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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是咆哮犬,犬怎么不会水?”凌雪不信。
月纱欲哭无泪:“小的真真不会水。”况且她是人。
“哎哟,我的殿下,我的仙子,”秦公公见到此,也不忍道:“郡主大人她真不会水,什么狐妖的,咱们先回去碧清宫再说,啊?”
秦公公哄着凌雪,凌雪沉思了一下,“那好吧。”转身走到湖畔呢喃几句又折回来,可差点又吓坏了秦公公。
“本座已与这湖底的老龙王说好了,你在水里的时候老龙王就用法力把你托住,你就不用怕了。”
一阵晚风吹过,吹得月纱有点凌乱。
龙王……
秦公公反应过来了,“殿下您又忘了,老龙王今晚去喝北海龙王三太女的喜酒,还没回来呢。”
凌雪摇摇头,“怎么可能?北海龙王三太女去年不是已经娶亲了吗?那次本座还带着你到北海喝了喜酒呢,那新郎本座还记得,是西海龙王的四皇子。”
“呃,这……”秦公公也接不上话了。
凌雪见月纱磨磨蹭蹭地站在湖畔哆哆嗦嗦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摇了摇头:“看你这没胆子的小畜生,当年不是还大闹天宫的吗?怎么现在连这浅浅的湖都不敢下?也罢,让本座助你一把。”
月纱掉落湖中的时候,还能看见凌雪推她下去的动作,那时凌雪欣慰地甜甜笑了,脸颊边还有个可爱的小酒窝……
扑通一声,凌雪的模样被水吞没了……
湖底下没有千年前祸乱凡间的九尾狐妖,也没有可能在南海喝喜酒又可能在家用法术把她托住的老龙王,只有水。
她死了。
上面那一句是月纱掉进湖里失去知觉前脑子里浮现的唯一一句话。
天家的男子都不是凡俗女子能吃得消的,月纱自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能人异士,所以三皇子兰笙,她吃不下;四皇子紫翘,她不敢吃;七皇子凌雪,哎……
恨过吗?怨过吗?如果不是女皇陛下的金手指一指,她可能还是乖乖待在翰林院和月府做她的逍遥郡主,不用担忧兰笙的折磨,不用害怕凌雪的胡闹。
醒来时便在碧清宫。看着手脚并用抱住自己,像只虾子一样蜷缩一团的凌雪,少见地皱着眉头嘟着嘴熟睡,月纱还是头一次见他睡得这么无措。
还有什么怨念呢?月纱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他其实也就是个孤独的孩子。
凌雪的父亲凌贵君本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宠冠六宫,甚至比凤君和德贵君还要得宠,可惜在凌雪
七岁时便英年早逝。凌雪在他父亲死后便一直发病,在十岁那年,一场高烧过后,整个人便痴痴呆呆,成了如今这摸样。
女皇在凌雪出事后,想起已逝的凌贵君才发觉自己亏欠了这个儿子,对他的爱护也毫不逊于凤君所出的三皇子和德贵君所出的四皇子,该给的都给了他,就连与月纱的婚事,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凌雪。
凌雪七岁丧父,月纱八岁丧母,月纱起码还有个关怀备至的爹爹,但凌雪的母亲女皇陛下能分给凌雪的爱终究有限。
可能是同病相怜,月纱对他这个傻瓜一直是任劳任怨的。
月纱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脾气好,耐性强,不计较。
想着,怀里的虾子也醒了,揉了揉有点发红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着,再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冒出一片喜悦,笑得连小虎牙也露出来:“犬儿。”
本来还感觉有点温馨的月纱一滞。
好吧,她不应该对他过多苛求的,起码不是“孽畜”。她又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
“犬儿,你还好吧?”他凑了过来,有样学样地也拿手揉了揉月纱脑袋,满眼都是疼惜与无奈,“下次洗澡不要跳到湖里去,你明知你不会水。”
“……”TT_TT
“好了,别哭了,前些日子西王母送来了一些蟠桃,本座给你留了两个。”九郎神又回来了,他从她身上爬起,从桌上拿过一个玉盆,上面搁着两只粉粉的大桃子。
他伸手取过一只,白白的手掌上粉粉的桃,衬得好看极了,“这蟠桃可是数千年一熟,吃了便与日月同寿,与犬儿你大有好处。”
“谢谢。”虽知什么蟠桃什么日月同寿都是鬼话,可是月纱还是很高兴,这凌雪平时最爱吃的便是桃子,他爱吃桃子的程度曾让月纱有种他其实是只猴子的错觉。平时连秦公公都不给的凌雪这次肯送她两只桃子,倒是稀奇得紧。
“对了,犬儿,你到底在湖里可有找到狐妖的蛛丝马迹?”
“……”她就知道,感动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少了点,下章补~
祝大家五一快乐,虽然只放三天假,虽然其中两天还是星期六星期天,虽然星期一放假了但回来还要把课补上,虽然……呃,算了,还是要快乐!让五一的我思绪来得更猛烈些吧!
10
10、如此请求 。。。
“对了,犬儿,你到底在湖里可有找到狐妖的蛛丝马迹?”
“……”她就知道,感动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这时,秦公公端着药进来了,见两人面对面坐着聊天,那副场景竟是说不出的和谐好看,心里也暗暗高兴。
“郡主,您醒了?”秦公公笑吟吟地过来,又道:“刚才太医过来把脉,没什么大碍,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写了个方子。”
闻到那股子药味的凌雪不甚欢喜:“这是什么东西?”
