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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她闭上双眼,感受他唇瓣舔舐的温度。
她没有闪躲,开心迎接她与他的初吻。
他的吻因为她的甜美而大胆起来,但,不知道是自己的吻技太青涩还是鼻梁上的眼镜在碍事?
当他想再加深这个吻时,不管如何移动角度,眼镜就是会碰撞上她的鼻头。
五秒之后,浓情蜜意完全消散,呵呵的浅笑从她唇中逸出,她的初吻,竟然以爆笑的局面收场。
本想赢回男性自尊,没想到他的男性自尊更加荡然无存。
下次,他一定要记得先拿下这副碍事的眼镜。
第九章
砰砰的敲门声吵得正在作美梦的崔幼晴皱酸了眉头,就算声音再吵,她的眼睛就是拒绝张开,也拒绝清醒。
“晴晴,八点了,妳上班快迟到了!”门外是孟虎的喊声。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是大事小事全解决,不但解决了林士峰,也让自己的感情明朗化。
连着几天因为郁结的心情而睡不好,在烦恼一扫而空的情形下,她虽然兴奋,但还是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梦乡。
“晴晴,妳怎么了?再不起来,我可要进去了。”她从来没有赖床的情形,这让孟虎不免神经紧张。
不要吵嘛!她正梦到她和孟虎在……
美梦不要醒,千万不要醒,她很怕关于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幻想而来的。
房门把手被孟虎轻轻扭动。她竟然连房门都没锁?她是太相信他和光阳?还是神经太大条?
来到床边,看她嘴角微微勾起,是作了什么美梦吗?
昨晚,在那个失败的吻之后,她就以极快的速度落跑回自己的房间,害他懊悔不已;不过,关系能前进这么一大步,看来还得感谢跑出来闹场的林士峰。
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晴晴,起床喽。”
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脸色潮红,难道她连作梦都会害羞?拨开她覆在额前的刘海,他用手背一触。
她发烧了,额头烫得吓人,难道是前几天淋雨的后果?
感觉到有人在碰触她,她的眼睛以慢动作睁开,再以手背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逐渐清晰。
“哇!”她吓了一跳,连忙想坐起来,无奈身体软绵绵的。“你……”
她的反应需要这么激烈吗?
“我吓到妳了吗?妳房门没锁,又叫不醒妳,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她拍抚着胸口,意识慢慢回复,视线游移着,不确定的开口:“我……我刚刚有对你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吗?”
“不规矩?”他不懂,一脸疑惑。
“没事没事,我刚作了梦。”昨晚因为太兴奋了,所以忘了要按闹钟。
“作梦?妳梦到我了吗?”
“没有!”她猛摇头,绝不承认她刚刚作了属于一场春天的美梦。
他狐疑的打量她,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妳发烧了,我带妳去看医生,今天妳就请假一天。”
“发烧?不会吧,昨晚还好好的。”她用手背去触自己的额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烫。“难怪我觉得头有点痛,四肢也酸酸的。”
“妳呀,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双手遮在脸上。“你先出去啦,我刚睡醒很丑的。”对于昨夜才发展出的新关系,她还有些不自在。
他笑了。“哪会丑,我觉得很可爱。”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双手从脸上移开。
他坐在床沿,而她则躺着,这样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学长,你别闹了,人家还没洗脸,头发也还没梳。”她的小圆脸羞红到快爆了。
“叫我阿虎,妳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她笑了,这下更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阿虎。”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妳可以自己起来吗?要不要我帮妳?”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生什么大病,没问题啦,你先出去。”开玩笑!他要怎么帮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知道她害羞,也就不再为难她。两人的确得适应这种新关系。
“嗯,我等妳吃早餐,然后再带妳去看医生。”
看着他要走出房门,她又喊了他:“阿虎……”
“嗯?”他回过头来。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又走回她的床边坐下。“那妳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笑了,很多事是无需言语说明的。“我懂了。”
“别想太多,我先出去了。”
“嗯。”看着的背影,天呀!她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爱他。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禁要怀疑:是真的发烧?还是因为作了春梦?
她开心的想跳起来,无奈全身真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挣扎的起来,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穿上薄毛衣和牛仔裤。
多年美梦终成真,铁定是她时来运转了。
就算是发烧生病,她也觉得这场病来得真是时候。
原来当一切说清楚之后,爱情就可以这么简单明了。
日子在甜蜜中悄悄过去。即使天气愈来愈冷,热恋中的男女,心里却是热呼呼的,就像现在下起了倾盆大雨,孟虎还是不畏寒冷的站在兰芳大楼底下。
崔幼晴晚了二十分钟才下楼,因为长舌经理还在交代一些琐事。
她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廊下的孟虎。
“怎么不在车子里等?”寒风吹刮而来,孟虎半长的发丝都已经湿透了。
“怕妳没带伞。”
“我是真的没带伞。”她伸长手,拨了拨他掉在额前的湿发。“你的头发都湿了。”
“没关系,我们快上车吧。”他一手拥住她的肩,一手撑开雨伞。
她也将手环上他的腰,小鸟依人般的偎靠着他。
“你想吃什么?”
“妳比较挑嘴,妳决定就好。”在吃的方面,他全依她。
“那就去吃牛肉面。”那是他向她告白的地方,所以她三不五时就想去回味当时的情景。
“妳还吃不腻啊?”他笑说着。
“永远都不腻。”她可是要吃上一辈子的。
吃完晚餐,他们回到顶楼公寓。
一踏进阳台,就听见俞宇堂和王光阳的说话声。
玻璃门一开,刺鼻的酒味迎面而来,崔幼晴环视四周一眼,并没有看到曾玛俐。
“玛俐呢?她没来吗?”
