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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把赖原当做小孩子。只是,他觉得相较於浸淫社会已久的他们来说,赖原的心地还太过於纯洁和热血。
赖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而他,却正是被对方这种没有任何杂质的赤子之心,所深深的吸引。
想到赖原,陆禾又翘起了唇角。
他好喜欢赖原在他怀里哭的样子。
青年说著别扭的反话,分明深爱著自己,还要佯装出强势的姿态,却又做不到完全的冷酷,实在令他怜爱之心大起。
以前配BLDrama时,偶尔遇到合作对象饰演的角色,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个没完,陆禾虽然一边认真在演,工作完成以後,却总觉得一个男人这麽软弱可笑,实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可现在,他终於体会到了,被同性信赖和倔强眼泪的可贵之处。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真正的心地纯洁,也真正的情难自禁。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恶,不善於永远的伪装。
他们活得更像犬类,无害却又在自己的世界中,坚持著“你对我好,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我都要回报你”的善良原则。
所以,於荣光的自杀,才会让赖原这样的伤心,几乎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所以,见到他以後,赖原才会完全失控的借题发作,发泄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管怎麽样,他和赖原之间,已经更进一步了。
把暖气开得更高後,陆禾拿出手机开始上网。
他翻看起各种口碑不错、菜式鲜美,又安静没有周围食客打扰的餐厅,准备先订好座位。
气氛浪漫的情侣餐厅,也许更利於交谈。可两个大男人一起去情侣餐厅,也许会招来不少好奇眼光?
几年前,他和赖原的同居绯闻,几乎闹得全城皆知。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拓看到赖原失了踪,再没有多少利益可图,反而会给他惹来负面印象,所以在暗处收买了八卦媒体,不再继续炒作他们。
没有媒体的热炒,推波助澜,C城又身处全国的商业娱乐中心,市民从不缺少八卦的谈资,这档同性绯闻也就慢慢的被人遗忘,最後完全消声无迹。
再说这四年来,陆禾都是清心寡欲的度过。
他身边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除去袁志诚、谢彦,以及老板乔拓,也就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助理,根本没有任何的新闻价值可挖,渐渐的,媒体也就不再派专人跟踪他了。
可是,今晚,陆禾还是尽量的谨慎行事。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大意,给原本就处於麻烦之中的赖原,再带来任何的外界困扰。
如果不是最近S城到C城,两边来回的奔波,变故不断,家里已经没有了做饭的食材,他倒宁愿自己来亲手做饭给赖原吃。比起在外面就餐,必须的吵闹,他更希望能够和赖原多一点单独相处的宝贵时间。
毕竟,他们俩还有那麽多的话,来不及对彼此说。
刚看好一间餐厅,正准备订位,手机却突然响了。陆禾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
──电话是已经移民澳洲的父母,打来的。
陆禾的心底,掠过了一丝阴郁。他不必想也知道,接通後,父母会对他说些什麽。
“你究竟知不知道生为人的廉耻?就算你不为生你养育你的我们著想,好歹也要顾忌一下九泉之下你爷爷的颜面,为生前把你当宝贝捧著的他,认真的想一想!我们陆氏一族的脸面,算是全部给你一个人丢尽了!每一年的家族大会,我和你爸,都是亲戚们集体的批斗对象。生下你,不是为了气死我们的!”
这是当年和赖原的绯闻,在C城传开之後,父母的责骂。父母身在澳洲,不会有那个闲功夫,在意他的生活,自然是有亲戚看到杂志後告的密。
当时赖原已经离开自己了,陆禾根本懒得和父母分辩,只轻蔑之馀,感到好笑。
他自小已经领教过亲戚们的假“文化名流”嘴脸,却不知道,他们还会关心娱乐八卦。
後来绯闻平息,父母也没再继续说什麽,只是不停的拜托亲戚们介绍女人给他,命令他尽快结婚。
因为父母已经年迈,却还坚持做著研究,所以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并不多,只有在自身利益遭到破坏的时候,才会催一催他,所以,陆禾也就这样一直拖著。
他认为,在父母移民澳洲,他也搬出祖屋的时候,他们的亲子之情就已经走到了头。
多年的忍耐顺从,令父母只看到陆禾的愚顺,却没有看到他愈渐冰冷,叛逆的心。
──那里,早已经残破不堪了。
而最近,父母不知是不是处在研究的空档期,频频打电话来骚扰他,逼他快点娶妻。
陆禾不想在和赖原约会之前,还要为他们的自私和不可理喻,而影响自己的雀跃心情。
他按灭了手机来电。然而,父母并不打算放过他,一直不厌其烦的拨打著电话。
刺耳的手机铃声,好像一根鞭子在抽打自己的心。陆禾忍无可忍,接通电话後,彻底地爆发,“我再说最後一遍:我就是一个无药可医的同性恋。就算要结婚,也只会是和男人结婚。你们不要逼我换手机号码!”
陆禾差一点说出‘断绝亲子关系’的狠话。
可毕竟他们再不堪,仍然是自己的父母。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所以,他还是把忍耐多年的情绪,又咽回了肚子里。
向来嚣张不可一世的母亲,却在电话那头哭了,叫嚷著说,“陆禾,我该怎麽办?你爸他中风了!”
