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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向维定帮着张建安收拾饭桌,张建安看到一旁神情落寞的姜维涛,想起这么一个孩子,父亲不要他,母亲又突然去世,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家里,着实有些可怜,如果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就算了,姜维涛跟自家孩子是朋友,来往家里也半年多,不闻不问还是心有不安的。
想了想,张建安突然又对姜维涛道:“你一个孩子,单独一个人住在家里可能不习惯吧?要不然你搬到我们家来住一段时间吧?”
姜维涛对张建安的提议特别心动,他一向就爱到向维定家玩,以前妈妈没出事,一般情况也老是他一人在家,那有向维定家这么舒服,现在妈妈不在了,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更觉得冷清得可怕。他对一旁向维定那要吃人的视线选择先不理会,连忙点了点头,道:“谢谢张叔叔,您人真好。”
“你这孩子真客气,你跟我们家维定是朋友,在我们家也不要见外,今天晚上你就先跟维定挤挤,明天叔叔去给你买张床回来,维定的房间够宽,再摆一张都可以。”张建安笑着道。
向维定对于姜维涛到家里住一段时间这事情就已经非常不满意了,感觉像被人侵入了自己的地盘,现在更是直觉反对道:“我习惯一个人睡。”
姜维涛垮了脸,觉得自己这唯一的朋友真不够义气,自己都这么惨了,连挤一晚上都不干。
张建安看向维定一脸拒绝,无奈,想了想,又对姜维涛道:“那你今晚跟叔叔一起睡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姜维涛肯定自己在这一秒内就已经被向维定杀死千百次了,接触了这么久,他还是知道向维定对张建安的态度,完全执行张建安的一切话,言听计从得仿佛没有自己的思想,但同时,向维定把张建安视为自己一个人的,平时姜维涛来玩,张建安给他夹菜,拍头拍脑这些稍亲近的动作,他就会被向维定瞪半天,现在这个提议哪敢答应,如果答应了,姜维涛真怀疑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呃,不用了,张叔叔,今天晚上我就暂时睡沙发吧,我看这沙发也挺软和的。”姜维涛赶紧为自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指着客厅宽大的沙发道。
张建安一开始不同意,怕孩子在客厅冷着了,劝了半天,姜维涛坚持就睡客厅,只好做罢,连忙又给姜维涛张罗棉被在沙发上铺了个窝出来,待把姜维涛的住宿问题解决了,张建安就去忙自己的事。
“诶……向维定,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又不是跟你抢爸爸。”姜维涛被向维定看得一身发毛,讪讪笑着表白自己无任何不良企图。
姜维涛的话在此刻的向维定耳朵里就像是一种威胁,他向姜维涛走过去,姜维涛连忙摆出防御的姿势,向维定从姜维涛身边走过,没动手,只不过……从姜维涛的脚上踩过去的,而且还狠狠用力踩过去的。
“啊……”姜维涛一声痛呼,抱着脚直跳。
“怎么了?怎么了?”张建安从房间跑出来,看着姜维涛紧张地问。
向维定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姜维涛哪敢说实话,他忍着痛,脸上是有些扭曲的笑容,道:“没……没事,刚才向维定说明天帮我补习功课,我……我太高兴了。”
“呵呵……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不过,别叫太大声了,吵着邻居。”张建安笑眯眯地道。
就这样,姜维涛开始了在张家寄住的生活,痛并快乐着。
在姜维涛近十四年的生命里,只有妈妈这一女性角色存在,现在在张家享受着来自张建安无微不致的关怀,渐渐填补了父爱的空白,张建安在他心中就变成了类似父亲那类的存在,因为住在张家,每天跟向维定同进同出像连体婴儿似的,身边有张建安的关心,又有他心里认定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向维定,妈妈去世的痛依然还在,不过却埋在心底,很淡很淡了,生活中唯一的痛苦大概就是来自向维定的“欺负”,每天被瞪得身体发毛是正常情况,更时不时被修理几下十四岁的少年还很稚嫩,未来对他们来说还太遥远,他们所能计划的只是眼前,未来只存在想象中。姜维涛满意现在的生活,继续上学,生活上有人照顾有人安排,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小少年,生活费、学费这些,他唯一能想的就是,大不了把他家那套房子卖了,书读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生活上面,反正有张建安管着,就算某天张建安不想再管他了,那也是到时候的事。
第二卷 小小少年 第四十二章 春节
天气越来越冷,人们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说话交谈时吐出的气息带出蒙蒙白雾,大街小巷仿佛在一夜之间悄悄挂上了一串串红灯笼。
学校放假了,顽皮的孩子们拿着炮仗在街角点燃,他们会把它扔在同伴的脚下,偶尔也会恶作剧似的丢在路人身边,看到路人因为身边突然的声响而受到惊吓,他们会捂嘴偷笑,如果有路人打算找他们“理论理论”,那孩子们立刻四散着跑开,仗着身小灵活,几下就没影儿了。
过年,公司放了半个月的年假,张建安带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到市场采购年货,去年因为只有他跟向维定两个人,倒不用准备多少东西,今年却多了个姜维涛,虽然只多了一个人,感觉却大不一样,两个人时除了你就是我,三个人却能称为一群,所以今年张建安特意准备了一张年货采购单,打算大肆采买,热闹过年。
春节前几天的市场人挨着人,肩擦着擦,客人跟商贩说话都需要大声喊或者直接吼,商贩则身边随时准备着一个喇叭。
张建安不喜欢吵闹,但也只有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真的过年了,向维定也不喜欢喧闹,但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全家出行的人们,他跟张建安是家人这个事实更加清晰,所以每年和张建安一起采购年货这件事,在向维定的心里已经上升到一种仪式的程度,当然,今年有些不爽,因为身边多出一个“外人”。
