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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为什么要认?!”杨彩儿怒气冲天地瞪着杨宁烈,“我只恨那时没有多扔几块石头砸死他!”
“把夫人拉开。”杨宁烈看来很满意韩夫人这样的反射弧,打了个手势让家丁行动,“把小姐给我推到井里去。死了就把井填了,活着就饿她两天!”
逼婚(2)
发现了,二叔也是个狠角色。
眼见几个家丁要动手,韩夫人也慌了神。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一见杨宁烈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知道杨宁烈是真动了怒了。韩夫人发了疯一样扑过去,扯开几个家丁拉着杨彩儿的手,母鸡护小鸡一样将杨彩儿死死护在怀里:“你们要敢动我的女儿,就把我也一起推在井里!”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为难,杨宁烈的性子他们都是知道的,要是不这么办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呢,但他只说要拉杨彩儿,万一伤了夫人,他们还是不知道怎么死。退一万步说,这宁王府的家业,早晚都是小姐少爷的,到小姐少爷当家的时候,他们还要不要吃饭了?一么一想,几个人也都作了作样子就松了手。这家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了好,不然今天还吵着,明天就好了,怨起来都是他们这些做下人不是。
韩夫人心疼地抱着杨彩儿,哭着冲杨宁烈哀哀地道:“二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做为你的妻子,我从未拂过你的意,你有什么主意也是全力支持。为你操持家事这么些年了,我从没向你要求什么,那这回,你能不能也顺着我一回?彩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就依了我这一回吧!况且汶寂病成这样,你就是把彩儿弄死了,他也好不回一分两分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杨宁烈见她处处回护彩儿,眼神一暗:“何必?我这么做是不是要给汶寂报仇,而是要教教她什么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韩夫人也激动起来,她抱着杨彩儿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有你这样教孩子么?!你这样教完了她还有命在么?!汶寂汶寂,你是不是知道杨汶寂了啊?!他是你的侄儿,彩儿才是你的亲骨肉啊!于情于理,你也不该这样对彩儿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就说他是被杨汶寂那狐狸精迷昏头了嘛!”杨彩儿也随声附和道,“你没看见杨汶寂来之前我们府里怎么样,他来了之后我们府里又怎么样了?!还不如让我把他弄死在井里呢!”
“你要把彩儿推井里去,就把我也一起推下去,我们母女相随,把后事一起办了,也省得一个人黄泉路上孤单!”韩夫人护着彩儿,因为太过激动,连声音也哑了下去。头发早就散开了,一脸泪一脸头发,哪里还有王妃的样子。
“好,”杨宁烈不怒反笑,“你们连黄泉路上的事都打算好了,看来不送你们一程倒是我失礼了。”
杨宁烈扫了那几个家丁一遍:“你们都听清了?夫人要和小姐一起上路呢,还不快点动手?!”
那几个家丁被他吓了一跳,他们知道王爷无情,没想到居然无情到这种程度,虎毒还不食子呢。
杨宁烈见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不敢动,猛一拍桌子:“还不动手?!要我把你们一起推下去么?!”
“……”几个家丁对了个眼色,这才磨磨蹭蹭地去拉她们。看来这饭碗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哭声和笑声都渐渐远去了。天阴着,几个闪电过后,几个响雷过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宁王府在雨声中渐渐平静下来。
杨宁烈疲惫地把头垂在桌子上。这些日子,他失态时候越来越多了。他是怎么了。
雨刷刷地下。不知过了多久,杨文秽铁青了脸走了进来。
“你要说什么……”杨宁烈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文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很平静:“杨汶寂要走了。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杨文秽刚才一直在杨汶寂那里,杨汶寂闹得很凶,甚至把脸埋在被子里要闷死自己,等他知道自己爹爹逼韩夫人和杨彩儿投井的时候已经晚了。
杨宁烈把眼睛又闭了起来,“监视他们。”
杨文秽点了点头。
“爹爹。”杨文秽突然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
“娘和妹妹我已经让人救起来了。”杨文秽斟酌了下,还是跟他爹爹报备了一下,免得一会儿事情闹起来更加不可收拾。
杨宁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虽然整天一副死人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失控的时候有多丧心病狂。
“所以,别内疚了。”杨文秽小心地吐出这几个字。
杨宁烈勾了勾嘴角,抬起头来,眼神很奇怪很陌生:“你以为我在内疚?”
