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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别这样……”杨汶寂皱着眉,心里有点有小难受。
这招真高,明知道汶寂心软得跟豆腐一样,脾气好得跟没有似的,还来这么一招,不就是为了让汶寂内疚起来,不追究昨夜的事么?
“臣今天是来跟皇上回报,皇宫不日便可完工,不知陛下什么时候回宫。”
“……”杨汶寂被他弄得眼眶红红,也闷闷不乐起来:“二叔决定吧。”
“是。”杨宁烈垂下眼,一脸冷漠,“请陛下在客栈内安心静养,三日之内,臣等定来接陛下回宫。”
杨汶寂见杨宁烈这么冷淡,心里难受,嘴里发苦,要给杨宁烈脸色看的念头早就不知道了哪里。
杨汶寂吸了吸鼻子,小心地不让一肚子的委屈从鼻孔里漏出来。明明先被强吻手被捏到发青的人是自己啊,为什么这个肇事者比自己还牛啊。
“二叔还没吃早饭吧。坐下来一起吃吧!”杨小狗一脸狗腿地把自己向边上挪了挪,无视杨宁烈冰块一样的脸,强颜欢笑道:“来吧来吧。”小狗啊,你知道不知道啊,你这么一挪离小豆子更近了啊!
杨宁烈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小豆子,眼神像一潭静水。
“二叔~~”见杨宁烈不动,杨汶寂已经有点可怜相了。明明昨天还那么疼他的,怎么今天就变了一个人呢?
杨宁烈很恭敬地微微欠身:“臣不敢。”
杨汶寂脸上露出被人遗弃的悲伤。墨斗拍了拍他的头,以表安慰。
“臣还要去巡视皇宫的修建工程,先告退了。”杨宁烈半垂着眼,也不等杨汶寂批准就率先向门外走去。
杨汶寂恋恋不舍地看着杨宁烈的背影,半晌才回过头:“小豆子,二叔怎么这么冷淡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墨斗看着杨汶寂为杨宁烈难过的样子,也打翻了心里的醋罐子:“对,你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说完大口大口地啃起了小包子,一脸凶恶相。
“小豆子?”杨汶寂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哼。”墨斗继续用包子填自己。不理你,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还讨好讨厌的男人!
杨汶寂傻傻地看着小豆子的嘴一开一合,半晌才扁扁小嘴哭喊了出来:“小豆子,你不要不理我……”
小小声音一点点在耳边淡去,杨宁烈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蛀掉了。昨夜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在耳边回响,那画面,那声音,那唇齿之间的触感……他痛苦地皱起眉。血液飞速地在他的体内沸腾,杨宁烈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地发响。
杨汶寂,不要想就这样甩掉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杨宁烈扶着一棵柳树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紧抿着的唇慢慢地形成一个上弯的弧度:没关系,你答不答应根本没有关系,从我看上你的那一个刻起,我就根本没有把你的意愿考虑进去。
杨宁烈有些疲惫地走了几步,再过一个拐角就是宁王府了。他才转过最后一个镶着青砖的拐角,一个急切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爹爹!”杨彩儿一只发春母猫见了梦中公猫一样围了上来。她小心地扶住杨宁烈的胳膊,把他稳稳地搀住,“爹爹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不见你,我和母亲都要急死了。我天天在王府门口盼啊盼啊,都快化成望夫石了。”杨彩儿有意无意地把“父”字和“夫”字念得含含糊糊,还特别吐了吐舌头。
杨宁烈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本王去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几个妇道人家过问了?”
杨彩儿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愣了愣,马上又回过神来:“爹爹真是无情,女儿盼父亲,妻子盼丈夫,这可是人之常情啊。”
杨宁烈浅浅地勾着嘴角看着她,那幽冷的目光让杨彩儿打了一个激灵。这种眼神,为什么好像要看穿她一样?杨彩儿正疑神疑鬼地想着,杨宁烈突然笑了出来。杨宁烈笑起来很好看,跟小太阳一样的晃眼,杨彩儿看得就要呆了,有种要把自己的心事吐给他听的冲动。只是杨宁烈下面话却没那个笑那么温暖:“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有人性的人啊?”
杨彩儿只觉得背后阴风一吹,一颗火热的少女被埋在了雪地里。
杨宁烈再不管她,径自回了主卧。
“爹爹……”杨彩儿呆立在原地,漂亮的指甲陷进了自已的手心里。
天一黑,杨宁烈就下令把那些支持自己的人都请到了书房里。几个人凑在一起说了半天,最后敲定了新的方案。
“那小皇帝怎么办?”一脸络腮胡子的武将有些不解。如何进宫,如何逼宫,如何继位,如何堵住天下人的嘴,这些宁王都有了详细的计划,但是杨宁烈对如何处理小皇帝的事却一点打算也没有。这很重要,小皇帝不死,就是给了那些敌对势力一个借口,一个机会。
“我自有打算。”杨宁烈将一口苦荼含到嘴里,神色不善。
那武将还很有些不满,但看看杨宁烈的脸色,也就讪讪地住了嘴。
杨彩儿照例躲在门外听了一阵,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杨汶寂和江山相比,爹爹显然更喜欢江山,这让杨彩儿很是开心。只是对杨汶寂的处理她很有些不满。什么叫“我自有打算”?这明明是自己爹爹对杨汶寂旧情难忘啊。那个小鬼真是越来越碍眼了。
“不过……”杨彩儿看着那轮月亮笑了笑。等爹爹做了皇帝,她就是唯一的公主了。杨汶寂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皇帝,到时候宫门一关,那小兔崽子一定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加上爹爹到时候政事繁忙,哪里能时时盯着他啊?只要她足够小心,盯得足够紧,一定有机会让他死得连渣也没有。什么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在宫里杀个把人,还用等到月黑风高么?
