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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儿。”耳边传来季岩低低的呼声,只当是他在梦呓,苏槿若没有回话,“你在生气,对吗?”
苏槿若一惊,才反应过来,季岩并没有睡着。
“没有。”苏槿若回答,心里却是很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你这样的情绪不允许表现在人前,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自己情绪。”季岩的声音很轻,但能感受他声音里的清冷。
“我知道。”苏槿若咬紧嘴唇,眼中有湿润的液体流出。
季岩稍一使劲,让苏槿若翻过身面对着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季岩平静地用唇吻去她满脸的泪痕,直到碰到她柔软的唇。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6)
不知道是季岩太过君子,还是他有着太好的定力,他总能控制住来自身体深处的原始悸动。当他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苏槿若一颗紧张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睡吧。”季岩轻轻地说着,似乎是苏槿若说,又像是对自己在说。
天尚未露白,季岩便起身,他一离开,苏槿若的眼睛便睁开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很久,苏槿若听到了尘落和香软进来的声音。
尽管不习惯让人伺候着起床,苏槿若还是配合地让他们打理着自己。
“小姐,用点莲子羹吧。”凝霜端着莲子羹进来,轻轻柔柔的声音,得体的举止,都让苏槿若感到舒心,但因着她的身份,苏槿若还是有些不自在。
“凝霜姐姐不必亲自送来的。”苏槿若谢着接过。
凝霜笑道:“当年娘娘将妾身赐给爷,就是要妾身好好侍奉主子的,妾身可不敢怠慢了。”
“姐姐说哪里的话。”苏槿若客气着,但想到刚刚凝霜的话不禁好奇道,“姐姐见过华妃娘娘?”
凝霜听了,又是浅浅一笑,目光不由得飘远:“妾身十二岁进宫就跟了华妃娘娘,十四岁便赐给了爷。”
想来那溶溶话里话外针对着凝霜,也是因为凝霜出身宫婢的缘故吧。
“那姐姐对这府里的事必定是了解得透彻了,以后还要姐姐教我呢。”素秋说过,这尘香阁和悠然居是府里两处不可随意出入的场所,而凝霜却可以自由地进出尘香阁,可见季岩对她的信任。一个深得季岩信任的女人竟能惹得下其他女人的挑衅,那又该是一个将事情看得怎样冰雪透彻的人呢?
“教字妾身不敢当,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差遣妾身便是。”凝霜依然轻轻柔柔地说着,声音如三月的春风。
既然有了凝霜的这句话,苏槿若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好好将岭南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探听了个仔细。
原来,这岭南王府是当年太祖季平远在岭南时的府邸,季岩受封岭南王后,也未修王府,只拿了这里来住。王府里的尘香阁和悠然居位于整个王府的中轴线上,是男女主人的居所,平日里未经召唤是不得随意出入的。而那一众女眷都是季岩的妾室,除了凝霜、溶溶、素秋,还有春迎、碧荷、梅溪、淑离、旖旎、冰晶、清辉、玉玲、洁雅,整整十二个,听得苏槿若目瞪口呆,这些名字让她想到了百伶、百俐姐妹。
“这些名字都是岩取的?”苏槿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绝不是生气、吃味,而是诧异、惊讶。
凝霜看着苏槿若的样子笑了起来:“是啊,只要是进了这王府的女人,就跟过去划清了界限,仅仅只是爷的女人而已。”
“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吗?”苏槿若嘟囔。
“爷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凝霜被苏槿若的样子逗乐了,“打理府内的大小事务,日后可是小姐的事情啊。”
苏槿若一愣,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惹上了大麻烦了。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7)
三日,也许是转眼即过,但对溶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来般若堂接她的不是季岩,也不是素秋,而是何总管,溶溶的脸色很不好看。
何总管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溶夫人,今日是小姐迁入悠然居的日子,您可不能去扫兴啊。”
“小姐?”溶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说苏槿若?”
“溶夫人,您对我们来说您是主子,但小姐的名讳却不是能让您这么喊的。”何总管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声音里有了警告的意味。
溶溶冷哼一声:“大不了让爷在关我几天喽。”说完,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倩丽背影,何总管无力地摇头。
“谢谢素秋姐姐,将这里布置得如此雅致。”苏槿若看着与三日前全然不同的悠然居,向素秋道谢。
素秋娇羞地一笑:“只要小姐喜欢,那妾身也就安心了。”说着,又转向季岩:“爷,这悠然居还没人伺候,妾身也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丫头,不如叫我房里的宝莲、宝绿过来如何?”
“不必了,叫尘落、香软过来伺候便是。”季岩说道,“凝霜,你也搬到可心园住吧,离这儿近些。”
听了这话,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这府里的人都知道,爷虽极少去凝霜的院子过夜,但凝霜却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尘香阁的人,而尘落、香软也是府里最得力的丫头,专门服侍爷的,平日里又是凝霜在教导着。
“是。”如果说还有人的脸色未变的话,那就只有苏槿若和凝霜了,凝霜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轻轻软软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爷。”溶溶的出现,打破了一派和乐的场面,无视众人的目光,上来就黏在了季岩的身上。
季岩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吩咐何总管:“何总管,命人将尘香阁的东西搬到这里来。”
“爷要搬地方住吗?”溶溶一脸的惊讶,瞪大了一双美目,诧异道。
素秋拉过溶溶,一个劲地对她使眼色。季岩似乎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只拉着苏槿若四处逛着。
“素秋姐姐,这里是你布置的?”溶溶很不高兴地瞪着素秋。
“溶溶,你就不能不惹爷高兴吗?这三天在般若堂还没呆够吗?”素秋着急地低声吼道。
“素秋姐姐,你难道忘了自己也有很好的出身吗?可进了这王府,不也一样只是爷的女人了吗?”溶溶很是气愤,“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闺名啊?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爷的另眼相看吗?”
