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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打消了与姐姐相见的念头,因为我正想试试,命运是否真的不能改变。我看着天上那颗闪烁璀璨的紫微星,慢慢合拢的手把视线中的紫微星遮住,它的光芒,是否能在我手中暗淡下来?
如果师傅知道,我把她教我的东西全部用在一个长达数年的谋杀计划里面,她会不会气死,我没有想太多,我装扮成一个名叫玄行的道姑,趁着那人微服出巡的时候,我装模作样地上前搭讪:“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似有大难。”
计划非常顺利地进行中,那人果然掉入了我预先设好的陷阱,加上她本来就很是迷信,非常沉迷于道学,把她骗上手不难,她对我深信不疑。正当我把一切都准备好,准备来最后一步时,我竟然再次看见他。
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会是这种情形,我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他风华绝代,顾盼生辉。
“爱君,你来啦。”那人很是欣喜。可是我不欣喜,一个老女人对着比她小十多岁的美男子称为爱君,我忍了好久才把那股呕吐感压回去。
“陛下,雪儿刚睡下。”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对着那人微微一笑,几年不见,他越发清丽,出尘之气让人望而移不开眼。
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真是应了当年那一句话,“你就是凌贵君”。
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得出我,但我知道,谁也阻止不了我的计划,我道:“陛下,老朽掐指一算,陛下不日将有一劫。”
“劫?”那人讶异,虽是脸上依旧平静,但我看到她的手有点颤抖了,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转而问他:“爱君,你出身道宗,是否也看得出朕将有一劫?”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来对她道:“陛下,道宗最精妙之法都是传女不传男,虽出身道宗,但是是学不到真正玄机的。”
那人有点泄气,忽然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一样抓着我的衣袖:“仙人,无论出什么条件,只要你帮朕化解了,国师之位,就是仙人你的了。”
我心底冷笑,我知道,她是在心虚,这些年来,在她手里除掉的朝中重臣不在少数,恐怕她晚上也会梦魇吧,我摇摇头,“陛下放心,陛下与老朽相识便是缘分,老朽定会尽我所能,帮助陛下化解灾难,倒是国师之位什么的,老朽已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理凡尘俗世了。”
“那就有劳仙人了。”
我离开的时候,看见芙清凉凉地扫过来一眼。
我换上一身黑衣,蒙好面,把匕首别好,这次暗杀,我希望能一次解决掉,就算失败了,我还有玄行的身份在,我已事先知道她的藏身地点,她现在是在微服出巡,避暑山庄里面的路径我早就打探好,一切准备就绪。
快接近黎明之时,我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她所在的院子,这个时候人最为睏滞,那些守卫根本就在打瞌睡,我噔的一声踢开房门跳进房里,抽出匕首。
那人被惊醒,顿时从床上滚了下来,大喊来人,那些被惊醒的守卫也纷纷冲进房来,亮起兵器向我砍来。我冷笑着,一个纵身跃过那群守卫直向那人刺去。那人惊慌失措,尖叫着护驾。
我匕首流转,心中暗念:狗皇帝,死吧!
我的匕首没入躯体,甚至有热血飞溅到我的眼里,我的眼睛被烫得刺痛。
看着挡在那人身前的芙清,我呆愣得无所适从,我反射性地把匕首一抽,血红飞溅,我的黑衣也沾上了那股滚烫,我听到那人激动地大喊:“爱君!爱君!来人啊!护驾啊!”
身后守卫包围成一团,我看见那张苍白的脸,那潋滟眼波一如当年,未曾改变,在我挡住众人视线下,他苍白的唇无声地说道。
快走,有埋伏。
………………………………
我有时觉得我自己很是冷血无情,根本就不是个人。
我竟然在芙清死去不到两个时辰,换了面孔,安慰着那人,告诉她,劫已化解。
我看着她悲伤的脸容,我发觉,我比眼前这人更加残酷,她起码还会悲伤,但我,连悲伤的表情都不能有。
我回顾着这几年来我所做的事,蓦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报仇,真的是件好可怕的事。
想起芙清最后那眼神,我知道,这一辈子,我也杀不了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还是坑爹的番外,不过番外都交代了一些前因后果,本来是坑爹的三章番外,这下,一章把剩下的写完,下章绝不坑爹
75
75、如此驾崩 。。。
月纱深深看了这栋大宅一眼,以往从童年到长大的记忆从脑里如走马灯般转过,就连一旁的月琳琅看得也是怅然万分,最终月纱叹了口气,手中火把一扔,瞬时火焰如有生命般向着整座大宅蔓延开去。
昔日门庭若市,今日门可罗雀,这栋大宅见证着月府从大延开国以来的兴衰荣辱,如今最终在一把火下化为灰烬。
家中奴仆早就在她被通缉,抄家封府时四散而去,空荡荡的月府早就剩下祠堂那一堆无人理会的牌位。
望着月府一片火海,那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被她付之一炬,月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月琳琅拍了拍她肩膀,笑着:“感觉如何?”
“不知。”
“有复仇的快感吗?”
