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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宿雨的拇指摩挲着绳结,绳结的花纹在陈犹眠的手腕上滑动,俩人之间默然得只剩呼吸。张宿雨轻轻叹口气到:“皓腕凝霜雪,相结在同心……”
陈犹眠羞得直把手往回抽,却被张宿雨抓得更牢。拉拉扯扯间,张宿雨的一句话让陈犹眠呆呆的停了下来:“这草花结和同心结我都是打的死结,这辈子,都要把你死死的结在一起,拆也拆不开……”
“谁,谁要和你拆不开……”陈犹眠不敢看张宿雨,只得把头垂得更低,心如擂鼓,脸如火烧。这女人的甜言蜜语怎的那么多,那么羞人……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去……
张宿雨轻轻笑了两声,将陈犹眠的手放下,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不过,你先等我一等。”说着就出了门去。
陈犹眠见她出门离开,心绪却丝毫没能平静下来。手腕上的绳结凉滑的感觉,慢慢的窜到心里,直让他觉得那缠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跳动不安的心。就那么紧紧的缠着。
看着漂亮的绳结,还有那颗困在绳网中的宝石,伸手摸了摸,上面似乎还留着女子的体温。陈犹眠连忙把手抽了回来,然后用广袖将手腕上的绳结给遮住。
桌上的红烛奋力的燃烧着自己,烛泪缓缓流下,堆积出一层层的蜡云,就好比陈犹眠现在的心,是冗繁的。相结在同心……相结在同心……相结在同心……
陈犹眠挑了挑灯芯,烛光变得亮了些,却不能将他的心照得亮一些。
张宿雨再次进屋的时候就见陈犹眠坐在桌边看着蜡烛沉思。将手中的瓷盘放在他面前,柔声道:“尝尝。”
陈犹眠惊见她的突然出现,但在看到她端来的东西后,不由得露出惊喜之色。伸手拈了一块松子糕放在口中,是糯软香甜的味道,齿颊生香。眯着眼睛享受的着松子糕在口中渐渐化开的感觉,真是连舌头都想吞下去。好久都没吃到过这么正宗美味的松子糕了。
伸出舌头舔舔手指,陈犹眠觉得这简直是这半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张宿雨低低笑了两声,道:“馋猫,多的是呢,哪用得着舔手指头……”
陈犹眠一听,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做法真是太丢脸了。连忙把手放下,看见张宿雨还笑着逗弄自己,“哼”了一声,把头偏开。这个坏女人!
“这么说你一句,就生气啦?”张宿雨端过凳子坐下,靠在陈犹眠身边,伸手掰过他的肩膀。
陈犹眠同学羞恼得厉害,哪里肯就范,虽然身子被掰了过来,可头还是朝着另一边的。张宿雨拈起一块松子糕,凑到陈犹眠嘴边,诱惑道:“难道松子糕也不吃了么?”
陈犹眠瘪瘪嘴,有些松动,却还是拗脾气的不肯回头,心中直骂道: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张宿雨突然一用力,手腕一带,陈犹眠一声惊呼之中,就再次落入了张宿雨的怀中。张宿雨伸出手臂,将他环胸抱住,低头凑在颈窝中说道:“生什么气呢,看你那么可爱,逗你的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都不尝尝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项,连汗毛都竖了起来,陈犹眠轻颤,这女人就爱抱他玩暧昧,玩亲近,老是这么调戏他,真是太可恶了!
陈犹眠同学很傲气的轻喊道:“不吃,才不要……”
张宿雨惋惜的叹道:“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呢,你就这么舍得糟蹋了?”
陈犹眠听得她口中带着难过的味道,心中也有些舍不得,可是,要他把先前的话收回去也是不行的。陈犹眠同学心中坚定的说道:哼,我也是有原则的!不能让坏女人的阴谋得逞!
