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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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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夜魅静,夜露沾衣,如钩新月已将西沉,洛阳城内灯火渐熄。
万籁俱寂中,蓦地一阵秋风沿瓦横扫,枝上秋夜飒飒声泣,凋叶逐风零落如许,但叶未落地,自风中击起的剑气,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已将坠地秋夜横扫上天。
乱叶舞空之中,一抹蛟龙似的黑影,拔地跃起,手中锐剑当空横划,刹时暗夜中星芒乍放。
他使的是曹公百劈剑其中一柄,飞景。
此剑长四尺二寸,淬以清漳,砺以石监石者,饰以文玉,表以通犀,光似流星。
人声已静的柱国公府内,西厢楼后院院中,夜深未寝的柱国公次子玄玉正在练剑。操弄于指掌中的的宝剑所击之势,时而重若泰山,时而轻似点水,剑身直映西天钩月,剑锋所至之处,剑影灿灿夺目。过了半响,原本招招催猛凌厉,劲,疾,重的剑势突的一改,收起了锐势,改行绵柔曲折之姿,辅之以退为进之姿,剑招沉绵带劲地徐徐划过秋风。
吸吐之间,一颗汗珠自他饿耳际坠下。
舞至兴起之处,正欲旋身舞出另一套剑法之时,静夜忽地遭到惊扰,来往的足声打破一夜的静谧,原本被夜色笼罩的府内顿时也光亮了起来。
迫不得已收势的玄玉,一手抚去头上遍部的细汗,扬首看向廊上那些夜半被扰醒的府内下人们,正忙里忙出的在廊上高举烛火点亮廊灯。
“总管”玄玉慢条斯理地收起长剑,朝正急忙跑过走廊上的府内总管勾勾手指。
跑得正急的府内总管。听见他的招呼后,脚下步子狠狠一顿,,踉跄了一番好不容易才站稳,而后端着一张笑脸下了长廊朝他这边跑来。
玄玉转眼看向灯火通亮的东厢楼,“谁到府里来了?”
“回二少爷,是内使尚大夫,阎大人。”
“阎大人?”他一愕,微微竖起了剑眉,“这么晚了,阎大人来府里有何事?”
府内总管以指刮面颊“这……小的也不知。”那个半夜忽然造访的阎大人,事前也没知会一声,更没递拜贴,来的那么匆忙,任谁事先也没料到。
玄玉听了,墨眉一勾。内史尚大夫,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会挑在这等时辰夜访柱国公府?这里头有什么文章?
“二少爷?”还等着赶去别处的府内总管,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他扬扬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府内总管随即朝他一颔首,,转身又朝走廊上飞奔而去,而静站在原地的玄玉。思索了一会儿后,转身步向西厢院墙,翻身越过高墙后,越立至曲折廊上的瓦檐,踩着长廊屋檐一路绕过中庭大院来到了东厢楼,走至书斋外后跳下屋檐,屏住了气息,蹑足潜进东厢书斋内院,挑拣了个不会被人查觉的的位置后,倚站窗边,透国微敞的窗扇朝里头探看。
站在书斋内一块密商国情的柱国公长子灵恩,错愕的瞪大眼。
“禅位?”
安坐在案内的柱国公冉霄,反应只是勾了勾唇脚,而另一旁夜半来访的内史大夫阎翟光不疾不徐的搁下了手中的茶碗,带笑的朝他扬了扬眉。
“古往今来,本来就是有能者登九五,想当年。荛舜不也以禅位这法子让位于有能之人?”
说到这点,灵恩也不得不认同,“话是如此没错,但……”
阎翟光眼中迸出炯炯精光,“用禅位此计,不仅是因为禅位这形式体面,更是因为它名正言顺。”
一直安坐在案内端看着皇帝诏书的冉宵,两眼边划过手中那张由阎翟光所带来的伪诏,边懒洋洋地出声。
“太后与圣上,那方面是否已安排好了?”
