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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婶愣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说的话没听清吗?”苏槿若的怒气又涨了几分。
“主子。”芸儿正好也走了进来,“这人可不是福婶能打发得掉的。”
苏槿若冷笑:“难不成是皇帝亲临这清水居了?”
芸儿叹息着摇头:“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和他同来的还有雍州知府。”
苏槿若的瞳孔收缩,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清水居里可真够热闹了。
“百伶你起来,芸儿一会你见了百俐也带到这里来,福婶你带我去见见二位公子。”苏槿若说道。
芸儿郑重地点头,遣了小丫头去侧门等百俐。
“这就是我们家夫人。”福婶对大厅了的两个公子说道。
苏槿若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扫了放在厅里的几个大箱子,冷声道:“不知是两位公子来我这里提亲啊?”
“是在下。”一个穿蓝色绸衫的男子说道,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看着颇具世家子的风范。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苏槿若没有招呼他们坐下,倒是自己在主位上做了下来。
两个男子都有些尴尬,但还是面带笑意地说道:“小姓覃,单名一个阳字。”
第十二章 花笺写就此情绪(5)
“原来是覃公子,失敬。”苏槿若说道,但态度确实倨傲的,端起丫头送来的茶水兀自品着。
覃阳和蓝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二人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拜访的,没有主人的招呼也不敢失礼地坐下。
品了一口茶,苏槿若抬头看二人,才笑道:“二位公子快坐啊,怎么还站着呢?”
覃阳和蓝秦对苏槿若拱手,才在下手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覃公子是向何人提亲啊?”苏槿若问道。
“夫人,阳与钱家小姐自小结亲,前些日子听闻钱世伯犯事被刑部收监,家父得知前去探望,说起过去的那一段亲事,钱世伯托家父照顾钱小姐,家父特让阳来提亲。”覃阳欠身行礼道。
苏槿若冷笑,这百伶是钱家女儿的事情脸百俐都不清楚,这覃阳又会如何得知呢?若真如所说,是通过钱越贵之口得知,那么钱越贵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呢?
心思数转间,浅笑挂在苏槿若的唇角:“不知覃公子口中的钱世伯,是哪位啊?”
覃阳一愣,想必是没有想到苏槿若竟会有此一问,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钱越贵,钱世伯。”
没有提起钱越贵过往的身份,而是直接称呼,苏槿若心里暗笑,这覃阳也不简单呢。
苏槿若恍然大悟状,然后笑道:“可这雍州城人人皆知,钱大人只有一个公子,府上并没有小姐。何苦这钱家若是有不为人知的小姐又怎会在我家呢,我家可是和钱府没有任何关系的呀。”苏槿若说道。
覃阳似乎早有准备,对苏槿若这样的说法似早有准备:“世伯和家父说过,为保平安,能够留下一条血脉,钱世伯将正室夫人和嫡女养在府外,后来遭遇变故,女儿因缘际会进了夫人家里为婢。”
苏槿若的心为之一惊,这样的说法虽然百伶的描述截然相反,但除却感情的因素,事情本身并无出入,但若真是如此,那么钱越贵并没有放弃对女儿的关心,那么他和百伶之间也该是有牵扯的吧。
心里百转千回,但面上不曾露出半分:“覃公子如此说来,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婢女,但不知道哪位是钱家小姐啊?”
覃阳似是没有想到苏槿若会转变得如此之快,看来自己之前是高估了这清水居的夫人了,这个女人也该是识时务的吧。如此想着,覃阳的心情也好了起来:“钱小姐在府上唤作百伶。阳此次来特意邀请了好友蓝知府作证,愿为钱小姐赎身。”
“百伶?”苏槿若似是十分惊讶,“当日她来府上可是因为无钱葬母才会卖身为婢的,覃公子确定她就是钱家小姐,而那连下葬都没钱的人是钱家的大夫人吗?”
覃阳的脸色微变,许是他也没想到钱越贵口中的变故竟是卖身葬母,这可真不是光彩的事情呢?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浅笑着道:“这些前程往事并非我们做小辈的可以非议的,此前种种,阳所知也不尽然。但受人之托阳必须忠人之事,何苦我与钱小姐早有婚约在身,还请夫人成全。”
第十二章 花笺写就此情绪(6)
一句话将自己与钱家的旧事划分地清清楚楚,又将自己和百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可真是一番好说辞啊。
不过,这对苏槿若并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笑着看着茶水,缓缓开口:“如此说来,覃公子是笃定百伶就是钱家小姐了?”
“是。”覃阳正声道。
“那好。不过,这事情我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我还得听听百伶的意见,你说是吗?”苏槿若道。
“那是应该的。”覃阳道,“不过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有婚约我想钱家小姐也断没有拒绝的理由,我这里有一键信物,请夫人带给钱小姐过目。”说着,覃阳便递上了一块玉佩。
是半块玉佩,应当是连理枝的图案。苏槿若拿着便往主屋走去。
百俐已经到了清水居,正陪着百伶说话,见苏槿若进来,赶忙行礼。
“不必拘礼了。”苏槿若说道,“芸儿、百俐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百伶说。”
芸儿和百俐看了看百伶,退出了房间。
苏槿若看着百伶,让她浑身不自在,嗫嚅道:“奴婢,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苏槿若收回了目光,冷声道:“百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听真话。”
“奴婢从不敢对夫人扯谎,请夫人明鉴。”说着,百伶就跪了下来。
苏槿若也不叫她起身,让她跪在地上:“你且告诉我,当初钱越贵赶你母亲离开,究竟是什么原因?”
百伶冷冷一笑:“不就是喜新厌旧,贪恋新欢吗?”
