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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样,月纱安慰自己。
被爹爹说了一通她也罢了,起码爹爹生的是她的气而不是紫翘,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了,应该就不会怎样为难紫翘吧。
好吧,这还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辞。
月纱如今住的是丽国靠北的小城,两年前丽国唱戏风盛行,她们就跟着琼月香戏班来到这个小城定点而居,这里出发去边境也只是一天左右的路程。
月纱买了匹马,背着行李拖着马准备出城的时候,看到板着脸的紫翘,意料之外也情理之中。
月纱也没有什么心虚感,可能是被他抓包抓得麻木了,“怎么了?你不是说呆在家里看中不中的吗?要是真怀上了怎么办?我爹爹你也不管了?”
紫翘板着脸,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想生气,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也不说话了,直接拉起新买的白马,准备出城。
月纱也拖着自己的马走上前去拉住他,“先别走啊!我去换辆马车,要真怀上了骑马会颠着的!”
“颠死算了!”紫翘嘴上倒是不饶过她,不过还是乖乖停下来等她。
就知道她放不下,也罢,他也有三年没见过兰笙了,看看也好……
月纱也没有找马妇,直接自己驱车,紫翘挑起马车小帘,疑惑问道:“怎么往东走?军营不是这边。”
“我们绕路去。”月纱也没多说什么。紫翘想了想,心里似乎有点明了她的心思,忽然百般滋味在心头,他以前常常会拿自己跟兰笙比较,比父亲的地位,比母亲的宠爱,比才学,比武功,比手段,可是唯独不敢跟他比在月纱心里的位置,他承认,一向恣意妄为目中无人的紫翘,竟然也会有胆怯的时候。
也许在月纱心里头,根本没有把他们比较过……紫翘想着,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
十里坡的环境月纱不能说熟悉,但也不能说陌生,小时候,母亲曾经带过她来军中,希望能把她的女子气概养出来,哪知道她一来到就被吓哭,还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母亲没办法,唯有把她送回去。十里坡对于月纱来说,没什么好印象。
月纱在附近的小村落把紫翘安顿好,连夜就赶往了月家军驻地。
世事变迁,岁月不留痕,这些对一个久立战场的杀将而言,没言语能代表到其意义,徘徊在生死夹缝,都是血腥的体会。武乘风对于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不能不感叹。正因为她久历战场,从敌人的死,到自己将士的死,以及自己最敬重的人的死,死之一词对她而言,并不只有一个字这般简单。
经历太多不代表麻木,阅尽生死令她更珍惜将士同僚的生命,所以她无法原谅兰笙这次的失误。她联合了四家一同搁置了他的军权。
月家军从月家一家不明不白的惨死灭族,早已是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叛军一词冠在月家军上,完全没有不妥。她不介意,人生在世,性命是要珍惜,可是有些东西,不能退让,而且如今大延是什么境况,她也是知道的,大延早已被掏空得只剩下个空壳,皇权几乎旁落到外戚欧阳氏手里,外有西梁丽国虎视眈眈,若不是两方忌惮于月家军,欧阳氏忌惮失了月家军的抵挡,西梁丽国会长驱直入;西梁与丽国又同时忌惮着强大的月家军,三者制衡,僵持到如今。
是死局还是转机?
她不知道。
“武姨!”久不闻的熟悉声音把她拉回思绪,回头一看,那女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心里有底了。
“纱儿,怎么有空来武姨这里?你爹爹还好吗?”武乘风甚是慈爱地看着她。当年寄予厚望的孩子,如今终于能摆脱这些繁杂东西,安安稳稳过上喜欢的日子,想想这不是挺好吗?武乘风回想到以往,月纱被逼着的样子,感到好笑。
“武姨,爹爹很好,您放心。”月纱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该委婉时委婉,可是该果断的时候,她不会犹豫,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武乘风见此,撇过头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这又何苦呢?”
紫翘从来不是会安分的主,月纱这次异常坚决地要他留在这里,却不带他去,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还是跟了过去。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听着她们的交谈内容,看到武乘风摇着头拒绝,甩袖而去,看着月纱跪在营帐后面的空地,足足跪了三天,紫翘用手捂住脸,他根本不想看下去,不想听下去……
终于,等到武乘风终于点头答应,她才欢喜地站起身来,连声道谢。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他泪流满面。
莫不成,一直插足两人的,是他吗?
