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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段青衣,到底犯下的是什么案子,令这京城捕头,淮北公子如此穷追不舍!
段青衣叹,还是,回到角浦,再告诉你吧。
在路上,段青衣突然对我说了一番话,他说,小仙,我知道,这段日子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尴尬,我也想过,躲起来,让你同灏明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但是,我害怕得是,他也会躲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看你长大,一直想让你过一种快乐的生活!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不应该为了什么江湖所谓的义气,兄弟感情而躲起来,把所有的苦恼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不是我段青衣的本色,我想好了,我就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站在你面前,等你来决定!当然,我也会像一个男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战斗!哪怕他是我的弟弟!如果,他是我的弟弟,也应该像个男人一样,站在你面前!否则的话,他不配给你幸福!说完,就驰马到了羽子寒身边。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知道是甜蜜还是酸涩。
回到角浦之后,包大人连忙迎出了十里,道是角浦人人都知道,小仙姑娘你接了一笔大买卖,你看看行十万两黄金,你是打算交收入所得税呢?还是打算为本灾区捐献了赈灾呢?
因为江南的疲惫,我没有心思同包大人纠缠,就问他,包大人,你们县衙政府打算对我这点可怜的收入明抢呢?还是暗偷呢?
包大人一见我一点都不热情,就正起脸色,差开了话题,问刘师爷,道:我要你侦查的吴征福被刘土豆残杀一案,你查得怎样了?查不好,我革你的职!
刘师爷一向喜欢拍包大人马屁,但是因为江南所带来的变故,令这只老狐狸,也心情沉痛。所以,他猪着一张脸横着眼睛看包大人,说道,老子我不干了!老子辞职!老子干双职,却拿单薪!老子委屈!你直接将刘土豆杀了就是了,查什么查!
羽灵素一直昏迷着,似乎随时有死去的可能。
刘师爷叹息道,可怜这一斛珠,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这可怜的龙誉,死之前,能不能见上自己的母亲一面。
就在刘师爷说话的这工夫,段青衣突然倒地不醒,脉搏虚软到了极点。而此时,羽子寒正在河边钓鱼。
刘师爷吩咐我照顾段青衣,自己去喊蒋瞎子。
我看着段青衣苍白的脸色,突然痛恨死了自己,为什么会将素参救心丹拿给了羽子寒!当这个念头流窜到我的脑海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蒋瞎子来到之后,把脉。然后不无焦灼的说,大皇子这病,病得好生奇怪,我一点都看不出端倪来!
蒋瞎子这话说完之后,段青衣便悠悠的醒来。喃喃着,水,水,水。
刘师爷问蒋瞎子,大皇子是不是只是中暑而已。
这时,羽子寒恰好回来,看到段青衣如此,便拿过他的手,一试,冰凉。惊呼道,哥哥似乎中了剧毒!
蒋瞎子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对刘师爷说道,大皇子或许中毒了。可是,这又是从哪里来的毒呢?
羽子寒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或者就是为我吸毒之时,所中的毒!
刘师爷,只道了一声,槽糕!
这时一斛珠又犹如天外飞仙一样飞了进来,说道,糟糕什么啊?
刘师爷说,一斛珠,你儿子快死了!
一斛珠看了看躺在我怀里的段青衣,说道,死什么死,你看他嘴唇红艳艳的,在美人怀里,一脸意马心猿的样子,就知道是爽的!
刘师爷跺跺脚道,妇人之见!那不是嘴唇红艳艳,是喷出的血!
一斛珠不乐意了,难道神经病会说假话吗?你们这些正常人才会说假话呢!喷血好啊!有激情,血气方刚啊!在小仙怀里,他不喷血,难道喷尿啊!
一斛珠的话,令我都快哭出来了。可是这女人依旧不关心段青衣,唰——一样飞了出去,飞出去之前还喊了一句,小仙啊,你可为我儿子守好妇道!刚才吃虫子的时候,还碰到了一老光头,对你念念不忘的,小仙长,小仙短的!
段青衣在我怀里,我根本无心猜测那个老光头是谁。
将他扶到床上时,羽子寒怔怔的看了他半天,然后满眼憔悴的看了看满身鱼腥的自己,道,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段青衣就在我的怀里,时间突然漫长了起来。蒋瞎子无计可施,只好和刘师爷一起踱步。
这时,一斛珠又飞了进来,满身是水;对着我们大叫,坏了,有人暗恋我了,你看,我身上有这个小云彩,他身上也有这个小云彩!说完,就将胳膊上的腾云记给我们看,她说,你看,他准是偷看了我的,自己才去弄上的。
我只道,一斛珠又犯了偷看人洗澡的坏毛病,而刘师爷、蒋瞎子听到“腾云记”三个宇,连忙冲出房门。
可想,没曾迈出,便被头发上滴着水的羽子寒给逼了进来,霓虹剑在他手上,闪过灼灼的光。
一斛珠一见,心道,暗恋者又来了。就很不耐烦地飞出了窗外。
刘师爷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羽子寒黝黑的眼睛里闪烁过邪的光芒,微笑着,道,我是谁,你们刚才不都知道了吗?
蒋瞎子一字一顿的道:你才是龙誉,真正的龙誉!
羽子寒冷笑,算你们识相!只是,可惜的是,你们发现的太迟了。如果不是被撞破,你们现在都会和段青衣一样,中毒躺在地上,任我宰割!我知道,我的霓虹剑不是这位皇子的天蚕软剑的对手,所以,我只好选择毒药。其实,我还没有对他下毒的,因为我还想看着他为了感情而苦恼呢,看着他对着自己愧疚的弟弟和心爱的女子挣扎!我要让他痛不欲生的!可惜的是,他却因为救我,而中毒了。哈哈,难道是天意?
