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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森尼尔并不回答。
「我保证不逃走,真的。」赵先生垂头丧气道。要是现在是兽形的话,他肯定是垂著尾巴的颓丧模样。
纳森尼尔接受了他的提案,终於松开了手。赵先生感觉自己再度被野兽抱住,浑身被暖热的温度环住,并且动弹不得。
虽然知道对方拥抱他的动作根本没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但是万一被伊凡看到,肯定会误会的;即使是亲生兄弟,也没有人会亲腻到晚上抱在一起睡觉吧。想到纳森尼尔对伊凡的敌意,他不由得更加头痛。
如果纳森尼尔真的是他的父亲就好了,那样一来,他就不用为了这种事情感到尴尬,明知靠在一起睡觉跟为彼此舔毛一样,都只是一种野兽习性的表现,但他仍然没办法无视对方的存在……
过去那些两人相处的回忆虽然随著时间过去而渐渐模糊,却从来都不曾消失过,赵先生想起自己幼年时被对方教导照顾的情景以及後来的那些事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虽然自己的屋子里无端多了一个人,但赵先生的生活并未发生重大改变。
自从那天纳森尼尔抱著他睡之後,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赵先生有时乾脆把床让给对方,自己化成兽形到地毯上打地铺,醒来时却发现兽形的纳森尼尔同样依偎在自己身旁。
如此数次,赵先生逐渐麻木,自暴自弃地不再多想。
这一日中午下课後,赵先生接到了情人的电话,心中不免高兴。
因为纳森尼尔住在他家,所以他实在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外宿,加上伊凡工作也忙碌,只能偶尔一起吃个午餐;这一天刚好下午没事情,对方也休假,所以他搭上计程车,乾脆地去了对方的住处。
两人吃了午餐,一整个下午都腻在一起,直到傍晚,赵先生才依依不舍地自行回家。
却没想到,回到家里时,纳森尼尔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
因为时间紧迫,赵先生离开对方住处前没有洗澡,打算回家再冲澡,但是纳森尼尔的神情却让他感到有点心虚。其实他当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事情,只是对方长期积累的权威让他的气势无来由地就先弱了三分。
「你回来了。」
「嗯……」不知为何,赵先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
纳森尼尔起身,扣住他的手腕,赵先生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对方拖进了浴室里,衬衫的扣子被扯开了几个。他愣了一下,呆呆道:「你做什麽?」
男人并不回答,不顾他的抵抗强行脱了他的衣物,赵先生又踢又打却毫无成效,最终略微单薄的胸膛露了出来,上面些许淤红的痕迹也清晰可见。那是情人留下的痕迹,赵先生意识到纳森尼尔正在看他身上吻痕的同时,整张脸都热了。
他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奋力抵抗,纳森尼尔一时不察,被他在下颌处打了一下,手也松了开来。
得到了短暂的自由,赵先生没有立刻逃出浴室,而是先拿了衣服穿上遮住身体,同时怒道:「你脱我的衣服做什麽!」
「帮你洗澡。」纳森尼尔沉著地道。
「啊?」赵先生一脸惊愕,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被激烈地抵抗,还被打了一下,纳森尼尔这一次完全没有留情,赵先生很快地被脱光了全身的衣物,即使又羞又怒地推打对方,但是对方无动於衷,把他扔进了浴缸内,打开了热水开关,赵先生登时像被雨打湿了毛皮的动物一样狼狈。
纳森尼尔维持著压制他的动作,一手按了沐浴乳,就像给不听话的宠物洗澡一样,就著泡沫开始搓揉他赤裸的身体,尽管态度专制强横,但是手下的动作强迫中仍不失温柔。
赵先生坐在浴缸内,也没有抵抗的心思了,脸上却满溢著愤怒。
他不懂纳森尼尔到底想做什麽,强行抱著他睡,替他洗澡,赵先生从未反抗成功,最终往往屈从於对方的力量,但那并不表示他心中毫无芥蒂。
过去他尚且年幼时,还能说服自己纳森尼尔是为了照顾幼崽才用这种态度对他;可是如今他早已成年,虽然力量有所不及,但对方凭什麽这样对待他,好像他只是一件物品,不必被尊重,也不需表达意见。
打从纳森尼尔来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虽然心中也缅怀著过去相处的光景,但那并不包括对方对待他像对待孩子的这个部份;当然这个部份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但他此刻只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为什麽纳森尼尔要来见他呢……
不只身体四肢,两腿间的隐私部位也被洗了几次,赵先生脸颊泛红,一脸受到羞辱的神情。热水浇在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暖意,男人的手掌在他的身体上搓揉,也完全无法引发他任何的感觉,只让他觉得麻木。
赵先生垂著头,看也不看对方,喃喃道:「你凭甚麽这样对待我……」
纳森尼尔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替他冲洗,反问道:「明明不是发情期,为什麽你身上有那个人类发情的味道?」
「因为我们做爱了!那又怎麽样!」他抬起头,隔著朦胧的水雾瞪著高大的男人,神情倔强又凶狠。
纳森尼尔并不回话。
他很少见海德里安露出这麽具有攻击性的神情,虽然有些稀奇,但他此刻的注意力都被对方的话语引了过去。
「我不喜欢你身上带著那种味道。」纳森尼尔道。
因为不喜欢,所以必须清理掉。
海德里安望著他,好几次想要说什麽,却什麽都没有说出来,徒劳无功地瞪著他,最终像斗败的野兽那样垂下了头;纳森尼尔的听觉向来极佳,自然不会疏忽对方发出的细微声音。
