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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轻川原想冷上梁希几天,等到她忍不住离开陈安另谋高就,可是忽然间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后,自然会心急如焚。
他开着车随手就给些媒体打了电话,很快的回到了家中,又想要再安下心来联系相关圈子的长辈。
可是正在书房胡乱的找着电话时,忽然间有声严厉的问句响在身后:“你不去公司做事,回来折腾什么?”
左轻川猛然回首,见是父亲左鹏程,不禁敷衍道:“忘了些文件。”
左鹏程笑了笑:“是在忙梁家小姑娘的新闻?”
左轻川合上手中的电话本,没有回答。
父亲的笑忽然间在慈祥中带了些严厉:“刚才叶老说你给他打电话了,为什么多管闲事?”
已经点名道姓的提起报纸主编,左轻川只好承认:“是我害她的,我不能坐视不理。”
左鹏程的语气坚定不移:“你们没有可能了,不要再多做联系。”
左轻川眼神复杂的看了父亲半晌,而后说道:“您答应过我,只要我专心于事业,就可以做主自己的婚姻。”
左鹏程道:“我不是干涉你,只是你还不明白人生的许多厉害之处,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等以后你就会明白自己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左轻川轻笑:“女人是有很多,但我的人生只有一次。”
左鹏程似乎也并不想多劝他,又或许是另有打算,便也笑了笑,摇着头走出了书房。
夜晚在心情低落的时刻,总是会显得格外漫长与宁静。
梁希呆呆的坐在床边,对自己的生活泛起了难以自制的恐惧感。
小川若即若离,梦想又被践踏,现在就连她最见不得人的伤疤都被拿来哗众取宠。
真不知道还剩下什么珍贵的东西。
似乎人经历的越多,眼泪就会越少。
梁希已经不想哭泣了。
事实上她已经对现实十分失望甚至厌恶,根本没有什么流泪的激情。
为什么大家总是那么残忍,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想明白。
如果出事以后左轻川能够稍微安慰一下,梁希大概就没有这么难受,但她完全不明白左轻川的喜怒哀乐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他的铁石心肠从何而来。
有了隔阂,话便也说不清楚。
梁希的手指第无数次从手机上移开,终于还是没有播出电话。
像是乞求同情这种事,做起来实在太过丢脸。
次日,她便搭上了回家的火车。
在那个距离北京并不算太遥远的大海边,有着梁希仅剩的安慰。
☆
四五年未曾涉足的街道,终于还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陌生了。
梁希下了火车之后,就愣愣的托着箱子茫然无措,那些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已经模糊了她对于回家那条道路的记忆。
倒是热情的出租车司机们召唤起了她。
梁希随意找了辆车,坐上去迟疑的说出地址,所幸那片别墅区还在,否则真的是要白来一趟了。
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她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边感谢着司机帮她搬下行李,一边茫然四顾的寻找着家门。
也说不清原因,梁希又觉得温暖,又觉得心疼,鼻尖都开始酸酸的。
等到出租车缓缓地开走。
她才朝着阿婆的花园迈开了步子。
☆
白色的大门恍然开启的时刻,与高中毕业时的情景分外相似。
但不同的是,那迎面走出的老人,已经完全白发苍苍了。
梁希那满是疲惫和眷恋的泪水顷刻间顺着脸滑落下来,她紧紧地拥抱住惊喜地阿婆,不停的说道:“我是小希,我是梁希,我回来看您了…”
阿婆的晚年在失去了那两个孩子以后,变得分外孤寂,似乎完全没有办法承受这个事实似的,竟然双臂颤抖,讲不出话来。
梁希抱了她许久,才直起身子擦着脸,笑道:“是不是我不认识我了…”
阿婆这才回神,轻轻地打了她几下:“你为什么骗阿婆,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不去找小川…”
说着说着,她也哭了起来。
梁希担心老人的身体,赶紧扶着她道:“说来话长,先进屋去吧,我买了好多礼物给您。”
阿婆步履蹒跚的走进整洁华美的客厅,身后的门蓦然关上,似乎已让这寒冬的室内温暖了许多。
☆
“看,这是我得的奖状,我现在是设计师了。”梁希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唯一的荣誉给阿婆递过去,半句不提起所受的那些委屈。
阿婆自然为她高兴,一直摸着梁希的头说:“好孩子,好孩子…”
可悲的是,梁希依旧在继续着那些谎言。
什么和妈妈过,生活在美国,听起来一帆风顺似的。
她或许可以与人分享自己的坎坷与辛苦,但全世界只有阿婆,太让她于心不忍。
梁希笑:“您可得给我好好保存,哈哈。”
阿婆带着老花镜,很仔细的瞅着那个奖状,而后又问:“你见到小川了吗,怎么他…没有回来。”
梁希点头,而后道:“工作太忙了吧,只有我有假期。”
阿婆叹息着问:“你们现在…”
梁希说:“是朋友,虽然那么多年没有见了,但还是挺熟悉的。”
尽管大家什么事情都瞒着阿婆,她也能明白这两个孩子的状况,不禁叹着气道:“看不到你们结婚,我还有什么指望哦…”
梁希立刻抱住她的肩膀,笑得很开心:“嘿嘿,虽然我没和小川好,但是也有很多人喜欢我啊。”
阿婆更是幽怨:“小川这个孩子,真的没有福气。”
梁希在这远离北京的地方,心境放松了不少,也能勉强应付自如。
她弯起嘴角淡淡的回答:“没有我,小川好像也挺幸福的。”
Chapter 25
电话里传来的,仍旧是沉沉的关机声。
左轻川几乎整天都没有轻松下来,终于勉强把事情办妥之后,才有勇气联系梁希。
他是很怕她承受不住那些报道,却没想过她连自己都不想见。
夜色不知何时起已经慢慢的笼罩住了北京的稀薄空气,左轻川呆呆的躺在卧室的床上,似乎还能想起不久前梁希在病中于此熟睡的样子,他感觉有点疑惑:是不是来来去去,一切实在对那个小女孩太苛刻。
狮子在独处的时候,会立即感到寂寞,会在寂寞中渐渐反省。
左轻川挂掉最后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后,猛然的做起了身,随手披上风衣,而后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五年前所错过的事情,今天是该拾起。
他需要陪伴她。
☆
陈旧的铁门被砸的轰响,但除却这刺耳的回音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回答。
左轻川又使劲敲了敲,喊道:“梁希,在就快出来!”
