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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怒气冲冲的走了,剩下男人跪在屋里仍是不停的磕著头,乞求的越来越卑微。
“奶奶,求求您,给月河一个机会吧!我答应您娶刘家小姐,您接他进府行麽?”
“就算不给他名分,让他呆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好不好?”
“您就是不放我出门,好歹让人去给他报个信吧!月河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他会担心死的!”
“奶奶,求求您,您要就让人跟他说,说我变了心,可以麽?可以麽……”
男人的额上殷红一片,血不停的流下。可是从小最疼他的奶奶却似换了副铁石心肠,怎麽也不肯再过来多说一句话了。
月河站在一旁已是泣不成声,用虚无飘渺的手企图拉住过去时光里的男人,“承浩,你起来呀!承浩!你快去给你奶奶认错,好好成亲,别再管我了!再不要磕头了,快去包扎吧!你们快去给他请大夫呀!快去请大夫呀!”
男人终於体力不支的晕倒了,此时才有仆役们开了房门进来,将男人抬到床上,请了大夫来延治。
老祖母偷偷交待著大夫,“让他好好睡到成亲的时候,到那天再给他们下重一点适合洞房的药!”
大夫收了银子,领命而行。
三日後,大红花轿吹吹打打的迎来了美貌端庄的刘小姐。
昏迷的男人给小厮们半扶半拖著去拜堂,月河已经完全入戏,紧紧的拉著男人的手,寸步不离。
一起在天地牌位,大红喜烛前跪下,“承浩,我这辈子能跟你拜过堂,也不枉此生了!”
洞房里,昏迷的男人渐渐醒来,却被另一种难言的燥热所控制。而那位美貌端庄的刘小姐,同样被下了药,无法克制的一步一步走向床上的那个男人。
红色的喜帐被扯了下来,凌乱的衣衫一件一件被抛了出来。粗重的喘息声交缠著响起,淫靡里又饱含著丝丝痛苦。
月河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痛苦得撕扯著自己的胸口,在房间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恨不能立即魂飞魄散!
“小弟,别看了!咱们别再看了,好麽?”初夏红著眼,想把弟弟唤出来。
月河想走,可是他的脚却象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蓝田叹息一声,进去扶他。
“啊!”床里的新娘子忽然发出非人的惨叫!纤细的玉手上青筋暴露,一把揪开了喜帐,显示出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与艰难,“救命!救命呀!”
月河泪眼朦胧的望去,却是神智不清的男人骑在新娘背上,硕大的男根没有进入那女性孕育生命的秘谷,而是插进了她娇嫩的後穴,嘴里还不停哄著,“月河!月河你别怕,是我!是我呀!”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鲜血从新娘下身蜿蜒而下,叫声渐渐微弱下来,终至无声。而给迷了心窍的男人根本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在做什麽,只是随著药性,一遍又一遍的发泄著兽欲。
洞房门外,守候的家丁仆妇们早得了老夫人的吩咐,没有任何人敢进来看一眼,问一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终於清醒的男人给那满床的鲜血给吓懵了。而那美貌端庄的刘小姐,已然成了冰冷的一具尸体。
呆呆的,呆呆的看了许久,男人忽然仰天悲号,而後大笑!那笑声凄厉无比,犹如夜枭嚎叫,听得人撕心裂肺。
男人疯了!给活生生的逼疯了!
闻讯赶来的老祖母见此情形,瞬间整个人跌坐在地,“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要这麽惩罚我?为什麽?为什麽!”
老太太这一坐下去,就再也没能起来。
她没死,中风了。全身瘫痪,生不如死!
刘家平白无故在新婚之夜死了一个女儿,又无法惩治真凶,他们便把江家所有财物搜刮一空,以作补偿。江家奴仆们背著包袱,四处逃散,各自另奔前程。
就这麽短短的数月间,曾经的名门望族江家,彻底败落了。
昔日高大的门楣坍塌了,结实的门窗全都破损了,文房书案上落满了灰尘,雕梁画栋里结满了蛛丝。本来四季开著鲜花的地方疯长著野草,养著金鱼的荷花池里散发著恶臭。
只有两三个忠仆,还守著一个老瘫子和一个男疯子。不过那日子,是显而易见的凄凉与苦涩。
“让我去!让我去照顾他们!”月河跪在地下,拼命拉扯著蓝田的道袍,泪如雨下,“法师!求求你,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让我去照顾他们吧!等他们都死了,我立即去投胎!就是永不超生我也愿意!好不好?好不好!”
蓝田为难了。
(嘿嘿!这一章长吧,桂花更新给力吧!看到亲送的“好文供奉”,偶一下就激动鸟!也谢谢其他亲们的礼物与票票哦,总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桂花努力的写下去!
啊啊!差点忘了,男人名叫江承浩,是书友chienping926提供的名字哦,在此感谢你了!因为这一章是场景交替,所以用的是“男人”代称,後面他再出来就会用自己的名字了。交待一下,虽然和月河是配角,也会很可爱的哦!)
36
一只小仙鹤飞进了纯阳观,稳稳的落在蓝田的手心,也暂时打断了月河的恳求。
这是出了什麽事?蓝田心头一惊,他知道,如果不是青书实在处理不了的事情,是不会给自己发来这样的消息。
小仙鹤在手心重新化作一根洁白的羽毛,而那上头所背负的信息却迅速融入了蓝田的掌心。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玉鹤出事了!虽然只是被人觊觎,但那个和尚绝对不是好人!救,肯定是要去救的,可是眼下之事,该如何了结呢?
