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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啧啧嘴,把她一脚踹飞。家里养了几房通房小厮,还想来巴望我的人!
秦江月从楼上下来,扫我们一眼蹙蹙眉头,道:“花锄,还不快把少庄主扶起来!”我翻个白眼,花锄腿脚利索地搀起姓裴的,秦江月笑得温文俊雅:“少庄主不是去京城了吗?”
姓裴的恶狠狠瞪我一眼,擦掉嘴角的血丝径直走到秦江月跟前温言道:“江月,你的下人太不知礼数了!你瞧;这是我从西燕国购得的夜光杯,这等雕花镂刻全天下仅三只。我特地买来送于你,你可喜欢?”
恶,江月也是你叫的?我听这柔声细语肉麻得哆嗦,劈手挡回去她的礼盒:“如此贵重之物,裴少主还是留着自己慢用。”
秦江月邪气地扫我一眼,不语。
裴风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侍从,轮到你说话?!”
我把点心递给花锄;搂住秦小公子的腰:“我是他妻主,秦江月是我的人,我够不够资格说话?还有,麻烦裴少主离我的夫郎远些。”
秦江月瞧我一眼,啧啧嘴。
裴风脸皮一抖;刹时变颜色:“江月,为什么上次我娘提亲,你都不肯答应,凭什么她这样的人你……”
提亲?!
我瞧一眼秦江月,牙缝里冷笑:“花锄,送客!”转身扯着秦江月上楼,回房,关门,算帐。
秦江月进房后瞧我一眼,不紧不慢自己倒了杯茶:“原本已经支走了她,十天半月回来时,我们已经走了。谁料她竟还是赶了来。”
我瞧着他:“姓裴的以后来一次我打一次。”
竹墨进来,我愠怒地瞪秦江月:“姓裴的走了没有?”
秦江月抬眸瞧我,眨了眨,瞬间笑得风光霁月,竹墨忍住笑,道:“走了。”
竹墨一出去,秦江月便疲惫地靠着椅塌神色淡淡,不知想些什么。我叹口气,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江月抿了抿唇,低眉道:“桑林郡那里出了事……”
我心头一沉,是水家又开始下手了吗?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到现在还没告诉秦江月是水相国灭了秦家满门……我艰难咽一口唾沫,秦江月何其聪明,我都能听到的消息,他如何会打探不出来,也许他早已经知道,只是,秦江月已经信了我不是水萝衍,所以也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些……可是不提不等于不知道,不提不等于他不想听我说。
“江月,水榭山庄的事……”
秦江月轻描淡写应了一声,我心头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道:“早在上凌云山之前,我就听市井传言,是水家下的手……那时怕你恨我,不敢告诉你……”
秦江月重新躺回塌上,毫无反应地瞥我一眼:“我早知道了。”
果然如此。
我低头忐忑不安地摆弄自己衣角,等了片刻,不见有下文,偷偷瞄一眼,秦江月竟是睡着了。我愣怔半响,抚他的额角,秦江月朦胧半整眸子看看我,我按着他的腰腹问是怎么伤的,秦江月懒洋洋一笑:“被你的水家二姐一掌击中,也怪我那时太气急攻心乱了方寸。”
我心口一哆嗦,酸了鼻子。秦江月支起身,摸出一封书信给我:“我在桑林郡那里的人被你二姐缠上了,事情紧急,我要你帮我送一封书信,到桑林郡东城门口看到的第一家客栈,门口挂的灯上有‘红府’两个字的即是,交到掌柜手里。她自然知道如何避开你二姐。你在桑林等着,我隔一日就赶去。”
我把信收回怀中,扯住秦江月:“这件事情了了,我们不要再管这些恩恩怨怨好不好,我们两个走得远远的,自由自在过日子。”
秦江月怔了怔,忽然偏头朝我一笑,青丝滑落肩下,俊俏风流。他凑在我耳轻笑:“好。”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天黑时分,桑林郡在二百里外,小得像个指甲盖。站在东门口寥落的街道上,怎么也看不到有客栈,荒凉破败。我嘴角一抽,终于明白何为鸟不生蛋兔子绕着走的地方,秦家竟然在这样的地方都有暗哨布下,嘿嘿,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庄。
好容易见到位路过的大婶,我赶紧拉住询问,大婶瞪我一眼不满道:“东门从来无客栈。”
我皱皱眉头,秦小公鸡的地下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到家了。晚上寻到城北驿站落脚。次日天亮我从东门挨家挨户地寻,城中只一家柳氏客栈,且已倒闭。
寻了一日,终于放弃,在东门口的石狮子旁坐等到天黑又天亮,不见秦江月来。刚升起的太阳照花了眼,我揉揉麻掉的腿,把密信掏出来看,只见满纸上密密麻麻重复地写着几个字:“万不可回来!”
!!!
我一口气没呛住,怒,秦江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说支开就支开,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我立刻去驿站要了匹快马,到了乐馆推开院门一路奔进去,一个人也没碰到,扫地的花锄不在,张忙神秘的程二娘也不在。诺大的院子空落落的,一片寂寥,没有半点声响。我恐慌起来,推开每一扇门,找遍所有屋子,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整座乐馆都空了,连平日倚门卖笑的倌儿和来往的嫖客都无一个。院子的回廊和台阶上落满了灰尘和树叶,至少有两天没有人到扫了。
秦江月住的房间里一切照旧,但是他的衣物都不见了。秦江月,不在了。
我慢慢走到楼下;到外头打听消息。乐馆附近街道上住的几户人家有些个闲得无事的女人正立在乐馆的大门外瞧热闹;见我出来;便指指点点,围上来叽叽喳喳:“又一个来找人的!”
