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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岩赏赐了离阁吃穿用玩整整十箱的礼物,对七彩楼去闹事的事情也只字未提,倒有些让人摸不透他的意思。
“爷太偏心了。”奼紫不满道。
“好了,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没有了后援,全靠我们自己自身自灭。”橙悦说道,“公子让我们好自为之,我们也该收收自己的脾气,不要得罪了悠然居的那位才好。”
奼紫听了直点头,今时不同往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玲珑阁的那副嘴脸让她看不惯,明明是楚楚可怜地来这里哭诉,还送来一大堆东西交好,没想到竟是个圈套。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屈,但多说无益,不如就此算了。”翠嫄也劝道。
奼紫虽是万般不愿,但也无法,只能如此了。
“如今英王失势,安王顺风得意,没想到在王府里也有了这般明显的表现。”听了张雷转述莫小语的话,季岩冷冷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事想来也已经传到了小姐那里。”莫小语在岭南没其他事可做,每日一早,张雷来王府当值,莫小语也就到悠然居报道,凭着她的心直口快,只怕悠然居里人人尽知此事了。
离阁虽得了赏赐,季岩却是再没有踏足一步,而是连续几夜都在玲珑阁里度过,而且夜夜都是过了子时才离开,只差彻夜宿在那里了。
众人目光的焦点自然也从离阁转到了玲珑阁,时不时地到玲珑阁串串门,只有七彩楼的四位夫人不曾去凑热闹,反而常常到悠然居里请安问候。
既然表面和乐,苏槿若也懒得过问其他,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小姐,离夫人过来请安。”香软进来说道,苏槿若刚要拒绝,香软上前一步,“离夫人给了奴婢一个簪子,请求奴婢一定要通报小姐。”
第二三章 冉冉秋光留不住(10)
淑离的娘家算不上富裕,陪嫁的物品并不多,除了首饰细软,其他东西也不被允许带进王府,而她在府里也是长时间不得宠,身边的东西并不多,这支簪子攒着红宝镶着珍珠颇为名贵,只是看做工倒不像是王府之物。
“这支簪子是离夫人戴着进王府的。”见苏槿若一脸思索的样子,香软说道。
“既然如此,无功不受禄,那就请离夫人进来吧。”苏槿若将簪子还给香软,冷笑着说道。
香软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收,奴婢只是想着离夫人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想和小姐说,不敢耽搁了,才拿给小姐的。”
“好了,你起来吧,请她进来吧。”苏槿若收起了簪子,放进手边的一个黄花梨木盒子里。
“妾身想找个庵堂,出去住些日子。”淑离怯生生地说着。
苏槿若浅笑道:“离夫人若是想参佛清修,般若堂岂不好?”
淑离低下头去:“晴霞的身子弱了许多,妾身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就想出去住些日子。”
苏槿若心下明白,她无非只是想避避风头,只是这个事情她可不敢贸然做主,免得又惹了季岩生气。
“她真这么说?”季岩吹着手中的茶,问道。
“是啊。”苏槿若挨着他坐下,“她性子怯懦,这么一闹怕是害怕了,才想着出去躲躲的。”
“那槿儿以为如何呢?”季岩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槿若问道。
苏槿若讥诮一笑:“这真住了庵堂肯定是不合规矩的,我想府里不是还有几个小院子,不如让她住了过去,没人吵她自然也就好了。”
季岩点点头:“那就按着你说的办吧。城郊有一处宅子,就让何总管送了她去吧。”
允了她离开,淑离自是高兴的,倒是晴霞的脸色不太好。
“离夫人要自己多保重呢。”苏槿若说着,将一个黄花梨木盒子塞到她怀里,“珍贵的东西更要自己好好保存了。”
淑离点点头,眸中有着水汽,但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淡定。
“荷姐姐,谢谢你来送我。”见碧荷揣着包袱前来,淑离的心一暖。
碧荷却跪倒在苏槿若面前:“离妹妹身子一贯柔弱,这次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料好自己,妾身想陪她过去,给她做个伴。”
原来这包袱并不是她送给淑离的东西,倒是她给自己准备。
“荷夫人,离夫人自然有照料她的丫鬟仆妇守着,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苏槿若冷冷地说道,也不明白碧荷究竟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且回绝了再说。
“妾身就喜欢种花弄草,离妹妹要去的地方是个绝好的地方,妾身羡慕得紧,才来求小姐。”碧荷数道。
季岩口中那个城郊的宅子,围着上百亩的良田,都是王府的产业,平日里有些工人在那里打理,倒确实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
“这事还得请爷做主。”苏槿若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去吧,也免得没个说话的人。”季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碧荷闻言欣喜万分,叩头谢恩后,拉着碧荷上了马车。
苏槿若看了看季岩,季岩冲她温柔一笑:“清静些不更好,也免得日后遭来横祸。”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1)
千叶早梅夸百媚。
笑面凌寒,
内样妆先试。
月脸冰肌香细腻。
风流新称东君意。
——(宋·晏几道)
英王反了。
拿到这份密函的时候,季岩也震惊了。他不知道这一切竟然会来得这么快,三个月的拘押之期仅仅过了一半有余,英王便等不及了。
但密函是有夜无双用最高等级的迷信方式写就,千真万确,容不得半点猜疑。
季岩在书房中,静静地一个人坐了四个时辰,不吃不喝,几乎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主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张雷对苏槿若轻声说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苏槿若强自压着性子问道。
张雷垂眸,这事由不得他多嘴。
“好吧。”苏槿若淡淡地叹息道,“有你守着就好。”
莫小语狠狠瞪了张雷一眼,紧步跟上苏槿若:“你不是说你的事情很要紧吗?”