俞宇堂垂头丧气。“她没来。”
茶几上一堆空的啤酒罐,再对照俞宇堂的满脸通红、满眼血丝,显见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怎么回事?”孟虎指着沙发边那一大堆属于俞宇堂的家当。
“我被玛俐赶出来了,她不要我了。”俞宇堂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哭音。
“为什么?你跟玛俐又吵架了?玛俐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几天前她和玛俐还一起出去吃过饭,玛俐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呀!
“她昨晚把我赶出来之后,就跑回她家去了。”俞宇堂双手捧着头,说出来的话全是酒味。
“光阳,你怎么让他喝这么多?”孟虎说。
“不关我的事。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喝下一打了。”王光阳连忙撇清,谁让俞宇堂还有这间公寓的钥匙。
“我打电话给玛俐。”崔幼晴放心不下好同学,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免得他们的讲话声太吵人。
结果,玛俐的手机关机中,她只好再走进客厅。
“这不是我的错呀,她的脾气这么硬,说什么都要以她为主,我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但她完全无法沟通。”俞宇堂拿起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又是一大口。
崔幼晴想去阻止俞宇堂灌酒,却被孟虎拦下来。
“让他喝,妳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等明天他酒醒了,我们再跟他谈。”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担心玛俐。”
“玛俐的家在哪里?”孟虎问。
“桃园。不过我没她家里的电话。”
“只能等他明天酒醒再问他了。”
“阿虎,你明天要去基隆吗?孟萱刚刚打电话来问,说你和晴晴要回去的话,你妈妈要去多买一些菜。”王光阳趁俞宇堂在猛灌酒时问。
“我不要去。”崔幼晴先抢话。
她和孟虎的关系不同了,之前她只是他的室友和学妹,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孟虎的家人,而现在她跟他刚开始在交往,她怎么好意思就这么大方的跟他回家。
“晴晴,我是在问阿虎,又不是在问妳。”王光阳故意开她玩笑。
“我……”她有种被王光阳透视的难堪。“我只是先说明,别把我算进去。”
“光阳,麻烦你告诉我姊,我就不回去了。”孟虎饱含笑意的为她解围。
“那我怎么办?要我一个人去基隆吗?”王光阳抗议。
“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俞宇堂的话带着懊恼。“没了玛俐我怎么办?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啤酒罐一放,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宇堂,你想做什么?”孟虎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上厕所啦!”俞宇堂酒喝多了猛打酒嗝,他推开孟虎的扶持。“放心啦,我俞宇堂哪是为了女人就倒下的男人。”喝醉酒发酒疯的俞宇堂就这么一拐一跌的走进浴室。
“他们感情这么好,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怎么会变成这样?”崔幼晴担心的是脾气倔强的玛俐。
“这是他们个性上的问题,我们可能帮不上忙,得他们自己去解决。”孟虎看着一屋子的空酒瓶,不免皱眉。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所以上次玛俐找我,我也只能看着她哭,却什么都无法做。只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害我对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她觉得有些气馁。
“妳不能对我没信心,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孟虎紧张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再次谈恋爱,也好不容易让他和她的感情明朗化,可不能被俞宇堂这么一闹而前功尽弃。
“我知道,只是……”她只是有说不出口的愁怅。
“等宇堂酒醒了之后,我非找他算帐不可,没事来这里闹什么酒疯。”
“阿虎,宇堂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会不会醉倒在浴室?”王光阳说。
“我们去看看。”孟虎往浴室走去,一看,里面别说是人,连蚊子都没有。
“人呢?”王光阳问。
这一问,连崔幼晴也走过来了。“他不会是跌进马桶里了吧?”她当然是在说笑的。
孟虎看见崔幼晴的房门是打开的,走近门边一看,俞宇堂脸朝下,呈现大字型的趴在那张单人床上。
“俞宇堂,你起来,你不能睡这里。”孟虎拉着俞宇堂的手臂。
“宇堂可能是太习惯了,这以前就是他的房间嘛。”看着自己的床铺上、枕头上都染了啤酒液,还有俞宇堂的口水,崔幼晴的头就好痛,忍不住抚着太阳穴。
“不要吵啦,让我睡一下。”俞宇堂躺在床上,不安分的拳打脚踢,根本下让人接近。
“阿虎,你小心一点,宇堂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担心的叮咛。
“我看干脆让他睡这里,免得他又弄脏另一张床。”王光阳说。
孟虎真想一拳把俞宇堂打醒!那可是晴晴的床,他都还没机会躺上去过,就被俞宇堂占尽便宜。
“让他睡吧,睡了他就不会吵了。”崔幼晴无奈的说。
“那妳怎么办?今晚妳要睡哪?”孟虎看着俞宇堂,愈想愈气。
“玛俐,玛俐,妳知不知道我好爱妳?妳不要走,妳回来嘛!”俞宇堂又哭了起来。
“我去倒杯茶给他醒醒酒。”王光阳说着,就走去厨房。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睡客厅的,不然光阳去跟你睡,我去睡光阳那里。”因为只有他的房间是双人床。
“不行,妳不能去睡光阳的房间。”孟虎反对。
“为什么不行?我的房间很干净。”端着热茶走进来的王光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