“就是,这两日来寻旧相好的多了去了!”
“这家倌楼做的好好的,哪知一夜之间说走就走了。”
“我看哪,八成是得罪了厉害人物!”
“呸!这楼里进出的都是本地有名的人物,哪个敢来寻麻烦?!”
“唉,为了见里头的小清哥儿一面,我可是攒了三月的银子呢,如今再也见不着了……”
……
秦江月是故意调开我的,又要我别回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莫非出了什么事?他做的什么打算,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黑透时我揣着银子去外头酒馆里吃了个酒饱饭足,然后跑进秦小公子卧房,直接躺倒睡觉。天亮我醒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四周却安静得诡异。
我起身推窗一看,只见小院子外密密麻麻围的都是兵士,举着明晃晃的刀和弓箭,杀气腾腾,为首的正是水家二小姐水清华,她阴冷地望上来。
水清华也看见了我,眯着眼睛一挥手,下面的弓箭立刻对准我。我迟疑了一下,扯下脸上糊的假面皮,对着她喊了一声:“二姐。”
水清华叫人进楼仔细搜寻,自然是一无所获。秦江月的人撤退得干干净净。水清华忿忿收兵,捎带上我回京城,她很是狐疑地问我怎么会出现在乐馆。
我在马屁股上颠簸得难受,干干朝她笑一笑,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问,已经费力想了许久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奶奶的,难道要我告诉你是因为我和秦江月串通一气预备逃跑,结果我太笨又拐回来被你逮个正着吗?!
脑门上垂下来一绺发,我抓着头发捻了又捻,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正是惆怅的时候,水清华忽然凑过来脸转着眼珠淫笑:“那日刺客袭击,三妹失踪,可是叫二姐好生担心,娘派了人翻天覆地地找,如今三妹却窝在这倌儿楼里,莫不是里头有绝色的美人?”
我顺秆子往上爬,朝她一笑:“我那日被刺客袭击,不想出了院子在城中遇上埋伏,这一阵子都在养伤,这几日正打算回京城,路过此地,原想会会这里的头牌清倌儿,哪知楼中一夜搬空,所有人都不知所踪。”
水清华了然地瞥我一眼,又皱起眉头道:“那秦江月竟是没死,前些日子想刺杀于我,哼,到底是被辛柔所伤,心浮气燥,被我击了一掌逃去,今日不想他消息灵通竟又被他逃遁而去,此人日后必成心腹大患,须尽早除去!”
我打个冷颤,抿嘴一笑:“不过是一介男子,二姐何必介怀。”
水清华狐疑地看我几眼,忽而拍腿大笑:“莫不是三妹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先前三妹一直怀疑那水榭公子是宫里人布下的暗桩,费尽心思要混进他手下的山寨拔下这颗钉子,如今,三妹竟改起口了?!说起来,那秦江月生得真是倾国绝色,早晚要尝尝滋味才好……”
看她眉眼淫贱凶狠的模样,恶寒,我抚抚心口,环顾四周恍若未闻木着脸赶路的兵士,水清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说得如此猥琐,水家二小姐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地厚。我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问清儿在何处。
水清华打个呼哨,抛个媚眼过来:“我还当三妹乐不思蜀呢,原来还惦记着清儿,三妹驯服美人的本事果真见长。那日刺客袭击不见了你,清儿可是着急得很,找了多日才肯回京城。”
我拉马缰的手突地一抖:“清儿为什么还留在水家,不怕我回来找他算帐吗?黎儿到底怎样了?
我派人去给素问传信,两日后,在客栈休息时,素问终于赶到。吴家人过得还好,只是不见言若黎。素问说她暗中查问言若黎身边的小厮,原来自那日在去湘川的途中,言若黎便莫名失踪,家丁也曾派人去寻过,无果,因中途我忽然遇刺失踪,所以一直没有报到我这里。
我哑然,黎儿竟然早就失踪了,他是被人掳走了还是……忽地想起繁阳那个肥胖的言美人,还有武艺高强却宁可受尽屈辱也窝在水家人前妖媚的清儿,禁不住打个激灵,寒气涌上来,望一眼京城,路上尽是黑漆漆的雾,水家,到底藏了多少冤魂仇恨?!
青月国的京城,果然是一等一的繁华,客商云集,水陆通畅,十分热闹,街道宽敞而宏伟,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巍峨迤逦。
而占了整整两条街的,就是青月国的相国府。才到街口,已经见水莲立在门楼下迎接,她瞧见我身旁的素问,眼底几不可觉察地闪了一下,转而恭敬地牵上我的马缰。
阔气的门楼,御赐的匾额,门前果然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摆着威风的两只巨大石狮子。
我下了马进门,浑浑噩噩跟着水莲和素问左拐右拐,绕过数不清的回廊花厅,绕地我晕头转向,在经过不知是第几个圆月门时,水莲面无表情地道:“小姐,您忘了,这就是您的‘碧园’了。”
我默然,园子里繁华景盛,华屋美俱,可是没有秦江月。
“妻主?!”
“妻主回来了!”
“妻主——”
“妻主——”
听见那一声连一声甜哑的嗓音,我的心肝肺乍然一哆嗦,看眼前一堆小鸟一样争先恐后扑上来的美少年,我目瞪口呆,他们只管扭着腰身纷纷拱到我怀里,娇滴滴乱叫,抱胳膊抱腿,左拉右拽,恨不能将我分成几块。
我的汗毛根根竖,哆嗦半响,指着他们问水莲:“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