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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苏槿若也不再追问,只让张雷找了人将宝绿看押了起来,让众人散了。
苏槿若重新回到佛像前,手持木鱼,开始诵经。
季岩伸手按住了敲着木鱼的手:“槿儿,我们回去休息吧。”
“你说我的本性是怎样的呢?”苏槿若看着端庄慈祥的佛像问道。
“槿儿,你没有做错,何况你还饶了她的性命。”季岩道。
“你不难过吗?”苏槿若转头看着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的季岩,问道。
“我当然难过,毕竟素秋在这府里已经五年多了,除了凝霜,她是第一个入府的人。”季岩道,回首素秋在王府的五年,季岩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个端庄得体的素秋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宫廷生活让他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但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女人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原以为,给予他们同样的名分,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能够让他们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到头来,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堂堂户部尚书的千金,一品诰命的掌珠,她本该有个疼她、惜她的良人。”苏槿若不无感慨,眼里有着浓浓的悲哀。
“槿儿。槿儿。”季岩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顾不得还身处佛堂,伸手揽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声音里是浓浓的眷恋。
苏槿若无力的靠在季岩身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任由时光流逝。
第十二章 破萼初惊一点红(5)
次日一早,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岭南王府的后门离开,静悄悄地,不曾惊动任何人。
苏槿若静静地坐在房顶,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为止。
“宝绿死了?”听着张雷的通报,苏槿若甚是诧异。
据说,宝绿给素秋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素秋没有理睬她,而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回了地牢后,用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了门柱上。
“死者已矣,找了地方将她埋葬了吧。”苏槿若的声音有着不自觉的颤抖,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接下去的几日,苏槿若日日到般若堂做早晚课,准时地似乎又回到了在北空寺的日子,其余时间则是一步不离的待在悠然居里,看庭前花开花谢。
天气愈发的热了,身子也常常觉得乏,苏槿若是更不愿意动了。北空寺地处北地,加之地处高山,夏天从不曾如此炎热过。
尘落倒是酸梅汤、银耳汤,天天变得法子的弄些清凉消暑的食物。
自端午的事情后,不知怎的,凝霜是鲜少来悠然居了,即便来,说的话也不多,似乎是生分了不少。
季岩倒还是夜夜宿在悠然居,只不过都是后半夜来,身上总带着不同的香味。苏槿若自然知道他穿梭在不同的夫人房里,她也不愿干预,这本就是他的权利和生活。
偶尔会想起宝绿的死,张雷处理宝绿尸体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铜牌,上面的花纹和她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是一朵彼岸花。
苏槿若也曾细细观察过这个铜牌,但终究没有任何头绪,只好将铜牌收了起来,不再去想这件事。
为了给她打发时间,季岩倒是命人从书房搬了不少书籍到悠然居,这倒让苏槿若有了不少事情做,日子也就过得不那么无聊了。
“小姐,爷刚才命人来传话,说来了贵客,请小姐到书房去。”香软不温不火地说着,不愧是凝霜调教出来的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奇'﹕'书'﹕'网都和凝霜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苏槿若让香软和尘落收拾着重新打扮了一番,便朝着前院走去。
刚进书房,便看见季岩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有着浓浓的阳光的味道。
听到脚步声,季岩和年轻男子同时抬头,那一刻,苏槿若发现那是两张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庞。
“槿儿来了。”季岩笑着说道。
年轻男子一脸灿烂的笑容,拱手道:“原来是六嫂,杰有礼了。”
史书记载:皇十子杰,字清林,风雅俊朗,工骑善射,豁达豪爽。
“十皇子安好。”苏槿若福身回礼。
季岩来到苏槿若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说道:“米安国送了公主来和亲,清林是这次的迎亲使。”
“和亲?”米安国,苏怀诚想起了苏怀诚给的那个盒子,里面的那块墨翠季岩曾说那就产自米安国,原来皇朝和米安国还有些这样的关系,看来应该还互通着不少东西,如此说来,苏怀诚有这么一个宝贝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
第十二章 破萼初惊一点红(6)
“两国和亲由来已久,六嫂世居江南,不似在皇都那么了解吧。”季杰语出讥诮。
“十皇子所言极是,槿若孤陋寡闻了。”苏槿若淡淡一笑,冷声答道。
“好了,清林,别一天到晚的没正经。”季岩了解这个弟弟的习性,向来对越是喜欢的人越是一副没正行的样子。
“六哥!”季杰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诧异地看着季岩,“你竟然……”欲言又止,眼波流转间,兄弟心意互通。
季岩了然一笑,对此不置可否,只对苏槿若道:“清林说的是,两国和亲之事由来已久,倒是近十年来都不曾有公主嫁过来,槿儿不知道也是自然。”
“那公主嫁给谁呢?”苏槿若有些小小的好奇,十皇子作为迎亲使,那正主的身份应该更不一般了吧。
“这次来的依安琳公主,据说要先到皇都居住一段时间,再由皇上赐婚。”说着,季岩暧昧地看了季杰一眼,时年十八岁的季杰尚未婚配,自然是这次和亲、赐婚的热门人物,何况又担任了迎亲使,更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六哥,别拿我说事,这依安琳公主也可以当侧妃的。”季杰反将一军,米安国与皇朝西南接壤,是个偏居一隅的小国,她的公主自然也未必得到皇子正妃的地位。
季岩但笑不语地看着苏槿若,苏槿若一愣,怔忡间明白了兄弟俩的话,憋了憋嘴,索性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季杰看得一脸好奇,打量着苏槿若,心想,这个小皇嫂还真有点意思呢。
“这是个苦差事,这几天六哥六嫂可得好好招待我。”季杰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说道。米安国与皇朝接壤之地地处岭南,距离洱城不过三百里之遥,却因着多崇山密林,就是上好脚力的马匹也得走上十几天,说是苦差事倒是一点不为过。
~奇~“那是自然。”季岩道,“还有什么需要为兄做的,你尽管说。”
~书~天和帝的众多子嗣,季岩和季杰的关系最为亲厚,在**风雨飘摇的岁月里,季杰仗着年幼无知和一个倍受荣宠的母妃,一次次帮助着季岩,季岩视他作唯一的弟弟。
~网~季杰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真的,那我可得跟六哥讨个地方。”
季岩包容地一笑:“说吧。这岭南还有你看得上的地方?”
