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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挂上法器后,怪事还有发生吗?」
「没有,一切都回归正常,你说奇不奇怪?」
聂行风不信鬼神,不过却深知安定人心的重要,只要大家能静心工作,挂挂法器倒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那就挂着吧,不过这一层的摘掉,这层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怕什么鬼神,你不要告诉我你怕鬼。」
顶楼这层除了他们两人的办公室外,只有几间大小会议室,平时开会才用到,所以聂行风这样提议。
「谁说我怕?大哥想摘就摘好了,我挺你!」被将了一军,聂睿庭立刻不甘示弱地回答。
于是那面挂在走廊上的法器被摘了下来,聂行风拿着铜镜正反看了看,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餐时李婷进来,把从公司餐厅买来的便当拿给聂行风,她本来是聂睿庭的秘书,被暂调过来帮忙。
菜香很快充斥了整间办公室,吃完饭,聂行风关了空调,走到窗前,想将窗户拉开透透气,谁知窗户滑槽涩得很,他折腾了半天,才勉强将窗拉开一半,外面夜风轻袭,已是万家灯火。
他伸了个懒腰,又转回办公桌继续做事,等工作暂告一段落,已过了十一点,百叶窗帘忽然被卷起,夜风将桌上纸张吹得哗啦作响。
聂行风忙跑去关窗,好不容易才把窗户拉上,正想放下窗帘,忽见玻璃上隐约映着一个人影,长发飘飘,正立在自己身后,他忙回过头,却不见有人。
长时间看电脑果然不好,看东西都会出现重影。
响亮铃声传来,聂行风打开手机,是聂睿庭。
「大哥,你还在公司?」
「是啊,你在哪里?这么吵。」
「酒吧啦,我当然要趁着年轻享受生活,不像你,就知道工作。怎么样?要不要过来一起喝杯酒?」
「不去了,我直接回家。」
看来他也要像弟弟那样学会享受生活才对,比如说,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
挂了电话,聂行风拿起公事包出了办公室,正好有一架电梯停在顶楼,他走进电梯,刚按了去一楼的按键,就听见一阵高跟鞋响,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快步走过来。
聂行风忙按住开门键,等她进了电梯,这才松开手。
女生并没对他的礼貌做任何表示,半低着头,长长秀发垂下,遮住了她半边脸庞。
电梯在二十二楼停下,门一开,三个女生叽叽喳喳走进来,但在看到聂行风的同时,都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其中一个是李婷,她向聂行风点头打招呼,聂行风向里移了移,给她们让出空间,三个女生连声道谢,但仍是很拘束的挤在一起,跟他隔开距离。
想起聂睿庭的忠告,聂行风觉得自己有必要发扬一下亲和力,于是主动打招呼。
「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晚?」
一个女生说:「月底有好多文件要处理,下班就晚一些了,正好李婷姐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餐馆,十一点以后他们的消夜打七折,所以我们约了一起去。」
「别太晚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谢谢董事长,我们坐计程车回家,又住同一栋公寓,不会有事的。」
电梯直达一楼,电梯门打开后,聂行风按住身侧的开门键,示意女生们先走,三个女生道谢出了电梯,可是和他一起进电梯的那名女生却仍立在那里,没有出去的意思。
聂行风奇怪的看她,觉得开口询问有些唐突,犹豫了一下,便出了电梯。
他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地转过头,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依稀闪过,随即楼层灯逐渐向上移去。
可能是她错过楼层了吧。
聂行风来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将车开出车位,谁知刚拐进车道,就看到有人立在正前方,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事出突然令他来不及踩刹车,只听砰的一声,车头重重撞在那人身上。
第一反应就是撞伤了人,聂行风慌忙跳下车,车前方却什么都没有,停车场的灯光并不太亮,但仍可以清楚看到笔直的车道线上没有任何东西。
车头光滑如镜,完全没有撞过的痕迹,聂行风皱眉看看四周,又向前走出几步,在确认车道上没人后,他拍拍额头。
一定是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视幻听。
他转回去,正要开门上车,眼神扫过后视镜,忽然看到镜里人影一闪。
急忙转过身,谁知那人就紧贴在他身后,两人面贴面站立,骤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五官,聂行风吃了一惊。
「你……」
有股冰冷的气息传来,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见对方衣着像是刚才跟自己一起乘电梯的女生,不过面孔被发丝遮掩住,看不清楚,停车场的萤光灯发出惨淡银光,只看到她的手腕白得惊人。
「小姐,刚才我有没有撞伤你?」
女生没说话,只将握在手里的几张纸递到他面前,聂行风接过,是几张普通财务报表,他奇怪的翻看了一下,抬头正想发问,面前已空无一人。
没听到脚步声,女生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如果手里没有那几张纸,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幻视。
聂行风莫名其妙返回车上,将报表扔到一边,打档、踩油门,车子却纹风不动。
真见鬼,怎么今晚所有事都怪怪的?
