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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倾身在他额上亲着,想不到第一次听到他大声说话,竟还是为了她……
“表哥,你在屋里么?”
容温云推了她一把,忙不迭地起身应了一句,想要去开门,却又放心不下,看着她犹豫不决。
华羽衡冲他笑了笑,了悟地阖上眼睛,悠然道:“去吧,我自己歇一会儿午觉。”
她转了个身,面朝里侧身睡了,果然听到容温云压低了声音开门,和高临宜一起走到了外厅。
“华风,进来吧,”她对着窗外扬声唤了一句,盘着腿坐起来,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侍卫:“现在华清不在我身边,多辛苦你了。”
“属下不敢。”
“二殿下那里有消息了吗?”
“是,”华风躬身递给她一张信笺,等她看完递回后又在指尖一捏,小小的字条便化作了齑粉。
“好了,这几日我留在容府,横竖也没有什么事,你也好好歇几天。”
等华风离开,她将手臂枕在脑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索性起身穿衣,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啊,郡王爷?”
“王爷?”容温云原本背对门坐着,听到高临宜的声音连忙转身来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睡一会儿吗?”
“睡不着,来瞧瞧你们在聊什么……”华羽衡走到他身边坐下,侧身靠近了一些,笑道:“听说昨日有人向高公子提亲,先恭喜表弟好事将近了。”
高临宜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偷偷看了容温云一眼,强笑着点了点头。
容温云扯了扯她的袖子,见她并无离开的意思,才犹豫道:“表弟并不想嫁给她……你能不能……和扬妹说说?”
华羽衡欣慰地握了他的手,正色看向坐在对面的高临宜:“临宜,我托大跟温云这么喊你一句。”
“我知道你和柳大人家的二小姐有小时候的情分和口头的婚约在,”华羽衡温声道:“不过她已经娶了一夫二侍,柳大人又是今年刚拜的文相……怕是早就只当作这桩口头的婚约是作废了的,倒是昨日来提亲的那位周小姐,是去年新晋的六品骠骑校尉,人品也很是不错。”
容温云微微皱眉,不知道她是从何处了解地这样细致的,只听她接着道:“所以,我反是要劝你应了这桩婚事……”
昨日容砚扬上门的头等大事,就是想要借她攀上柳家的这门亲事,只因她没有表态,才没有直接回绝周立的提亲。
“若是你执意想要嫁入柳家,我也可以帮你,”华羽衡对他笑了笑,和善道:“不过门不当户不对的,日后怕是你要受更多委屈。”
高临宜毕竟还是心志不坚,听她劝了便犹豫不决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容温云:“表哥……我……”
“临宜,这件事情关系到你的下半生,你要自己考虑好……”容温云迟疑了片刻,转眼看了看身边的妻主,横下心道:“你好好地想清楚……”
他说完,几乎是逃离一般起身离开,华羽衡紧走了几步跟上他,将他拦在怀里:“生气我那样说了?”
容温云摇头,一手揪住她的衣袖,定定地看着她:“你也是因为这个……才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两日后的皇榜之上,定会有容砚扬的名字,只因为她想要给他尽量好的背景。
“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华羽衡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朝里以权谋私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况容砚扬虽然自私迂腐,文章写得也没有太差劲,给她个闲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乖……别这样……”
门当户对这种话,在她原本的那个世界里被视为“千百年来的陋习”,但说到底,即使是在那个时代,大部分的家庭不也是水平相当的么。
“千百年来的陋习”这种话,“陋习”固然是要改的,可是“千百年来”也足以说明了这个规矩有它存在千年的合理之处。若非她前世也是一介平民,还会不会喜欢上这个挣扎在琐屑生活里的男人?
“羽衡……”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努力做好她的夫郎,却不知道她也在为了他们两人而努力。甚至改变自己的观念,为原本瞧不上的人筹谋身家地位。
“好了,即使我什么都不做,这些事以后还是会发生的,”华羽衡亲昵地在他额上蹭了蹭:“与其将来让他们借着名头把让事情变得不可知,倒不如早早掌握在手里。所以,不关你的事的……走吧,忙了这么久,陪我回去睡一会……”
容砚扬的每日拜访在放榜那日终于不再持续,而是早早等在了屋中,只等传喜报的信使前来。
府里的其余人虽然还依礼来向华羽衡和容温云请安,显然也是坐立不安的。见天色近晚,华羽衡随意找了个引子,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就径自吩咐华风套了马车,扶着容温云上车回府了。
穿过正厅的院落时,却被慕容耀派人拦了下来,说是贤王寻华羽衡去书房,谁都知道贤王公正严明,绝不徇私枉法。容温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执意不肯松开手。
“放心,母亲惯来是不过问我的事的,”华羽衡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你先回房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
恩……看,小衡其实不是那么……穿越滴……
就是……入境随俗……呵呵,她为小容考虑的,是粉多滴……
第 31 章 王府
第三十一章 王府
事实也的确如华羽衡所预计的一般,华雅贤对这件事只是略微提及了一点,嘱咐她“好自为之”也就罢了。
“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家里的事。”
华羽衡这回反倒是愣住了,摸不清头脑地问了一句:“家里有什么事?是娘要陪父君出门?”
