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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心突然暗淡了,刚刚绽放的笑容退去颜色,染上苦味。
镜子里的容颜凋谢了颜色,青衣轻轻的叹口气,微不可闻。
她伸手,修长的手指插进那如瀑布一样的长发里,凉凉的发丝在指间滑动,细润的像水在指间流走的触感。
姐姐,我来为你挽发好么?青衣双手拢其雨霖的头发,细细的用手指梳理。
啊?好!雨霖将手里的梨木梳递给她,青衣接过精细的梨木梳,轻柔得梳理着。
雨霖安静的坐着,温顺的由青衣弄。眼睛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头发在青衣的手下慢慢的被挽起,盘在后面,拿簪子固定。慢慢得,造型出来了,黑色的头发盘旋成蝴蝶的形状,简[奇++书网//QISuu。cOm]单的几只黄金珍珠发簪固在边缘。
好漂亮!雨霖抚过已经完成的杰作,欣赏不已,与镜子里的人对视,给了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那一刻,笑靥如花。
姐姐喜欢,我每天给你挽。
喜欢么?姐姐喜欢,我每天给你挽。青衣弯腰低头,靠着她的头,亲昵地姿态映在镜子里,宛如两朵风格各异的名花并蒂开放。
当蝶儿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仿佛年画上画的两只波斯猫亲昵嬉戏的画面,呆了一下,等雨霖唤到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蝶儿偷偷的抬眉窥探青衣的表情,发现她只是自顾自的顺着雨霖的头发,仿佛没听见,也许不在乎,也许……
装!蝶儿在心里不屑的低淬。这年头,看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con窑子里出来的花魁就是不一样,不止把主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连夫人的心都讨得那么欢,装什么!
老爷!雨霖激动地猛地起身,梳子还在发间梳理,来不及离开,几根青丝被硬生生的扯下,红色的梳齿间留下几根发丝。
青衣,我们……雨霖犹豫着,她的立场在动摇,她也是个女人,有她的柔情,也有她的自私。那良人在娶进青衣后的第二天就出关去运货了,同样的,青衣也会有这样的心理,同样身为女人当然明白,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私心却悄悄地作祟。
她伸手,握住青衣的柔荑,抛开所有的杂念,发自心底的说,妹妹,我们……
青衣反握她的,无所谓的笑着,姐姐,你看我不是还没有梳头么?你先去好了,我会了的,更何况姐姐是主母,更应该首先出去迎接。
雨霖感动于她的体贴,也为自己的那点私心而羞怯。
哦;那你快点。雨霖随蝶儿离开,那插在发间的簪子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芒。
手指的温度一点点脱离,最后,只剩下自己的手在这里虚握,像要抓住点什么寄托,只剩下空气了。
青衣放开一直垂下的右手,梳齿深深的刺入血肉,齿间的发丝还带着主人沐浴后的香气,可是,已经死了。
正文 第七章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雨霖坐在大堂上的主位,身边的仆人家奴一字排开,威严的大家族的气势像一个绳圈,套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也套着自己。卡着脆弱的脖子,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谨慎,生怕大点声就会触犯到主位上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主人。
连月的赶路没有夺去那眼睛中的神色,尖锐冷酷。他依旧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代表着绝对的统治。
连美丽的女主人的到来也没有让她产生一点温度。他喝着杯中的茶,没有看她一眼。
雨霖习惯了这样的冷漠这样的无视,这样的相敬如宾,她会告诉自己这就是夫妻间相处的模式,妻子应该这样的尊敬丈夫,丈夫是天,所以,该是高高在上的。
她恭敬的坐在一边,真真像一个主母,一个木偶。
相公,生意还顺利么?她微笑得体大方,温柔的询问着他。
好。萧海把手里的茶杯一放,起身离开。
相公……雨霖起身犹豫着叫住他。
萧海回过身,皱着眉头,和他对视的片刹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眼里的不耐。
你连那点时间都不肯给么?雨霖的心在疼。相公,你……不去看妹妹么?那些话卡在喉咙里苦涩发硬。
妹妹?萧海扬起笔直的眉毛,疑惑得看着她——他平素得体的妻子,今天却有点不同,连那头发都有了点生气,不再死气沉沉得像一个布娃娃。
就是青衣。雨霖的心里不知道是在疼还是松了一口气。那名字说出的片刻心里翻滚着各种滋味。
再说,我有事要忙,晚饭前不要让人打扰我。萧海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太无情,那黑色的衣服吸进了所有的热量,叫人胆寒,他看不见身后的女子为得到他的赞美,哪怕是惊艳的一眼所作的努力,他也不会明白有多少次他的转身伤透了这个女人的心。他不会明白,她多么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恳求他别走。
可是,那手永远紧紧的握在袖子里,那脆弱永远藏在那张坚强的面具后面。
她只是站着,看他黑色的身影离开,只是,胭脂掩饰下的脸白得就像她的衣服,干净的刺目。
夫人。蝶儿扶住她的手,手心的冰冷让她心惊。夫人,你……
雨霖挥手挥开了蝶儿的搀扶,现在这一刻,她要的不是这双手,不是这手心的温度。
青衣!她的心里不自觉地在想她。她想在她的怀里哭,像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想抱紧她,想告诉她自己现在冷得快成冰了。好冷,好像世间的热都消失了一样。那吸进的空气是冷的,那触摸到的一切都是冷的,连自己都是冷的。
她的脚步加快而且混乱,慌张的奔跑逃避着。又像是在追寻着什么。
猛得推开门,里面没有那青色的身影,整个心就慌得不像话了。
为什么你不在,你不是每次都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么?青衣,你出来啊!你在哪里?求你出来啊!雨霖的手臂紧紧地围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发出那轻微的求救。
正文 第八章 一厢春梦了无痕
青衣!雨霖看见那双青色的绣花鞋站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紧抱着自己,无助的颤抖。
姐姐你……青衣伸手,心疼得想要抚摸那张即使是名贵的胭脂依然掩饰不住苍白的脸。
我好冷,好冷!青衣,我是不是快死了?雨霖的眼神越过青衣的肩部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涣散的瞳孔无神,好像被吸去了灵魂。
姐姐,你别吓我。青衣抱住雨霖瑟瑟发抖的身体,一把抱起,困难的走向里屋的床。尽管咬牙忍着,但是还是尽量轻柔的放下她。急忙把所有的被子全部盖在雨霖的身上,奇#書*網收集整理一点缝隙都不留,高高的堆在她的身上,就怕把她冻到。
好冷!雨霖的牙齿开始咯咯的发颤,紧闭的下唇已经发青。
姐姐,你等等,我去拿被子。青衣转身要跑开,却被一只手拉住。她转头,看见雨霖的泪眼,呢喃着,别走,青衣。别离开我。
青衣反握住她冰冷的手,姐姐……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在早上,那还是一个仿佛名花盛开的女子,现在却是那样的无助和伤心瞬间凋谢。到底怎么了?