“悦榕庄。”季杰毫不犹豫地说出三个字。
悦榕庄是季岩在岭南的一处别院,占地不大,建筑却极尽精巧之能事,只是季岩并不去住,那里只是空置着。
“好。一会我让何总管带人过去打扫一番,给了你就是。”季岩轻易地就允了他的要求。
“杰,谢过六皇兄。”季杰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全然没有刚才的大大咧咧。
苏槿若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初见时的季岩,有着全然不同的两种性情,也许这就是亲兄弟吧,抑或是这是在那皇都高高院墙里生活的人的本能。想及此,苏槿若倒为自己可以生活在岭南王府而感到庆幸了。
第十二章 破萼初惊一点红(7)
季杰离开洱城已经十二天了。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过无聊的缘故,苏槿若突然对那个从未谋面的依安琳公主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期盼着季杰能将她早点带到洱城,好让她一睹这个异国公主的风采。
“怎么突然把这块墨翠牌子拿出来看了。”季岩发现苏槿若靠在软榻上发呆,手上还握着从那檀木箱中取出的墨翠。
“你不是说这是米安国特有的东西吗,你说依安琳公主会不会知道它的来历呢?”苏槿若说着,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好腾出地方让季岩坐。
季岩从她手中拿过墨翠,对着阳光,墨色都成了翠绿色,孔雀显得愈发地有神采了。
“也许吧。”季岩淡淡地说着,目光有些迷离,他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十几年前的那个传闻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爷,小姐。”香软行礼道。
“有事吗?”苏槿若问,明明有说过不让他们来打搅的,香软怎么还会进来。
“回小姐,春夫人的丫鬟杏儿来说,这几日春夫人的身体觉得不爽,吃了东西常反胃,今天就更甚了,请了大夫来瞧,说怕是有了。”香软有条不紊地答着,这是大事,容不得她不及时来报。原本杏儿是要去找爷的,谁知爷在这里,索性就进来一并说了。
“有了?”季岩原本温和的神情一扫而光,微微眯起的双目里俱是凌厉,看得苏槿若不由得心里一慌。
香软不曾抬头,看不到季岩脸上的变化,继续道:“杏儿来,是这么说的。”
“既然春夫人有了,那你就过去看看吧。”苏槿若拉了拉季岩的衣角说道。
季岩没有看苏槿若,对春软道:“告诉杏儿,晚上我会和小姐一道过去。”
香软退了出去,季岩也起身离开。
初来的时候,凝霜就说过,岩希望有一个嫡长子,想来这些年他是定用了些法子不让这些夫人们怀孕,但没想到还是有人有了。苏槿若看着季岩离开的背影,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真的有了吗?”和季岩、苏槿若同来的还有大夫,季岩问刚给春迎请过脉的大夫。
“夫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大夫据实以告。
季岩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垂下的眉目更看不清他心中的想法。
苏槿若闻到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气息,朝着香味浓郁的地方看去,是一个檀木香炉,袅袅的熏香从中飘出,是茉莉的味道,只是这茉莉的香味冲混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味道。
是麝香。苏槿若终于辨别出了这个特殊的气味,想来着香炉是每个房里都有的东西,而夫人们为了让自己体有香味自然也会不间断地使用,无形中达到了避孕的作用。
不知是不是季岩半年多不在府里的缘故,春夫人长期没有点燃,而恰巧就怀上了。苏槿若兀自猜测。
春迎一双水眸无辜地看着季岩,似乎在等待着她最后的决定,紧握的拳头泄露着内心的紧张,让苏槿若看得有些不忍。
第十二章 破萼初惊一点红(8)
许久,季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春迎,你真的要这个孩子吗?”
春迎的眼眶里已有了泪水的痕迹,听了季岩的话,使劲地点头。母凭子贵的道理春迎懂,如果能生下一个长子,从今往后便能永保她在府中的一席之地。
季岩的目光沉静,古井无波地看着春迎:“即使付出你自己性命吗?”
春迎脸色顿变,一双眼睛因震惊而瞪得分外大。
这个问题同样出乎了苏槿若的意料,她是个性情冷淡的人,感情也不充沛,对于春迎有多少想要这个孩子的心情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可她更不懂季岩为何要让春迎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孩子的生命呢。
季岩的唇角扬起,春风化雨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庞,只是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的残酷。“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来这里要你的答案。”温和的声音,淡淡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震惊。
玄色的衣袍,同色线绣成的龙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