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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还无地萦绕在四周。
我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正想走进去时,忽地传来了两道清脆娇软的女声。
“……你悠着点,要是被嬷嬷发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嘻嘻,怎么会呢,那小皇帝又不会说话,不会被发现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在了墙后。
我偷眼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棵约有两人合抱般粗细的玉兰树下,两个妙龄宫女正拿着把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散落着的残瓣,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各种八卦:
“什么小皇帝,没点规矩,你得叫陛下!”看似稍微年长些的宫女一脸无奈地纠正着对方的错处。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这里又没人来,不会被听到的,上回雪儿姐还不是忘了给小皇帝端饭,嬷嬷们发现了也没罚她啊!我只不过是忘了把前日的衣服拿去浣衣所洗罢了,那衣服干净得很,看不出的!”另一位年轻些的宫女则瞪起了眼,似乎怪对方多事,有些不满地解释道。
“唉…你还是留些心吧,上回雪儿幸于免难是因她给了嬷嬷一串金珠,你入宫不久怎能跟她比?这宫里到处都是耳目,做事如此不慎,被有心人抓到把柄,你可就——”
“放心啦,没事的!又不是第一回了,之前还不是没事吗?这衣服本就不用日日拿去换洗,隔三差五洗一次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上朝时穿的那件龙袍,怕什么?”那宫女一脸不耐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像是泄愤般拿起扫帚重重地拍了一下地面。
我在墙角愣了好久,才将刚刚听到的信息给完全消化。
欺负脑残儿童没有自主能力,就能理所当然地饿着对方吗?
仗着对方不会开口,衣服堆几天不拿去洗,然后当成洗过的再给人穿?
监管宫女的嬷嬷既然知道这种事发生,不仅不惩罚对方,还收贿相帮?
妈蛋,这也太过分了吧!
想起那双无辜的澄澈黑眼,我心里就泛起一阵难受,正想出去训斥对方一顿时,一道不辨男女的尖利嗓子忽地传来:“快去前殿,渭王殿下来了!”
“渭王殿下?”那个年轻的宫女皱起眉,有些不解。
“你可长点心!如今的摄政王可不就是渭王殿下么?!”
别说那名宫女了,连我自己都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渭王指的就是“我”,萧绍未在没成为摄政王之前,称号是“渭王”,取其字未的谐音,直接称未王的话,有“未亡”之嫌。
“啊!老天爷,我险些忘了,梅姐,现在可怎么办?那些衣服要是被发现…”
“来不及去收拾了,先过去那边再说!”那名年长的宫女放下扫帚便欲匆匆离去。
“梅姐,等等我啊!”年轻宫女着急地将扫帚一扔,也跟着离去。
估计是之前被我抛下的宫侍们已到了紫宸殿所传来的消息。
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决定先不去汇合大部队,径自去找四娃。
得益于这两八卦宫女的启示,我得在那些嬷嬷宫侍们没“收拾”好的情况下,来个突然袭击。
呵呵,我倒是想了解清楚,这小皇帝的日常到底是什么?
紫宸殿的院落布局对于“我”而言亦是十分陌生的,在“我”那对先帝那贫瘠得几近荒芜的记忆里,这座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住处的大殿,“我”至今也只来过三回。
而这座大殿里又分各种殿房小苑,所以,我在七拐八拐了好一会后,迷失其中也是很正常的。
也许是因为前殿的大部队吸引了全副注意力,我所到之处,都是空无一人。
我皱起眉,看着眼前的廊亭,心想着要是走过对面还不熟悉路的话,干脆就地休息算了,走了大半天还挺累的。
谁知,这廊亭刚一转角,我便被膝下一不知名物体给绊了一跤。
我有些恼怒地低头看去,只见那“不知名的物体”正缓缓地抬起头,朝我直盯盯地看来。
这哪是什么障碍物,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那金灿灿刺瞎人眼的明黄服饰,营养不良的细瘦身躯,以及那双葡萄似的沉静黑眸,无一不在表明,这罪魁祸首正是我要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13756245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2400:14:33
纳豆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2011:42:21
大代代代代代代态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2…1720:57:21
——————————————谢谢以上萌物们的投掷,我爱乃们3333——————————
今晚晚了点,好不容易趁母上大人睡着才偷摸入她房间开宽带,泪流满面,现在又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去关上tat
对鸟,我觉得古代卷前面几章的章节名太不古风了……我决定去改!特此说明,不是伪更哈~
嗯,如果没意外,明天我又继续哈~啊,过零点了,应该说今天晚上再继续!
第39章 风雨欲来
谁能告诉我;这货为毛会蹲在这;;
我的大脑足足当机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你…你什么时候蹲在这的;”
萧绍酬眨了眨眼,一如既往的无言相对。
我默默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最终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蹲□与他平齐视线;“陛下,你是迷路了么,我带你回去可好,”
闻言;四娃并无任何表示,甚至连目光都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凸!
我有这么讨人厌么?姚太傅不是说这货虽然脑袋有病,但说话功能还是具备的么,怎么老子从来这个世界至今就没听他说一个字,跟哑炮似的!
如果说对方纯粹是无意识的,或是条件限制不能说话,我还能理解,但这货的表情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沉静脸,眼神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嘲讽感,哪有弱智是长这个样的!