“小语,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先不要来王府了。”苏槿若说道。
莫小语不解地看着苏槿若,想说什么,被芸儿拉开了:“叫你回去就回去,你不是想要四处去走走吗,岂不正好?”
莫小语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便点头离开了。
“主子。”芸儿奉上茶水,唤了一声沉思着的苏槿若。
“芸儿,你也去休息吧,不早了。”苏槿若说道。
芸儿点点头,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来自皇都的消息是通过她的手告诉苏槿若的,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张雷。”季岩喊道,声音有些嘶哑,“让槿儿来见我。”
“是。”张雷不曾提起一个时辰前苏槿若来过的事,只规规矩矩地应承着。
“皇都金缕乡,果然信息来得迅速啊。”季岩看着苏槿若送上的素笺,无力地笑着。
“英王的这次布置非常严密,事先不曾透露一丝一毫。”苏槿若说道。
“但吾皇万岁却是英明得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啊。”季岩的话里有些淡淡的讽刺,一直以来以为昏庸无能的父皇,竟然有这这样洞察世事的能力,将英王和后党精心谋划的一次谋反,竟然消弭于无形,这真的是自己了解的父皇吗?
季岩脸上毫不掩饰地痛苦神情牵动了苏槿若的神经,喃喃道:“其实,这次事发突然,但对岭南,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季岩冷冷一笑,“确实是好事。”声音变得冷冽而狠厉。
苏槿若不明白他的情绪,不知道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不过,这次英王也算帮了我一个忙。”季岩的唇扬起弧度,眼底却没有笑意,“原本以为父皇弃了芙蓉阁,就失去了对消息的控制,从这次英王谋反的事情来看,应当还存在一个更为强大的组织为他收罗信息。”
这个问题苏槿若也有想到,但不敢深究,若真是如此,那又是一个怎样的势力,而主导者又是什么人,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槿儿。”季岩执起她的手,“我想弄清楚一些问题。”
苏槿若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腕间的红珊瑚佛珠:“你有想过你三师兄为何送你这串佛珠吗?”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2)
你有想过你三师兄为何送你这串佛珠吗?
季岩确确实实如此问出了口,没有任何掩饰和铺垫,这关乎着另外两个人故事的东西,触动了苏槿若心底残存的一点点侥幸。
她摇头,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如若真是如此,千年古刹不知会遭来多少的祸事。
“红珊瑚珠串是皇家之物,或许三师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东西还回皇家吧。”苏槿若怯怯地说着,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季岩笑着摇头:“槿儿,我冰雪聪明的槿儿,其实你比我更了解他的用意,对吗?”季岩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说出了地动山摇的七个字,“流云姑姑没有死。”
苏槿若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季岩,许久才说:“太后的忧伤不会有假。”
季岩惨烈地一笑:“十九年了,我好像看看流云姑姑变成了什么样子。”
几乎叹息的口气,却是无比笃定。
苏槿若的心几乎窒息,她闭上眼睛直摇头:“不会,不会是这样的,三师兄不会是金线。”说完,瘫倒在季岩的怀中。
“槿儿,原来你也知道了这样的一个存在啊。”季岩淡淡地说道。
线人,直接向帝君负责的组织,为帝君收集一切消息。而线人中以金线为尊,仅一人,替帝君执掌线人组织。其以下,分为两个分支,一为银铜铁锡四类线人,进入军队;二为木水火土四类线人,进入王侯将相及百官府中。
这是与英王谋反密函一道,由婉娘亲自写的密信中提到的。
“原来无双也只比芙蓉阁提前三天得知消息而已啊。”季岩叹息着,三天前,夜无双的密函提到了这样的一个所在,让季岩震惊到无以复加,而英王谋反的消息让他难以回神。
“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岭南王府也绝不能幸免。”苏槿若强自平复心神,此刻容不得她自怨自艾。
季岩点头:“定是不能幸免的,而这里的一举一动也必然上达天听。”
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竟然是在人家的注视下进行,季岩的脊背直冒冷汗,好在自己一贯谨慎,月轩应当还是无虞的。
“其实,要想知道谁是线人,应当不难。”苏槿若的眼中透出了狠色。
季岩摆手:“不必了,就让他继续将王府里的事原原本本上达天听吧。”
“二皇子季伟,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为兄不友,生性残忍,暴行无德,着即贬为庶人,不经传召永不得入皇都。”一纸明旨昭告天下,英王谋反就此告一段落。在明旨的背后,皇后韦氏受到训诫,虽不曾废去后位,但其自请教子无方,入皇家国清寺修行清修,而参与谋反的韦氏一族和后党相关人等或革职、或发配,更多的则是在谋反中诛杀殆尽。
血淋淋的事实,让苏槿若想来心有余悸,不得不庆幸自己远在岭南,图的个清净。
季岩出入各房愈发地平凡,甚至常常流连于秦楼楚馆之中,逍遥王爷的名声是愈发地不好了。
苏槿若依然是不闻不问,只是和芸儿的谈话更加地隐秘,与其他夫人的来往更加地少了。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3)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英王谋反最大的罪状就在于拘禁天和帝,逼迫他禅位,而另一个则是诛杀安王季恒,只是奸计不曾得逞,安王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