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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雅被华雅贤变相地撤了西席的差事,本来乐得清闲,又见她实在忙碌,也不好再推辞,倒是时常会去店中察看一番。
两相交错,竟隔了半个多月才得空在店中碰面,华羽衡刚落座,冷子雅的疑问已经追了过来:“你店里的水晶茶糕怎么不见了?”
“是啊,我最喜欢的珊瑚冻也没了,”抽空出宫的华宇斐也扬声抱怨:“怎么都换成了这些平常糕点?”
华羽衡拈了一块云罗糕在手上,咬了一口尝试:“香酥清甜,味道很好啊,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冷子雅一边喝茶一边反驳:“怎么是偶尔换,我看你这里原本的那些糕点全都不见了,日日都是这些市集里的平常点心……”
“也没见你换厨子啊,怎么东西全变了?”
“厨房里忙不开,我让人从外面买的。”华羽衡无视她们的疑惑,又夹了一块到碟中:“我觉得挺好吃……”
第 4 章 容家
第四章
“等等……”
送入口中的动作被冷子雅拦住,华羽衡不由疑惑:“怎么,你想要的话我再叫人送上来就是……”
“这是……容兰坊的点心?”
“是啊,”华羽衡点头:“有什么问题?”
“东市的容兰坊?”华宇斐原本兴致缺缺,听了冷子雅的话却也好奇起来:“怎么会是他家的?”
华羽衡心里一叹:“怎么就不能是他家的呢?”
那日里原本只是好奇,想去看一看那个能够罔顾礼教的男子,谁知遇上了那些耍无赖的地痞。出手赶走了那些人,却为那个男人眉间的一点茫然和悲伤动容,明知店中并不需要,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那样的建议。
“我说,我的小表妹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华宇斐不禁玩笑道:“难不成打算娶回来做小侍?”
华羽衡笑了笑,却没有反驳,她原本以为那会是一个肆意洒脱,如风一般的男子,然而见面之后就发现,那个男子沉稳若山,不折不屈,心里却是苦闷的。到底是在这世间活了二十多年的男子,能有哪个全不在乎名声清誉呢。
“哎?难道你真的想要他?”冷子雅也惊异道:“上回我没有告诉你他家的事,贤王不会允许你收了他的……”
“为何?”
“他是原工部侍郎容非的庶子,容家因为督办河工不力获罪,被罢官免职,他家道败落,又是小侍所出的庶子,就算只是收做小侍,你母亲也不会允许的。”
“原来是他家,也难怪他一个男子还要在外抛头露面了……”华羽衡尚不曾开口,华宇斐倒是接了话头:“容家获罪后,容非就病故了,她家里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一个侧夫,和两个儿子,虽然还有一个女儿,却是个不中用的,连着两年也不曾考中科考。”
“对,就是那个容家。”冷子雅补充道:“听说在外面的那个男子是家中长子,也是可怜他母亲父亲都去得早。”
“原来如此……”
“羽衡,说起来你也该娶夫了吧,好歹也该娶一房侧室。”华宇斐劝道:“要是你真的喜欢那个男子,先娶了侧室,再把他收了做小侍,姨母应该也会同意的。”
“你们想太多了,”华羽衡制止了她的建议:“我只是见他着实不易,这才定下这些糕点,跟小侍什么的没关系。”
“那便好,听说周尚书家儿子很是出色,母亲正有意为你们指婚,”华宇斐想起这次出宫的“正事”,是要替母亲询问一下华羽衡的意愿,忙拉回正题:“你意下如何?”
“周大人家公子才刚满十五,我可消受不起,还是让姨母指给你做君妃吧。”华羽衡干脆地拒绝:“姨母的好意羽衡心领就是了。”
“我比你还长了三岁,”华宇斐倒转扇柄敲了她一记:“你可别往我身上推。”
“总之你快些替我谢绝了的好,”华羽衡拨开她的扇子,连忙道:“否则可别怪我这醉客乡再也不招待你。”
“我这太女做得真是没有半分威信,各个都对我颐指气使的。”华宇斐看看她,又看了看冷子雅,低头叹了一句:“明日还要去招待安顺王和她家那个宝贝世子,简直没有半分自在时候。”
“我也接到了安顺王的名帖,邀我明日在明月楼小聚。”说起正事,华羽衡也不再玩笑:“安顺王奉旨进京,却广邀亲王相聚,到底是明目张胆,还是问心无愧?”
“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姨母不在京城,也算事有凑巧,你尽管与她打马虎眼就行。”华宇斐思索片刻,凝神道:“只是明日我不能出宫,你辞了安顺王也不便再递名帖进宫……”
冷子雅笑着打断她的话:“怎么殿下忘了还有区区在下么?明日我来找羽衡,你晚上派人去我那里听消息便是。”
安顺王是凤华王朝唯一的外姓王,一直驻守北疆,因为皇帝今年将华宇斐立为太女,并交付监国大任,她应旨进京道贺。
三人议定之后,便分了先后,各自回府,华羽衡多日不曾到醉客乡,便留到了最后,招了掌柜问过另两家店中的事,才回府歇下。
一路上华风和华清也沉默不语,华羽衡举袖间闻到了桂花的甜香,又想到冷子雅方才说的事,不由有些怜惜。
原来那个叫容温云的男子,竟是负担着一家上下的生活,难怪在她提出生意后,他虽然羞窘迟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华清,这几日容家店里情况可好?”