“爹爹,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掠夺(3)
“烟儿。”
杨彩儿在自己房里喝了一盏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了烟儿一声。在边上奉茶的烟儿被她叫得一颤,心惊胆跳地答应道:“小姐?”
杨彩儿眯了眯想了一会儿,这才摸着自己的嘴唇问她:“这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烟儿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又不敢不说,只能支支吾吾地道:“听说王二他老婆偷汉子被人捉住了……”她还没说完,就见杨彩儿一个眼刀杀了过来,只能讪讪地住了口。
“谁问你这些了?”杨彩儿的眉不悦地皱了起来,“这种事你也敢在我面前说!”
“是,奴婢知错了。”烟儿吓得魂都散了。这小姐的手段她可是见过不少,招招都狠毒非常,她自己就怕什么时候被小姐拉去当了**标本。
“再说一个。”杨彩儿不耐烦地揉了揉肩。这些下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笨啊。
烟儿咬着唇想了半晌,磨蹭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彩儿的耐心不多,她最恨人家这样磨磨蹭的了:“快说啊!”
烟儿被她吓得一抖,几乎咬着了舌头,狼狈不堪的道:“听……听……听东苑的大嫂说……城里新来了个弄蛇的……可……可厉害了……那蛇好粗呢……”烟儿连说带比划,这才把这意思表达了出来。
杨彩儿心烦地皱了皱:“弄蛇人?”
“是……”烟儿想了一下,见彩儿没有不悦的神色,这才大着胆子说了下去:“那些蛇可听他的话了,那么粗那么长的蛇,见了他跟孙子见了爷爷一样……小姐你要是去看……”烟儿说着说着又没了声,“小姐怎么会喜欢那种粗陋的表演嘛。”
杨彩儿的眼珠子转了两转,脸上的冰开始化开了。她亲热地把烟儿的手拉住,和颜悦色地问她:“都有些什么蛇啊?”
烟儿见她神色亲切了些,胆子更大了,说话也利索多了:“那些蛇我也不认得,不过那个弄蛇人说了,这些蛇可危险了,一滴米粒那么大的毒液就能让人死上千回百回的。”
杨彩儿听了故作不屑地笑了笑:“他那是吹呢,他要不说这蛇危险,怎么会有人看啊?”
烟儿被她说得不敢出声。杨彩儿一个人托着腮想了好久,最后笑吟吟地拍了拍手,转头问烟儿:“那个弄蛇人在哪里啊?叫什么?”
烟儿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见她问自己,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叫钟患,就在西门口。晚上掌灯时分就出来表演的。”
杨彩儿又指了指自己的小金库:“你去把我的贴已钱都拿出来吧,我们今晚就会会那个钟患去。”
烟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这些江湖上的杂耍有了兴趣,见她下了令,只好一边嘀咕一边去拿钱。
到了掌灯时分,杨彩儿悄悄地换了一身不扎眼的衣服,和烟儿一起扮成了富家公子出门去了。
到了西城口,只见边上的空地处起了一个很大的白色帐篷,跟个蒙古包似的,里面光影闪烁,人影憧憧,不时有暄闹声传出来。
“小姐,就是这里。”烟儿向那帐篷指了指。
杨彩儿见状嫌恶地皱起了眉,她看着那些小市民就犯恶心,这么多人挤在这么小的一空间里,你闻我的脚臭我吃你的屁,还有口臭的,光想想就恶心死了。
杨彩儿推了烟儿一把:“你进去跟那什么钟患说去,让他给我把场子清了,快快滚出来,少不了他的好处。”
烟儿听她吩咐了,应了一声,匆匆地挤进了人群里。没一会儿就见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杨彩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里面的浊气散了,这才小心地走了进去。
帐篷里有两个小学徒正在打扫卫生,看她进来都头都没有抬一下。杨彩儿一眼就看到帐篷最深处的黑暗角落里,一个光着上身古铜色肌肤的少年人正坐在一条大腿那么粗的青色巨蟒上。
“小姐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啊?”钟患把一边抬起头来的蛇头压下去,一边笑着问她。
杨彩儿有些恐惧地看着那正在边上蠕动的蛇,小心地向后退了两步,不可至信地问那少年:“这些蛇,都是你养的?”
少年快乐地把一巨蟒的头抱在怀里,骄傲地道:“我们是养蛇世家。我们养蛇的传统开自一个很伟大的女人。”
杨彩儿对他这些故事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有些怀疑地盯着那条巨蟒看:“你说,这青蟒有毒?”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他疼惜地摸了摸青蟒的头,“它没有毒,它主要靠自己的身子把人缠死。”
杨彩儿安心了一点,“你有没有毒蛇?”
少年盯着她看了一阵:“你想做什么?”
杨彩儿笑了笑,示意烟儿去外面等,这才冷笑着对那少年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要说有没有。”
杨彩儿说着,把自己的钱袋掏出来放在了桌上:“这里有夜明珠和猫眼石,我要你最毒的蛇。”
少年的眼睛盯着那钱袋看了半晌,“嗯,我上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是几个月前了。”少年眨了眨眼,“你要哪种。”少年吹了声口哨,几条奇特的蛇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王蛇。”少年指了指一条高昂着头对着杨彩儿的眼镜王蛇,“它的毒液有两茶匙,可是能杀死二十个成年人。”
“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