素秋的神情闪过一丝哀伤,幽幽地开口道:“溶溶,既然你知道进了这王府的门,咱们就剩下了一个身份,那你又何必让爷不高兴呢?”过往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曾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可如今却是众女共侍一夫,只怕日后连雨露均沾的机会也会少了很多了吧。
溶溶被素秋的神情吓住了,半天没有开口,最终才说了一句:“我也不想啊。”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8)
“爷,张侍卫求见。”何总管靠近季岩说道。
张雷,他有什么事呢?季岩有些不解,但还是马上说道:“让他去书房等我。”
“槿儿,你先自己熟悉一下,不懂的就问凝霜吧。”季岩对着苏槿若交待道。
苏槿若点点头,她到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寻个理由离了去,好让她清静一番,这乱糟糟的情形让她有些心烦。
季岩一走,大家反而自在了些,还有几个女眷主动围了上来。
“你们是四姐妹吗?”看着四个娇俏可人的女子,苏槿若好奇地问道,虽然不如百伶百俐那般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也有着七八分想象,而且还是四个人,也有够神奇的呢。
“是啊。”冰晶开口道。
“冰、清、玉、洁,可真是好名字呢。”苏槿若感慨道。
“妾身蒲柳之资,实在配不起爷赐的这个名字。”清辉自谦地说道。
苏槿若抽动嘴角,又是一个有着绝丽容颜的女子自称蒲柳之姿,真不是到这个词是不是让这些女子来自用的呢。
“姐姐过谦了。”苏槿若淡淡地说道。
苏槿若的兴致不高,大家也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女人们先后寻了理由走了,只剩了凝霜。
“你们平日里在府里都做什么呢?”苏槿若有些好奇,总觉得这些女人身上都带着些落寞的空虚,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空闲的缘故。
“自然是各自寻了事情来做的。”凝霜在苏槿若的对面来做,“就拿妾身来说,要打理爷和小姐的生活起居,闲的时候就和尘落、香软绣绣花、纳纳鞋底什么的,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那,不会做女红什么办呢?”想起在雍州清水居的日子,苏槿若不禁发起了愁,那么几天还好熬过去,可这漫漫人生路,可要如何走呢?
“小姐是嫌闷了吗?”凝霜蕙质兰心,多年的察言观色早让她能够轻易地揣摩人心。
“倒也不是,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罢了。”苏槿若笑着说,话语里却已带上了淡淡的落寞。
“府里的每个夫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小姐若有兴致,不妨经常上门和他们聊聊,也好打发时间。”凝霜建议道,她能看出苏槿若的聪慧和洞察人事,或许是年幼的缘故,总觉得她不太愿意与人交谈,更遑论交心了,不禁让她起疑,这样的苏槿若实在不像是官家千金。而她也曾听闻苏家一夜灭门的事,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苏家小姐不知道是苏怀诚的什么人。不过想归想,凝霜也只是将疑问留在了心底。
苏槿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自己确实有必要这么做,毕竟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辈子的,何况大家都是女人,生活在这里,也确实不易,何苦互相为难呢。
凝霜见苏槿若一脸思索,又想起了件事,说道:“小姐,再过五日便是端午了,您有什么提议吗?”
端午,这个是个大节,对府里的女人们来说更是件大事,出门看龙舟可是难得的出门机会呢。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9)
“往年都怎么过呢?”苏槿若问道,她对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不太在意,过去在北空寺的日子里,她也鲜少会记得端午,只在钟妈给她包粽子的时候才想到还有这么个节日。
无非是大家聚在一起吃粽子、喝雄黄酒,或者大家出去看赛龙舟,不过这得看爷的意思吧。
“这些我也实在不懂,你就和素秋姐姐一起去办吧。”苏槿若实在是意兴阑珊,她不喜欢热闹的场面,而且她也不想夺了素秋掌事的权力。
凝霜称诺,却又忍不住多看了苏槿若几眼,这样女子给她带来太多的意外,原以为爷带回的会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大小姐,或是娇滴滴的闺阁千金,却不料是这么一个聪慧却清心寡欲的人。
天黑了,季岩还没有来,苏槿若有些不安,但又不好在凝霜面前变现出来,只能拿了本书看着,凝霜也在一旁做着绣活。
“小姐,霜夫人,何总管来传话,爷不来咱这里用膳了。”在王府里,平时都是各吃各的,季岩平时回到各房去用餐,苏槿若来后一直是在尘香阁用的,今日不来悠然居,倒让苏槿若觉得饭桌空了太多。
“凝霜姐姐陪我一起吃吧。”凝霜一如既往地只在一旁布菜,平日里季岩在,苏槿若也就没什么,今日只有他一个人用餐,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有,尘落、香软,你们也一起吃,我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着吃。”
“奴婢不敢。”尘落、香软大惊。
“小姐还是自己用吧。”凝霜还想说些什么,被苏槿若打断了:“佛说:众生平等。更何况我们都是人,佛祖座下的凡人,都一起用吧。”苏槿若的语气淡淡地,声音一贯地清冷,却是有着不容人辩驳的压力,凝霜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坐了下来。尘落、香软相互看了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