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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受够惟明知道实情后,再也不隐瞒的炙热目光。他不想常常让惟明这么看着。
会脱轨的!
「好,就一个吻!」趁着惟明还没有时间反应,他先堵上了自己的唇。惟明的唇还是一样的干涩,碰撞到的下巴有着些许的胡渣,他将舌头伸进去舔了惟明一下,要命的作法,然后立即离开。
惟明的脸有些红,而他则是故作镇定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在说着:我对你没任何感觉,你该死心。
惟明点了点头,失望的神色掩不住地流露。
他张开手臂,抱住了惟明:「别再叫我多做些什么,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他的心中,惟明是家人,一个无法替代,重要的人。
惟明的手,在下一刻,也环住了他的背。
「对不起,我这些天一直让你很紧张。以后不会了。」惟明落寞的声音里,有种了然的觉悟。
隔着衣服,彼此的心跳在肌肤接触时传来。
他的鼓噪,惟明的平稳,耳根像着火般就要烧红。
只不过,惟明又继续揽着他好久,而且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不能推开惟明,因为那对惟明而言可能会是另外一个刺激,会伤心。
但是,和惟明搂了好一会儿……
不是他想说……
男人抱起来真的……
唉!
硬邦邦。
◆◇◇
没有预警的,期未考居然就来了。
他拿著书呆坐在走廊上,英文单字满天飞。
台风那段时间,他和惟明两个人的情绪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于是,没人想到爱情以外,还有学校,而学校里养了条猛兽,叫做期末考。
英文单字在飞,旁边有数学公式盘旋,他的脑袋负载过重,当机中。
惟明忘了盯住他读书,因为两人暧昧的气氛才刚要消退,他又为了减少独处的尴尬常常往外跑,不知不觉的,期末考就这么到了。
这次真的很糟。
被惟明给怎样了都没这么糟。
班上的同学交完了上一堂课的考卷,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考卷交得这么快?」
「不会写当然交得快。」他垂头丧气,翻了翻手上的课本。但是课本上的文字却好象外星文,有看,可是看没有懂。
「别看了,再读也没用,你准备留级吧!」几个人拖着他的手,就把他给拉进了厕所里面去。
「诺,给你。」香烟被燃了起来,交到他手上。
他叹了口气,抽起了烟,「厕所很臭,没别的地方好待了吗?」
「就是臭才好,烟味不会被发现。」
「是你以为不会被发现吧!抽烟要到风大的地方,站在顺风的地方,才能散掉烟味。」他吸了几口,也吞入了厕所里的恶臭,差点反冑,「顶楼呢?上顶楼吧!」
「顶楼有二年级的占着,你别想了。」
「拜托,学校又不是他们家的。」他站了起来,烟蒂捻熄在地上,没停顿直接爬上了楼顶。
果然,顶楼的确被一群二年级的给占据了。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抽烟的抽烟,吃东西的吃东西,嘻嘻哈哈的动作在发现有外人入侵的时候,静了下来。
他也没多理会,几个人走到另一头,在还算干净的水泥地上坐下。
「还有多久考另外一堂?」二年级的视线往他这里飘,他只看了眼,便无聊的移开。
「半个小时。」
「这么久?」
「最后一天,考完就放暑假了。」他身旁的人抽着烟,把烟雾喷到他脸上。
「别闹,想害我回家挨骂吗?」惟明对烟味很敏感,那种不抽烟的人,总是特别讨厌这种味道。
但他越是说,那些人就越是故意。而且还有人含着烟对他的耳朵吹。
「妈的,你这欠扁的家伙。」他的耳朵可是超级敏感地带,谁也碰不得。往那个人身上挥了一拳,被躲开了。他有些闷,摀起了耳。
「哇,你真敢,居然跑去穿耳洞,不怕被记过吗?」他们发现了他向来盖在过长头发下的耳垂,镶上了一对银饰。
「如果有一个很漂亮的美女买下一对红宝石耳饰,以一种就快哭出来的表情求你把它们戴上,你会不会戴上?」他说。
「当然会,无论她想戴在哪里,我都会一让她戴。」
「少来了,你知道最近流行戴在哪里吗?」旁边有人大笑了一声,「是这里耶!会痛死你!」那个人指着自己的裤裆。
「真的假的!?」包括他在内,众人都瞪大了眼。
「你们这群纯情小伙子,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啊!」那个人哈哈大笑。
他们的嬉闹声引来二年级的侧目,「喂,你们那一坨安静点!」
一坨?感觉好象是大便的形容词。
他往二年级的方向望去,本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嚣张些什么,没想到,视线却落在一个攀附栏杆眺望的背影之上。
他愣了一愣。
那是个抢眼的存在,令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突然,当他自己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走入了二年级当中,来到那背影身后。
「你是谁?」他问。
那趴在栏杆上的人转过身来,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蛋,嘴里叼着烟。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眼前人的衣服扒光,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脑袋里残留的那个影像。
