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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炎王朝皇室的人丁,历来便是稀薄得很。
我的父王花恋尘与花鸷夜的父皇花慕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的父王,也是花鸷夜唯一的亲皇叔。
因为花鸷夜的母后去得早些,我的皇帝伯父忙于朝政,又担心年仅四岁的小太子被自己那群如狼似虎的后妃欺负暗害了去,所以把花鸷夜托付给了我的父王照顾。
同年,天魂带着我们的本命体按照情劫命定的轨道,投生做了翼王府的小世子。
当时,小太子花鸷夜还跟着皇叔待在翼王府中,几乎是与翼王一起在同一时间见到的新出世的天魂。
快五岁的小太子自然是还不懂得什么叫做一见钟情的,只是见到我们的本命体在婴儿时期的模样儿晶莹剔透,玉雪可爱。便从此喜欢得不能自己,每日里总想着要抱一抱、摸一摸和亲一亲这个小仙子似的弟弟。
然而,天魂却是带着记忆入世的,而且三魂中,唯有天魂有感知情劫各个孽缘宿债的能力。
天魂第一眼见到花鸷夜时,尽管花鸷夜那时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纯真孩童,但因为知晓这个四五岁的孩童,日后必然会与自己在情路上纠缠不清。天魂那时本就对三魂被生生撕扯分离的事实心伤痛楚得不能自己,又见得情劫中的第一劫,居然被王母恶意安排成这种血缘至亲的同性不伦之恋。尽管天魂是个水样温柔的好性子,也不由得为此动了真怒,连带着对花鸷夜便是十二万分的反感和厌恶。
所以,尽管知道这是命定中逃不开的劫难,天魂还是从小便尽可能的疏离和防备着花鸷夜。
只是,已失去母亲的花鸷夜通共就只有花弄影这么一个兄弟,天魂再怎么的疏离和防备,又怎抵得过花鸷夜孤单的、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的父皇和皇叔的乞盼眼神?
仅管后来,母妃又生下了妹妹花抚月,天魂避着花鸷夜,尽可能的带着自己的小妹妹玩,但最终也不能避免这种皇家血缘至亲的三兄妹,一起“相亲相爱”度过了整个童年的事实。
天魂十二岁的时候,花鸷夜终于忍不住下手了,也同样是在这么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已经十七岁的花鸷夜,在这深宫大内中,在这片杳无人烟的杏花林里如同一条发了情的公狼一般,扑向了天魂,兜头兜脑的对之一阵乱亲乱摸,甚至还想扒光了衣裳,以天作盖,以地这床,以花为被的来一场那什么……
天魂奋力挣脱花鸷夜后,当时便回王府向翼王禀明了一切,翼王随后闯进皇宫找了皇帝。第二日天魂跟着翼王早朝,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向着皇帝要求挂帅三军,为大炎王朝守住这西疆的大门。
皇帝当时便封了翼王府世子花弄影为“小翼王”,授西北军三路兵马大元帅印,即日领兵驻守西疆去了。
这一去,便是四年。
四年间,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魂并不清楚,但皇帝伯父竟然会在自身身强体健,无病无忧的情况下,突然下旨禅位给太子花鸷夜,却实属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终究,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
09、亲情的网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深吐气。狠狠吐去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
四年未见的父王和母妃,四年未见的抚月小丫头……
他们,被我如此拖累……如今可还好么……
近亲情怯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清思殿里,我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踱来踱去的双脚。心如擂鼓、望眼欲穿,排山倒海的思念和期待、孺慕和牵挂,混合着不安、担心和莫名的害怕冲击得我乱了全部的思绪。
这本是属于天魂的记忆啊,如今却牢牢捆缚了我全部的灵魂。
……
所幸,等待并不长久。随着传报宫人那一声声细长而尖利的:
“翼王到——”
“翼王妃到——”
“抚月郡主到——”
……
从没觉得,宫人这种吊着嗓子的阴柔声音,也可以叫到如此婉转动听……
伴随着宫人这古怪而“可爱”的声声尖细吊嗓,父王、母妃和抚月迈着从容而优雅的步伐踏进了殿门。
父王身着一袭他最爱的暗花青色绸衫,头系金冠、腰束玉带。虽然神情间略显得有些疲惫和忧伤,整体看起来却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仍然一如从前一般的温文儒雅,玉树临风。
母妃清素的容颜虽然略略显得苍白了些,却仍是无损那风华绝代,清雅雍容的姿容。
小抚月已惭惭长出了少女的身姿,身量拔高了好长一截。原来圆圆的脸蛋儿已然完全的褪去了属于小孩子的婴儿肥,露出了小小尖尖的可爱小下巴,衬得一双鹿儿也似的大眼更是又圆又大。只不过,那脸上的神情却是稚气未脱,青嫩如旧。
三人看来,都不象是身子遭受过虐待的样子。
还好……花鸷夜总算还有一点儿人性,总算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们。
抚月踏进殿门的第一眼便看见了我,一声荡气回肠的“哥哥”喊毕,也顾不得身处皇宫大殿,要守什么皇室规矩,直接一个乳燕投林,便飞奔进我怀抱。仍如儿时旧日一般,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蹭着我的耳朵,声声嫩嫩的撒着娇,唤着哥哥,把个泪水糊了我一脸……
“哼!……”