月纱沉吟了一下,抬眼对视着月琳琅,肯定地道:“没有。”代价太大了。
月琳琅叹了口气,“复仇代价都很大。”她脑里闪过那人最后的模样,心中感叹不已。
当年芙清为了道宗一脉,为了凌雪,自愿为那女皇挡刀,用鲜血引来的慌乱间,告诉她女帝早就设下重重陷阱,换来她逃跑的机会,换来道宗的昌盛和凌雪一生的荣宠,也最终换来她放下了仇恨,不过,她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代价太大了。当她以为“玄行道人”这一带着罪孽的身份,可以从这天地间消失时,却又再次为了月家最后一根独苗,她再次披上这个假面具。
“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狠还要疯狂。”月琳琅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夜色笼罩下,皇宫的棱角冰冷无比,“月府被焚,月家家主葬身火海,月家军顿时群龙无首,五大家族被激怒了,狗皇帝还是太小看五大家族的死心眼了,以为除了一个月家就能了事,她不知道,几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跟着你娘多年,都差点把你娘当神来拜的。加上如今丽国女皇遇刺生死未卜,我听说丽国二十万大军已待军,这一次,西梁若出援军,那就不知是来帮忙还是打劫,一个不好,大延会完蛋的。”
月纱闭上眼,“这已经不是我该管的了。”
我月家世世代代的仇,或许这样能冲刷去,月家的诅咒,也能从此解除,既是为权利而死,那就把根源毁灭。
“那你宫里的几个相好呢?”见月纱想离开了,她便唤了一声。
四皇子紫翘,父家西梁,不必担忧,可是三皇子兰笙和七皇子凌雪,一个乃大延嫡子,父家欧阳一族在大延,根深蒂固,一旦撼动,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是身怀六甲的痴儿,即使父君凌贵君一死换来他十余年荣宠庇荫,父家道宗败落,难以护他周全。
月纱顿了一下,转身一跃,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孩子,月琳琅摇摇头,要是放得下他们,你早就一剑把女皇了结了,何愁怕他们恨你呢?
昭日六十二年冬,平罗王府被焚,府中发现焦尸一具,据查证乃月家长女月纱,畏罪自焚,月家军举军愤怒。
同年冬至,丽国大军压境,驻扎国境十里外,要求交还丽国女帝,女帝屡次派遣使者交涉,未果。同年,四皇子紫翘失踪,遍寻不获。兵部侍郎之女高中武状元,女帝欣喜,赐婚予三皇子兰笙,兰笙抗旨不从。
昭日六十三年春,澄水宫阮侍卿诞下十四皇子,女帝大失所望,赐名期凰。
同年秋,黄叶飘零,一片萧索下,碧清宫传来阵阵哀鸣。
“用力点啊,殿下,用力点!”秦公公满头大汗,抱住凌雪的头,看着被产公掰着两条腿,浑身大汗的凌雪,心痛又担忧。
“啊……好痛……呜呜呜呜……犬儿你在哪里……啊……”凌雪眼角的泪珠停不住,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秦公公扶住他脑袋的手,烫得秦公公一阵心酸。
“殿下你忍忍,别哭了,把力气都哭了,孩子就没力生了!”产公焦急地道。
“不生了……不生了……呜呜……我要犬儿……我要犬儿……”十指扣在床边,在床沿刮出几道抓痕。
房外的女皇依旧等候着,甚至比之前两次更为紧张,她一把扯过从房里出来的太医,问:“太医!七儿究竟情况如何!父女平安吗?”
太医满头大汗:“回陛下,七殿下羊水穿了,可是还是在哭,都快没力气了!”
女皇面色一凛,面孔变得阴鹜狰狞起来,“七儿肚子里的凤胎若是有何闪失,朕诛你九族!”
她不能败!高人一定没说错!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孩!身为女皇,自四岁继位,至今六十七岁,已经过了一般的生育年龄,她这一生,注定只有十四个儿子!在她看着阮侍卿生下的儿子之后,她就绝望了,凌雪是她最后一道希望!女皇此时颤抖着手,她一生为了皇权,谋算天下,稳坐了数十载至尊宝座,昭日几十年统治,也算太平盛世,她一定可以在历史上添下一笔光彩,她不能在子嗣问题上让后世留下把柄,大延皇朝几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承接问题上!
想及此,她的手开始抖,脚开始发软,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吓得一旁的小言子惊慌失措。
“陛下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陛下的手抖得好厉害!”
女皇立刻摇头,“不用……不用……等七儿的女儿,朕的宝贝孙女出生再说!我大延未来女帝……叫什么好……朕明明昨晚给她取了名字……叫啥……”女皇似乎有点恍惚,抓过小言子的手问:“记得朕昨晚……给宝贝孙女取了什么名字……叫千秋……还是凰临……”
小言子紧紧抓住女皇的手,“是清凰!清凰!陛下,小公主名叫清凰,您说是凌贵君在天之灵带给您的公主!取叫清凰!”
“对!清凰!清凰……”女皇恍惚的眼神中似乎找到点焦距,点点头。
正在她喃喃自语的时候,房内婴儿啼哭声,呱呱响起。
“陛下!恭喜陛下!小公主出生了!”小言子扶着女皇从椅子站起。
“过去,过去看看!”女皇急急起身,却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幸好小言子扶得快。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秦公公抱着一个襁褓,喜笑颜开地向女皇走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七皇子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陛下快看看!”
本处在喜极之际听到这句,女皇当场呆滞,两眼失神,四肢僵硬,微张着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