那个人只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瞧,矮他半个头,中性的脸孔非常亮眼,微扬的眼睛清纯中带了些媚,几乎不像个男人。
「孟淳安。」
听这个人报上自己姓名。
然后,直到期末考结束,孟淳安的面孔及背影,都还是烙在他心里。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存在,就此再也忘不掉。
尔后,暑煅来临。
第四章
空气,在七月里骚动。
高温再度降临,带走凉爽。
柏油路上,对流的风扭曲变形。
他需要一台冷气。
下午一点天气正热的时候,就算是躺在地上,仍有汗从额头上滑下。电扇坏了,屋子里问得可以。惟明的脚从他身上跨过,拿着一叠期末考卷,进到房里批改。
他躺在这里很久了,但惟明一直忙着,还没空理他。
「买冷气好不好?」他的视线随着惟明移动,然后汗水就滴到了地上,这样一个夏天,也许他会脱水而亡。
「我没钱。」惟明回答得很实在。一份薪水养两个人,已经有些吃力了。如果再加上电费什么的,那会把他的存款吃光。
看了惟明一会儿,他死心地收回视线。天真的很热,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都融得软趴趴,要流出包装纸外了。他想,他的内脏一定也像那些巧克力水一样,在身体里融得一塌糊涂。
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爬向厨房,开了冰箱的门就把整颗头给塞了进去。内脏融了不要紧,脑袋融掉事情就大条了。他的人生惟明都已想好,先考上大学,然后再去考个公职,有稳定的工作,也不怕现在居高不下的失业率。所以脑袋很重要,他要顾好它。
满足的叹了口气,他上半身几乎都窝进了冰箱里,动也不动的,像被催眠的蜥蜴,两眼无神。
几个小时过后,惟明从房间里出来,见他这个样子,蹲在他旁边苦笑。
「你不热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记得以前的天气没这么热的啊?好象有什么温室效应,课堂上学过,说是会让地球越来越热,南北极的冰山也在融化,海水水线在上升。
他希望下辈子如果投胎,可以是一只南极企鹅,有天然的冰箱用。不然北极熊也不错,至少不会让太阳晒过的空气,逼到发昏。
不过,如果融到最后,连南北极也融了,那该怎么办?
「心静自然凉!」惟明回答。
「那是老师用来骗学生的!」尤其是国文老师,更常讲这句话。
「我就不感觉热。」
「因为你体温比我低。」惟明的额上见不到一滴汗,衣服和肌肤也是干爽的。不像他,冒着臭汗。
「去洗个冷水澡吧,会舒服点。」
「我都洗三次了。」他有气无力。
「那怎么办?」惟明也想不出方法。最后,干脆打开冷冻库的门,刮了些霜撒在他身上。
「凉了吗?」
「还差一点。」
接下来几分钟,只见惟明笑着抠起那些结了很久,有些硬的霜。手指都红了,还是没有停止休息。
「几点了?」惟明越是对他好,他无法响应的愧疚就会涌出。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他要暂时离开。
惟明看了一下手表,「三点多快四点了。」
「那好!」他跑进浴室洗了把脸,又出来,「酒保的店四点开,我去他那里吹冷气。」
惟明的睑色有些难看,「你还未成年,不许老往他的店去。」
「那我们一起去好了,你开车载我,省得我骑脚踏车骑到脚发软。」
惟明沉默着。
他当然晓得惟明还是放不开他,虽然最近没有什么乱来的举动,那双会放电的眼睛也收敛不少,但他就是感觉得到,惟明的心还没从他身上离开。
顶多,只是回到之前相安无事的情况而已。或许,他该努力帮惟明找个对象,转移惟明对他的注意力。
「算了,你自己去吧!」惟明转回房里继续改他的考卷。
「酒保的店里都是Gay,放心啦,我对Gay是没兴趣的。」他留下个保证,下楼骑着脚踏车就往外冲。
街上,摩托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看看自己的破烂脚踏车,摇了摇头。惟明没钱,那他就去打工吧!反正现在放暑假没事做,空着的两个月不利用也浪费。家附近的便利超商好象在征人,存够了钱,他就来买一台冷气,换一台脚踏车,省得暑假过得跟股市一样惨绿。
在大太阳下猛冲了半个小时,就快到酒保的店时,天空突然来了个雷声。他停在红绿灯口,有滴雨水掉到他脸上。
旁边的机车骑士念着:「又下雨了!」
好些人在等红灯的当口拿出雨衣穿上,他不信邪,只剩一段路而已,两肯定不会下的那么怏。
然后,蓝天突地变黑,劈里啪啦的雨莫名其妙的打了下来。有人躲避不及,淋成了落汤鸡。
典型的夏日天气,午后雷阵雨。
他在雨里垂下了头,酒保的店就在眼前。老天爷可能是看他最近不够惨,所以这么玩他。
雨里,空气变凉,酷暑消失得不见踪影,他也浑身上下湿透。牛仔裤吸水后变得厚重,他故做潇洒地在雨中骑车漫步,假装自己很诗情画意,欣赏路旁咖啡店内的顾客,由玻璃橱窗投射而出的目光。
把车停在店门口,他脱下上衣拧出一滩水,穿上后进了酒保的店。
店里头灯一样昏黄,酒保在吧台调酒,冷气开得特强,于是,他的牙齿开始打颤。
「外面下雨了吗?」
「不然我身上的是什么?」
「如果你不说,我会以为那是汗水。」
他的脸皱成一团,「你这个笑话真难笑。」
酒保自己哈哈了两声。「你没事跑来干嘛,没看见门口的牌子,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吗).」
「我以为那个牌子只是装饰用的。」他坐上吧台,屁股湿湿的很难受。
没啥人的酒吧里冷气声音嗡嗡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