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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维定情绪激动的样子吓了张建安一跳,连忙拥住孩子安慰道:“好好好,不分开,你是我儿子,我们本来就不会分开。”
“……你别让我离开……”向维定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建安看着身边路过的一对对小情侣,心里想孩子身体开始发育,心理可能还没长大,等他再长两年,自己就会想交小女朋友了,然后自然会想有专属的空间,所以他轻轻一笑,安慰道:“我怎么会让儿子离开呢!不会的。”孩子长大,总是自己就会急于离开父母长辈的唠叨和关切,那时候当父母的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啊!
青春期的孩子,除了身体在改变,心理也在发生转变,会变得烦躁,会敏感,容易忧郁,身体的变化、周围人的表现都告诉他们,他们在慢慢长大了,他们不再是孩子了。他们似懂非懂,很明显知道自己长大了,但又不是很明白长大了为什么就要跟以前就不一样了……为什么家长、老师对他们有所期望的时候,总会说“你长大了,该怎么怎么”了虽然张建安一再保证不会让向维定离开,但向维定也被吓到了,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张建安说他长大了,就会有一个妻子,就会另有一个家,就会终将分开,张建安的话让向维定一度害怕“长大”这个词,向维定变得敏感,比以前更严格的要求自己各方面让张建安更加满意。
初中毕业考试没有任何悬念,向维定是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直升本校高中部,高中跟初中像一道分水岭,初中时成绩好的,读了高中也可能会跟不上课程,而初中成绩差的,也可能一举跃过别人,虽然有这样的可能和风险,但高中部准备迎接新生的班主任们之间还是展开了一场围绕向维定的争夺赛,谁都希望他能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升学考试之后,张建安为向维定买了一台电脑,他相信自家孩子的自制力,是能做到把网络当工具,而不是玩具,在这长长的暑假里,向维定没有再成天呆在武术培训学校,只是偶尔去了,平时在家上网、看书,更主要的是在家事上花更多心思,力图让张建安每天下班回家能更加舒适。
“……铃铃……铃铃……”
张建安跟向维定正吃晚饭,客厅电话响了,张建安位置近一些,站起来过去拿起话筒接听。
“喂,你好,你是?”
“建安吗?我是白雨。”一个对张建安来说陌生的女声隔了二秒才从电话另一端响起。
张建安楞了,几年没联系,突然接到这身体前妻的电话……他沉默了几秒,道:“我是张建安,真是很久没联系了……”
“嗯,是啊,我带女儿到省城后,就听说你也离开华城了,有四年没见了吧?”白雨幽幽道。
张建安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还能跟她互诉别情不成?他问:“娇娇呢?你们在省城过得还好吧?”
一直注意着张建安的向维定听到这句话,想起了当年医院病房那个爬在张建安身上舍不得离开的小女娃,同时想起张建安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亲生女儿,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没有血缘关系领养的孩子,向维定开始紧张起来,在他和张建安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现在联系是想做什么呢?
第二卷 小小少年 第四十九章 女人和孩子
“娇娇啊,她现在都长成小姑娘了,我们刚来省城时,她时常找爸爸……现在她都快不记得你这个爸爸是什么模样了,孩子变化大,你可能也认不出女儿了……”白雨感叹着。
孩子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在长,两岁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孩子,四年后都成了能唱善舞的儿童了,长大了几倍,亲生父亲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别提他这个冒牌父亲了。
张建安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孩子是长得快,变化大……”
“你就不想娇娇吗?”对张建安那敷衍的态度不满意,白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谴责。
“……呃,想,怎么能不想呢……”张建安楞了楞,这身体是位父亲,而父亲不想孩子确实不正常,他又沉声道:“娇娇也是我女儿,做爸爸的自然想。”话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思念和无可奈何的轻叹。
接到白雨电话,再听到白雨提起当年那个软乎乎的娇娃娃,张建安一瞬间真有些羞愧的,他做人一向认为,得到什么,就应该去付出什么,别奢望光得到不付出,那样是不道德的,同时也容易受天谴,会折福的,他这也不是迷信,只是信奉人活得坦荡,那就能长寿罢了。
本该死亡的他,捡回一条命,还活着,而且这个身份让他生活上富足丰裕,不用再为基本生活而发愁,他享受了多出来的生命,他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物质财富,那他自然也要背上这个身份最基本的责任,所以,张母病了,他再不情愿也要去表现儿子的关心,所以,张父大寿,他再远也要回去为父亲祝寿而,就因为当初害怕被最亲近的两人发现端倪,他几乎是高兴地送白雨跟女儿走,然后也从未想过要联系,唉……张建安有点儿懊悔,就算父女俩不在一个地方生活,但时常联系,带去父亲的关心,让孩子能尽量感受到父爱,然后正常健康的成长,这是他至少应该去做的力所能及的小事。
“只是女儿又不在我身边,想又能有什么用呢……”张建安一边用落寞而伤感地语气缓缓说着,一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的虚伪。
白雨沉默了,张建安的话像一种指责,指责她带走女儿,指责她让他们父女相隔,让她如何能去怪张建安几年来不关心女儿……同时,白雨觉得张建安还是想女儿的,她开口道:“春节我带女儿回华城,听说你回来过,然后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我今天其实是有点儿事找你商量。”
就说几年毫无联系,今天怎么想起这通电话了,张建安谨慎地道:“什么事?要是我能做到,我尽量去做,如果做不到,我也帮不上忙。”
白雨有点错愕,张建安在她的记忆里还是几年前那个有求必应,甚至不去要求也会主动为她打算好一切的男人,隔了几年时间,现在的张建安让她感觉很陌生。
她犹豫了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开了家公司,暑期正是业务繁忙的时候,没空照顾娇娇,这几年都让她外公外婆来照看着,现在孩子大了,外公外婆哄不住,偶尔也会念自己怎么没有爸爸,所以……”停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道:“我想今年这两个月让她到你那去住,开学再送回来,你看,你那里方便不?你现在的妻子会不会有意见?”
