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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中的孩子,泪如雨下,两个孩子,一个病秧子,一个女娃子,拿什么去跟正得宠的魏贵妃去争,成大事者,应当心狠意决,陈皇后擦干眼泪,让人去向成帝报喜,就说成帝再得一皇子,两个皇子,顿时有了依靠,而这些还不够,陈皇后收起高傲骄纵之气,对上孝敬有加,对下隐忍退让,真正做到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皇后之位才得以稳如泰山。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成帝暴毙,未留下只言片语就去了,长子虽体弱,仍按祖制继位,陈皇后五岁次子封景王,魏贵妃之子封乾王,其他庶子各有爵号。
太后还是皇后时,自然要埋下这个秘密,尊为太后,依然要守着这个秘密,如今即将尊为太皇太后,似乎还要将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只等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才能将秘密公诸于世。
位高权重的景王夏炽陌,实则女儿身!
“陌儿,你有何打算?”太后问夏炽陌,总不能女扮男装一辈子。
夏炽陌年少时无忧无虑,根本不知自己跟其他皇子有所不同,甚至比其他皇子更加顽劣,直到十二岁那年,突来葵水,吓得大哭不止,跑到母后跟前求安慰,才知自己竟是女孩家,也从那会儿才明白,难怪母后对她总是呵护备至,而且总是小心翼翼,却原来她身上竟藏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母后跟她说,如此做实在是形势所逼。
夏炽陌已忘了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只记得母后跟她说过,生在皇家已注定了你的命,就算成为人上人,也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不过亦说,若能做到人上人,至少不会任人鱼肉。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再加上先帝的昏庸和太后的扶持,夏炽陌竟是一步一步爬上权势之巅,而这风光背后的苦楚只有夏炽陌自己知道,本是红颜,却要以男子示人,只有夜深人静时,垂下青丝,才能从铜镜中看到真实的自己。
非常的经历,注定夏炽陌比同龄人早熟,十四岁那年,在册封皇后的大典仪式上,夏炽陌第一次见到了宣瑾,顿时惊为天人,宣瑾穿着雍容华贵的凤袍,端庄高贵,而那张绝世容颜,又让人觉得纤尘不染,夏炽陌觉得她从书中学到的词汇,全部用在宣瑾身上都不够,心中只有一个感慨,女子当如此!
也从那时起,她开始羡慕皇兄,能拥有这样的女子,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正的男子,否则就算让她先遇到宣瑾,也不能娶她为妻,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兄竟然冷落宣瑾,一方面,她是高兴的,宣瑾在她心中如仙女儿一般,她不能容忍任何人玷污宣瑾,另一方面,又为宣瑾抱不平,宣瑾理应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而不是被人遗弃。
夏炽陌愤怒的同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而起初的爱慕之心,渐渐衍变成一种占有欲,她不再管自己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今生一定娶宣瑾为妻,她要宣瑾成为自己的女人,然后一辈子爱惜她。
十年磨一剑,夏炽陌早已布置好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当然是宣瑾的心,她要的不止宣瑾这个人,更想要宣瑾那颗心,她要宣瑾心甘情愿的接受她,当然她也知道让宣瑾接受她何其难,首先要背弃常伦,毕竟宣瑾曾是她的皇嫂,跟着还要宣瑾接受她们同为女儿身的事实,虽然有难度,夏炽陌却不担心,她始终相信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夏炽陌还是操之过急了,实在是她忍得太久了,才一时失了方寸,不过能让宣瑾恨她也不失一个好的开始,总比心里一点没她的好,所谓的冤家,不正是如此么?
想到宣瑾,夏炽陌不由得嘴角上扬,连太后的问话都没答。
太后见她眉目含情,突然有了小女儿的姿态,立即猜到七八分,暗讨,陌儿何时有的意中人,怎么从未听她说过,而且陌儿做事一向谨慎,即便在她跟前,也时常深藏不露,这会儿却丝毫不加掩饰,难道好事将近?她自然希望陌儿能早日恢复女儿身,只是如今时局未定,她如昭告天下,她不是王爷而是公主,恐怕威信全失,先前依附于她的人会纷纷倒戈,朝政岂一个乱字了得。
太后是很想知道她的意中人是谁,但是又怕她说出口后再无所顾忌,她这个女儿若是一意孤行起来,谁也阻止不了她,所以无论如何要劝她,不管喜欢谁,都要等到新皇根基稳定之后,如此虽然委屈了她,但是也是为大楚着想,否则哪天她入了土,如何有脸面见夏家的列祖列宗。
“陌儿,可是打定主意要立凛儿为帝?”太后岔开话题。
夏炽陌听太后如此问,也收回了心神,解决皇帝的事,才是当务之急,直接道:“不错,儿臣觉得凛儿更有资格。”
太后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那日你直接否决了容妃,不是更好?”
夏炽陌笑道:“儿臣只是想乘此机会看看,朝中还有哪些对儿臣怀有异心的官员。”
太后道:“哀家虽不问政事,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凡事要做到平衡,若是朝中大臣个个依附于你,以后谁来指你的错?就算贤名如太宗,他也有犯错的时候,忠言逆耳,一两个不服你,不等于他们就是佞臣,你可不能赶尽杀绝。”
夏炽陌又笑:“母后真是女中豪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出安寿宫,却知天下事,儿臣做过些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慧眼。”
太后正色道:“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哀家向来不管你的决策,但是这次劝你一定不能做的太过,尤其是新旧交替之际,若惹怨声载道,对你对大楚都不利。”
夏炽陌也收起玩笑心:“这些道理,儿臣自然知道,所以那些反对儿臣的人,儿臣不但不治他们的罪,还要重用他们,反倒那些趋炎附势之徒,需要清理清理了。”
太后赞许的点头,夏炽陌能有今日地位,与她的知人善用分不开,便放下这份担忧,道:“既然如此,你决定如何做?忘了告诉你,今日躲在偏殿之人,乃是容妃,容妃的太后凤袍都做好了,你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夏炽陌冷嘲:“就容妃那点心机还想做太后母仪天下?”