看看,这神情这姿态如此高冷!跟目光呆滞,嘴留口涎这些症状哪有半分关联?
“…你别跟我装傻了!我已经看穿你了!”
“陛下何弃疗?再装下去,对你我有帮助?”
“看不出来啊……你韬光养晦隐藏颇深啊,是打着让别人小瞧你,然后绝地翻盘的算盘吗?我可以告诉你,这绝壁不可能!”
“萧绍酬,说句人话能死么?!”
“……”
秋水长廊,落花成香,我在这大好景致里,与一个脑残少年自言自语地沟通了半个小时,连我自己都不由得为这种锲而不舍的苦逼精神所感动。
最终,我忍无可忍,怒火冲心之下,将对方强制性地一把抱起,“既然你还是不打算跟我结盟,也不作任何表示,那就只好按我的方式来了,我的陛下。”
萧绍酬那轻飘飘的体重与那咯骨的特质,让我瞬间产生了一种时空混乱的熟悉感,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张瘦骨嶙峋的平淡面容。
不知为何,近段时间想起韩boss的频率大大提高,更奇怪的是,一想起韩boss我的心情就莫名地低落了下来,相比起一开始对他的焦虑不满,如今对他的情绪却是复杂难言,无法再单纯地归于一个虚拟角色的好感攻略。
不,打住打住,萧绍酬再像韩筹,也不会是他,我还是安心地做好每一步功课为要。
四娃一上我身,就各种挣扎,适才安静乖软的模样立刻崩塌不见,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抱稳对方。
妈蛋!
“喂喂,你别太过分了啊,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想跑哪去?!顺便哥也帮你脱离坏人的…虎……”
话未说完,我的脸就被抽了一爪子,“……口…”
因为怕伤着眼睛,我下意识地举起手遮挡,而剩下一只手的力量则完全无法压制住对方,这一松懈,萧绍酬就摔到了地上。
我缓缓放下手,看着对方那尖利指甲上沾染的红丝,立马觉得脸上那抹刺痛也变得火辣起了。
萧绍酬的力气不大,但这凶狠的一挠,还是让我的脸挂了彩。
对方似乎知道自己一举得手了,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强力克制住自己暴走的冲动,冷静地将不慎摔倒在地的对方拉起。
不顾对方又开始挣扎起来的身形,用力钳制住他的手臂,迫使他紧握住的手掌张开。
对方柔软的掌心一片脏污,细幼的十根指头上一排长长的利甲,长得几乎逆天,乍一眼看去有些骇人。
仔细看,却有些教人心酸。
这指甲的顶端全是不规则形状,没有一根平整圆滑。
我叹口气,牵起对方的手,笑道:“陛下,你的指甲太长了,回去我帮你剪剪吧。”
对方眨了眨眼,像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不报复回去。
这纯真无辜的反应,让我瞬间收回了之前臆测对方扮猪吃虎的想法。
好吧,对待这种特殊儿童,我得拿出点诚意了,不能再嫌弃幼儿园老师那套,“…额,小酬酬…”
这一开口,我却下意识地顿住了。
小酬酬,小筹筹。
这太过熟悉的混乱感,致使我不得不换个称呼来区别。
“阿酬…来,跟哥哥走。”
萧绍酬听到我唤‘阿酬’时,那富有攻击力色彩的瞳孔一缩,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我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伸出了手。
他怔怔地站了一会,试探着将手放了上来。
我微一使力,便再度将他抱了起来。
他轻微地挣扎了一会,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曲折长廊里,少年柔软的蓬发随着晃动来回轻触着我的脸颊,安静且动人,伴随着暖阳,忽然间就让我的心软了下来。
经过我努力的探寻,小皇帝的寝室终于被我找到了。
推开那扇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门,里头的摆设完全称得上金碧辉煌,只可惜门窗紧闭,光线晦暗,令人产生阵阵阴冷之意。
除此之外,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怪异气味,像是衣物受潮与不知名的熏香混杂一体的味道,更甚者,还似乎夹杂着一丝死亡的腐朽气息,虽然味道称不上浓烈,却也不太好闻。
我皱起眉,在蒙了一层灰的花瓶旁找到修甲剪,将萧绍酬放到椅上,蹲下了身,握起他的爪子就开始剪,不比现代的指甲剪方便,这里的剪完还要再慢慢地磨平。
而至始至终,对方非但没有反抗,更是乖顺地主动伸出了另一只手求剪。
看来,这好感度终于也被我刷着了。
泪……这货太难伺候了,难道下一步加深好感度是帮他洗脚什么的吗?!
这攻略简直太过份!
剪完指甲后,我试图牵着对方的手,去他卧室参观参观。
结果这货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死活不起来。
我只好认命地再度将他抱起,缓缓步入了屏风相隔的寝间。
一入隔间,适才那股恶心的气味便直冲入鼻腔,逼的我不得不推开了那扇屏风。
“这到底是什么,快恶心死我了!”我边说着,边四处查看。
随后,那卷精美刺绣却显得格外脏旧的褥垫便进入了我的视线,我迟疑地走了上去,用手一摸,入手却是一片湿滑粘腻。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抱住萧绍酬的手不由得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