嗯?我……我不懂。”
“呵呵,不懂吗?”,换了个姿势,我伏身在茶几上,懒懒的眨了一下眼,“那好,我再续一下吧。之后呢,年轻人回到家,觉得自己一定是选对了,肯定能长生不老,于是,就很坚定的活了两百岁。但是,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同样两百岁的人,就问他是不是也喝了仙水,那人说没有啊,我只是懂得养生罢了。年轻人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拿对了仙杯,这个念头一动,人就腐烂而死了……”。
狼魄沉着脸,想了很久,还是对我摇了摇头。
我微微一笑,“魄,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当你认为它是对的的时候,它就是对的,但是,当你一旦怀疑,信念一旦出现裂缝,那么,这个选择便成了你心中的痛。”,叹了一口气,我用手指在茶几上胡乱圈画着,眼神也游离开来。“世上的选择真的有所谓的对与错吗?因为你坚信它的存在,它便是对的,可一旦你动摇了,它便是最大的过错。魄,既然选了一条路,若是我,纵然尽头是悬崖,我也会一直走下去。”
停了动作,停了语音,停了整个房间的呼吸,那么……
“你呢?魄。”,你的选择是什么?趁着还能收手就及时抽身,还是,做一个疯子,和其他人共饮一瓢水……
看着他,只是看着他,谧然无声,心跳仿佛也溢出了胸口,祭神的擂鼓一般,招引着神圣的信仰,传着那一曲诡异神秘的祭歌。
祭品,是一颗人心。
“无悔,飞。”,第一次,他直视我的眼睛如此不假掩饰的迸发出自己的情感。第一次,他主动奉献出了自己唇的甘甜。第一次,他肯定的道出了坚定的誓言。
第一次,他,叫了我的名字。
……长长的热辣结束在两人沉重的喘息中,抵触着彼此的额心,呼吸对方的鼻息,那样的绵长而悠远,却是清铃的奏章,悦耳怡神。
闭上眼,我们置身于天边,银河的星子在两人身边不停的旋舞,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云端上只有我们两人,我们也只属于云端,汲取彼此的体温,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君亦遥遥双别柳,更哪堪,风雨几多情。我马玄黄人消瘦,却蹙眉,离恨怎知归途。雨菲菲,路漫漫,寒鸦一声凄苦。到如今,黄花杯酒怎渡?休!休!休!欲消但不得,秋凉花凝露,倒是,君思我时,我思君处。
……
昨晚,我很老实的睡过去了,既然知道了他的选择,我的目的也达到了,等我回房时,却看到了……
“月,你怎么会在这儿?没有回房睡吗?”,我搓着他的手,秋日夜凉,他竟然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一晚,脸上血色尽褪,连唇都有些泛紫。
“我等你呢,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月牙儿打了个哈欠,露出呆呆的一笑。
“小傻瓜,什么事一定要大晚上说吗?看我没回,你就不知道自己先躺床上睡?”,我皱了眉,把他推到床上,盖了被子,“你先躺会儿吧,什么事,之后再说。”
“飞,昨天是在狼大哥那里过的夜吗?”,抓着被角,闪着水灵灵的大眼,无一丝醋意,问得十分平淡。
“嗯。”
“哦。呵呵”,手往被子里一伸,拿出一个布绣护腕,“给你这个。呵呵,听说这儿的人都亲手给……给自己的心上人做这个,说是可以保佑两人的感情长长久久,我昨儿下午就去买了线裹布材……嗯,做得不好,你不要笑我。”
我拿在手上一看,黑底金边,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飞”字,旁边是一弯月牙。
月牙儿,白翼飞。白翼飞,月牙儿。
我以唇做了答谢,从他的下巴,嘴唇,鼻梁,眉峰,鬓角,耳垂,月牙儿呢喃出声,我在他耳边呵出一口暖气,把护腕置于两人的眼前,大拇指抚过那个“飞”字和那轮弯月,压低笑音,“原来,月最大的愿望就是拿镰刀来砍我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月牙儿把头往被裹里一缩,隐隐嗔道,“我都说了绣得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月牙儿啊,你可让我怎生是好!”,揉了揉他的发顶,“不过,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东西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因为,你送了我这个啊。”
“哎?”,这把匕首看着眼熟,在哪见过?在哪呢?啊!是那晚,记得那次送了匕首后我抱着月牙儿狂吻一通后就睡了,我也是嫌麻烦就索性送给他了,想不到……
“小笨蛋,大冷天的,一把破刀,你还把它揣怀里,不怕冻啊。”
“呵呵,没事儿,嗯,飞”,笑眯着眼,抚着刀鞘,“给它取个名字吧”,这可是白翼飞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也是自己想要真正珍惜的第一份礼物。
其实,白翼飞对取名字不是很有天份,除了月牙儿的这个是超常发挥外,看看老白和阿毛就知道了,唉,好好的一把宝匕,该不会……
“嗯,好吧,‘小破’怎么样?”,破烂匕首一把。
“‘废废’和‘阿铁’也还行。”,废铁一撮。
“要不就叫‘匕匕’或‘首首’?”,这倒是符合原物!
月牙儿一脸黑线,“嗯……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昨晚就想好了,我可不可以叫他‘飞月’?”
闻言,我乐出了声,“那还不如叫它‘嫦娥’呢。”
“什么?”
“没什么,‘飞月’?挺好的,挺好的”。
月牙儿,又是我吗……
白翼飞,月牙儿。
飞月。
谢谢。
月牙儿突然脸色一沉,“飞,当初,那个人说……说你和我……欢好后就会……”,怎么今天老是翻陈年旧帐啊。
第一次见面,月牙儿只是感动于白翼飞对自己的温柔,那种好久不曾有过的体贴和暖意,可是,渐渐的,他沦陷了,在白翼飞的狂傲﹑洒脱﹑欢笑﹑快乐中迷失了自己,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满满的载着一个名字,那样的美好和甜蜜。所以,他不想让他有事,他也不能有事。
“那个啊……那个,他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毒,而且,你看我,哪点像中毒啊。快死的人要都像我这样,阎王怕是要歇着了。”
“真的吗?没有骗我,你真的没事儿,真的,真的……”,月牙儿惊中带笑,几乎喊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在我怀中哽咽着,这小人儿,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死因
终于,兰国使团出现了,我们一干人等也浩浩荡荡的入住了隋国安排的驿馆。
“参见三皇子,六皇子”,在兰樽月的寝房里,三个为首的使团使者跪地请安,兰樽月幽然还礼呼起,兰络秋也敛了些平素的娇贵劲儿,隐着老成。
经告知,三人分别为校书郎高忠凯﹑押藩使寇峰﹑车驾检校官赵燕妮。高忠凯是兰国颇有声望的名士,才华横溢却又淡薄名利,不欲出仕为官,但因着兰樽月的拜请才勉为其难做了个挂牌的校勘典籍的官员。
押藩使主管国家有关的外交事务,而这次兰国公主的暴毙于两国却是一件棘手的大事,处理的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