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春边哼着曲子边搅着锅里药,决定翟烩药一成,就立刻送去给韩寒用,免得这两人相对到地老天荒还是无半步进展。
“冤家啊冤家,心里头惦记暗地里相思,嘴里头不说眼底下乱瞟。死相啊死相,弄得我心儿怦怦跳,心肝肠子绞……”
罗绮被小春的歌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听了几句,叹口气转过身去继续睡。
小春这些曲子肯定是以前在湮波楼里学的,他曾经也听小凝唱过那么几句。小凝唱起来挺正经,可小春……唉……
☆☆☆
夜里雪下得大,积雪甚深,令人寸步难行。
云倾披着件洁白狐氅策马直奔入宫,摄政王之名与其如日中天的势力,让皇宫侍卫看了他的腰牌也只敢低头相迎,无人敢拦下搜查,阻挡他闯入皇帝寝宫。
昨夜至今日,云倾几乎将京城翻了一遍过来,却还是没那赵小春的下落。
今夜才得探子密报,皇帝身边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太监,云倾心里立刻有了底,是那人没错。
接着再听那太监名唤小春子,云倾十成十笃定是那厮。他之后随即启程入宫,就怕延了迟了,小春不知又要跑到哪儿去,让他再也见不着!
冒着风雪一路过来,云倾踢开寝宫大门,急忙走进里头。焦急的神色写在他不轻易显露表情的脸上,然而却在见着龙床上两个呈大字躺着、手脚交叠在一起的人时,怒气片刻间升到最高。
云倾难以控制地抓住小春脖子猛力摇晃,怒不可遏地吼道:“赵小春,你给我醒过来!”
小春睡得正好,突然颈际被掐喘不过气,困难地睁开双眼,却惊讶地瞧见他的美人儿眼里冒着怒火,正直瞅着他瞧。
“云……云倾……这是怎么了?”小春咳了声。
小春身旁的罗绮这也惊醒过来,他见云倾一副火大的模样,吓得连忙说:“端王端王,你有话好好说,别掐得太大力,小心我家小春啊!”
“你立刻给我出去!”云倾愤怒地对罗绮道:“什么你家小春,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小春快断气了,你的手劲松一松啊!”罗绮紧张万分。
“滚!否则我立刻杀了他!”云倾忍无可忍地怒喊出声。
“我这就走,你千万别伤他!”罗绮知这端王冷血又无情,从来就不好说话,他只得先往外退去,省得这人真的伤了小春。
罗绮走后,云倾再将视线放回小春身上,只见小春仍是愣愣地看着他,云倾一气,便把他整个举起来,又猛地往床板上撞去。
小春咬牙闷哼了声。
“你躲、我叫你再躲,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吗?如今还不是被我找到了!”云倾道:“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骗我死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对我下药?为什么把我推给那混帐?说,你倒是说啊!”
小春又咳了声。他觉得有些冤,怎么成全有情人也错了吗?
想起自己亲眼所见情人别抱的那幕,小春心里火也随即冒了起来。“反正你们都当我死了,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还以花相赠,你喜欢上他就老实讲啊,理亏还找上门来讨公道算什么样!”
“谁喜欢那混帐了!”云倾吼着。
“我在端王府前就明明看你迎他入府,他送你桃花,而后你对他柔情万分地笑了笑!你敢说你没有?你敢说你没看上他!我就算是一个死人啊,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心也是会痛的,遑论还是亲眼见你们成双成对的,很呕的啊!”一想起那日情境,小春失控地吼了出来。
“你这混帐——”云倾吼得比小春更大声:“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我是将那桃花看成了你啊,兰罄算什么东西,我只会对他吐、不会对他笑!”
“咦?”小春闻言,整个人愣住了。
云倾狠狠地扇了小春一巴掌,扇得小春脸颊红起一大片。
小春呆然不觉地望着他,云倾心里气愤非常,反手扇扁了一个巴掌,让小春两颊全肿了。
“我杀了你,你简直比那混帐还混帐……”云倾红着眼,紧紧地掐住小春的喉咙。他这两年多来是怎么熬过去的,这赵小春绝对不晓得,他想他想得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不明白活着要做什么,他总是希冀着他能回来,却屡屡成空。
最后他终究回来了,却舍弃了他,自个儿躲到这皇宫里来,宁愿扮成太监避他,也不肯见他一面。
“云倾……云倾……咳……没气了……”小春直到呼吸不了,才想到要挣扎。
小春努力地在床上又翻又跳,头上戴着的那顶太监帽子掉了下来滚到一边去,随意扎着的杂乱发丝也松散开来,落在床铺被褥之上。
一绺白丝夹杂在乌发之间,那怵目惊心的颜色,让云倾震惊得松开手。
云倾执起那绺白发,无法置信地道:“……你的头发……”
小春剧烈地咳了好几声,喘过气来后才说:“药人是这样的……受伤过剧压不住体内药力……咳……药性反噬……头发就白了……”
“你又受什么伤了?”云倾握着那缕发,愤恨地问着。
“你还在意我吗?我这混帐若死了,你不是会比较开心?”小春勾起唇角,硬挤出笑容来。
云倾面色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故我,死到临头还耍着嘴皮子的人。他举起手猛地又扇了一巴掌下去,却因为气到极点没拿捏力道,小春竟咳了声,喷出了点点鲜血。
云倾脸色突地变得惨白。
“怎么会这样!”他骇然地问道。这点力道对小春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小春的内力深厚,这绝对伤不了他啊!