她解开自己的衣服,转进棉被里,抱着她,用尽力气的拥抱着,想把所有的温度都给她,这样,她就不会再冷得发抖了。
雨霖缩在她的怀里,蜷缩着,那是遥远的还在母亲腹中的姿势,她曾经会,但是忘记了,那会给她带来安全感。在青衣的怀里,就好像一切都不用去面对一样轻松,自由,温暖。
她不在发抖,安静得睡去。偶尔破碎的梦呓从那唇间逃逸,听得青衣都心碎了。
母亲,不要逼我,我不会,我真的不会……
对不起,母亲,抱抱我,……
相公,求你留下来,别走……相公……
青衣,青衣……她开始念着青衣的名字,绝望的,渴求的,依赖的。
雨霖,我在。青衣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在她的耳边细语。
她喜欢这样的抱着她,在这时高贵的白雨霖才是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只有被她依赖着,才觉得自己不是个空白的存在。
如果可以,她希望上天就这样让时间停住,一直一直这样下去。青衣第一次向上天祈祷,虔诚而用心。
梦里是黑暗的荒原,没有边缘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自己孤独的站在黑色的天空下,举目无亲。她张口想要呼喊那些名字,向他们求救。
可是没人来回应她,她的凄凉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轻飘飘的飞远,然后消失。雾从不知道的方向飘来,漫天遮地,把视线全都包围。她慌张的环顾着四周,看不见眼前的事物,空白,还是空白。
不要这样对我。她习惯性的抱住自己,可是,还是抵挡不住刻骨的冷。
手里突然塞进一只温暖的手,慢慢的拉着她前进,走在雾里,她不知道她会把她拉到哪里去,但是那手心的温度让她放心。她知道,她可以相信这只手,相信到把自己交给她完全不顾一切的跟着她的方向走。
她把她拉进了水里,慢慢得走进水的更深处,但是,水是温暖的,温柔的包裹着自己,每个角度每个部位都被包围,水漫过了胸口,前面的手的主人的身影渐渐的显现,一身青衣,曼妙的身姿,发髻上那碧玉簪,手里紧紧握着自己不肯放的手。
青衣。雨霖突然叫着她的名字。因为水快漫过了鼻子,如果再不叫就没有机会了。在最后一刻,她想喊得名字只有一个,就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的青衣。
青衣回头,嫣然一笑,倾城倾国。
彻底的沉入水中,张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水里,自由的呼吸。
身体被一条青色的巨蛇缠绕,巨大的蛇头吐着血红的信子,张着那含杏仁一样的瞳孔的眼睛看着自己。
没有害怕,反而想用力的抱住它,可是,却感觉不到手的存在,原来,自己的身体也变成了白色的蛇身,交缠着盘旋着,像两股绳,恨不得打成死结永远不放开。
青衣。她说。也吐着猩红的分叉的信子。
青衣的身体继续和她交缠,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
即使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在彼此的绞缠中压碎,但是,雨霖依然用尽全身力气,用蛇的身体拥抱她,厮磨她。
两条蛇在水里紧紧地交缠,翻滚,誓死不休。
嗯!好热!雨霖闭着眼睛不住地呻吟。像是一团火燃烧在她们之间,焚尽所有的一切,万劫不复。
但是还是舍不得放开,交缠厮磨得热量驱赶了所有的寒冷。那就是所有的一切,不再是寂寞的孤独的失落的,不再是一个人。
青衣!雨霖的身体突然像被灌入岩浆一样灼热,在瞬间,她抱紧那个温暖的身体,从喉间发出一步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啼声。高亢,妩媚,而且婉转。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那水不见了,那蛇也不在了。等意识清醒地时候,发现自己还被她抱着。而自己的身体竟然莫名的湿了。
雨霖毕竟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天真女孩,那样的事对自己来说是可耻的淫秽的。她不敢想,不敢去面对自己身体的可耻的反应。
雨霖依着青衣的身体,一样的赤裸,一样的湿漉。就像梦里那两条死命交缠的蛇。
心跳的过了度,两种节拍同样的步调,静静的抱在一起,数心跳。
有好一点么?青衣早已经发觉雨霖醒来,怀里的身体也不再发抖冰冷,那颗悬挂的心终于落地了。
好多了,想洗个澡。雨霖在被窝里咬着下唇,那不为人道的湿润叫她觉得羞耻。
也好,除了一身汗会不舒服的,我这就去吩咐下人。你先睡下。
雨霖对青衣的命令温顺的接受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