买年货对姜维涛来说更是一件新鲜事,以往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种体验,他睁大眼睛,兴致勃勃,不时被人推挤,甚至一不注意还被人踩了几脚,简单的买和卖,此时,一群买的人眼快手快,犹如在抢,而卖的人在大冬天就穿一件薄外套,领口大开,吼得脸红脖子粗,没有经验的姜维涛从市场出来,一双白色运动鞋已经免费被热心的人们染成黑灰色了,他还咧嘴傻乐着,过年了啊三人在张建安的带领下把买好的东西存在超市柜台,一起进超市买生活用品、糖果等等,向维定对于零食是没有意见的,让张建安决定就好,姜维涛还没这种自觉,当张建安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张嘴就点,然后很不意外的被向维定冷瞪几眼,在眼前的气氛下,姜维涛也没了以往对向维定的顾忌,他做了个得意的鬼脸,闪身躲到张建安身边,这招果然有用,向维定冰冷的视线暂时消失了。
年三十,早上起床,穿戴整齐,第一时间贴春联,三人一起动手,然后给每道门上贴上一个大红的福字,做完这一件重要的事准备收拾工具时,姜维涛突然想起什么,忙叫“等等”,然后拿出两个红灯笼,坚持要挂在窗外。
“把红灯笼伸出窗外,我和向维定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到家,因为它很显眼……”姜维涛把红灯笼递给张建安,嘴里解释道,说完之后,猛地发现自己对这个家的眷恋,表情怔怔地呆住。
听到姜维涛无心说出来的话,张建安接灯笼的手僵了僵,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慰似地摸了摸姜维涛低垂下去的头,暗叹一声,开始动手挂灯笼。
向维定在一旁咬牙切齿,深觉自己是引狼入室,刚认识时姜维涛表现得多么老实,前两个月见他失去妈妈可怜,张建安又一向心地好,就只好不情不愿同意让他住下来,想着反正只是暂住一段时间,瞧现在……姜维涛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向维定暗暗在心里琢磨,要尽量想办法让姜维涛搬走。
灯笼解决后,为了转移两个孩子的情绪,张建安把他们一起拉进厨房,道:“今天中午我们家吃团年饭,每个人都做几个拿手好菜,热热闹闹团年。”
三个大小男人一起动手做饭,午饭是异常丰富,有张建安认为对孩子长身体好的几个味道不咋样的肉食,有向维定动手做的几个色香味全的菜,也有姜维涛雄心壮志进厨,然后端出来的两道黑炭般的“毒药”,向维定的菜被消灭一空,张建安的菜被向维定消灭一小半,姜维涛的菜,其实他准备为自己捧场吃几筷的,但被张建安以对健康不好为由让垃圾桶消灭了。
下午简单收拾下屋子,张建安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溜哒,向维定跟姜维涛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街上欢快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闹着,来往的大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每个人都相信明年会更好,身边两个孩子时不时的瞪眼做鬼脸,无声对峙,张建安微微一笑,这一刻他的心里特别满足和平静。
晚饭后,三人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晚会节目张建安依稀熟悉,是上辈子在这一年曾看过的内容,两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品节目,张建安视线投向窗外,淡然一笑,什么也没变啊张建安不是那只在巴西的蝴蝶,轻拍翅膀,可以导致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他的重生没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他没有站在金字塔顶端,他只是人海中的一粒沙,轻易被人群淹没,世界格局没有改变,国家没有改变,甚至如果这世界有徐文,那上辈子的他也没改变,他的重生只影响了身边的人,只小小地改变了身边人的生命轨迹。
生命也许会有诡异的一瞬间,但,生活也许就是如此简单吧!
快到十二点,电视里响起了鞭炮声,窗外,整个城市都在这一刻沸腾了,此起彼伏的烟火从家家户户楼顶、阳台升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绝久不衰,似乎能如此闹一整夜。
两个孩子扑到窗台上往外望,张建安从房间把早已买好的烟花、鞭炮等物抱出来,两个孩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建安笑着递给他们,过年,早已是属于孩子们的节日,是他们尽情玩乐的时间。
这堆东西很快被两个孩子放完了,他们还有些意犹未尽,眼馋地看着窗外还在不断闪烁的地方,也只有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像这个年龄的孩子,表现出属于孩子的爱玩天性。
第二卷 小小少年 第四十三章 压岁钱
“新年快乐。”张建安笑眯眯地冲还趴在窗台上往外张望的两个孩子说。
向维定走到张建安身边,微微仰头,深深地看着张建安,缓缓回道:“新年快乐。”
“给。”张建安笑得满足,拿出一个红包放在向维定手里,他也曾经当过孩子,过年最盼的就是压岁钱。
姜维涛靠在窗台上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是努力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眼底是沉沉地渴盼,以往就算是过年妈妈也有可能不在家,从来没有人陪他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从来没有人跟他说新年快乐,姜维涛痴痴地看着向维定手里的喜气红包,他从来没得到过“过来。”张建安向姜维涛招招手,孩子傻傻地走了过来,张建安重复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姜维涛直觉回了一句。
张建安笑了笑,把另一个早准备好的红包塞到姜维涛手里。
姜维涛有点儿不知所措,再怎么喜欢这个家,他也明白自己是个外人,面对从来是只闻其物未见其真的应该是压岁钱的巴掌大的红色小包装袋,姜维涛甚至是有点惊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