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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凡蹲下来,他的手指慢慢拂过墓碑,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於掉了下来。十五年前他没哭过,那时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悲伤。这十五年里他也没哭过,思念被时间拉成了一条线,纤细而漫长。可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泪珠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压抑了十五年的悲伤与委屈在这一刻如山洪一般爆发,所有伪装的淡然与坚强都在这一刻被卸下。这一刻,他就如同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渴望在父母的怀中哭泣撒娇,得到一句温馨的鼓励。可是,他的父母已经永远沈睡在了冰凉之中。
杨子凡渐渐地哽咽出声,肩膀也忍不住颤动起来。他一手撑著墓碑,把脸埋在了臂弯之中。失控的泪珠很快在衣袖上晕染了一片水迹。
孙锐湮默默地弯下腰,把花放到墓前。他站在一边没有说什麽。他知道现在是属於他们一家人的时间,属於杨子凡一家人的时间,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他们分开了十五年,是应该好好聚聚。
慢慢地,杨子凡不再那麽激动,他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用还带著抽泣的语调说:“爸爸、妈妈,对不起,过了那麽久才来看你们。我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
杨子凡试图撑著墓碑让自己站起来,但激动的情绪耗去了他太多体力,他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孙锐湮在一边扶住了他。孙锐湮扶著杨子凡,转头对著那两块墓碑郑重的说:“伯父伯母,锐湮小时候承蒙你们照顾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子凡的,你们就放心把吧”
一时静默,空气沈重地就像灌了铅,两个人看著墓碑,谁都没有说话。
“锐湮,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麽。”杨子凡终於控制住了哽咽抽泣。这一刻他无比想知道什麽让他家破人亡,让他失去了一切。他不想再等。墓碑上父母年轻的面容让他一瞬间明白,他从来没有放下过,放下过心中的不甘和仇恨。
孙锐湮叹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可却还是一直在回避。伤痛能让人成长,却也同时能让人丢失掉天性中最美好的东西。他不想让杨子凡变得像他一样丑陋,他的宝贝,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当时你父母做的一个项目十分重要,可以说是关系到联邦和同盟的整体力量对比。要是这个项目成功了,在战场上联邦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那时有证据显示你父母把重要的实验数据通过随意国传给了联邦,给国家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因为要是联邦的研究先成功的话输的就是我们。那时甚至有人说你父母是联邦派来的间谍。在抓捕的过程中你父母因为反抗被当场击毙,而你……你太聪明了,从小就继承了父母的才华。议员们怕你知道实验的关键,留著会对国家不利,但又怕没有了你这个实验终究不能成功,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所以才把你丢进了高防。”
沈默过後,孙锐湮终究还是开了口。
“所以这次放我出来就是为了那个实验的?同盟和联邦的战争进入白热化了,他们等不及了吗?”杨子凡的语气里带著浓重的不屑和鄙夷。那帮人用荒唐的理由杀了自己的父母,竟然还妄图得到自己的帮助!
杨子凡清楚的知道,父母虽然都是科学家对国家间的政治不敢兴趣,可却也是万万干不出叛国这种事的。而且在抓捕的时候被当场击毙也未免太假了一点,这件事要是说没有隐情连傻子都不信。
“是的。”孙锐湮没有否认。
“你之前为什麽不告诉我?对这个实验上面应该逼得很急吧?”
孙锐湮不由皱了皱眉,现在的杨子凡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他不再天真,也不再迷茫。他问出的问题辛辣狠毒,逻辑分明,完全不再是那副好欺负的模样。
“子凡,我不能告诉你全部。但是我答应你,我迟早会给你一个答案。”孙锐湮最终还是选择了回避。他怕杨子凡知道全部後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所以便只能继续隐瞒。他的宝贝不应该手沾污浊。作家的话:昨天上不来竟然是学校火灾烧断了光缆= =今天折腾了一天终於修好了,这麽艰辛更出来的一章大家多给点支持吧
(7鲜币)二十四、结
“给我什麽答案?”现在的杨子凡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字字透著锋芒和杀机,“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还是让你满意的答案?你是准备一个人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告诉我吗?还是准备利用我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呢?”
“子凡,我不是……”孙锐湮想到过杨子凡会怀疑,却从没想到过杨子凡会怀疑得那麽直接,那麽强烈。他的心有一种被刺到的感觉。
“不是什麽?锐湮,我相信你对我的好。我相信你对我做的那些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可那又能证明什麽呢?我没有对你的记忆,我不知道怎麽去验证你说的真实。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十五年前我因为那件荒唐的事失去了全部。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帮我寻找真相。”
杨子凡的话逻辑分明,条理清晰,孙锐湮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去反驳话。
“那你想怎麽样呢?就这麽去调查?任凭一时的冲动去调查报复?你知不知道,也许他们没你聪明,但他们能在你有所行动之前就捏死你!而且你父母希望你这样吗?他们是希望你耗尽一切去为他们报仇,还是希望你做著自己喜欢的研究,幸福地过完一生?”
