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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苏槿若岭南王妃的身份是断不用向他们行礼,若说是女儿的身份,那实在是太生份了些。
童菲菲不知苏怀诚心中的想法,上前握住苏槿若的手:“真是好模样呢。”脑海里不断搜索者熟食人的样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王爷,她的面貌我怎么总觉得这么熟悉呢。”是的,这张脸像极了书房里那画中人的脸。
第七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2)
“夫人可不是第一次见槿儿呢。”季岩没等苏怀诚说话,便开口说道。
“是吗?”童菲菲一脸诧异,“如此样貌,我该记得才是啊。”
“槿儿自己说说吧。”季岩眸中一闪而过的戏弄神色,苏槿若却看在眼里,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见苏槿若一直没有说话,童菲菲解围道:“菲菲向来深居简出,也难得见到外面的人,想必是公子在说笑吧。”
“夫人昨日不是还出门行善了吗?”季岩笑着说道,苏槿若却红了脸,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扯了扯芸儿的衣服。
“昨日?”童菲菲很惊讶,但很快回过神来,“公子是说昨日的宁儿和芸儿?”话到后面半句,声音不由得扬起,原来是这么可人的人儿,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竟会看走了眼。
“槿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向来贪玩,说起来还给夫人添了麻烦了。”季岩起身作揖道。
“哪里。”童菲菲笑容可掬,“槿姑娘活泼可爱,很讨人喜欢呢。”
是麻烦才对吧。苏槿若暗想,看着与昨天截然不同的童菲菲,苏槿若有些迷糊,不知道一个气质出尘,一个富贵圆滑,哪个才是真正的童菲菲,又或者是两个都是,只要这样的童菲菲看来是极不简单的。想到这里,竟有点为苏怀诚担忧了起来。
“谢夫人。”苏槿若乖巧地答礼。
“清禹公子是贵客,又恰巧带着未婚妻子,苏某有几件礼物相送,不成敬意。”苏怀诚说着,管家便拿了礼盒上来。
季岩没有退却,让苏槿若收了下来。
苏槿若看着手中的礼盒,却发现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满脸疑惑地看向苏怀诚。
苏怀诚对上她的实现,露出慈爱的笑容:“盒内是我和夫人备下的嫁妆,有缘人一定能够打开。”
夫人?苏槿若不解,是童菲菲吗?
“这不是侯爷放在书房内的盒子吗?”童菲菲惊讶地说道,但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在侯爷府三年,书房是她的禁地,只在刚进府的时候不懂规矩进去过一次,那日苏怀诚虽不曾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让她终身难忘,而她也记住了书房里的两件东西,一件事墙上的画像,一个是没有开关的盒子。从没有问过画像中的女子是何人,但坊间关于定北侯的传言并不少,她多少也听过一些,原本想着那盒子里必定装着他们的信物,没想到苏怀诚却会将此物送出。
童菲菲的问话,倒是提醒了苏槿若,这个夫人定是她的母亲,而所谓嫁妆原本就是给她的,而季岩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想必早就料到苏怀诚会由此一举。如此想着,一股暖流在她心中缓缓流过,不觉地把盒子更抱紧了几分。
“我还有些话,想和侯爷单独谈谈,不知侯爷可愿意。”季岩的话打破了现场怪异的气氛。
“公子这边请。”苏怀诚示意童菲菲招待苏槿若后,作了个“请”的手势。
第七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3)
书房内。
“臣给王爷请安。”定北侯向季岩行君臣之礼。
“侯爷免礼。”季岩淡淡地出声,看着墙上的画像问道,“这便是尊夫人,槿儿的母亲。”一张几乎和苏槿若一模一样的脸,让季岩有足够的信心肯定这样的事实。
“是。正是拙荆。”苏怀诚看着画像的双眸里含着无限的柔情,连一向阳刚的声音也柔软了起来。
“你并不想让菲菲知道槿儿是你的女儿?”季岩淡淡的问道,刚才两个男人有很好的默契,但季岩还是想知道苏怀诚心里的想法。但如此自然的叫出童菲菲的名字让苏怀诚有些讶异,不管他们有过怎样的过往,现在的童菲菲只是他的侍妾,而刚才季岩也一再称呼她作“夫人”,不过他也并不想深究。
“难道王爷先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吗?”苏怀诚反问道,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定北侯之女赐婚岭南王并非明旨,但也绝非密旨,总会有些人是知道的。
季岩轻笑出声:“侯爷考虑的好周到,倒是本王该谢谢侯爷了。”
“王爷客气,臣最大的愿望依然是当日所请之事。”苏怀诚恭敬地回答。
“老臣恳请王爷善待小女。”当日,苏怀诚的话言犹在耳,如今重提,季岩又怎会不知他的担心。
“如果我告诉你,槿儿是这几年来唯一可以让我情绪失控的人,你怎么想?”季岩沉声问道,省去了世俗的称呼,只是单纯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季岩是不安的,当面对这个与苏槿若血脉相连的男人的时候,他却相当轻松地说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苏怀诚的话戛然而止,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还有情,人人都说清禹公子风流多情,但他却知,多情亦是无情,更何况天家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情呢?