张宿雨拇指和食指拈着松子糕,中指压着陈犹眠的红唇,来回的揉动,力道时而大时而小,撩拨的人心中慌慌的难受。陈犹眠挪挪身子,想要摆脱这种折磨,怎奈每次在这种事上,他都只是被宰的羔羊,张宿雨哪里容得他翻盘。
张宿雨窝在陈犹眠颈项的头缓缓上移,鼻翼间的气息拂在陈犹眠的耳根,一股难耐怪异的感觉从尾椎窜上背脊,整个身子都酥软了。陈犹眠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慌张的想要逃脱出张宿雨的怀抱,怎料,张宿雨却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温软滑腻的舌尖在耳背的沟壑一挑,然后陈犹眠就感觉到耳垂正被某个人细细的咬动着,时轻时重的来回摩擦。张宿雨低哑的声音轻轻问道:“真的不吃了么……”
陈犹眠呼吸一滞,感觉连心跳都停止了,就这么瘫软在张宿雨怀中。
郎从何处来
……》
第二十二章郎从何处来
那晚张宿雨同学是被轰出来的。太过孟浪的后果就是,陈犹眠即日起闭门不见客。张宿雨去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好在陈同学没有因此拒绝喝药。
这厢陈犹眠同学是羞于见人,那厢张宿雨寻思着再弄出点什么手段使人就范。
日子就这么堪堪的过去,张宿雨除了跟祈尚上课外,剩下的时间就是捣鼓那些草药,或者去骚扰一下陈犹眠,不过,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这日,经常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张岑同志却突然差人来唤张宿雨。
张宿雨放下手中的茯苓,思量了下,笑道:“这老狐狸终于有空理我了。”
……
只要是在张府,有张岑在的地方就有张氏正君,张宿雨许多天没看到这对组合了,今日一进张岑同志的书房,就有种收腿赶紧转身离去的冲动。
张氏正君腻在张岑身边,看着对他避如蛇蝎的女儿,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张岑见爱夫不高兴,连忙好声好气的哄着,罢了还瞪了张宿雨一眼。
对于这对怪异的和自己年龄差距不是很大的夫妻,“爹”、“娘”这两个称呼,在面对张岑时还好些,张氏正君嘛,张宿雨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看你这阵子确是收了些心思,也不出去鬼混了,我心甚慰。本来是不打算现在把这事告诉你的,不过,看着你最近的表现,还是决定先让你心里有个底。”张岑收起刚才那副柔情似水的表情,转而对张宿雨冷冷清清的说道。
张宿雨咂咂嘴,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吧。合着张宿雨不是她生的一样。
张岑见女儿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心道这孩子果然跟往日里大不同了。起先听手下的人提起,还道是故意调侃她,或是逢迎她,现在细细观看,这孩子确实和以前判若两人了。难道,是那位小世子的缘故吗?这孩子肯为一个男人收了心性,倒也是件好事。
张岑见张宿雨不答话,接着说道:“你那个夫郎,是当朝的唯一的小世子,琦阳世子。景郡王陈昶的儿子,右相陈新瑕的弟弟,名叫陈犹眠。现今自称是陈犹眠娘亲的安先生,其实是陈新瑕最为亲近的一个幕僚,名为祈尚。”
张宿雨眉梢一挑,心中有些酸涩。本想只是某个一般侯府的公子,哪想这个便宜老公的身份这么大。琦阳世子,那可是京城多少贵族小姐梦中的人啊。就连她这个足不出户的宅女,都知道他的名头。陈家的人,冠上了国姓“陈”,这个姓氏的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何况,他是当朝女皇的表弟,那个陈氏姓名中最尊贵的女人的亲戚。
右相陈新瑕的名号,张宿雨早有耳闻,就好比女帝一样,天天都能听见有关她们的事迹。每每祈尚讲到京中之事,提到女帝和右相,语气中都带着崇敬和激动。
张宿雨仰头,心中有些沉重。右相陈新瑕是个出了名的阴晴不定的棘手人物,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又特别能装X,也许刚才和你说话的时候还是一派亲切温和的样子,指不准下一刻就獠牙发狠将你抽筋剥皮。张宿雨幽幽转头,此人就好比堂上坐着的那位“母亲大人”。