小春摆了摆手,示意无大碍。却在见云倾要靠过来之时,立即往后退了些许。
这无言抗拒的举动,令云倾神色更加惨白了。
“我之所以没有回来找你,是因为我才刚醒来。”小春擦去唇边血迹,缓缓地道:“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我都在鬼门关前徘徊,师父师兄翻遍所有医书,才发现濒死之际药人会陷入假死状态,失去脉搏气息好一段时间。倘若运气好,挨得过去,慢慢地等伤好了就能由沉眠中苏醒;若运气不好撑不下去,或是当个死人给埋了,那就真的没了。”
云倾听得心惊胆战,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小春接着便又讲了下去。
“我一醒过来,立刻便想出来找你,可是师兄他们怕我出事,迟迟不肯放行。休养了一个多月,伤好了一点,硬是撑着和师兄他们打了几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也是千盼万盼想见你一面,可见到了你,你却和大师兄那般亲昵……”
小春顿了顿,再说:“我自然知道你的,不是喜欢的人,哪可能对他笑。我也舍不得你啊,但在你心里我都是个死人了,又能如何?更何况你若跟了师兄,师兄就会同我这般对你好,他不伤你不害你,待你如珠如宝,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打搅你们!”
小春说得字字真切、眼眶发红、泪水还在眶里打转。“你若可以好好的,那就算从今以后要我一个人过,都值得。其实我心里头也是千百个不甘愿,但谁叫我死了这么久,没办法啊……”
“赵小春!”云倾吼着,又要朝小春打去。
小春抬起头来,双眸中满是泪水,云倾见此一幕,胸口一窒,竟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小春难过地道:“我知道我错怪你,也知道我是个混帐。可我哪知道你是将桃花看成我,我在你眼里是像株桃花。你真的不原谅我吗?”
云倾还是怒着,他气愤难消,却又心疼万分,胸口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简直就要炸开了来。
“云倾……”小春低声地说:“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啊……师兄他们说你在我面前自尽,要把心窍血还我,我听见时好难受、好难受,可是后来我见到你和大师兄在一起……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不要我了。”
小春哽咽几声说着:“我在京城里转了好几圈,把那株花给打个烂透,可就不敢再回你身边去。我怕要你真的亲口说出喜欢上别人这种话,我肯定会找堵墙去撞了死个干净的……”
“你这笨蛋!”见小春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的模样,云倾的心更疼了。其实他能回来便好,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春突地一把搂住云倾,将头塞进云倾怀里,呐呐地说:“云倾……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别气……让我先抱抱你好不好……”
“已经抱了还问?”云倾气结。
“云倾……”小春低喊着。
“又怎么?”
“还气吗?”
“……”非常气。云倾瞪着小春的头颅,心里闷闷想着。
不过在看见小春那缕白发时,不舍之情溢然而出,云倾忍不住伸手抚着,想起这两年多的时间这人也是在生死关头徘徊,无法归来。再想着若那时有些许差错,也许今日他便见不着这个人,心里,便隐隐作痛着。
过了好一会儿,彼此肌肤相贴,感染对方体温之后,小春再度开口问道:“还气吗?”
“……”有点气。
云倾的手指绕着小春的发丝,用不算轻的力道扯着抚着,一手又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像是想确认这个人是真的而非另一个梦般,不肯放手。
又好一会儿,小春再问:“还气吗?”
“……”云顺沉吟半晌,道:“不气了。”
“真的?”小春猛地抬起头来,喜孜孜地看着云倾。
云倾瞧见他眼里那忍着不掉的泪水,伸手一抹,将泪水拭去。
云倾问道:“你这是叫吃醋吗?”
“呃?”小春愣了愣。
“如果我真和那混帐怎样,你会伤心难过?”云倾想起那可能,自己忍不住先皱了眉,腹中翻搅直欲作呕。
“那是当然,之前已经伤心难过得不行了。”小春咬牙点下头。
“……”云倾沉吟半晌后道:“那,我原谅你。”
“真的?”小春惊喜万分,没想到他的云倾美人这么好。
“你吃醋,我高兴。”云倾说。小春吃醋,表示小春最重视的人是他。兰罄那厮根本微不足道,只要小春是想着自己的,其他的他都懒得理。
“我的好云倾,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春扑向云倾,直往他身上蹭,抱着他一阵猛亲,膝盖却在无意间撞着了云倾下腹。
小春一呆,只见云倾微微皱眉,那膝盖顶着的地方竟然就迅速地硬了起来。
“呃……这……”反应真是激烈!小春心里想,这段时间云倾该不会都没发泄过吧,不然怎么会才轻轻碰那么一下,就起了反应。
没有丝毫迟疑,云倾抓住小春明显变尖了的下巴,双唇便吻了上去。
小春稍稍停顿了会儿,直到云倾的舌尖撬着他齿列时,他才张嘴让云倾进来。
“你瘦了好多。”云倾将小春推倒在床上,解开他的衣带,看着那不再是蜜色的苍白肌肤,而后顺着脖子吻下,啃咬着清晰可见的锁骨。
“因为我睡着的时候都没吃东西……”小春十指伸入云倾发丝当中,仰头叹息着。
当吻上小春胸前那道淡得几乎见不着的刀痕时,云倾微微颤抖着,他心里满是悔恨,恨这一刀让他和小春分开这么久,恨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小春。
寝宫里传来锅盖啪答啪答的声响,小春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昨夜就一直滚着的药竟然传来焦味。
小春心里一惊,这可不得了,连忙喊道:“云倾,我的药滚了!”
“让它滚去。”云倾溺在小春柔韧的身子上,不想离开他。
小春推了几次推不开云倾,惦记着药,当下也不管云倾弄到哪里、手指放在哪里、欲望勃发的那里又刚好要摆进哪里。
他手忙脚乱地稍微踹了几脚让对方离远些,随即立刻翻下床去将铜炉上的两锅药全都挪开,而后打开锅盖将药汁倒了出来,仔细闻着有没有被烧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