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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拥着自己的人啊!
这是他长久以来习惯去心疼的人,这是他长久以来习惯去相让的人,这是他长久以来习惯去照顾的人。
他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照顾着,心疼着,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挣扎呢?
所以,推拒的手,环上向维定的背,轻轻抚着,张建安心疼地道:“好,我们一直在一起,不会丢下你,一直牵着你的手,好不好?”
这个孩子,外表虽然成年了,内心却依然那么茫然而无依呢!
让张建安如何放开?他也舍不得放开了!
“安,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知道的。”向维定轻轻诉说着事实,不断重复着:“只有你,你知道的……”
在这样的夜,在如此紧密的拥抱里,听着维定那一声声,低低的,幽幽的,不断重复,张建安有种眼眶发热的感觉,胸腔里一股热气徘徊着。
相依唯命……这个词如此凄凉,如此忧伤,却同时又如此美好,会让人心所向往的感觉。
张建安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有些可笑,总认为向维定生命中只有自己,所以向维定才离不开自己,他总认为等以后向维定接触的人多了,一切就会改变了,向维定就不会那样离不开自己,把所有感情都倚托到自己身上了。
以前,张建安是有些怨的,怨自己让向维定接触的人太少了,怨自己太由着向维定一直围着自己转,怨自己没有恨下心来把向维定扔进住宿学校接触更多的人,怨自己没有硬下心来坚持地隔开向维定。
但,此时,张建安又有些庆幸了,幸好,没那样对待向维定,幸好,一直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幸好,一直由着向维定去自由成长。
也许,曾经张建安强制干预,会让向维定伤心,然后被迫坚强,被迫成长,也许那也是一种成熟。但,现在想来,如果当初真那样做了,此时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该受多大的伤,才能慢慢淡了痛,一个人在远方茫然挣扎地经历那些被迫成长的痛苦这是最心疼的人,这是最亲近的人,当初那样想,是如何舍得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张建安安慰着这个抱着自己突然万分脆弱的人,再想起曾经自己那些没付出实际行动的打算,张建安也觉得万分愧疚,万分心疼,不由得两手抚上向维定的脸,抬起头,第一次主动,轻轻地吻上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脆弱的人。
“对不起,以前总想着维定生命里还可以有别人,对不起,以前总想着未来把你推开,对不起,现在才清晰地感觉到,我们只有彼此。”安抚地印下几个吻,张建安也紧紧地回搂着向维定,道:“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维定,对不起,再也不会想着让你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向维定才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地,轻轻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维定再没有别人,我身边如今也只有你了。”张建安连忙点头,然后想起徐文,幽幽地叹了口气,确实只有向维定了。
“那张家这些亲戚呢?”对张家这些人,向维定总是有些嫉妒的,因为他们在血缘上,先天就跟张建安有剪不断的关系。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这一刻显得小气而斤斤计较的向维定,让张建安轻笑。
向维定知道张建安的意思是说彼此关系不一样,亲戚,只是亲戚,而他跟自己才是一起生活的家人。不过,向维定沉默了一会儿,又抱紧张建安,轻轻道:“他们总是你的亲人,而我只有你,亲人也好,家人也罢,就算是爱人的对象,也唯有你。”
张建安前面还有点儿感动,又有些心疼向维定,后面听到“爱人”两字,就只剩下微微的异样和脸热,正打算再说什么,向维定又重复道:“安,你要记得,我——只有你。”
“好,只有我,以后我也只有你。”张建安放弃再说什么了,他觉得,面对这个总让自己心疼的人,自己还需要有底线吗?
抛弃那些无谓的底线吧!
这辈子睁开眼的第一天见到向维定,生活中一直陪伴的人是向维定,张建安是向维定的唯一,向维定又何尝不是张建安的唯一。
那么,摒弃顾虑,抛掉底线,只一心希望彼此的唯一快乐幸福,有何不可?
张建安想,向维定一直渴望的那些亲近,那些亲密,是不是也该不设底线,不去顾虑,任由向维定?
是呢!既然都已经同意了,何苦还在细节上卡着不放。何苦让向维定老不安而担心忐忑呢!
(……随意看,别勉强自己。)
第三卷 忧伤的挣扎 第142章 父母的关心
两人回到酒店时。都已经凌晨二点了。匆匆洗漱,一觉起来,都是大年初一上午十一点了。
睡梦中的张建安总有一种束缚感,睁开眼才发现,向维定居然睡在他这张床上,双手搂着自己,一只脚还搭在自己身上。
很是愣了几秒,张建安才想起两人现在住在酒店,也回忆起昨晚回酒店后太困了,没捱住向维定不绕不屈的缠,昏昏入睡时,点了头任由向维定一起睡。
张建安推了推,然后想挣开向维定的怀抱,刚一动,却被向维定下意识地抱得更紧,没办法了,只好出声唤道:“维定,维定,该起了。”
“……嗯?”