答应不答应?
几年没见,小女孩子也应该不熟悉父亲,更不可能发现什么,张建安对这倒不担心了,只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张娇,张娇是这身体的亲生女儿,可在他的心里,却只是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孩子。
思考了一下,张建安还是点头了,因为这个身体对张娇是有责任的,所以他说:“我还没再婚,那来的妻子,所以很方便的,你安排个时间送娇娇过来就行了,几年没见,还真不知道女儿现在什么样了,这两个月在炻庆市,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把自己的女儿照顾好的。”
“呵呵,你们父女俩早该见面了,就这周我就亲自送她来,到时候给你电话,你来车站接一下就成了,在你那里,我也放心,你对娇娇一向很好。”白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轻笑。
放下电话,张建安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没注意到向维定早已没再继续吃饭,没注意到向维定一直在看着他,没注意到向维定脸上隐约的恐惶两天后的周末,车站,张建安带着向维定一起来接张娇,白雨打电话说下午四点到,他提前半小时就来车站等了。
张建安这两天都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时觉得自己应该尽父亲的责任,好好对待张娇,一时又总预感张娇的到来,会让他的生活发生改变,可能是因为重生以来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了生活中只有向维定的生活,而当初姜维涛的出现,首先都明白是暂住,其次是儿子的朋友,是一个可以平静对待的人,现在突然多出一个跟这身体密切关系的人,他自己首先就觉得不对劲了。
“建安,建安……”
听到声音张建安转头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陌生,一个成熟的女人和一个小女孩,记忆里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和孩子他早已模糊,此刻看到却连那点儿模糊痕迹也找不到了。
成熟的女人,外露的气质是精明干练,还有看透世情的淡漠,没有少女的懵懂和对未来的憧憬,跟几年前那次见面截然不同,那唯一一次见面,张建安会不记得女人的长相,却记得女人的眼泪,记得女人想离开现在的生活,却又觉得对不起张建安的挣扎,还有说决定要走时的愧疚,更有在说到张建安对她的好,为她跟女儿提供生活保障时的微微感激和不好意思“等多久了?”白雨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道:“我们的车没晚点,你们可能也刚到吧?”
“嗯,刚来没一会儿,车挺准时的。”张建安看着白雨身边的小女孩,她穿着一套粉色连衣裙,头上系着蝴蝶结,被妈妈拉着手,半躲在妈妈身后,小女孩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张建安。
白雨把孩子从身后拉出来,弯腰半抱着她,指着张建安,道:“你没下车时不是还吵着要见爸爸,现在看到了,你躲什么?还不快叫爸爸。”
第二卷 小小少年 第五十章 凭什么?
小女孩靠在妈妈身上,看着张建安,有些陌生,也有些遥远的熟悉感,她睁大了眼睛,似期盼,似试探,唤道:“爸爸?”
张建安配合地朝小女孩伸出手,用这身体记忆里对女儿的称呼,笑着道:“宝贝娇娇,到爸爸这儿来。”
“爸爸。”张建安的称呼让张娇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小女孩瞪大了眼,扑到张建安怀里,抱着他的手臂,扁了扁嘴,道:“爸爸,你怎么都不来看娇娇?同学的爸爸都会到学校接他,为什么你从来不到学校接我放学?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娇娇,不想娇娇了……”
“……呃,爸爸当然想宝贝娇娇,不过,因为爸爸住得太远了,只能在心里想娇娇,每天都有想,娇娇打喷嚏的时候,就是爸爸在想你……”张建安见怀里的小女孩委屈得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哄道。
小女孩坐在张建安手臂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用小脑袋蹭了蹭张建安的脸,还嘟着嘴埋怨道:“妈妈说爸爸工作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娇娇,但都这么久这么久……”
“对不起,爸爸下次不会了。”张建安拍着小女孩的背,为哄她开心,保证着。
白雨见父女俩这么快就亲近上了,满意地笑了,这时,她看着旁边垂头沉默的少年,问道:“建安,这是当初医院那个孩子吗?”
“嗯,他叫向维定,今年十五岁了,很聪明能干的孩子。”提到向维定,张建安立刻介绍着,特别强调自家孩子的聪明能干,就像一般父母跟外人炫耀自家优秀孩子一样,语气是轻快和自得的。
“呵呵,维定,建安每天要上班,娇娇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阿姨先谢谢你了啊!”白雨客套地跟向维定打招呼。
这一刻的向维定就算想在张建安面前表现自己的礼貌,他也做不到,因为在看到张建安跟小女孩的亲密时,他已经红了眼睛,甚至把嘴皮都咬破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发现自己变贪心了,小时候在亲戚家时,觉得每天能吃饱穿暖就够了,甚至吃的是不是剩饭,穿的是不是旧衣,小小的他哪分得清,又怎么会去在乎?
然后在孤儿院时,他所奢望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