“果真如此?”苏槿若道。
“夫人切不可听人胡言,确实如此。”百伶急忙道。
苏槿若冷冷一笑:“你如何知道我听人胡言了?”
百伶语塞,半晌才说道:“他和母亲的事情奴婢并不知道多少,母亲所提也不多,当年究竟是为了何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到了雍州,看到他的这幅模样,奴婢猜测当初的情形必是这样无疑。”
“胡闹!”苏槿若喝到,“你怎可就这样的事情胡乱猜测呢?”
“奴婢知错。”百伶磕头道。
苏槿若看了看她:“你且起来吧,我希望你所言句句属实。”
“奴婢不敢有假。”百伶说道。
“你母亲可有留东西给你?”苏槿若问道。
百伶一愣,旋即从自己的脖子上去取下一块玉佩:“这是母亲告诉奴婢钱越贵是奴婢生父之时,一并交给奴婢的,还告诉奴婢在困难也不能将这块玉佩当掉。”
苏槿若拿过玉佩,将覃阳所给的玉佩放在一处,果真是一幅完整的连理枝图。
“夫人,这另外半块……”百伶惊呼,似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嘴捂住,惊慌地看着苏槿若。
“想来着覃阳倒是没有说谎,钱越贵果真是将你托付给了他。”苏槿若道。
百伶又跪下:“夫人,百伶不嫁,不管对方是谁,百伶都不嫁。”
“百伶,你先见见那覃阳再说吧。”苏槿若道。
“不!”百伶的态度异常坚决,“不管他有过好,奴婢都不嫁,奴婢要生生世世留在这里。不管当年钱越贵是为了什么理由抛弃我们母女,他和我们早就没有了任何关系,如果玉佩是他的东西,那奴婢也不要。”说着,将她的那块玉佩狠狠地砸在地上。
第十二章 花笺写就此情绪(7)
玉碎。
苏槿若闭上了眼睛,她没想到百伶竟是如此烈的女子。无奈地摇头:“如今,玉佩已毁,那事情就此作罢吧。”似乎是累了,苏槿若的语气有些无限的疲惫。
百伶看着她,磕了三个响头:“夫人大恩,百伶永世不忘。”
苏槿若看着脚边的人,又道:“百伶,那钱越贵是如何知晓你在清水居的?”
百伶一愣,茫然地摇头。
苏槿若叹了口气:“也罢。但是,我这里是留不得你了,你的心思太重了。”
百伶惊恐地睁大眼睛:“夫人!”
苏槿若的表情淡淡地,看不出她的心思,连眼底也是一派云淡风轻。
百伶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大概的下场就那么几条路,她的心里也是了然,脸上反而有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带过悲怆。
“要去哪里,你自己选吧。”良久,苏槿若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
百伶一怔,她似乎听不懂苏槿若的意思,随后试探着问:“夫人,您的意思是?”
“夫人,老奴有话要说。”福伯突然进来,打断了苏槿若和百伶之间的谈话。
“福伯?”苏槿若平静地扫了福伯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些许不满。
“夫人,当年百伶百俐进府是老奴安排的,他们姐妹的身世公子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这两个孩子品性纯良,并无不妥之处啊。”福伯似是急于将事情说清楚,难免有些着急。
苏槿若扯动唇角,脸上浮现笑意:“这么说,倒是我被一直蒙在鼓里了。”清冷至极的嗓音,让人忘却了如今是五月的天气。
“公子曾经交代,此事不再提起,但影主可以作证。”福伯说得铿锵有力,刚刚的气急已经平和了下来。
苏槿若的笑容更加妖娆了几分:“好啊,那就让百伶先在清水居里住着吧,她的去处就请风随影操心吧。”
既然事事都关乎季岩,苏槿若也不好贸然行事,既然风随影知情,那就作个顺水人情好了,很快苏槿若也不愿置人于死地,万事不必做得太绝。
听到苏槿若如此说法,百伶的脸上反而释然了:“多谢夫人。”
苏槿若转念暗笑,如此一来这覃阳的提亲也算是落空了。
“福伯,去打发了前头的两位公子吧。”苏槿若说道。
“主子,此事是否要查得更细致些?”芸儿到了屋里,对苏槿若说道。
苏槿若点头:“也好,还有这覃阳和蓝秦也别落下了。”
忙乎到了中午,用过午膳,终于得了空可以好好休息了。
次日,安平在福伯在引领下到了书房。苏槿若很少用这个地方会客,但既然关系到清水居名下的生意,这里自然是最恰当的地方了。
“夫人,安平的意思是我们的生意也都歇一段日子吧,伙计们纷纷寻了各种理由告假,人手是越来越不够了。”福伯的脸色不太好。
“是啊,夫人,现在锦绣坊里除了两个无处可去的伙计,其他人都告假了。”安平补充道。
第十二章 花笺写就此情绪(8)
“盐的供应如何?“苏槿若没有回应他们的问题,反而问了其他的事情。
福伯一愣,转而说道:“说来也奇怪,今日城里开了个小铺子,打着善举的名义评价卖盐,只是对每户买盐量作了限定,不得多买。中间也引发了些矛盾,但总体还算平稳,大家都在猜测着好心人是谁。”
苏槿若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让福伯看不透,只有她心里明白,这韦世年还算是个守信的人,他既然作出让步,那么自己自然不会太过分,只是不知道这个事情淳于和穆家有没有参与。
“你们可是熟悉蓝秦?”苏槿若问道。
“平日里没什么交往,但新官上任之时,老奴派人送去了贺礼,昨日也是他帮忙劝说覃公子离开的。”福伯据实以告。
“那依你之见,此人如何?”苏槿若问。
福伯想了想后道:“此人年轻,但做事沉稳,也颇有些城府,手段也极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