我迎了上去,我说,羽子寒,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你这个人莫名其妙!
羽子寒一把将我拉入怀中,道:哥哥?哈哈,不,他不是哥哥,他是我尊敬的皇子殿下,莫明其妙,莫明其妙的不是我!而是命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得是他的侍卫?为什么我们龙家的男儿就该将命运交给他们?为什么母亲要这样残忍的让我学剑!为什么在逃亡的路上,每一次要做取舍的时候,母亲都要将我舍弃,而留下他们!
说完,他的剑指向了躺在床上的羽灵素和段青衣。
这时,我们才明白,原来,羽灵素才是真正的段灏明!也就是说,当年遭遇了那残忍的毒药的是柔弱的“段灏明”,而不是所谓的“忠心耿耿”的龙誉。
刘师爷怒吼道,龙誉!你这个龙家的败类!你不就是想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大皇子和二皇子,然后自己以二皇子的身份,谋取大理国吗?
羽子寒笑了笑,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我还是二皇子过哈哈哈哈。我还可以谋取大理国!但是,老头,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有这个愿望。这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只是精心导演了一场戏,想要你们这些布偶在我的戏里挣扎着。这么多年,都是慕容碧邻控制着我、导演着我,现在,我将我从她那里受到的苦,奉送给你们!
刘师爷怒道,荒唐!我们没有亏待过你的!
羽子寒笑,没有?如果当年失踪在江南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呢?你们会这么一走了之吗?你们会拼尽了性命,也要找到他们的!可是,失踪的却是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而你们还有着大理国最精髓的命脉,所以,你们不惧怕,你们就活活的将我遗弃在江南!遗弃在慕容碧邻那个疯女人的魔掌之中!没有亏待我?你们看看我身上这累累的伤,就知道你们有没有亏待过我!
我试图从羽子寒的怀里挣脱出去,不想却被他拽的更紧。他说,丁小仙,你不要走!我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但是,你也不要通我!
我仰着脸看苦羽子寒,道,你已经疯了,我不想同你说了,我要离开,我要我的段青衣!
羽子寒冷笑道,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了,从你进入棋苑的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羽子寒的人了,而不是这个混蛋的亡国太子的人!只要是他拥有的,我都要拥有,而且绝不放手!
我狠命的在羽子寒的手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皱起眉心,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他的眉心瞬间冰冷起来,霓虹剑挥起杏花如雨,直直的向躺在病床上的段青衣刺去,直插他的心脏。
可是,血却没有沾满霓虹剑,因为我已经死死护在了段青衣身上,死死的护住!而羽子寒的剑就在到达我的后背之时,停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了在棋苑的戏台之上,羽子寒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丁小仙,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我也是刚才才知道,有毒镖的时候,我愿意为你挡。
那么段青衣,在昏迷之中的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心,曾经一段时间的心烦意乱,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更多一些,旧人的温暖,新人的新鲜感,可是我现在明白了,羽子寒刺来的剑,我愿意用我的命替你挡!或者,今天,死也要我们死在一起。
没想到,段青衣却一把将我推开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这个西红柿真难吃,说完,抬眼看了看愣在一边的羽子寒,道,你有想对丁小仙说什么刻骨铭心的话,来像上次在戏台之上,将这小女子感动的死去活来!
羽子寒倒退一步,然后看了看我,道,你居然可以为他而死?然后又看了看段青衣道,你不是中毒了吗?
段青衣笑了笑,如果我不中毒,你会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吗?我知道,你迟早会对我下毒。所以,我只好伪装中午,免得难逃你的毒手。只是,我也没想到,一斛珠,你的母亲,会这么快撞破你!
羽子寒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是你弟弟对吗?
段青衣拢了拢头发道,相信过,否则,我怎么会那么拼命的救你!只是,你百密一疏;而我当时也太过伤心给忘记考虑了。
羽子寒道,什么?
段青衣笑了笑,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你是灏明,自然一直记得我的名字,段青衣。所以,我们才会在戏台之上垂泪相认。但是,如果你真是灏明的话,你真知道我是哥哥段青衣的话,我们应该早就相认了,从我来江南的时候就相认,从你到角浦替慕容碧邻下订单的时候,就该相认的。而不是选择了一个那么矫情的时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漏洞!只是我当时太激动,什么都给忘记了!
羽子寒苦笑了一下,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去角浦下的订单呢?慕容碧邻明明是要别人去的,只不过,我杀了那个人,然后亲自去送的而已。
段青衣说,你忘记了,我是一个贼,我看人很毒的。虽然那天,你去角浦,蒙面打扮,还改变了声音。但是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羽子寒道,什么事情?
段青衣一字一顿的道:就是你和霓虹剑太生死相依了,所以,你取下这个霓虹剑订单的时候,居然还佩戴着霓虹剑!
羽子寒猛然吸了一口气,道:啊!
段青衣笑,当然了,当时我并不认识霓虹剑,这也是后来,我看到了你手上的这把剑,才突然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
羽子寒叹息,他说,果然,你是皇子,我只能作侍卫。你做贼都能做出捕快的水平,而我,做少爷都做得这么不称职!
段青衣道,过奖了。只是,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明白。
羽子寒道,你说。
段青衣说,这暖容是因何而死呢?是慕容碧邻的毒手?
羽子寒道,是我要马兰花杀了她的。
段青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