“殿下,这是给郡主煎的药。”秦公公耐心地解释,自从出事后,凌雪药也吃了不少,可病没好上几分,凌雪就对药味非常敏感。
“不要,犬儿有蟠桃就行了。”凌雪皱着眉头,脸拧成一个包子。
秦公公有点哭笑不得,看着他发着小孩子脾气,又劝道:“殿下,桃子等会儿再吃,药要趁热喝了,再吃桃子,郡主就会长生不老,陪着殿下斩妖除魔,拯救苍生啦。”
凌雪的包子脸这才有点松动,从叉烧包变回莲蓉包。
月纱接过秦公公手里的药,看着乌溜溜的药汁,心想:哎,这回闹得这么大,想瞒也瞒不了了,自己在宫里的事,爹爹知道后一定担心死了。想着,带点壮士断腕的情绪一口气把那碗苦哈哈的药吞起肚子里。
满嘴的苦味!月纱皱着眉头,想吃只桃子来冲掉嘴里的苦味,忽然听见吧唧吧唧的,回头一看,凌雪一手一只桃子,左一口右一口,咬得不亦乐乎,两只眼睛被桃子甜得弯成两道新月……
“……”果然,对着凌雪,神马感动啊,神马蟠桃啊,都是浮云啊浮云!
秦公公也有点不好意思,立刻拿来甜嘴的橙子,月纱吃了两片,嘴里味道才冲去大半。
哄凌雪睡觉,是最艰难的。
这时候,凌雪会闹得更厉害,更任性。
秦公公说,他这时会变成小时候的九郎,想念父亲。
九郎父亲尚且还在太茫山上等着九郎去救,可凌雪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每每思及此,月纱便会心酸和心软。
心酸和心软的代价,却又不是这么好受的。
“不要,父亲还在太茫山等着我去救,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去!”床上的人儿,叉起腰,站在一床丝被上,肩上绑着一件披风,手里抓着一根玉如意做武器,威风飒爽。
“好好好,你现在先乖乖睡觉,我们明天一早便上太茫山,去救你父亲,好了,夜深了,先养足精神再出发。”月纱也抓着他的玉如意,生怕他一个手滑就把玉如意往她头上敲去。
可凌雪置若未闻:“这可恶的天帝,生生把我一家分开,真是可恶至极!犬儿,来,我们先杀上天宫,把天帝的头发揪下来!”
T︹T“好好好,我们明早就上天宫,揪天帝头发,那乖乖睡觉吧,不然明天可没力气揪。”原来犬妖大闹天宫是这么回事……凌雪真相了……
凌雪听到忽然脸又一垮,连抓着玉如意的手也松了,“天宫十万天兵天将,揪天帝头发谈何容易?”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人心疼得想安慰他。
月纱赶紧趁机抢过玉如意,把它丢得远远的,再回头,“不怕,我上东海龙王那给你借二十万兵,明天准打得天兵天将落花流水,你现在乖乖睡觉,明天睡醒看虾兵打天兵。”
“真的?”
“犬儿哪敢骗主人你?”
“那好,犬儿真乖。”凌雪欢喜地摸摸月纱的头。
“恩恩。”O(∩_∩)O主人你也真乖!
凌雪终于乖乖地解下披风,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正当月纱松口气大叹“终于要睡了”的时候,凌雪忽然一骨溜地睁开眼睛,再像泥鳅一样翻起身坐着,看着月纱。
“犬儿,我睡醒了,你二十万虾兵借到了吗?咱们杀上天宫去!”
“……”TT_TT
凌雪睡着的时候,殿外面月色清凉,虫鸣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月纱帮凌雪把被子拉好,吹熄宫灯,走出房门。
门外秦公公淡笑着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有点抱歉,“辛苦郡主了。”
“没有,举手之劳。”月纱轻轻摇摇头,“而且,凌雪他也不容易。”每日每夜都要沉浸在失去
父亲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傻子都是有知觉的,疯癫又无知的表面,也许在别人不知道的背后,也是会有痛的知觉。
秦公公也叹了口气:“少爷早走,留下小殿下一个孤苦无依,陛下再怎么宠爱少爷和殿下,鞭长莫及,不可能事事顾全,这些年来我跟着殿下,遭到的白眼和冷遇连我自己都受不了。”
秦公公说着,思及以前的事,眼里露出不忿与悲哀。
“秦公公……”
“郡主,老奴第一次见您对您的请求还记得吧?”
“恩,记得。”那么印象深刻的事怎么记不住?
秦公公感叹了一下,又说:“之前,陛下给殿下指了一门亲事,听说还是与三皇子共侍,我一听心就慌了。共侍先不说,世人都知道殿下的情况,都只道七皇子凌雪是个傻子,就算有心之辈都只是看着殿下的皮相,但心底里还是瞧不起或是嫌弃他的,这妻主又岂会善待我家殿下,我便事先找到殿下未来的妻主,就是月纱郡主您。”
“看到您的第一眼,老奴就更怕了,郡主乃京城第一美女,身家显赫,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所以老奴斗胆,以死相逼,得到了郡主您不碰我家殿下的承诺。”
哎!其实就算秦公公不说,依凌雪这样的情况,她也不可能去做些逾矩的事。
秦公公又继续说:“不过自从郡主您肯来陪殿下后,殿下开朗了许多,您是第一个肯与殿下交谈又肯陪着他胡闹的人,脾气又好,不会耐烦,殿下闹了您还肯哄他,老奴就知道,郡主您是个可靠之人,就算将来郡主与三皇子共结连理,也不会为难刻薄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