“太后不过是一介不晓世事的妇人,圣上只是三岁的乳娃,母弱子幼,又怎回是咱们的对手?”阎翟光狡狡的一笑,“国公放心,凤藻宫那方面。咱们的人早已打点妥当了。”
“办的好。冉宵满意的颔首,着手将手上的伪诏在桌案上摊开,烛火下,绢绣着九龙纹印的黄纸诏,显得格外的刺眼夺目。
生性多疑的灵恩,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安,“朝中大臣呢?他们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让父亲接受禅位吗?难道他们都不会谏阻此事?”
阎翟光的目光甚是笃定,“如今朝中大臣,一半尽在国公之手,在加上只要有了这纸诏书,咱们还怕另一半大臣不成?”
想他们狭天子以令诸侯,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当今年馑三岁的圣上,不过知识个傀儡,这事全朝人人皆心知肚明,朝中大小官员王公贵族,早就在暗地里看准了日后之主另投柱国公麾下,且柱国公至先帝驾甭之后。以摄政王一职正名为皇的时机了。
“但朝中的那些亲王们……”
阎翟光低首缀饮了口香气馥馥的甘茗,“早在前月,国公就已用职权之便,将他们纷纷调离京畿,等他们知道此事想赶回京挽大局,只怕也是为时已晚”
这才知晓父亲的登皇之路,早已在暗中打点妥当的灵恩,不得不回过头来,讶看着那个在暗中秘密进行此事已久胸有成竹的冉宵。
阎翟光自案取来一只黄巾布包,将它端放在桌案上再缓慢拆开,赫然一见,竟是应当放在翠微宫御案上的传国玉玺。
他轻轻将玉玺推上前,“现下,这纸禅位诏书,就只差盖上传国玉玺这一步。”
冉宵一掌取来玉玺,翻过玺面,瞠目直视着刻印在印底下的一行细字,那行,只属于天子之字。
授命于天,既寿永昌。
焰心烧得通亮的烛光下,红光满面的冉宵,掩饰不住眼底与兴奋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玺,他缓缓站起身,两手握持着大印,有一旁的阎翟光为它沾上了红墨,在将他印盖在诏书之上。
两手摊开即将助他登上青云天顶的禅位诏书,为此努力了大半生的冉宵,款款的一笑。
退位禅让诏书?原来,这就是尚使内大夫连夜到访的理由。
自窗缝中窥看幕里乾坤的玄玉,一双黑,紧盯着父亲冉宵的模样,半晌,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窗外,点地越至廊瓦上照着来时路一路悄声返回西厢楼。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渴望成为乱世之雄,并甚想在担上英雄之名后,登上人间之颠手拥江山。
远在先帝未驾崩之前,凭籍着亲妹耀封东宫皇后,身为国舅的父亲,便籍此出面干扰朝政,,数年下来,父亲在朝中的威望渐升,臣心日渐积涌,眼看先帝仍是一番不问苍生,国力日渐削弱,于是父亲进而有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于是先帝因病驾崩之后,在皇后与朝臣们的帮亲之下,父亲的荣爵更上一层楼,身居摄政王,代年仅三岁的幼帝摄政,随后父亲先以伪诏将京畿内将会阻碍他登基的亲王们调离京畿,再伺机暗中削弱诸亲王的兵权,掌握了三军军权集权中央后,再进行最后一招登基之棋。
禅位。
面对父亲这种做法,他不意外,也早在心中有了谱,只是在今晚亲眼见着父亲眼底那贪图权柄的精光之前,他不知父亲的欲望竟如此的盛大。
依父亲所言,这片江山,的确是不该交给软弱无能的陈氏皇家,毕竟这些年来,历任陈帝在治绩上并无作为,甚至还一任比一任荒唐,江山易主,知识迟早的事。这片江山不是国诈,是该交由有能之人来掌舵换代,但掌舵之人,就非得是个英雄不成吗?
虽说世人都云乱世造英雄,但英雄这二字,可有人真正想过他的真意?