一旁的慕容耀禁不住红了脸,华羽衡也自知无心之下失言了,连忙正色道:“请母亲尽管吩咐……”
“等明日的御宴结束,我就要领旨出征了,家里的事就都交给你和你的王君两人打理了,”华雅贤温和地关照:“你的本事娘放心得下……只是慕容一走,容家那孩子就要受累些,你不要怪你父君……”她说着便看向了结发多年的夫郎,眼里闪过一点柔情。
“娘出征……父君要随行吗?”
慕容耀迎上妻主的目光,再看回她时,便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和你娘说过了,皇上也没有反对。”
他的身手在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已经年过不惑,要是当真斗起来,怕还是能将多数将领斩于阵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只是华雅贤也同意,却是华羽衡意料之外的。战场之上,毕竟是刀枪无眼。
华羽衡疑惑地看向母亲,却见她与慕容耀相视一笑,尽是释然。也就不再多说,只关切道:“是因为北戎在边境的动作么?”
华雅贤无意瞒她,点头道:“明日兵部就会正式上书请求发兵……”
这十几年来,边境也不是一直太平的,偶尔也会有些争端,华雅贤奉命领兵出征,也并不是头一回,华羽衡因此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和父君也要小心,府里的事我会处理好,慎儿那里也会好好照顾……”
“嗯,此次皇姐有意驻军威慑,加上先期的守城夺城,和后期的驻军背防,定是要拖到年后的了,你在京中也多加留意,万事不要急躁。下个月初是你生辰,原本你父君说要一家人聚一聚,恐怕也要等到明年了……”
慕容耀也点头补充道:“府里的账目和其他一些事,温云本来也跟着我做过一些,他弄得很好,可惜身子差些,否则我倒是早就想交给他管了……”
“父君别这样说,温云他……”
“好了,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你也别当真,等大军凯旋了,我自然不会辛苦他一人……”慕容耀了然地对她笑了笑:“我还盼着他养好身子给王爷和我添个小孙女呢。”
华雅贤看着他,不由失笑地摇头:“慕容,别戏弄羽衡了,明日还有大朝,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吧。”
“二姐,你回来啦!”
华羽衡“从善如流”地行了礼退出来,却正遇上来请安的华羽慎,几日未见,总觉得他又长高了些:“慎儿,来给父君请安吗?”
“是的,”华羽慎与她向来算是亲昵,只是她大婚后,他也不再方便时时往她的知还院跑,两人见面的机会倒是少了许多:“二姐,我听爹爹说……他要陪母亲上战场……是真的吗?”
“是真的,”华羽衡见他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就将他拉近身边,揉了揉他头顶,不忍道:“以后慎儿有什么事就来知还院找我和温云,好吗?”
两人匆匆说了几句,华羽慎便进去了,慕容耀虽然主张教他一些武艺,华雅贤为人虽然是一丝不苟的严格,对这个小儿子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娇惯着,最终还是只请了先生教他琴棋书画。
难得慕容耀性子豁达明朗,虽宠他却不至于纵容。华羽慎并没有什么世家子弟的骄纵气,她也很是喜爱这个唯一的弟弟。只可惜他和容温云总是聊不到一起……
想到这里,便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名义上是同一辈的姐夫小舅子,事实上两人之间的确是相差了近一辈的年龄,也勉强不得。
“王爷……奴才给王爷请安。”
华羽衡看了他一眼,抬手道:“起来吧,王君呢?”
“王君还在书房,”安宁细声细气地回道:“让奴才在这里迎迎王爷。”
华羽衡笑了笑,吩咐他自去休息,便举步向书房去,与正屋相连的书房果然还亮着灯,隐约可以看到伏在案边的身影印在窗格上。
“怎么还不休息?”
“贤王爷有没有……”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一起沉默下来听对方说话,华羽衡笑了笑,上前拿起银剪帮他剪了一段灯花,将烛台移近了些,低头看他写的东西,一边对他解释道:“母亲找我是关照她出征的事……”
“出征?!”
只出现在市井传说里的战争、挂帅,猛然到了自己身边,容温云无措地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他切实地意识到自己嫁的人是当今皇帝的侄女,堂堂一品贤亲王的嫡亲世女。
“嗯,领兵出征,不过相对而言,威慑的作用大概是主要的吧,”华羽衡安慰他道:“别担心,父君也和母亲一起去,天下间也少有人能从父君手上讨得了便宜的。”
容温云睁大了眼,华羽衡虽然告诉过他慕容耀是江湖人士,他却也想不到慕容耀身为贤王正君竟要陪妻主一起上战场:“父君也要去?……”
“嗯,所以管家明日就会将府里的事移到你这里来,要辛苦你了。”华羽衡搂了搂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轻道:“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跟管家商议一下,也都可以问我……”
她其实有些不忍心,只是这毕竟也是能让他正名立威的好机会,因此只是狠下心道:“以后让安宁和华清都跟着你,我看他虽然年纪小,却难得很玲珑,不比听雨他们差的。”
她刻意回避了听风的名字,容温云果然微微颤了一下,依在她臂上,迟疑着问:“他们两个……都走了吗?”
听雨原本就是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势必不肯抛下哥哥一人而留在王府,华羽衡“嗯”了一声,低声安慰他:“府里给他们的银子,足够让他们谋点小生计,衣食无忧地过日子了。”
“其实……真的不是他们的错……听风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