“回王爷,婢子每日去的时候,店中生意尚可,容公子也无甚变化。只是梅大姑似乎是着了风寒,有两日没到店中了。”
华羽衡点了点头,那日她在店中停留,华风就将梅韶的来历检查过,她后来问起,华风也不曾隐瞒,梅韶原本是汉水人,因为河道泛滥冲了田地,家里儿女也都失散了,跟着难民流落到了京城,幸得容温云相救才活了命,后来便一直在店中帮忙了。
“嗯,知道了,等这个月结束,你在林掌柜那里结账,把钱给他送去。”
对她而言,这桩生意其实是可有可无的,然而从那个男人力图克制的眼神里,她也知道能够有固定的客源对他来说是太有价值的一桩生意。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虽然梅韶病倒对生意有不小的影响,但因为醉客乡每日取走百人份的糕点,店中的生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比前月要好一些。
见市集里行人减少,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容温云关了店门,打算早些回去照看梅韶。虽然华羽衡并没有明说是哪家酒楼,梅韶却有意打听过,他也才知道,向他订下糕点的,竟然是城中富贵人家常来常往的“醉客乡”。
再想到那日里华羽衡不凡的衣着,更是疑惑她为何向自己订下糕点。只是自从那日出手相助后,华羽衡便不曾再出现过,而每日来取走点心的人一直冷漠相对,没有半句多言,他即使惴惴不安,也实在不知该向谁提出疑问。
一路思量着,往日里要走上许久的路程竟觉得不一会就到了,容温云也就暂且放下这件事。推了门进去。
“表哥,你回来了。”高临宜才刚满十八,容家落败前就随着父亲投奔过来,虽然是安赫的甥儿,与他并非血亲,却难得与他很是亲近。
容温云对他笑了笑,边进屋边问:“临宜,梅大姑好些了么?”
“还是时好时坏的,”高临宜担忧道:“今天大夫来看过,药也开了,只是还有些反复,表哥,明天我跟你去店里吧……”
“别说傻话,”容温云打断他的话:“你才十八,跟柳家二小姐有婚约在,怎么能去市集里,快收起这个念头。”
“那柳家小姐早就纳了三房妾侍,根本没有要上门结亲的意思,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悔婚了,”高临宜低了头,黯然道:“再说大姑病着,表哥你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还是让我去帮你吧……”
“不行,你清清白白的名声,何苦去那里,我忙得过来。”容温云进屋看过,见梅韶还在睡,两人便又退了出来:“临宜,这种话千万别再说……”
高临宜半是无奈半是复杂地点头,许久又道:“若是表姐这次能够高中,你就能在家过点清闲日子了。”
容温云沉默地点了点头,除了容砚扬这个女儿外,安赫还有一个亲生子,容温玉与高临宜同龄,都是待嫁的年纪了,就算容砚扬能够考中进士,一家人要过活恐怕也是难以为继,何况,他这么些年在外,早就放弃了嫁人成家的念头,倒不如,就一直这样下去,至少也能保证衣食。
第 5 章 醉酒
第五章
“沁郡王仪表堂堂,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安顺王君过奖了,王爷才是国之栋梁。”华羽衡举杯与凤华王朝唯一的外姓王交碰:“羽衡先干为敬。”
“沁郡王多礼了,不知贤王和王君何时回京?”安顺王君与妻主对视一眼,安顺王少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
“家母陪同父君回乡,归期未定,劳安顺王动问。”
“这……”
砰!
走道的另一边传来的声响让安顺王的话停在嘴边,四周的侍卫打开雅间的门四下一看,才发现店中的许多客人都聚在走道之上,甚至挡住了通道。
久在封地的安顺王不免大为不满,示意侍卫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华羽衡见状也趁机起身告辞:“王爷,王君,羽衡与同窗尚有约,请恕不能奉陪之罪,来日家母回京,羽衡定将王爷的问候转达。”
安顺王知道贤王的确不在京中,也没了疏通打点的兴致,匆匆起身致意,反而比华羽衡更先出了酒楼。
华羽衡招来店家,准备赔偿方才侍卫们驱散客人的损失,却被人撞了一记,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你没事吧?”
“没,多谢。”撞到她的人迅速地别开头,急忙要下楼,匆忙间竟是未看清脚下的阶梯,重重摔向地上,眼看就要滑下楼梯。
“是你……”华羽衡眼疾手快地扯住他,虽避免了他从楼上摔下的结局,也仍是止不住他的下滑之势,两人一起倒在楼梯口,华羽衡扶着他站起来,也因此看清了他的脸,京城说小不小,却又叫她看到了他:“容温云?”
“承蒙相救,温云无以为谢。”
容温云施了一礼,正好上楼来的店主进雅间一看,立刻沉了脸色:“容老板,我怜你是个男子,操持生意不易,可你也不能砸了我的生意不是?”
方站起的容温云弯腰道歉,环顾了一周,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对不起,我会照价赔偿您的。”
华羽衡不明所以地往里一探,才发现雅间之内碗碟菜盘砸了许多,连琉璃屏风也被推倒在地:“发生了什么事?”
容温云的糕饼铺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但从他的衣着来看,家中也不会有什么余财,这样的赔偿恐怕有些困难,不知为什么竟是心疼起他的脸色,这个人,似乎总是能牵动着她的情绪。
“唉,民不与官斗,你一个男人家,做什么招惹她们这些兵痞,得罪了她们,你这生意哪里做得下去哦……”店家似乎是真的怜悯他,略略清点了一下:“你就给个……”
“店家,这里大多不是这位容公子砸坏的,是我的一个长辈不喜吵闹,着人赶人扰了店家的生意,该是由我来赔偿……”华羽衡打断了她的话,递过去一锭金子:“这些可够?”
“够了够了,姑娘说哪里的话……”店家眉开眼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