杨文秽被他看得心上一寒,一时没了声音。
杨宁烈闭了闭眼,又把头垂了下去:“我是在内疚。”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非常不喜欢,整个人都要烧光了一样。也许彩儿身体里也有这种疯子的血液,享受毁灭和痛苦中的快感。
杨文秽见他闭着眼想睡觉的样子,叹了口气,悄悄从门里溜了出去。也许他不如彩儿会看人家的眼色,但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做最合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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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斗把窗户关了起来,不让雨点飘进来。杨汶寂闹了半天,终于如愿以偿,这时正放心地在床上大病着。
这已经是京里最好的客栈了,但还是有点不够看。好在宁王已经下令加快皇城的修建,过几天就可以回宫了。
“一群疯子。”墨斗盯着杨汶寂身上的伤口冷冷地下断语,手轻轻地戳他的小脸蛋,嘴角泛起一丝止也止不住的笑,“笨汶寂,你终于又是我一个人的了。”
墨斗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挤到他的床上去,把杨汶寂抱在怀里,还在他脸上啃了两口,“饿死我了。还是豆腐好吃。”大被一盖,闻着杨汶寂身上的香味就睡着了。还睡得昏天黑地的。
“小豆子,我饿。”黑暗中有只小狗用爪子推了推他。
墨斗哼了一声,反手把杨汶寂抱得更紧,像是害怕把他丢了似的。
“小豆子,我真的饿了。”杨小狗锲而不舍用爪子推小豆子。
墨斗这才醒来,先试了试杨汶寂的温度。有点烫,但已经好了很多。做了这一切,他才慢慢地起身,看看天色,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们居然一起睡到了现在。
墨斗按例在杨汶寂脸上啃了几口:“乖,我这就下去给你弄吃的去。”说完迷迷糊糊地冲楼下走。
墨斗迷迷蹬蹬地扒到楼下,点了几个菜,让他们做完之后送上来,又靠着柜台发了会儿呆,突然发现不对劲,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啊?
“掌柜的,这里的客人呢?”墨斗四处看了看,没看见一个人。
“哦,这个呀,宁王爷已经派人把这里包下来了,就许你们两位住。”胖胖的掌柜笑得一脸灿烂,“能被宁王爷挑中啊,这可是宁王爷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住客栈啊,”过几天把这事传出去,一定宾客盈门。
“什么什么?”墨斗掏了掏耳朵,“你说宁王爷住客栈?”他不是听错了吧?
“怎么?本王不能住客栈么?”杨宁烈挥着一把扇子,如天神一般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墨斗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狗眼,当做从来没见到过这个人。
“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墨斗想到了楼上的杨小狗,这小狗看到杨宁烈会是什么表情呢?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的。
杨宁烈皱了皱眉,手上的扇子开开合合,一脸的闷闷不乐:“我为了汶寂,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逼得跳井了,这不没脸在王府里呆下去了么?”
“……”墨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遍遍地重复:“你别缠着汶寂对你负责,投不投井逼不逼是你自己事,和汶寂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宁烈又把扇子合了起来:“汶寂是皇帝,我是他二叔,于公于私,我都有责任保护他。”
墨斗冷哼一声:“就像在宁王府里那样保护?”
杨宁烈看了看天花板:“那一页的事就揭过去吧,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我会更小心的。”
门外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得要人命,杨宁烈的脸上有点淡淡的笑容,夜风一吹,还真有点闲适的自在。仿佛他不是征战沙场满手血腥的王爷,也不是逼着妻儿投井的家主,只是一个寂寞的文人。
“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杨宁烈笑了笑。
逼婚(3)
墨斗厌恶地皱起眉:“不要把话说得要跟我们到天涯海角一样。”
杨宁烈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悠闲地道:“汶寂是主,我是臣,身为一个臣子,就应该如影随行地跟随主人,不是么?”
墨斗对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嗤之以鼻:“我还记得是谁说的,什么皇位和汶寂,我都要。我要做皇帝,还要汶寂做我的男宠。”
杨宁烈迷茫地眨眨眼,做勃然大怒状:“哪个混蛋敢说这样的话,我灭了他去!”
墨斗抽了抽嘴角,心里不耐,也没有心情再跟他好好地说话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会让你碰汶寂的,你自己检点一点,汶寂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杨宁烈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从没当他是那种人。”
“他是要正经娶媳妇生孩子的。”墨斗心开始慌起来。在说到媳妇孩子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点点发酸。汶寂有了媳妇孩子,那他和汶寂的关系就会远一点吧,汶寂再也不会跟他撒娇了,也不会哭着跑到他的怀里要糖吃、求安慰了。他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用自己来保护他的家人。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墨斗的脸有点扭曲了,他实在想不出汶寂像一个男人的样子……那样可爱的小豆腐长成男人就不可爱了……
杨宁烈看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几变,也叹了口气:“你也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吧。这事我也早就想过,我老觉得,汶寂可能一辈子都会是这个可爱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想像他有媳妇孩子会是什么样。”
这是说杨汶寂只有小受相么?
墨斗挑了挑眉:“就算汶寂不娶妻不生子,他……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叫做“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什么叫做“远亲不如近邻”?就算杨汶寂要搞基,优先考虑的也是他这个枕边人吧?
杨宁烈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遍,心里很不舒服,但一想到小豆子是个太监,心也就放下来了。杨汶寂一看就是受的属性,小豆子攻的条件也不成熟,杨汶寂已经没得挑了。(二叔你有没有考虑到水货的因素,现在什么都有假的。)
墨斗给他看得心里发慌,抖了抖肩膀:“我上去了,汶寂还等着吃东西呢,这几天你别在汶寂面前晃,他最烦的就是你们宁王府的人了。”墨斗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端了些杨汶寂爱吃就上了楼。
楼上杨汶寂已经支着身子坐好了,从他不耐烦的脸色和按在肚子上手来看,他已经挂念了吃的好久了。
“怎么这么慢,我是病人啊病人啊。”杨汶寂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