原来他无论多努力,都不会占满她心里的全部,因为她还是留了一部分给他……可是,怎么办?他真的放不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桑不起啊,越来越木有赶脚了……肿么办……
80
80、如此相逢 。。。
兰笙看了看早已睡到的凌雪和清虹,叹了口气。换上一身黑衣,蒙好面,他今晚决定亲自带人夜探丽国军营。
他不能再出任何错误,他当初不顾父君的反对,一意孤行,坚持要带兵打仗,可不能以这种方式作为收尾,他不甘心。
军队所属的侦查小队隶属月家军齐子越麾下,自上次一仗后,他就使不动了,而隶属于他的欧阳家近卫兵,根本就没什么真实上场杀敌的经验,不过他还是查探到,敌军粮草的所在。
就算不能夜袭敌军军营,烧了粮草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他一定可以反败为胜。他捏了捏脖子上的小玉剑,即使他成了周郎君,也不能战败而回。
十数人分为接应、看风、行动三组,按照预先指定的计划潜入敌军内部。兰笙自己带头查探,丽国人多是孔武有力的大壮女人,功夫倒是平平,只是在体格和力气上比大延女人来得大。兰笙虽是身姿修长,但是动作轻巧敏捷,在周密的计划下躲过守卫倒真是潜入了营地。
兰笙一扬手,几个黑衣人便四窜去寻找目标,他正欲往预先打探到的地方潜去,这时一个营帐忽然被掀开,一个女子揽住一人肩膀哈哈大笑:“妹子啊,这事你就放心,既然答应你了,朕也不会反悔。”
朕?!兰笙手指微微一颤,这人,难道就是丽国女皇?兰笙手指摸了摸腰间的短剑……
“那当然,知否姐姐,君子一言九鼎,我也绝不负姐姐所托。”那人背着他,向那女子微微躬身,语气却很是亲切。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种客套话吗?”女皇爽朗一笑,“就算是个乌龙,妹子你不是男子,可是不得不承认啊,妹子可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的人,可惜,是个女子……”女皇叹息完,却是完全不忌讳这种丢脸的事情,显然与那女子关系很是亲近。
“知否姐姐又笑话我了,老是戳我痛处。”女子笑声轻快,听在兰笙耳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兰笙不自然地有种不安,只听那女子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女皇应了一声,呼来两个士兵来送那女子出去。那女子转过身来。
一切仿佛被定格,兰笙呆呆地看着那人,那眉眼,那身姿,那声音,那容貌……
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
看着那人和敌国皇帝有说有笑,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很可怕的不安感。
月纱接过侍卫牵过来的马,一蹬跃上马背,捏紧马缰,对那侍卫道:“不用送了,劳烦了。”那侍卫点点头。
转过头,一人映在月下,一身黑衣,那人对着她慢慢拉下蒙面的面巾,露出俊秀无比的容貌,月纱执着马缰的手不由一颤,撇开了头。
她这时心虚了吗?为什么不敢看他?兰笙忽然心揪在一起,悬在半空,他怕忽然会掉下来碎了一地。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月纱不知说什么好,这忽如其来的让她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该怎么应对?她真的不知道,这三年,她诈死,是不是伤透了他的心?她不敢想啊……
冷风在两人之间呼啸着,即使这只是初春,但为何这空气却是透骨的寒冷凛冽……僵持的气氛在流窜。
正在这时,身后的驻扎地传来一阵惊呼,一阵浓烟直冒,那红艳艳的火光让月纱吃了一惊。
“着火了……着火了……”“快拿水啊……”
风中传来士兵们的呼喊,月纱转过头,看着兰笙一身打扮,惊呼道:“是你干的?”
兰笙咬了咬牙,看着那几个冲出来的黑衣人,接着是从火海中冲出来追捕的士兵,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过身就冲去他们接应的地点……
月纱正想冲过去问清楚,被他那一眼神一扫,忽然没了勇气,呆呆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声,转过头回军营去。
“殿下,任务完成,虽然不能全部烧尽,可都已经能让丽国军元气大伤!”
听着属下激动的语气,兰笙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头脑里一片混乱,他原本满怀着希望而去,却是带着一片愁云而归,回想着刚才的事,那是幻觉对吧?是幻觉吧?!
正在此时,营里本该熟睡的凌雪一声尖叫,抱着清虹冲了出来,“老虎哥哥……老虎哥哥……”指着营帐里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
“怎么了,凌雪?出什么事了?”兰笙看着营帐,警惕起来,周围属下立刻拿出武器警备起来。
“哟,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又是尖叫又是拿武器的,还真是好款待啊!”帘子被人轻轻挑起,露出一张熟悉至极的妖艳容颜,还是一样的张狂一样的嚣张,三年来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我也只是来看看七弟的孩子,长得还真有点像呢,跟她……”他暗暗琢磨一下,如果是她跟他的孩子,会像谁呢?无论像谁都会很好看吧,若是女孩就更不得了了,像她那个死样子,专拐野男人……
紫翘摸着下巴越想越远,兰笙却看着他那悠然自得的表情,又想起今晚遇见的人,这些片段组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兰笙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衣领,“你们还在一起了!”
他是傻子!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为什么?为什么会当她真死了!背叛像是一种羞辱,如今他的出现,是来向他炫耀他的胜利吗?
一向傻乎乎的凌雪听着,忽然像是听懂了几分,他抓住兰笙的手:“老虎哥哥老虎哥哥,是不是犬儿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他揪着他的衣袖,忽然泪眼迷蒙。
犬儿她终于回来了!她回来了……
兰笙听着他的话,看着同样凌雪那跟自己一摸一样的眼神,忽然讽刺地道:“我就是个傻子!”他甩开凌雪的手,踢翻一旁的水桶,那水浇得满地都是,他真的不知如何反应,他没有期待的守候,他默默的坚持,如今现在算是什么!他如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