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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莲撅着嘴:“有什么不同,我们认识老师六年了,你对她的性子还不了解?我看这里的生活才不适合她。”
沈彦无奈的笑了笑:“但是这里有适合她的人。”
“你是说皇上?老师都不理他。”
沈彦回头敲了她一记:“你懂什么,总之,你回去收拾包袱,明日参加完相王的生辰宴,我们就回去。”
“哥,我瞧不起你!”沈莲不再管他,乘着回去前,把京城再好好玩一圈,一开门就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站在门口,狐疑的问,“你找谁?”
那女子轻启朱唇道:“请问,沈大夫是不是住这里?”
沈莲以为找哥哥看病的人,回头道:“哥,有个美人姐姐找你。”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沈彦闻声走出来,并不识得那女子,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道:“我姓陈,是回春堂的刘掌柜介绍来的,我家中有个姐姐时常喊心口疼,听说沈大夫能医治,所以特地前来拜访。”
沈彦请她进来,倒了杯茶给她道:“心口疼有很多种原因,需当面诊断才能下药。”
那女子又道:“我姐姐说她就是觉得好像时常有口气郁结在心口,不上不下。”
“这样,”沈彦沉吟片刻道,“现在天色已晚,恐怕不便登门,我先给你一些镇静舒缓的药,让你姐姐先服下,明日我还有事,等到后天再前去诊断。”
女子连忙感激道:“那真是谢谢沈大夫了,小小酬金,还请收下。”说着便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沈彦跟前。
沈彦忙道:“太多了,这味药顶多五两银子。”
女子道:“只要能治好我姐姐,银子不是问题,区区五十两,您无论如何要收下。”
沈彦还是推辞:“我们沈家世代为医,童叟无欺,说多少便是多少,这位小姐,你请等一下,我让小二帮你兑换一下。”说着走到门口,唤来小二,让他下楼兑换银两。
女子则乘他转身之际,从怀里掏出一包药丸,跟沈彦包袱里的药对调了一下,等沈彦过来时,一切已恢复原样。
沈彦把多余的银两找给她。
女子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沈大夫休息了,后天一大早,我便派人来接你。”
沈彦看了看手中银两,放入怀中,继续收拾包袱。
*
相王府上下一大早就忙碌起来,相王的病大好,又适逢生辰,简直双喜临门,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不过考虑到宣瑾的不便,并没有大肆请人,只去了大学士府,将宣家人请来。
宣大学士和宣家兄弟看到宣瑾,自然又惊又喜。
宣瑾留着泪跪在父亲跟前,“女儿不孝,让爹担心了。”
宣宏汤亦是老泪纵横,不断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自从高珩伏诛后,宣崇文便辞了官,开了个私塾,在家含饴弄孙,倒也逍遥自在,只宣琉璃这个女儿让他头疼不已,而宣崇武得到夏炽陌的重用,已升为威武将军,官至二品,兄弟俩拉着宣瑾叙别后之事。
正说着话,内侍传话:“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相迎。
夏炽陌今日是以皇帝的身份上门祝贺,自然穿着衮服,夏芷荀同她并肩前行,一身打扮也是雍容华贵。
宣瑾施完礼后,便站到角落,尽量不去看她们。
夏炽陌自然看到,却不便上前,只将她脸上的失落,尽数瞧在眼中。
夏瑜凛由梁之敏搀扶,吟霜抱着小公子夏和康,一家三口过来拜见皇上贵妃,夏炽陌龙心大悦大赏特赏,夏芷荀则抱过夏和康,又哄又亲,好不亲热。
宣瑾瞧着这一幕很是欣慰,同时生出几分寂寥,八年前是她自己放弃的,如今格格不入,怪不得旁人,悄悄退了出来。
吟霜跟着她走到湖边,湖中有几只水鸭,宣瑾扔了个石子过去,水鸭立即被打散了。
“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吟霜问她,宣瑾的心思,她自然一清二楚,夏炽陌这些天的态度也很显然,难道一对有情人就这么僵持下去?
宣瑾在河畔坐了,望着远方道:“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没有你我,他们过的一样很好。”
刚才的一幕,吟霜自然也瞧到了,急道:“怎么能一样呢,你才是相王的母后,小公子的祖母。”
宣瑾轻轻摇头:“我不是在意这些。”
吟霜又道:“皇上对你的心意,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毕竟她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还是我亲手把她让出去的。”那天听完夏炽陌的解释,她才知自己错得离谱,当年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夏炽陌,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可是……”吟霜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宣瑾有时候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
过了半响,宣瑾才悠悠道:“或者我们应该跟小莲他们一起走。”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宴席摆在正厅里;共两桌,男人一桌,女眷一桌,皇上和贵妃分别坐上首,宣瑾坐在夏芷荀下首陪着,其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而且人人都知宣瑾的身份;只是没有放到台面上说罢了,偏偏夏芷荀明知故问;问宣瑾跟相王有何干系,好似她从不认识宣瑾一样。
宣琉璃插嘴道:“贵妃娘娘您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我姑姑。”
“是吗?”夏芷荀抿了一口酒;“宣太后早在八年前就已薨了,若是有人胆敢冒名,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那是要杀头的,你说话如此不小心,小心连株。”
“你!”宣琉璃气结,还要反驳。
宣瑾阻止了她,笑着对夏芷荀道:“贵妃娘娘说得不错,我只是一个民间女子,占了沈大夫的光,才有幸坐在这里,能跟贵妃娘娘同坐一桌,更是三生有幸。”
沈莲也气得牙痒痒,就连皇上都对老师敬让三分,她不过一个贵妃,嚣张什么,灵机一动,对宣瑾道:“老师,前阵子皇上不上朝,天天在王府里陪你,莫不是皇上看上你了?”