据说当年陈新瑕还是个毛丫头的时候,常常围在女帝身边讨吃讨喝,就像是个天真懵懂的孩童,不谙世事。可,谁又知道,在几年后,这个人人心中的小白兔骤然间变成了凶狠的毒蛇,除了女帝,还没几个人在她手上讨过好处。
不过,这位权高位重的右相有一个人人皆知的致命嗜好,那就是贪吃。只要美食当前,一切话在右相面前都是好说的。可让人头痛的是,自称吃遍了天下美食的右相,现今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因为,一般的美食根本打动不了她那颗饥渴的胃。
至于右相陈新瑕和便宜老公琦阳世子的老妈——景郡王陈昶,则是个老好人,脾气好的没话说。不过,众人心中都知道,这也不过是表面现象。只是比起她的女儿,这位慈祥娘亲的形象自然要光辉不少。
最后是陈犹眠……张宿雨皱眉。她这下子可真成商国女人的公敌了。这位小世子可是美名远播啊,夸他什么的都有,简直跟天仙一样。想到此处张宿雨又不禁想笑,陈犹眠这小子在京城中估计也是跟着老娘,姐姐学的,在装样子。就他那小样哪有半点天仙的样子,呃……当然,样貌是没得挑,只是这脾气……
张岑看着张宿雨阴晴不定,脸上喜忧之情换来换去的神色,觉得甚为好玩,这个女儿果然是越来越有点大户千金的摸样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还不跳脚炸毛,当然,那是因为她在高兴自己强了当朝唯一的世子。可现下,这孩子好像是在担心未来。张岑笑道:“几日不见,你倒是沉得住气了。”
张宿雨白了张岑一眼,这丫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老样子,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更何况张岑肯定很早得知了内幕,不然现在哪能和自己老神自在的调侃,估计是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嘁!老狐狸!
“哼!我看她那是吓的!”张氏正君对于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女儿,从来都是冷嘲热讽的。
“养不教,父之过……”张宿雨慢吞吞答道。
张氏正君拍案而起,眼中怒火噌噌的燃烧着,恨不得马上把张宿雨烧成灰烬:“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看我不抽你鞭子!”
张宿雨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闭目养神。
张氏正君瞠目结舌,料想不到往日里面对他唯唯诺诺的女儿居然也有反抗他的一天,不仅反抗了,还敢嘲笑他。张氏正君愣了一会,口中虽骂得狠,但也不会真的抽她鞭子,只得跟张岑撒娇:““妻主,你看她,你看她,她居然开始跟我顶嘴了。”
张岑拍拍张氏正君的手,觉得现今这女儿果然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这个孩子,为了弥补对她的爱,张岑从来采取的是纵容态度,她想怎么就是怎么,从来都没管教过。张岑只知道她这个女儿霸道蛮横,骄躁任性,一双拳头和一张毒嘴鱼肉乡里。可是今天,自己这个向来听之任之的女儿,竟然转变成了一个让她也看不懂的成熟女人,那些纨绔之气在她身上荡然无存,凸显的却是一种风轻云淡,仆华而实的气韵。真的让人很惊奇。
张氏正君见张岑光顾着看女儿不理自己,心中不快,气恼道:“妻主……”
张岑将张氏正君抱在怀里,咬了一阵耳朵,终于将张氏正君哄安静了。张宿雨对这对活宝很是无语,干脆眼不见为净,做壁上观。
张氏正君轻轻哼了一声,用着打量的眼光将张宿雨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再狐疑的瞟了一眼摸着下巴静静思考的张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她真的长大了?就她那样,我看着不像啊……”
张岑给了爱夫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张氏正君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嘴,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