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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夜色凋零,半开的晨曦透过窗户纸,将这个房间照的阴沉沉的。
地上凌乱的红色布料勉强能看出那在昨天还是一件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新衣。
萧海一个晚上没有睡过,抱着怀里的人,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身体,安抚他惊恐的细碎的呓语。
对于现在的事,他不后悔,萧海不是个懦夫,既然他用这样的方法占有了他,他就会好好对他,他要白雨霖,他给,甚至是这个家业也可以。许仙只要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他可以把一切都准备好,让他无忧无虑的做他的学问,不问世事,而他也愿意为他撑起一片天。
想到雨霖,萧海的心里充满不甘,同窗三年,书呆子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乖巧的表妹,所以,他凭自己的家世将她夺来了,也算出了一口气,打的就是即使不能让许仙爱上他至少恨他一辈子。
现在白雨霖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只要她在他手里,许仙就永远会安静的呆在他身边。
你认命吧!萧海在他的耳边呢喃,让许仙皱眉,痛苦的逸出破碎的梦语。
青衣!突然那张绝世的容貌在眼前浮现,萧海的心里一惊,那女人太诡异,过于聪明的脑子里想着让人意料不到的招数,以前生意上的事需要靠着她做打理,所以,两个人有英雄相惜的感觉,可是,突然说要从良又要自己取娶她过门,已经让自己的心里产生警惕,那绝对不是对男人不屑一顾的青衣会做的事。
喜堂上那意料之外的一幕又说明了什么?萧海紧紧地抱住许仙,一团疑云在脑子里盘旋。会是你么?低头看着许仙,叹气。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传来奴仆惊恐的声音,萧海不悦的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外衣,遮住赤裸的身体,打开门,沉着脸色,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仆人弯着身,膝盖都在发抖,他颤着嗓子说,老爷,两位夫人……她们……她们逃了!喜娘想进去放交杯酒的时候屋子里就剩下散了一地的衣服了。
萧海愣了,然后不怒反笑,笑声里带着挫败,好,好,青衣,你原来打的事这个主意……真不愧是我的好伙伴,好对手啊!哈哈哈哈哈哈……白雨霖,你这个贱人,奇书qisuu网可真是抢手啊!
仆人被他的失态的举止吓住了,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老爷,我们该……
够了,你们是追不到她们的,记得别声张,尤其是别对许……许公子说!萧海挥手,让他退下。
萧海的心里已经没底了,没有白雨霖这块底盘,要如何留住许仙,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他的心里对青衣充满的恨意,该死的。
什么不要告诉我?萧海回头,看见许仙赤裸的身体,上面满是他留下的痕迹,鲜红,带着绝对的统治和占有。还有抵在胸口冰冷锐利的剑和那双不比剑冷的眼睛。
你……唔!一声闷哼,感觉到剑尖刺破皮肤刺入血肉的痛。
许仙的手在发抖,他好恨。如果他没来,他该还是一个蓝衣书生,口中念着是四书五经,天理伦常,在自己的纯净的世界里过自己的日子,可是,是他逼疯了他,将他的白纸染黑,撕开那层保护膜,从此,落入地狱,永不超生。他的手是干净的,没沾过血,没拿过到武器,所以,当他清晰地体会到手里的剑刺进胸口的感觉的时候,他吓到了。
可是,恨在支持着他。你该下地狱。许仙清俊的脸扭曲。
我已经在地域了。萧海无动于衷,如果不是那血还在往外流,也许,会以为他只是在说笑。
许仙后退,剑从他的肉里出来的时候染着血,就像自己,永远洗不清的血腥的味道。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许仙突然笑了,嘴角微扬,挺直的鼻子上有小小的皱纹,可爱的让人想要去亲吻。
萧海怎么会不懂他的可爱呢!
但是,我可以杀一个人,就是我自己!许仙突然举剑,平放在脖子上,然后,轻轻地抹过喉咙,那姿态很优雅,像是一只蝴蝶飞过,翩然。
不……野兽一样的咆哮,萧海冲上去抱住那慢慢倒地的身体。
'摄影师,记得镜头要慢动作,music,响起来,记得放哀怨缠绵的,白痴,谁叫你放上海滩的,去死……噼里啪啦……'
许仙觉得一点都不痛,和书里写的不一样,书也是会骗人的。他只是觉得很温暖,被一股热气包围着。
他想,应该可以走了,表妹逃了,自己也放心了,这样就好。
他抬头看见那张脸,水滴从那脸上一滴一滴地滴到自己的唇边。
原来你也会流泪,我以为你没有眼泪。他笑着,鼻子上小小的皱纹,想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为什么死之前最后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你?许仙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样的事。
'灯光慢慢熄灭,然后……妈的,你要吻到什么时候,他都翘辫子拉。
滚……杀人的目光
奸尸啊!!!!!!!!!!!!!!!!!!!!!!!!!!!!!!!!!!!!!!'