「海德里安?」
对方没有抬头,甚至不肯看他。
纳森尼尔意识到,对方是在哭。虽然他并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要哭,但是他确实注意到,对方的脸颊上溢满了微热的透明液体。
他知道人类悲伤或难过或受到刺激的时候会哭,然而他仍不能理解,对方为什麽会在这时觉得难过。他用手去碰触,用舌尖尝了一下,发现那东西像盐水一样是咸的。
海德里安的身体已经清洗得很乾净了,泡沫也都用水冲去,青年白皙的身体蜷缩在浴缸里。纳森尼尔拿了一条大浴巾,裹住对方的身体,把他抱出了浴室。
把人放到床上,海德里安还是一语不发,甚至不肯看他。
纳森尼尔并不急躁,瞧著对方的身体,想了又想,又有些不满意;他爬上床,化成了兽形。放平了舌面的倒刺,他小心地用舌尖一寸一寸地舐过对方带著一丝沐浴乳香气的躯体。
舔到两腿间时,毫无意外地,对方开始剧烈地挣扎。
但是纳森尼尔身长超过两公尺,因此轻易地压住了对方,舌尖慢慢地舔完了剩馀的地方。这个带著别人发情味道回家的人,身上终於没有那些讨厌的味道了。
然而对方仰面躺在床上,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脸上又变得潮湿。纳森尼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随即闭上了嘴……他发现自己实在不怎麽喜欢那种液体的味道。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赵先生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眼时钟,松了口气。自己昨晚哭得太久,之後就睡著了,也忘了调闹钟,幸亏生理时钟准时地让他在上课前清醒。
他起身下床,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张望了一下,才意识到纳森尼尔不在。
看著镜子里双眼略微红肿的自己,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目前的年纪以种族而论确实还算年轻,但是这一辈子也活了将近百年,受了委屈就哭成那样子,真是比一般孩子都不如。
所以纳森尼尔会把他当成孩子对待也不是没原因的,因为他确实很幼稚。想著想著,赵先生又生气起来。
明明已经拒绝过对方了,却还是被迫洗澡,还被舔了全身,纳森尼尔简直不可理喻。虽然这并非自己有心出轨,但他仍然对伊凡感到愧疚。
赵先生愈想愈是恼怒,想起自己昨晚所作所为又觉得难堪,一气之下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留了张纸条便离家出走了。他走在路上,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找一家饭店暂时先住下来。
他走得乾脆,完全不知道纳森尼尔带著早餐回家,看到那张「我决定暂时在外面住一阵子,不用来找我」的字条後到底做何感想。他只是单纯地想,既然纳森尼尔不肯走,那他离开不就行了。
赵先生把行李安顿好,便直接出门上课了。
回到家中的纳森尼尔望著那张纸条,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海德里安生气归生气,在力量上赢不过他,也只能无可奈何,没想到对方说走就走了,倒像是还在闹脾气的样子。
除此之外,他倒是不担心对方去了哪里,事前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课表与打工的班表,现在这个时间,海德里安肯定在上课。等对方下课,届时他等在校门口,自然能知道对方另寻的住所在哪里。
这一天,纳森尼尔弄清楚了海德里安只是在市区找了一间饭店住下,并没有去找别人。心知对方还在生气,於是他打算先放著他一阵子不管,虽然弄不懂海德里安生气的原因,但他一点也不急躁。
第一次离家出走,多少有点冲动的成份在,但是在第二天第三天过後,对方始终没有找来的迹象,赵先生也松了口气。争执吵架什麽的,他一向不拿手,更不要说对方是野兽,他完全没办法以理服人,既然对方没有追过来,那再好不过。
赵先生一如往常上课打工,偶尔约会,直到第十天,他工作结束准备下班时,才赫然发现纳森尼尔站在门外。店里虽然有後门,但却是连接著一条死巷,走出来後还是得经过纳森尼尔现在站著的地方。
做好了心理建设,赵先生鼓起勇气,推开了店里的大门。
门外车水马龙,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都不由得看了纳森尼尔一眼,一是因为少见的银灰色的头发,二是因为对方身材相当高大,三是因为……赵先生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是因为男人确实长得好看。
两人站在路边,彼此都沉默著,最终还是纳森尼尔先出了声音。
「你该回家了。」
「我不会回去的。」
在赵先生的预想中,这本该是两只野兽互不相让的对峙,但纳森尼尔完全没有配合他的意思,只说了两句话,便抬手把他打横抱起来;赵先生惊慌地想让对方放手,又怕自己被摔下去,两只手下意识死死地抓著对方的肩膀。
「你做什麽!喂!」
「带你回家。」纳森尼尔语调平静地道。没人注意到,他瞥了一眼状似猫咪炸毛的青年,唇角挑高些许。
「放我下来──我说放我下来!」赵先生再也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光,急切地叫道。
纳森尼尔没有迟疑,轻松地把他放了下来。总算重新脚踏实地的赵先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感到又羞又怒。大庭广众之下被当成女孩子一样打横抱著,连丢脸都不足以形容,意识到四周行人的视线,赵先生胀红了脸,伸手抓住纳森尼尔的手腕就走,直接把对方带到了自己暂住的饭店。
房间内,两人都坐了下来。
「有什麽话就说吧。」
「我要你回家。」
「我不要。」赵先生冷冷道,「还有,为什麽我非得要听你的话。」
「我是你的监护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