所谓英雄,来也刹那,去也刹那。
蛟龙竞腾,翻鼠云空,看似的确是很辉煌灿烂,但若是不能收拢民心,将这块江山深深扎根占据,即便就算是英雄能夺来国柞,一手广揽江山,足踏九州岛岛方圆,日后,御极也恐将不过百年。
返回练剑院中的玄玉,默默的抬首看向夜空中横越天际的星河。
真正的王者,不在权中,更不在势中,而是在民心之中,若是真要图个百年大计,该着眼的是百姓。
当院中再次扬气飒急的西风时,玄玉扬手将手中之剑朝身后一掷,刹时流光如星,一叶自枝梢上落下的秋叶,未及落地,已遭飞景刺过,随剑定插在檐下梁柱之上,横震的剑音,在静夜中,袅袅嗡鸣不散。
他可不愿只作个英雄。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在那夜内史尚大人进府密商后,暗中筹划进行夺位之事,便在朝中进行的很顺利,当太后在凤藻宫假托圣意集合朝中文武百官,宣幼帝即将禅位于柱国公,大司马冉宵时,没有人想过,那纸圣诏,会是纸伪诏。
一如冉宵所料,远在京畿外鞭长莫及的诸位亲王,在听闻将行禅让礼的消息后,果真来不及赶回京阻止,即使有些亲王在事先已收到风声,快马加鞭地想带兵回京以护幼帝之位,可却纷纷在途中遇上了冉宵事先派出拦截的兵马,先遭围困在京外不说,而后在被击败后更被冉宵冠上兵变之罪,并带幼帝削去他们的王爵与兵权贬为庶民。
直至禅让礼前,京畿腹地全数落在手握兵权与心腹的冉宵手中。
此时此刻,冉宵期盼以久的天子禅让礼,正在翠薇宫内举行。
跪列在殿中的文物百官们,静看着远处高位上,冉宵一人独挑大梁演出的禅让戏码。
急欲登上帝位的冉宵,掩去了眼中的锐光,神情显得无奈又推让,即使太后已代幼帝颁旨禅让帝位于他,可他没有急吼吼的前去接旨,反倒是一味的辞让,万万不肯接受。
眼前上演的推辞拖让的之戏,人人心中皆有数,此戏不为谁而演,而在场的他们,除了是看戏的看倌之外,还得出场应应景,声缓一下那个看似百般推脱,不愿夺人地位的冉宵。
不多久,殿内众多冉宵在朝中的亲信,果然在预期中出声劝进。
“国公切勿推迟,天子之位,国公应当仁不让……”
一人之鸣后,紧接着更多捧场的哄劝之声纷纷跟进,当下殿中吵杂云云,一派热络,而看似百般为难的柱国公冉宵,也在推辞之余,任由一旁的内史大夫为他黄袍加身。
“惺惺作态。”不属于冉宵麾下之臣某位老臣,看不过去低声冷哼。
“嘘……”叩跪在他身旁的大臣,忙不迭的以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别多话。
站在殿上,将底下朝臣面色眼神都瞧个清楚明白,也将他们嘴边细语都听进耳的玄玉,不置一词的调回目光,将两眼白在殿上,冷眼看着幼帝由太监总管扶握着两手,将手中的玉玺传让给跪在殿上的冉宵,并看冉宵在两手一接过玉玺后,噙着泪,语带哽咽的对幼帝说着自己不该受此殊荣的等等原因。
但年仅三岁的幼帝,怎会知他真有心推让,抑或是假意作戏?就在幼帝想依冉宵的话收回帝玺时,眼尖的内史尚大人圆场的飞快,一把拉过幼帝,将幼帝交给太监总管之后,朝已交割帝玺的冉宵眨了眨眼,冉宵随即抹去眼角的泪,在内史大夫的掺扶下站起身来踱向高高在上九龙宝座,转身缓缓的坐下。
在髯宵登上帝座后,顷刻间,殿中文武百官动作整齐一致的伏地叩拜新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罗列在众臣中,以额叩地声呼万岁的玄玉,两眼直视着白玉铺成的殿中地板,觉得微微的凉意,透过他的额际缓缓抵达他的心扉,那分微微的凉意,让他觉得他从未象此刻般的清醒,以往他总觉得他心中那块混沌不明的天际,此刻忽然澄明了起来,遥远的未来光景,也一一在他的脑海中浮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