被唤醒的向维定揉了揉眼睛,又抱着张建安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安。早,新年快乐。”向维定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张建安,笑得异常开怀。
“……新年快乐。”
张建安被向维定的笑容晃花了眼,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披衣起床。
初一,即使这只是一个小城,街上依然很是热闹。两人在街上随着人流一起感受着新年的气氛,然后回张家吃饭,不过今天张家只有两老口在,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散了,各回各家。
初一这天,过得还马虎,没什么不愉快的,当然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愉快的,不过,大概因为昨晚的事,向维定一整天心情倒是特别的好,自然看什么也都好了。
初二,张建安再被张母拉住的时候,老人又在念唠他的婚姻问题了,在老人面前,张建安自然是诺诺地应着,心底苦笑。
本想着,听听就算了,反正在华城也呆不了几天,再说张父张母年纪大了,张建安也觉得自己现在既然是这身份。就该在两老身前尽尽孝,自然更不会在语言让两老不开心。
结果,下午时,张家在当地是挺有钱的人,所以来客多,认识不认识的一堆人,张建安拉着向维定在院里躲清静呢,二姐张丽梅来了,然后在张母和二姐的殷殷关切中,想着随便应付下,于是一时没站住脚,被拉出去见了一个女人。
然后,张建安在张家最重要的事就是被拉着四处见人,张家选择的对象都还不错,问题是,现在的张建安怎么可能还去考虑跟女人结婚呢!
连着三天这样,向维定虽然得到张建安的保证,虽然努力去理解,心情也开始烦躁起来,张建安自己也觉得受不了,两人商量后。便准备第二天就回炻庆。
大年初五下午,晚饭前,客人们都走了,张建安跟两老提了第二天就要离开的事。
“走?还去炻庆?”张父手里捧着一杯茶,不甚赞同地道:“虽说当年你们兄弟几个私下说了把你分出去,但那几十万拿着干嘛?大概你这几年在炻庆都用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我跟你妈也老了,你哥他们又在闹分家,回来了,你就安心呆着吧!”
张建安哑然,看了看就坐在旁边的向维定,不由道:“爸,我在炻庆过得很好,现在叫我回华城不合适,我也不习惯了。”
“很好?能有多好!你当时硬要走,这么多年又很少回来,如果你在外面混得很好,那肯定早就回家来,拿事实证明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了。所以,我跟你妈这几年,都忧心你在外面吃苦,现在趁我们还在,你要回来,你哥他们也欺负不了你。”张父这番话说出来还是很有感情的。
听了这话,张建安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张父这话也是人之常情,事之常理。在中国,一个人如果在外面混好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家乡,这叫荣归故里,让所有人看到自己奋斗出来的成绩。
只不过。这样的人之常情,放在张建安身上又不合适了。当然,张建安也有这样的心态,但,他对张家没有归属感,便对华城没有这种心态,而他又已经不再是徐文了,对徐文老家也无法去表现自己的成功。
所以,在遇上徐文后,张建安那般各方面去用财力帮助徐文,这既是帮助“自己”,圆他上辈子的梦,也何尝没有那种自己现在出息了,能干了,就渴望着让跟自己有关的人知道,何尝不渴望被人肯定呢?
能被徐文肯定,能被匡晓霞肯定,张建安便觉得自己重生这一辈子像被所有人肯定了一般,也就满足了,圆满了!
“爸,我在炻庆真的发展挺好,现在维定也在做事,他也很会赚钱的。”
张建安现在有些后悔以往太不把张家人当一回事儿了。他虽然现在成了张建安,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张家的儿子,但也最多想表面上尽尽义务,很难真心把张父张母当亲人看待。于是,对于自己的事,便总下意识觉得跟张家所有人无关,弄到现在,两老不了解他在炻庆的生活,还不相信他过得很好!
“发展?那你做了些什么?”张父明显是不相信的。
“……刚到炻庆时,上了几年班,然后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开了家书店。”张建安说出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挺没用的,没做出什么成绩来。
果然,张父摇了摇头,道:“一家书店?你都弄到去开书店的地步了,还是回来吧!大城市再好,也没在家乡自在啊!”
向维定悄悄捏了捏张建安的手,他担心张建安会因为亲情和孝道之类的,而犹豫要不要留在华城。当然,这个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只因为向维定根本不知道此张建安,非原张建安罢了。
“爸,车票我都已经订好了,明天就得回炻庆,我在那边也真的过得很好,倒是您跟妈老忙着公司的事,很少外出玩,今年您们什么时候有空了,身体好的时候来炻庆,儿子陪您们玩几天。”张建安回握住向维定的手。
张父对张建安的说辞依然不太满意,早些年,他以为自己还能活很久的时候,对这个儿子也不是很看在眼里,也许是现在年纪大了,半截身体都埋在土里的人了,所以心也软了,也念着后人好了。
所以,张父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建安,你是不是担心你哥哥姐姐他们的反应?这么吧,只要你回华城来,找个好女人把婚结了,再生个孩子,愿意好好过日子,我跟你妈私下给你三百万。”
“……爸,我大概,没考虑结婚的事了。孩子,我有娇娇就够了。”
张父提到钱,张建安有一刻有些生气的,说得他好像会为了钱而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一样,不过,转念张建安也明白这是当父母对孩子的关心,父母总是希望孩子有个家的。
“娇娇,娇娇又不在你身边,当初你要同意把娇娇给了那女人。”提着这个,张父又是皱眉。
握着自己的手力道一点点加大,张建安忍住想抚额的冲动,道:“娇娇每年都有来炻庆小住,其实跟养在身边差别不大。”
这时张母也走了过来,截了张父的话,道:“就算娇娇现在跟你也亲,那也是女孩子,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你啊,离婚都这么多年了,回家好好找个年轻点的女人再婚,趁早再生个孩子才是正经。而且,你现在才三十几岁,年轻体壮的,还能一直这么亏着自己……”
听着两老对于他个人问题的轮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