依然沉默。
正在他开始有些不安时,忽然有个中年妇女拎着超市的塑料袋走上楼来,竟是那日的房东太太。
左轻川赶快说:“您好,请问您知道梁希去哪里了吗?”
这位中年妇女还记得这位小伙子,便也不再敌意,边开自己的门边说:“她呀,好像回老家了,走的时候还特意让我帮她看着房子。”
左轻川恍然想起自己给梁希的承诺,便已明白了她的去向,讪讪的道:“谢谢您,打扰了。”
房东似乎不喜多管闲事,朝他生疏的笑了下,便进屋消失。
左轻川也只能无奈的下了楼,他对于该给外婆打个电话这件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与老人说的清现状。
可是上帝似乎等不及他的忐忑,也给左轻川带来了令其措手不及的礼物。
☆
“左先生,你是来找梁希的吗?”
“您与梁小姐是什么关系,你们曾经定过婚?现在还有联系吗?”
“家里是怎么看待梁希的?”
“你认为梁希与陈安的关系怎么看?”
左轻川刚走出单元门,就差点被伸过来的话筒戳到脸,他很反感的皱眉躲过,根本不想回答。
那剧烈的闪光灯令他头晕目眩,问题又显得如此无聊可恶。
如果不是陈安整日在媒体上炒作自己,根本就不会有这些八卦记者关注,如果不是井堇一而再再而三的卖新闻,他也不会忽然间深陷媒介囹圄。
但左轻川不是梁希,他很不客气的挡开记者,打开车门说道:“陈安和梁希没有关系。”
只是落下这句话,而后就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但对于向来有强大解说能力的记者们,这一句话似乎也就足够了。
☆
这是一个光与电的时代。
我们人类似乎在铺天盖地的网络中显得迟缓而笨拙,往往面对万事都会变至手足无措。
当左轻川刚刚走进自家的客厅,就对上了父亲严厉的眼睛。
这时已经九点多了,他搞不清自己从早到晚都忙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新闻,舆论,众人悠悠之口。
但是此刻,他该意识到的也终于意识到了。
左鹏程语气不满的问:“你刚才在外面胡说的话,要是被发出去,会惹来多少麻烦,你自己和我说说?”
左轻川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垂着眼眸:“我说的是实话。”
左鹏程道:“我没有时间关心你们这些无聊的纠纷,但是我警告你,梁希的事情到此为止,娱乐圈时尚圈的事情,你一辈子都不要给我掺和,知道吗?!”
左轻川不回答,像是有点烦了,扭头就向楼上走去,完全是副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的模样。
左鹏程被向来还算听话的儿子气道,皱眉高声说:“你至少知道我会怎么阻止你!”
左轻川突兀的停下步伐,轻轻的问:“你也知道梁希不是坏孩子,她家里的事,不能毁了她的人生,也不会毁掉我和她的关系。”
左鹏程怒曰:“但是那会毁掉你的人生。”
左轻川讽刺道:“爸,你也太危言耸听了。”
左鹏程轻笑:“是不是闻言耸听,事实会告诉你答案。”
左轻川沉默了半晌,又道:“随你的便,我想休息了,今天很累。”
左鹏程说:“去吧,明天必须上班,不要再和记者浪费时间。”
左轻川点了点头,步履迟缓的进了卧室。
☆
反抗是什么意思,反抗后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些问题,已经在脑海里盘桓很久了。
左轻川的骨子里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在放弃与所得之间的比例,所以家里告诉他不可以弹钢琴,他就这么些年也没碰过,家里告诉他不可以惹是生非,他就始终如一的循规蹈矩。
现在,家里终于也告诉他,不可以再和梁希有接触。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一如往昔?
☆
洗了澡后,左轻川呆呆的抽着烟窝在床上看电影,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一会儿会想到梁希那些简单到不行的喜怒哀乐,一会儿会想到她现在的孤单,一会儿也会想到父母在那精装之下的残酷嘴脸。
做什么都不对。
做什么都不行。
左轻川苦笑着回神,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而不是再去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