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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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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眠。
浅酌,低吟,微醺。
声声叹,夜夜歌,世世寻。
木叶萧萧,长路迢迢,不为相思,只觉魂销。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杨柳不堪他折,芙蓉别为谁裁?但愿朱颜常在,任他花落花开。
壹别只道贰心生,叁千里地汜水穷。舞尽凡尘恨难灭,陆根清净佛门通。戚然涕泪湿绫罗,捌方洪荒芳草踪。玖服内外十宗罪,万里河山终归零。
又
微醺,岁月无声,饮泣几番轮回。饶是年少轻狂,抵不过满鬓微霜。纳兰说,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离愁别恨,到底意难平。也只能,持杯笑叹,鹅黄似酒,酒似鹅黄。
【上卷完】
番外三【离恨恰如春草】
【离恨恰如春草】
天空苍白而阴沉,灰色的云朵瑟缩着挤在天角,凛冽的寒风剐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痛,夹着冰冷的雪,疯狂的席卷着苍茫的大地上这灰蒙蒙的宫殿,分外冷酷。宁出尘看着怀中人清秀的脸上此刻满是血污,却带着一种沉睡般的平静,无甚表情,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又好像下一刻立刻便会睁开那双干净的眼睛,含着温柔的笑意,安静的看着他。这让宁出尘有些慌乱,想要晃晃他,让他醒来,却只是怔怔的凝视着那人秀气的眼睛。
一片雪花落在那人眼下,慢慢的融掉了,晶晶莹莹的,安静的躺在那人眼睛下,像是方才遗留的一滴泪。
他的身子还是暖的,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他的睫毛还在轻抖着,他的心还在稳稳的跳着,可是宁出尘却总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种似是失掉一切的茫然和空虚,夹着些许不易觉察的绝望和心痛,还未得到确认,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宁出尘忽的低笑起来,雪花停在他含笑的嘴角边,似亦被那春风般的温柔融化了。他抬手用袖子极为缓慢轻柔的仔细拭干那人脸上的血污,将唇凑到那人眼上,虔诚的烙下轻吻,握着那人纤细的手,十指交缠,却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重华,重华……”他含笑,低声的叫着,修长的指撩了撩那人额前略显孩子气的碎发,柔声道:“你不是喜欢看我笑么?那次你还脸红了。我以后天天对你笑,只对你笑,你睁开眼罢,莫要作弄爹爹了。”
似是许久,怀中的人依旧紧闭着眼睛。风雪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玄日(老皇帝的名字… …)将那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一动不动的,仍是固执的看着那人沉静的脸。
醒来,醒来,……好不好……重华……我的重华……
一旁的宁则荇默然的看着宁出尘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不忍,又见场面已经得到控制,宁出尘带来逼宫的士兵和暗阁的人亦都散了去,便走到宁出尘身边,柔声道:“出尘,宁罂大概是刚刚服了解药,现在睡去了,先将他带到屋子里,好好安顿,可好?”
宁出尘抬头望向宁则荇,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空洞,似是再也无法填满,他缓缓的摇头,又专注的看着怀中人。
宁则荇长叹一声,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似是有些不对,却不敢往深了处想,只得解下袍子披在宁出尘身上,转身径自去了。这次事变,还有好些后事要处理……
偌大的园子里,只有宁出尘抱着那人,坐在雪地中,风打着旋儿裹起雪花,在两人周围无声的飘荡着。一直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怀中之人的宁出尘忽的心猛地一跳,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怀中之人慢慢的睁开眼。
他愣住了。寒风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寒冷,那人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却觉得心仿佛都掉到那冰窖中一般,浑身上下忽的冷的发颤,似是骨头都结了冰,咔咔的在响。
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疯狂的热切和沉重的思念,汹涌而来,像是一把大火一般,炽热的在这漫天大雪中恣意的燃烧着,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听到那人一如方才一般,嘶哑着嗓子,却叫他:“父亲。”
他感到那人颤抖着伸出手,轻触着他的脸,道:“父亲,我好想你,我喜欢你。”
宁出尘觉得脑中一片混沌,许多个影子混乱的重叠在一起,那人有平静清澈的眼神,温柔和煦的笑容,稍微调笑便带着些许窘迫微微发红的脸,总是别别扭扭的小声叫他“爹爹”,细心的给他做香袋……他猛地清醒,一把用力捉着那人碰着他脸颊的手,一只手却闪电般的掐住怀中之人的脖颈,厉声道:“你是谁!?”
怀中之人似是极为震惊,却只是看着他惊恐的道:“父亲,我是……我是宁罂啊……我是宁罂啊……”声音嘶哑,在寒风中分外凄厉。
“我被一个孤魂占了身体,好不容易才回来……呜呜……父亲……我真的是宁罂啊……原来的那个不是我……”宁罂哽咽着,大眼睛中满是泪水,一颗颗滑落脸庞,落入地上厚厚的积雪中,砸下一个浅浅的小坑,倏地不见了。
宁出尘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宁罂却不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此刻正是怎样的波涛汹涌着,翻天覆地的悲伤、震惊,混杂着无以言表的绝望,将宁出尘的表情,在这寒冷的令人生畏的冬日,在这漫天大雪中,在这一片苍茫的遥远白色世界里,冻结了。
“叫我重华吧……”
“不为什么,喜欢而已。”
“宁罂不会死,我把他还给你。”
“我是重华,重华,我对你……”
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语,那总是带着深深疏离的浅笑,那不知从何得知的催眠之术,那杀手一般轻盈熟练的身手……都只是因为一个叫重华的孤魂,仅此而已,如此而已吗?