太后也不喜容妃,便道:“丹儿有这样的母妃,恐怕日后也难成大器,倒是皇后,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凛儿小小年纪,在她教导之下,已懂得许多道理,哀家看在眼中,甚是欣慰,若问哀家意见,哀家自然乐见其成。”
夏炽陌却一脸遗憾的说:“可惜皇后娘娘却没这份心,儿臣先前已经跟她提过这事,皇后娘娘直接拒绝了儿臣。”
太后想起宣瑾的态度,明白夏炽陌所言不虚,这个宣瑾确实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不过这事容不得她不答应,便道:“哀家当年行错一步棋,以为你皇兄没有资格当皇帝,便把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结果你皇兄继位后,倒行逆施,败坏朝纲,若不是由你和朝中的那帮元老,你皇兄能将大楚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这次决不能选错人,凛儿是最佳人选,皇后不能独善其身,置大楚不顾。”
夏炽陌原先的想法,不过是因为夏瑜凛是宣瑾的儿子,所以才立他为帝,一个黄毛小儿能做什么,朝中的事还不是她说的算,现在听太后这么一分析,她的那份私心倒变得大义凛然起来,附和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还有个想法,想听听母后的意见。”
太后道:“你若想摄政,便无需问我。”她也管不了。
夏炽陌道:“凛儿不过十岁,儿臣自然当仁不让,儿臣是想让皇后娘娘也跟着垂帘听政。”
太后一下愣住了,没想到夏炽陌竟提出这样的要求,“后宫不干政,这可是高祖在位时就定下的规矩。”
“儿臣知道,只是凛儿还小,如果由他的母后耳提面命,儿臣想他一定能成长的快些,何况儿臣政务繁多,怕是顾不上他,若是疏忽了凛儿,恐怕要辜负母后的期望。”
太后沉思起来,夏炽陌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只是后宫涉政确实于理不合,不过想到宣瑾的性情,倒是放下了心,她还真怕夏瑜凛变成第二个先帝,便道:“既然陌儿已有打算,便依你之言吧。”
☆、第八章
宣瑾回到寝宫已是子时,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已是很累,却毫无困意,房内已被吟霜收拾过一番,连褥子都换了,没有半点夏炽陌来过的痕迹。
宣瑾只扫了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倒是跟在后面的吟雪,不说两句打抱不平的话,心里着实不舒服,扶着宣瑾坐下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景王简直欺人太甚!”
吟雪和吟霜是宣瑾的陪嫁丫头,吟雪直爽,吟霜稳重,比起其他在宣宁宫里当差的宫女太监,自然更加贴近宣瑾的心意,也亏得这些年有她们俩,宣瑾才不觉得太孤寂,否则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吟雪说出这么以下犯上的话来,按理宣瑾应该喝斥一句,不过这也是宣瑾的心里话,借吟雪的口说出,心中郁结顿时舒缓不少,这夏炽陌岂止欺人太甚,简直就是作恶多端。
吟霜没有亲眼见到夏炽陌非礼宣瑾,不过经过吟雪的大肆渲染,已心中有数,这景王不比其他人,他若觊觎娘娘还真是不好办,此时屋里就她们三人,也不再避讳,忧心忡忡的问:“娘娘,这以后被景王缠上,可如何是好?”
宣瑾从安寿宫回来,已想了一路,她将夏炽陌这些天的言谈举止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得出一个大胆结论,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夏炽陌的反常行为,她发现夏炽陌确实对她有几分真心,而不是单纯只对她有所企图。
宣瑾对夏炽陌自然无半分好感,甚至已到了厌恶的地步,只是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为凛儿着想,原先的打算是带着凛儿离开,如今看来,恐怕要失望了,夏炽陌决不会如了她的愿,而她又是容妃的眼中钉,肉中刺,竟是腹背受敌,宣瑾需要时间理一理,只问:“凛儿现在何处?”
吟霜接道:“娘娘不在,奴婢就大胆做了主,把太子留在宣宁宫,吟月正在太子那边好生守着。”
宣瑾点头,稍稍放下心,吟霜现在做事甚合她的心意,如今非常时候,凛儿决不能离开她半步,便道:“景王对本宫无礼之事暂且放在一边,再有几个时辰就是新皇登基大典,不到最后关头,随时都会有变故,这种时候就看谁能沉得出气。”
吟雪不止心直口快,脑袋也转得极快,宣瑾这边话刚落,她就兴奋的接过去,“娘娘的意思是,咱们太子爷还有机会?”
依宣瑾先前的想法,若是要用血的代价才能换来皇位,那么她宁愿不去争,何况皇帝是天底下最负心薄幸之人,她不愿看到凛儿日后变成他父皇那样,但是如今局势却逼得她不得不改变初衷,成王败寇,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她做出让步就能独善其身,无论是容妃还是景王,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吟雪刚刚无意中提到,容妃先她一步去了安寿宫,容妃此举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借着景王夜闯宣宁宫的名目来打击她,容妃尚未掌权就如此猜忌她,日后做了太后,恐怕只会更加刁难,只希望现在未雨绸缪还来得及。
宣瑾心中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