不用回头,也知这声极不友好的哼字来源何处。
花鸷夜这清思殿本就不是什么正殿,此时,殿中又无其他朝庭官员。他此时自个儿更是歪在软塌上,翘着大腿、品着香茗,没个正形的样子。
这种时候,他倒还要摆出皇帝的威风来哼哼,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抚月却是老老实实的滑下了我的身子。委委屈屈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眼红红的不敢说话了。
父王和母妃相携在殿门口,只那么直直地看着我,那两双眼睛都是雾意蒸腾、泪波涌动。
那眸里双双荡漾的是比山高比海深似的爱意和宠溺,混合着百般痛楚、千般无奈、万般思念,汇成漫天名为亲情的情丝柔绳,紧紧的、密密的把我缠绕包裹在里面。
我溺在其中,即使有些呼吸困难、心痛难耐,却绝不想挣脱开去……
亲情啊,原来,我竟是如此的渴望如此的企盼……
……
回头,眼神冰冷,充满警告意味的盯了花鸷夜一眼。
随后牵着抚月的小手,三两步抢到双亲面前,重重一个叩首,已是两眼含泪、泣不成声:
“父王……”
“ 母妃……”
“孩儿不孝……害您们受累了……”
母妃抢在父王面前,一把扶起了我……
我长高了,都高出父王和母妃好大一截了。可是,在父王和母妃面前,我真想做个肆意无惮、放纵自我的小孩子,我想大声的哭,大声的喧泄心中难以承受的委屈和疼痛……
我想……
我还想……
可是,母妃已一手颤抖着抚向我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泪水已然滴落了下来,打湿了我整块的胸膛……
父王从后面紧紧拥住我的身子,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嘶哑的而痛楚的低喊:
“影儿,我的影儿……”
“父王没用……父王救不了你啊……”
然后,我的背上也满满的画上了父亲滚烫的泪水……
……呵呵……
原来,我真的长大了……
大得已经成长为翼王府顶天立地的当家儿男……
大得已经能够承受双亲涨得满满的泪水……
大得……我已不能够随意而任性地,在双亲面前渲泄自己的委屈和痛楚……
……
花鸷夜没有对我们的一家团聚发表任何意见,他一直静静的歪在塌上,手上托着一只白玉茶杯,一口一口机械的品着他的香茗,冷眼看着我们的父慈和母爱,子孝和妹娇。
经历了这么一场几乎是变天一样的变故,在父王和母妃心中,他已不再是那个失去母爱,需要亲情抚慰和爱怜的小侄子。
在妹妹抚月的心中,他再也不是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太子哥哥。
……他是皇帝。
……他是一个掌握着江山、掌握着社稷、掌握着翼王府一家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
……他也只是一个皇帝。
……他再也不是我们的骨肉至亲……
……
10、有药囚龙
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换回了我翼王府合府的平安。
皇帝登基之夜,翼王率禁卫军闯宫逼谏,上可追诉为谋逆作乱、抄家灭族的大罪,花鸷夜大手一舞、御笔一挥,一句“叔侄误会”,便是匆匆结案,草草盖过。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翼王府又恢复了昨日繁华。
文武百官争相前来阿谀朝贺,翼王府的大门再次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父王母妃强掩心伤的笑脸,抚月哭得如同水蜜桃似的红肿眼睛,我已不忍再看。
事实上,我便是想看,此时也看不见了。
我现在,正躺在花鸷夜寝宫的龙床上,微眯着眼睛,一颗颗、一遍遍,百无聊奈的数着龙床顶子上的雕花大梁上到底镶錾了多少颗珍珠和宝石。
这座寝宫从前的主人,是我的皇帝伯父花慕春,以前,这寝宫的名字是清雨殿。
不过,花鸷夜即位之时,便立即为它更了名。
现在,这座寝宫的名字,是
——夜影殿。
我这会儿内力全失,四肢无力,形同废人一般。
想着花鸷夜在满朝文武大臣面前,明白张胆的把清思殿更名为夜影殿时的险恶用心,想着父王那时的难堪和耻辱,痛心和羞怒;想着皇帝伯父正值盛年,年富力强,却莫名其妙的退隐江湖、留书下诏,把个皇帝宝座禅位给了花鸷夜的真正原因。
心里绞成一团一团的乱麻。
刚刚花鸷夜准备扑上床来“享用”我的时候,有个不怕死的宫人跌跌撞撞的举着一封据说是加急密奏的信函冲了进来,暂时的把花鸷夜引了出去。
不过,我想,花鸷夜的这个“暂时”,只怕也不会给我留多少时间吧,毕竟,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在床上完完全全的得到我的身体么。
花鸷夜给我吃的那一颗药,名为“囚龙”。
服用之后,便如同被锁住了全身各大经脉一般,从此不得再行运功。
这药名贵稀罕得很,据说药中几味配药百年罕见,极其难寻。而且,就算千辛万苦的找了各种配药来,还得经过极其繁琐的配制工序才能做得出来。
这药名为“囚龙”,顾名思义,自然便是大炎皇室专门为皇家里不安份守己的“龙子龙孙”们量身订做的。
“囚龙”吃了,人不会死,除了四肢无力之外,对人体倒也没有其它伤害。 当然,前提条件是在不调动内息的情况下。
而一旦调动内息,周身经脉便会逆行暴涨,轻者全身瘫痪,重者便是直接暴血而亡。
花鸷夜把“囚龙”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便也乖乖的服下了这颗直接决定我命运的药丸。
他说:“你若服了这颗囚龙,朕便把九龙宝剑赐于翼王府。”
九龙宝剑是大炎王朝的国宝,几乎象征着大炎皇室除皇帝以外的最高权力。翼王府若是有这一柄九龙宝剑在手,便是等同于拥有了见君不跪、大罪免死的特权。
翼王府刚刚才遭受过这种君王一念之间便可以定其生死的大劫难,这个时候,象九龙宝剑这样一种可以相对安全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