“中风了,就送去医院。”陆禾冷漠地说,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过份残忍。
“已经送到了医院,可佣人在这紧要关头,撇下我们突然跑了!你让我怎麽办啊?呜呜呜,早知道就不移民了!”
很难想像要强的母亲,会突然哭成这副模样。但陆禾能够理解佣人这种时候跑掉的心情。
父母一向活在象牙塔中,不懂宽以对待佣人,更没有任何打理生活的能力。年迈的母亲,现在大概是六神无主。
“陆禾,你现在来澳洲好不好?你来澳洲好不好?你爸爸他……可是说不定就死了!”自私本性,丝毫不改的母亲放下身段,不停语无伦次地软弱哀求,“你来澳洲好不好?──儿子!”
陆禾定定地看著窗外,雨雪渐渐的大了起来。
买给赖原的棒棒糖,就在他手边。橘黄嫩绿相间的彩纸盒上,印著白色的卡通小狗狗图案,还用银色的丝带扎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而对面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青年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撑伞,手里拿了一束白色百合,正眺望向这边。
突然之间,不知道是怎麽了,陆禾感到了眼底的热意。他一跃而起,下了车,边跑边脱大衣,奔向了赖原。
☆、(11鲜币)23
“陆禾前辈!”见到他後,赖原明显有些吃惊,“你怎麽突然从车子里跑出来了?我自己可以走过去的。”
“我担心你感冒加重。”陆禾把大衣张开,放在赖原头顶,“你害怕被同行看见吗?”
“那倒不是。”赖原看他一眼,目光马上移到了别处,“我们快走吧。你这样不冷吗?”
“不冷。你过来一点,离太远了。”
“哦。”赖原往陆禾身边挪了挪,脸上却泛起了红意,他神情不太自然地埋怨说,“我记得以前,你总会在车子的後备箱,放一把雨伞备用啊。”
“现在也有放。”
“哎?那为什麽不用?”
“不为什麽。”陆禾看向他,淡淡道,“我只是想,这样张开大衣,和你在雪里,走一走罢了。”赖原瞪圆眼,抱著那束洁白的百合,脚底猛然绊了一下,几乎就差点摔倒了。
陆禾连忙扶住他,“你小心一点,又不是小孩子,走路怎麽磕磕碰碰的。”
“是、是你的错!”赖原颤抖著睫毛,突然红脸甩开了他。
“我又怎麽错了?”陆禾不由笑了。
“反正……不打伞就是你错了。”
“赖原,我不知道,你还这麽不讲理的。”
“咳,讲理,那也要看对什麽人了。”赖原小声嘀咕。
“不讲理,就是不讲理。”
陆禾含笑摇了摇头,拉开车门,推著赖原坐了进去。
“花可以放下了吧?fans送的吗?”
“嗯,你先别开车行不行?”
“哦,你要做什麽?”
陆禾给他绑上安全带。赖原托高了手臂,把花束举得高高的。不过是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两人的心头却都有悸动流过,同时小腹也紧紧又火热的一抽。
“那个,呃,送给你。”
“赖原,你搞错了吧?”
陆禾看著对方递到自己手边的百合,瞠目结舌,变了脸色。
赖原的脸,立刻涨得比之前还要红。
他理直气壮地说,“喂,第一次约、约会,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什麽都有,我还能送什麽礼物给你?而且,我现在,又不是特别有钱!”
“我是男人。”陆禾满脸黑线,只差去扶额了。
“算了!我就知道……”赖原沈下了脸,放弃了似的嘀咕道,但他突然又反问说,“喂,你不觉得,你身材高高瘦瘦,气质也挺那……那个,很适合百合吗?我从16岁起,就一直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送一束百合给你试试看。”
“我应该感到荣幸。”陆禾含笑说。他嘴角的线条,不停隐隐地抽搐,“至少,你认为我像长杆瘦百合,而不是什麽娇羞的红玫瑰,或者虞美人之类,更娇豔女性化的观赏植物。赖原,你的眼光,还真的不赖啊!”
“少废话,你不要是吧?”赖原被他说得又涨红了脸,气鼓鼓地说,“你不要,我空运给沈寰好了!”
“那怎麽行!”陆禾突然伸手抢过百合,猝不及防在赖原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谢谢你。”赖原瞬间睁大眼晴,瞪著他,难为情地抖动著睫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我的,──约会礼物。”
陆禾拿过装有棒棒糖的漂亮礼盒,塞到赖原手中。
“是什麽?”赖原小声问。
“现在最适合你的东西。”
陆禾笑了笑,开始发动车子。
“先找到一间安静的餐厅。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或者马来西亚菜?”他问道,来不及等赖原回答又道歉说,“对不起,原本应该事先定好餐厅的,可下午,实在太忙了。”
不管怎麽去解释,都好像有对这次约会,不太在乎的嫌疑。他很害怕赖原会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
赖原却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不如回你家,亲自动手做家常菜,怎麽样?”
“哦?”陆禾大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