“道长!您就可怜可怜我弟弟吧!帮帮他,可以麽?”初夏也跪了下来。
弟弟实在太可怜了!一生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也真心喜欢他的人,居然就这样天人永隔了。死的固然可怜,但活著的那个呢?疯疯癫癫,一样可悲可叹!
蓝田看到了事情始末,他当然也有恻隐之心,可是人鬼殊途,他纵是有法子让月河暂时留在人世间去照顾江承浩,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注定的要分离,那长痛还不如短痛!修道之人,心性淡泊,看得当然开,可凡人不一样,凡鬼更是看不开。
“我愿意长痛!”月河态度坚决,“就是以後要分离,但我能照顾他一天就是一天的快乐,能照顾他一年就是一年的快乐!道长,你帮帮我吧!若是日後我还是得被阴司地狱捉拿,我也绝计不会怨您!”
初夏也想有个机会弥补弟弟,力所能及的照顾他,“我可以提供住处!我们蓝凤楼本来就是白天不开门,晚上才经营的。我可以在後院里给他们收拾一个住处,不让别人来打扰,小冬子你可以带著他们在那儿住下,吃穿住用自有哥哥,比他们几个人在那里苦苦支撑要强!道长,您宅心仁厚,就帮帮我弟弟吧!”
蓝田踌躇半晌,见兄弟俩苦苦哀求,著实可怜,终於一咬牙点头了,“我可以帮你们!但这个代价相当昂贵,你们不妨听完再做决定!”
月河意志相当坚决,“不管什麽代价,我都愿意!就是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
世上难为有情人,相知相遇却难相守。
蓝田微微叹息,指著他的那坛骨灰,“你若是想如凡人一般去照顾人,而不至於因为阴气太重伤害到他们,就必须以你自己的骨灰炼化作符,消弥掉你的阴气,让你的肉体重生。可是你们也知道,一个人只有一副骨灰,这也是每个人死後魂魄归依的根本。若是用尽了,你就失去了自己的根本。要是遇到坏人,或是你对自己重生後的肉身保养不慎,你就再没有弥补的机会了。而肉身受损的同时,你的魂魄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既便是投胎转世,魂魄受损的人,将生生世世沦为白痴!你还确定你要做吗?”
这代价确实太昂贵了些!初夏有些犹豫,“道长,那还有其他的法子麽?”
蓝田摇头,“其他的不过都是些旁门左道,人鬼殊途,要是他和凡人相处时间长了,就是他自己不愿意,也会消耗凡人的阳气,包括你都是一样。若是他想长留人世间,这个法子是唯一稳妥的!”
月河却毫不犹豫的请求著,“道长,您动手吧!我不怕!”
蓝田还得告诉他,“月河你要记住,死生由命。你是本不该存在於这世间之鬼,若是哪天阴差找到你,你必须跟他们走,不得反抗,知道麽?”
“知道!”一心想去照顾恋人的月河只要有个机会,哪有不答应的?
蓝田也知道这话十有八九靠不住,但还是手掌一翻,召唤出一粒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这是定魂珠,月河你服下之後,可保你魂魄不散,待我给你炼化了躯壳,你便可以在日落之後,日出之前如寻常人一样出来活动了。但你须切记,有阳光时千万不可出来活动。回到人间之後,也只可照顾江家祖孙,绝不可多管闲事!哪怕别人欺负他们,你也绝不可利用身体的异样去吓唬别人!如果你逆天行事,扰乱凡人命局,尤其是行凶作恶,若是被阴司追查下来,那便是连我也难逃干系的!知道麽?”
“知道!”这个月河倒是应得坚决,“道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脸上抹黑!”
“我也会看著他的!”初夏拍著胸脯作保证。他想好了,到时把弟弟他们好好的保护起来,若是没人欺负他们了,弟弟又怎会生事?
“希望你们记得今日说过的话!”蓝田起手凌空一抓,那小小白瓷坛顿时碎了,而里面的骨灰却一粒未散,似是被看不见的透明网罩包裹了起来,送到他的面前。
蓝田口中催动法决,突然喷出三昧真火,炼化著灰白的骨灰。烧得那些滋滋作响,不多时,就凝成一汪银白色如水银样的东西。
此时蓝田将定魂珠递到月河的面前,月河接过毫不犹豫的服下。透明的珠子在他虚幻的体内散发出淡淡的暖光,把他的整个身体都照亮了。
“去!”蓝田将手中那捧水银高高举起,那抹水银似有生命力一般,认主的立即投向月河的方向,在他的灵魂体外自上而下流淌,覆上了一层薄而透明的膜。
象是泡在热水里,暖洋洋的。月河只觉得从头到脚,四肢百骸渐渐沈重起来,象是又背上凡人的躯壳,有种贴切的真实感。
他欣喜的摸摸自己的手脸,除了一片冰凉与常人不同,竟是又恢复得与从前一般无二了。
“哥!你看,我能摸到自己了!你让我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你?”
“嗳!”初夏激动的上前拉著弟弟,可又怕一使劲拉坏了他,赶紧松了手。转而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手,“摸到了!摸到了!”
兄弟俩喜极而泣!
蓝田瞧了却有些淡淡的惆怅,这凡人的手足之情是孤儿的他从未有机会体会过的。
想想月河这特殊的体质,便想到了玉鹤,心中一软,算了,好人做到底,他又召唤出一件天蚕宝衣,“这件衣裳送给你,不要脱下来,若是偶尔有必须要阳光下去的时候,穿著它,可以保护你。”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兄弟俩感激不尽。
初夏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道长,您能告诉我们去那江家的路麽?小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