宁出尘忽然放声大笑,风将那凄厉的笑声裹挟着送往遥远的天际,竟似呜咽一般,沉重的哀伤和绝望,让寒风亦变得沉默。
他忽的放开握着宁罂脖颈的手,冷冷的俯视着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会让逐月来接你回府。”
宁罂坐在雪地上,怔怔的看着宁出尘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的身影,低声呜咽抽泣着,继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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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出尘静静地坐在宁竹苑的软榻上,望着窗外被雪压弯了腰的竹子,一动不动,黑眸深不见底,冷若冰霜。
空气中淡淡的萦绕着一股清香,悠悠远远,缠缠绵绵,似梦似幻,如水如云,冬日的阳光淡淡的,从窗口走进来,映出那一缕香烟的轮廓,袅袅的散开,渐渐的化成一个笑容,浅浅的,柔柔的,给那阳光也染上了几分温柔。
宁出尘的眼神暗了暗,又回复了之前的冷漠,只是,攥着一个月白色香袋的手,握的更紧了,极为轻微的颤抖着,香袋的一根穗子也轻轻的抖着,在空中晃啊晃,分外孤寂。
他记得那人曾说,香袋里的药草该换了,等他有空了,要给他换的。
那日似是落雪的夜晚,静谧而平静,可以听到窗外簌簌的落雪声夹着枯枝被雪压断的清脆声响。屋内昏黄的烛光下,那人笑靥如水,平静而温柔,看着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清澈如泉水,分外清亮。
一如初见的酒楼之上,嘈杂而纷扰的尘世,那人淡淡的笑容,从容的眼神,冷眼旁观的清醒,不符合年龄的气质,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目光。
宁出尘闭上眼睛,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梗在喉头,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所及之处绝望让一切满目荒凉,寸草不生。那绝望汇成一个名字,被他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汩汩流血。
重华,重华,午夜梦回,可能再见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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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晟帝國玄天帝天和四年二月,丞相宁出尘带兵逼宫,击伤玄天帝,罪无可恕,除去丞相之位,流放三千里。其子宁远山、宁乐水因并未参与,各官降一级,以示警戒。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四年三月,太上皇玄日帝宣布临朝摄政,任命前任丞相宁则荇代替宁出尘出任丞相之位。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四年五月,玄日帝谕旨赐婚,下令宁则荇之孙宁罂迎娶左使佟世川之次女佟水情,不日完婚。宁罂抗旨不从,皇上责之。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四年十月,宁罂迎娶佟水情,佟氏一族和宁氏一族和睦相处,玉晟帝国局势稳定。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五年一月,玉晟民间突然出现一大势力集团,覆盖全国,呼风唤雨,江湖民间无人不知,号曰:重华山庄。
番外四【我和你的那些年】(二)
我的心里有一只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咆哮着,要挣脱那理智的锁链,逃出来,我那邪恶龌龊的欲念一并出逃,然后,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我深深的恐惧着,深恐对你最大的伤害源头,会是我自己。
我是这样虔诚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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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2月14日 星期二 多云转小雪
今天是元宵节,晚上和重华在一起,不用去上课,我们都很高兴可以休息一晚。他做了汤圆我们两人吃,味道很好,我很怀疑还有什么事是重华不会做的。
这一认识让我有些气闷。
我抬头看他,他将白白的汤圆放在瓷碗里,用勺子盛着,小口小口的吃着,一口下去,一个月牙形的小小的牙印刻在软软的汤圆上,黑色的芝麻馅儿流出来,沾了一些在他的唇边。
我看着他红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在红唇里隐约可见,忽然嗓子有些干渴,身上有些发热,赶紧喝了几杯冰水,心还在砰砰的直跳。整个晚上我都不敢再直视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脑中都是重华清秀的脸,重华温柔的笑容,重华红红软软的唇,白白的牙齿,重华纤细修长的身材……身上的某个部位在提醒着我一个可怕的现实,我避无可避。
我犹豫着,挣扎着,结果还是闭着眼咬着牙将手伸进了内裤里,略带着自我惩罚的粗鲁的套弄着,令人羞耻的呻吟刺激着我的自尊心。最后,我脑子里想着那人的样子,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射了出来。
喘着气,四肢摊开无力的躺在床上,闭上眼,心里盈满着淡淡的甜蜜,夹着些苦涩,让我有些茫然。
那样干净的一个人,我这样做,是对他的亵渎。
如果他知道,我这样想着他自慰,会不会用鄙视的眼神看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痛的一阵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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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4月3日 星期三 晴转多云
今天森叔家的女儿Milli来家里了。
她长的非常漂亮,很妖艳的脸,突兀有致的身材,妩媚的风情,具有一个二十五岁女人所应有的一切美丽光环,天生的尤物,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比爷爷的手下还要多。
可是我讨厌她,非常讨厌。
她总是粘着重华,一会让重华给她削苹果,一会儿又让重华给她捏肩膀,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让重华帮她化妆。
重华只是微笑着满足她无理取闹的要求。看着他拿着眉笔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