水轻灵坐她旁边,刚吃下去的东西险些吐出来,这丫头还真是胆大。
果然夏芷荀冷下了脸,“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没规矩,连皇上的是非都敢搬弄,来人,给本宫掌嘴。”
随身侍女上前“啪啪啪”就给了沈莲几个耳光,而且下手不轻,五指印清晰可见,杀鸡儆猴,这几巴掌自然是打给宣瑾看的。
宣瑾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淡淡道:“娘娘身份尊贵,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事情闹大了,只怕伤了娘娘的脸面。”
夏炽陌一桌听到动静已朝这边看过来。
夏芷荀哼了一声,站起身,侍女帮她端着酒杯,刚刚还怒气冲冲,转瞬换上笑颜,走到夏瑜凛跟前道:“今日是王爷的生辰,本宫听说王爷的病也大好了,值得庆祝,这杯水酒,本宫敬你。”
夏瑜凛连忙起身,道:“不敢当。”
夏芷荀道:“本宫是你皇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敢当,本宫先干为敬。”
夏瑜凛陪饮了一杯,“谢娘娘。”
夏芷荀又拉着夏炽陌道:“相王他是因为治理黄河水灾才染上重病,臣妾跟皇上都有责任,这杯酒算是我们给王爷赔罪。”
夏炽陌不知她想做什么,不过这番话说倒是合情合理,举起酒杯道:“对,凛儿,这次你确实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你治理水灾有功,朕自有重赏。”
夏瑜凛大病还未痊愈,两杯酒下肚,脚下又虚了,在皇上贵妃跟前只能强忍着。
宣瑾远远瞧着担心不已,低头对沈莲说了几句。
沈莲会意,从随身包裹里取出几粒药丸,原是带给宣瑾的,宣瑾最近的心头病好了不少,沈彦也有意去掉几味重药,只留下补血补气的名贵药材,就是寻常人吃了也是好的,宣瑾怕夏瑜凛挨不到宴会结束,就让沈莲给他送几粒去,并吩咐不要再饮酒。
夏瑜凛依言吞下,对沈莲道:“帮我谢谢母后。”
宴会继续进行,因为夏芷荀不再故意为难,气氛倒也热络,眼看就要结束,突然一声惨烈的大叫,破坏了喜庆的气氛,所有人寻声看过去,就见夏瑜凛倒在地上,痛苦的滚来滚去,七窍开始流血。
宣瑾见状,母子连心,几乎是扑过去,大叫一声:“凛儿!”
夏炽陌离他最近,把夏瑜凛半抱在怀里,惊问:“凛儿,你怎么了?”
沈彦是大夫,拨开人群,让众人不要围着,帮夏瑜凛搭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一下面如死灰。
宣瑾从夏炽陌手中抱过夏瑜凛,眼泪直掉:“凛儿,你不要吓母后。”又问沈彦,“他到底怎么了?”
沈彦双膝跪地,落下泪来,“相王他……他……”
“母后,儿臣好难受。”夏瑜凛动不了,只能转动着眼珠子,喊着,“之敏、之敏……”
梁之敏扑倒在他跟前,同样泪如雨下,抓住他的手,道:“王爷,我在这里。”
夏炽陌喝道:“沈彦,凛儿他到底怎么了?”
“相王他突然血管爆裂,已经……没救了。”沈彦说着头重重磕在地上。
与此同时,夏瑜凛看着两个最心爱的女人,不舍的闭上眼睛。
宣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依然摇晃着夏瑜凛,“凛儿,你快醒醒,母后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你快醒醒。”
夏炽陌心疼的把她搂到怀里,柔声道:“凛儿已经去了。”
宣瑾仰头看到夏炽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炽陌双目通红,犹如发怒的狮子,怒问沈彦:“你不是说凛儿已经好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沈彦道:“王爷的病确实好了,他应该是吃了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夏炽陌扫视一周,盯上沈莲,“你刚才给他吃了什么?”
沈莲早就吓坏了,说话结结巴巴,“我,我没给王爷吃什么,我给他吃的只是补药,这个药老师也常吃的。”
沈彦连忙挡在妹妹跟前,道:“药是草民所制,与我妹妹无关,皇上要降罪,就请治草民一个人的罪。”
“来啊,先把这对来历不明的兄妹,给朕抓起来。”夏炽陌也顾不得拿人问罪,看了看已没了气息的夏瑜凛,再看了看怀里的宣瑾,眼泪终于掉下来。
相王府上下一片哀嚎。
“凛儿!”宣瑾从噩梦中惊醒,一坐而起。
夏炽陌连忙抱住她:“你醒了,别怕,我在这里。”
“凛儿呢?”宣瑾扯着她的衣领,“凛儿他怎么样了?”
夏炽陌怕她刺激过度,把她抱紧了,“你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问你,凛儿他到底怎么样了!”宣瑾几近疯狂。
“凛儿已经走了,他……”
宣瑾一个大力,把夏炽陌推开,掀开被子下床,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一直跑到灵堂,就见梁之敏和夏和康穿着白色孝衣跪在那里,宣瑾看清棺木里的人,终于哭跪在地上。
她想到夏瑜凛小时候,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凛儿整日绕在她膝边,特别乖巧,她看着凛儿一点一点长大,只到十岁当上皇帝,渐渐跟她产生隔阂,就算这样,凛儿依然是她的心头肉,可她竟然狠心的抛下凛儿八年,现在天人两隔,她悔,她恨,她想每一天都陪在凛儿身边,指甲抠在棺木上,抓出几道血痕,“凛儿,是母后对不起你,是母后没有尽到做娘亲的责任,该死的是母后,而不是你,凛儿。”宣瑾用头一下一下撞着棺木。
夏炽陌追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宣瑾已哭得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