季岩的脸上是自嘲的笑容:“可我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弱点。”
“她会吗?”苏怀诚问道,他的女儿他自己知道,师出北空寺的苏槿若绝对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他只求季岩能善待他。
“事事都有例外,不是吗?”季岩的眸子黑得见不到底,认真地看着苏怀诚,让苏怀诚的脊梁阵阵发寒,却答不上一句话来。
“过去的十一年,你年年派人到北空寺看槿儿,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惜这一切不光你知道,父皇和我都知道。”季岩的语速很慢,声音也不大,但苏怀诚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早知道天和帝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但却想不透季岩是如何知晓的。
“你以为我是一个会让父皇随意摆布的人吗?你以为我会用这种办法来拉拢你吗?”季岩定定地看着苏怀诚,说出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说的话,只因他是苏槿若的父亲,他有足够的把握他会守口如瓶。
“王爷请慎言。”苏怀诚回过神来提醒道,尽管书房是禁地,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但他现在实在没有了托大的勇气。
第七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4)
“我们到花园走走吧。”待季岩和苏怀诚离开了厅堂,童菲菲建议道,苏槿若欣然应允。
春日的花园总是漂亮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侯爷府的园子自然也不例外。鹅软石铺就的甬道,两旁种着一排排的木槿,此时并非木槿的花季,只有郁郁葱葱的叶子。
一只白蝶停在绽开的花朵上,忽又扇动着翅膀,朝着童菲菲而来,停在了她的发簪上。
“夫人真是美,连蝶儿都被吸引了呢。”苏槿若夸赞道。
“哪里,槿姑娘才是丽质天成,也只有姑娘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公子。”童菲菲回敬,苏槿若想从她的话语中寻找一点蛛丝马迹,但除了尊敬,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谢夫人夸奖。”苏槿若盈盈福身道谢,“不过,槿儿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单独和夫人聊聊。”
童菲菲虽然弄不清楚苏槿若的目的,但还是屏退了跟在一旁的侍女。
“有什么事情,现在你尽可以说了。”童菲菲依然笑语盈盈,态度怡然。
苏槿若从怀中抬出一支玉簪:“清禹哥哥让我将这个交给夫人,想要夫人的一句回话。”从那一日季岩问苏槿若是否叫“清禹哥哥”更合适后,她下意识地回避用任何称呼来称呼他,此刻说来却显得相当顺口,苏槿若有点佩服自己演戏的本事了。
看到玉簪,童菲菲脸上陡然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菲菲不知公子是何意。”
她的变化没有逃过苏槿若的眼睛,季岩将簪子给她的时候,只说传回童菲菲的话就好,可现在苏槿若却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
“那可能是清禹哥哥记错了吧。”苏槿若说着便将簪子收了起来,抚着身旁一朵绽开的花朵,状若无意地说道,“我在雍州的时候,见了一个胖叔叔,可清禹哥哥说那人四年前还很年轻英俊呢,真想不通人怎么会在短短几年里有那么大的变化呢?”
听她这么说,童菲菲一愣怔,才讪讪地开口道:“可能是经历什么大的变故吧。”
“也是。”苏槿若赞同地点点头,“不过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又有什么样的变故可以让他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啊。”
厉害的人物?童菲菲的脸色有点僵硬,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想问,但喉咙又像被棉花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槿若感受到童菲菲心绪的变化,暗想着,再使把劲,或许可以知道更多有趣的故事。
“夫人,你听说过皇朝第一巨贾韦世年的名号吗?”苏槿若装作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样的问题,童菲菲的表情反而轻松了,一派释然地说道:“韦世年的名号,只怕是你拉个三岁的娃娃来问,也定是听过的。”
“听说他也是烟尘居的常客呢。”苏槿若的声音里带着些兴奋,使得清冷的嗓音里透着玲珑的感觉,小脸也因着兴奋的缘故泛着淡淡的嫣红光泽,分外动人。
第七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5)
烟尘居,江南第一温柔地,与绮丽阁、风华楼、梨香院、落霞居不同,它并非卖笑之地,而是歌舞欣赏之所,每个旬初,就会有相应青楼的姑娘在那里表演,看官们可以买票进入,因着价格不菲,而且只是欣赏歌舞,久而久之成了公子少爷展示自身品味的一个场所。而到了每年的三月初三春花朝节时,这里就会举行隆重的花魁赛,而邀请的人也是皇朝享有盛名的风流名士,由他们选出的花魁自然也就扬名皇朝了,十年前,双八年华的童菲菲便在这里一舞成名,更有皇朝第一才子甄士友取了“幽兰”的雅号。
童菲菲巧笑嫣然:“是吗?”
苏槿若看她的神情,想必是她不愿提起过往,也就不再围绕这个话题。又想起关于当家主母的事,想着童菲菲是事实上侯府的女主人,就道:“不知夫人介不介意让我去看看你的住处呢?”
之前,她知道富贵人家的夫妻并不是住在一起的,男主人有自己住处,而他的每一个夫人也会有他的住所,而童菲菲既然只是个侍妾,就更不可能和苏怀诚共处一室了。
“自然是可以的。”童菲菲笑容可掬,携着苏槿若的手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小的院落布置的很雅致,处处放着各式各样的兰花,不知是为了应她的名号,还是她真的喜好兰花。
“空谷幽兰,可是真的配夫人呢。”苏槿若看着这些兰花说道。
不期然地,童菲菲的脸色竟然闪过一丝悲伤,又快得让人只是以为自己眼花。
“哪里,菲菲蒲柳之姿,哪经得起姑娘这么称赞呢。”童菲菲合宜地应答着。
“蒲柳之姿?”苏槿若轻笑着说道,“那照夫人的话,天下的女人岂不都没脸见人了吗?”
“姑娘说笑了。”童菲菲笑着应答,看向苏槿若的眼神却变得探究了起来,让苏槿若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有东西吗?”苏槿若问道。
“你相信这世上的缘分吗?”童菲菲问道。
苏槿若点点头,这个她相信,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姑娘像极了一个人。”童菲菲说道。
苏槿若的心一凛,却猜不透她的意思。
“是侯爷夫人。”童菲菲不知道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