“我能做著自己喜欢的研究,幸福地过完一生吗?”杨子凡反问。
“能!我能给你这个人生,拼尽一切也要给你,相信我。”孙锐湮看著杨子凡目光坚定,那种坚定深沈的就犹如大海一般,好似能把人吸进去。
杨子凡沈默了,他垂下了视线,停顿良久才回答:“锐湮,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孙锐湮知道杨子凡并没有真的放下,可这已经算是一个妥协。他搂紧了杨子凡的肩,慢慢走出了墓园,回到车上。
“你那麽多年都没出来过,今天的午饭我们在外面吃好不好?你可以顺便多了解一下外界的变化。”似乎为了缓解沈重气氛,孙锐湮提议著。
杨子凡现在跟本没心思却关心吃饭的问题,那种东西怎麽样都好。他脱力般地靠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孙锐湮驱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侍者服务周到地引导他们到观景位坐下。在这个时代人力异常昂贵,机器人几乎可以代替人类做所有的事,所以能用真人当服务生的都是一般人进不去的高档场所。
孙锐湮自不用说,杨子凡到底也是大户出生,出入这种场合没有一点违和感。
孙锐湮简单的点好菜,观察著杨子凡的脸色,想著能用什麽事逗他的宝贝开心。虽然在带杨子凡来墓园之前他就有做好难以收场的准备,但真正发生了他还是觉得难过,心里钝钝的痛,痛得无法开口。
“跟我说说你在地下室做的项目吧?”终於还是想到一个能岔开的话题,孙锐湮带著柔和的笑意开口。
“是F…13星球上的新找到的一种能源的开发,成功的话能把现在的能源效率提高30%。”杨子凡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陷在情绪里,知道孙锐湮岔开话题是为他好,所以并没有拒绝谈话。
“很了不起的项目,要是成功申请专利的话进账的可是天文数字。”孙锐湮洋装惊讶,其实杨子凡在研究什麽他早就知道了。
“在研究这个项目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大财团,我不一定能比他们快。”
“相信我,子凡。你能做到的事没有别人能做到。”所以你迟早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报复,而不必急在一时。
杨子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了,浓郁的香味和精致的摆盘让人不由心情稍稍好了点。杨子凡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酥嫩的牛肉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一直积压在胸口的怨气似乎也微微消散了点。
“锐湮,你是安全委员会的副委员长。谁都知道作为委员长的议长就是个挂名的,所以你便是实际上的负责人。你的生活习惯了秘密,但我却不是。我不会逼你告诉我,可我不想这件事成为我们两个中间的结。”
舒缓的情绪使杨子凡的言辞间不再带著锋芒,但看看似平静的话语之下却是更辛辣的谈判。
孙锐湮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叉子,少见得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下情绪。
“我明白。”作家的话:这段感情的变化小静写得很小心,但总觉得还是有些突兀。大家看地觉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小静会尽量写得顺一点的
(7鲜币)二十五、一个孩子
一顿饭到底还是吃得有些沈闷。两人结完帐,一路无言地下到地下车库去取车。
宇宙时代每个星球的人口密度都很低,像远古地球一样餐厅排队等位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更不用提这种用价格过滤掉了大多数人的高档饭店,所以车库里能碰到其他人也不是经常能遇到的低概率事件。
当听到角落有响动的时候,孙锐湮出於职业习惯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正在抽泣的孩子。
心中的某一块地方被刺到,他不自觉地停了动作朝那个孩子走去。
一边的杨子凡也注意到了孩子,他比孙锐湮更快步地走过去,在孩子面前蹲下,用手指轻轻拭去孩子的眼泪,问:“你怎麽了?你的父母呢?”
“爸爸……爸爸和妈妈……带我来这里吃饭……然後就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呜呜……”孩子哽咽地说。
杨子凡听了不由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经历的一幕。他看了孙锐湮一眼,孙锐湮已经打开个人光脑,调取这个车库的监控录像。
录像很清晰,四个黑衣大汉架走了来这里取车的年轻夫妇。这个孩子因为追逐掉落的玩具,被柱子挡住了身形才幸免於难。画面中,孩子捡起玩具转身的那一刹那,正好看见父母被黑衣人塞进面包车的画面。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直到车子开远了,他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杨子凡看著暂停的画面,身侧的拳握得指节发白。
“他们是谁?为什麽要这样做?”
孙锐湮虽然也愤怒,但比杨子凡镇定得多,毕竟这样的事他看过太多。他手指不停地调出资料。孩子和其父母的身份很快就显示在了屏幕上。不过是一个靠星际运输发家的普通商人。
孙锐湮目光很快地扫过各种资料,富於经验的他马上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毒贩想利用他们公司的线路贩毒,估计他们没同意而且还不小心让警方知道了,所以才遭报复。”
杨子凡好不容易消散的戾气又从眼中射了出来,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像他一样一夜间失去所有。
“还救得回来吗?”
“这种贩毒团夥的设备很专业,估计会伪造车牌并且改变车子的外观。要查起来很花时间,而且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报复的话,估计他的父母已经……”
孙锐湮冷静地说著,可是到最後声音还是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不走正规程序救人应该能快很多吧。这事儿你能管吗?”杨子凡看著孙锐湮,眼里满满地都是掩藏在愤怒之下的脆弱。他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一个孩子像他一样,一瞬间失去所有。
“中间跳了太多级,照理说这种事我不应该插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