正文 第十五章 烟雨江南谁的梦
当北国的第一场雪在夜还是半开半阖的时候纷纷扬扬的落下。
晨光熹微,照得整个天地万分的开阔。在雪里,一辆普通的马车在无人的路上赶,透过那细小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那昏黄的光芒。
从小小的马车的窗口,可以看见那洁白的鹅毛一样的雪落下,轻盈美丽。
下雪了。雨霖被毛茸茸的白狐皮包围着,缩成一团,和一身青色的青衣紧紧得靠在一起,偶尔伸出手,将窗户打开点缝隙,欣赏外面的景色。不住的感叹。
恩,下雪了。青衣的头靠着雨霖的,轻轻的摩挲。在白裘底下,双手相握,勾缠着。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雨霖突然说。
后悔了?青衣调笑着。
讨厌,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雨霖咬着下唇,娇嗔。
娘子,你真的愿意抛开一切和我一起走么?青衣的言语中还是充满了不确定,雨霖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比谁都要明白,她知书达理,贤惠持家,在她的心里,也许那套礼教已经紧紧地抓住她了。青衣不同,一个在红尘里翻滚的女人,那套男人世界的条条框框在她眼睛是算个狗屁,否则她不会一直呆在红袖阁,直到遇见这个干净的人儿才动了从良的念头,依靠和萧海建立起来的几年的合作关系,靠近她,然后得到她。
青衣不怕以后遇到的困难,她相信自己如果不是个女人,她可以做得比萧海还要成功,她只怕怀里的人儿因为心里的那些想法,到后来放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想到这,她的手抓紧了雨霖的手,让雨霖心里一惊。
青衣,我只想跟你走,我不要那个家,不要相公不要表哥,我只要你。雨霖温柔的笑容奇迹的缓和了青衣心里的纠结。
青衣吻着她的唇,感觉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这样美丽过,也许,在以前,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可是,遇见她,便有了光,不刺眼却温暖的光。
雨霖,是你救了我。青衣靠在她的肩上,叹气。
雨霖抱着她,笑得那么的开心,不,是青衣,如果不是青衣,我还是一个笼里的笨鸟,永远困在那个笼子里,到死都走不出去。
青衣不说话,眨着眼睛,想止住涌出的泪花。
雪越下越大,路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晶莹。
北国的广阔在雪里尽显,那是一种雄壮的气概,冰天雪地中依然生生不息的伟岸。
好美,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美的。雨霖趴在窗户上,像一个小孩一样惊奇,她高呼感叹惊讶,让人觉得那平常的景色也必是人间仙境。
少奶奶一定没看见过那贺兰山的雪,那才叫壮观!车夫吸着烟斗,笑着说。
两个女子连夜出走,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也许,在这黑夜里,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当云雨缠绵过后,青衣在耳边说,霖儿,我们私奔。雨霖含着眼泪,义无反顾地穿上平时的衣服,、由青衣带着从侧门走出了萧家,一辆满载生活用品的坚固马车已经等在外面,车夫缩在车头,看见她们来,一句话没说就立刻出发。
雨霖对这个陌生的人还抱着一些警惕。她满含担忧的看向青衣。青衣笑着解释,老常不是外人。
对,老常的命都是青公子的,少奶奶请放心。老常开朗的笑声穿透厚厚的帘布,深沉的回响。
在外面,青衣着男装,雨霖着女装,即不会让人起疑心,也好正大光明的叫娘子相公的。
而男装的青衣风流潇洒,加上那身青衣玉冠,翩翩美男子。而且举止也使大气开阔,丝毫没有小家子气,不像第一次扮演这样的角色。
青衣,你真好看,比表哥还好看。雨霖摸着她的脸,说。
青衣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几下,让还不习惯亲昵地雨霖脸红。没雨霖的好看,像画里出来的金童一样俊秀。
雨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脸更加的红润。青衣硬拉人家留下来睡觉,没想到在那时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雨霖调皮的说。
青衣捧着她的头,深情地说,是的,仿佛是众里寻她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眼前,所以,永远不想放开。
青衣觉得现在的雨霖美极了,少女的娇羞和妇人的成熟交糅在一起,即让人想去依靠,又让人想去疼惜。现在的雨霖是一朵稀世的名花,曾经被当作杂草,但是,在青衣的精心浇灌培育下奇∨書∨網,已然开放,傲视群华。此刻,那种骄傲感是所有人都不会明白的。
记得我说过的。我们去江南,找一处有山有水有湖的地方,安个家。青衣抱着雨霖,在她耳边絮语,也许,很久前,雨霖会以为那是个梦,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温暖拥抱着她的怀抱和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叫她无比的相信,也许,在某个清晨,她张开眼,外面就是江南,水样的温柔,像青衣一样美丽的江南。
带着那梦,雨霖安静的睡去。
青衣看着外面,心里无法平静。就像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穷人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一样的忐忑不安。
正文 '十五'红楼绣阁藏阿娇
江南还未雪,烟雨弥漫,微风细雨,那花虽已败却犹有绿意,那柳已残却还带妩媚。
当江南的第一滴雨丝落于肩上的时候,青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湿漉的空气里带着久已忘却的记忆,已经模糊却还在骨髓里作祟的过去。
雨霖,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临安。青衣掀开车帘,拉着雨霖的手带她出来,指着那眼前的景色说。
雨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北方的宽阔华丽,而是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精致和细巧。青砖黑瓦,细水绕人家。烟雨朦胧里,自有一番耐人寻味的美丽。
细雨击打着伞,溅起的水花沿着伞边坠落,掉落在脚边,破碎,发出清脆的点滴声。
这里好美。雨霖回头,对着青衣微笑。青衣的一身青色和那江南的烟雨融合,像是溶化在了这背景中,成为淡淡的水墨画里的一个人物。
我家在那里!凭这不灭的记忆,青衣顺着那条几乎没有多大改变的石板路走向那个家,低矮的小屋,院子里的水缸,那在角落里每年都开的海棠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青衣拉着雨霖的手,同撑着一把伞,伞下的两人绝配的如同神仙眷侣。
绕过那个弯,却没有看见熟悉的家,那里只有一片废墟和半人高的杂草。
青衣呆了,木然的看着冬雨中依然生机勃勃的野草,那片曾经留下过快乐和无尽悔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