他握方向盘的手突然一紧,随即自嘲的笑起来。
笑话,这世上哪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聂行风低头检查油门,放在旁边的纸张却飘飘悠悠落到他面前,后照镜里映出女生的身影,她静静坐在聂行风身后,见他根本没去关心报表,脸色阴沉下来,恰巧聂行风抬起头,透过后照镜和她对视个正着。
突然看到有人在车里,聂行风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宽敞的后座上却空空如也。车里有种与盛夏完全违和的阴冷,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双冰冷的手已扣上自己颈部扼得死紧,让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不看!?』
叫声像利刃划过铜器,嘶哑刺耳,聂行风挣扎着想将女生甩开,无奈身子后倾使不上力,他被那双无形的手掐住,压翻在座位上。
「放手……」
尖锐指甲刺进聂行风的肌肤,拼命发出的呼喊消失在冰凉手中,胸腔传来贲张刺痛,严重缺氧让他眼前发白,意识渐渐远去。
道符从半倾斜的口袋里飘出,黑暗的车中突然腾起一道金光,女子愣了愣,歪头看着那道符,犹豫着松开了手。
『也许,你能帮我们……』
清晨,一阵清脆铃声把聂行风从梦中吵醒,他找了半天才发现手机掉到了地上,忙探身拾起。
「大哥,昨晚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聂睿庭在对面问。
昨晚?
昏昏沉沉的脑袋在沉思了半天后,才突然想起那个古怪梦境,聂行风下意识揉揉脖颈。
「你很晚才打来的吧?可能我已经睡了,没听到。」
「也不是很晚,我本来想叫你一起吃消夜,谁知你一直不接电话,就这样了,过会儿公司见。」
这家伙,他的秘书都工作到深夜,他却早早下班去泡酒吧,是真打算把整家公司都推给自己打理吗?
聂行风笑着挂了电话,眼神扫过桌子,堆起的笑容瞬间僵住。
床旁的桌上端端正正放着那几张财务报表。
九点前是上班时间的高峰,直达顶楼的电梯都在运行,聂行风只好乘上一座在十楼至顶楼之间停降的电梯,电梯门将要关上,一个年轻人突然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还提了好多纸袋,边跑边叫:「请等等、请等等。」
面带笑意的俊秀脸庞,让聂行风的心猛地一跳。
不会这么巧吧?
张玄,两天前和他同乘一架飞机回国,现在又在他公司里出现,这是聂行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事。
聂行风站在最里面,张玄没看到他,冲进电梯后,就低声问身旁的人。
「大厅里怎么会挂着铜镜?」
那人不以为然,「挂铜镜自然是为了辟邪。」
「哦。」
看到张玄,聂行风突然想起那道黄符,这两天不管他怎么换衣服,道符就像是生根一样总在他口袋里出现,有够诡异。
在到达十六层后,电梯里只剩下张玄和聂行风两人,发现了聂行风的存在,张玄嘴巴立刻张大,一脸不可思议。
「是你!」
几天不见,聂行风的脸色又黯了几分,再看到他颈处的深黑指印后,张玄笑起来。
最近财运不错,刚去意大利赚了一笔回来,现在公司里又有人遭难,看他满有钱的样子,嘿嘿,又要发财了。
聂行风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算计着,看到那淡蓝眼瞳里透出友好的笑,他只好点头打招呼。
「很巧。」
张玄热情的凑到他身边,道:「真的很巧,我们居然是同事耶,你是不是刚从意大利分部调过来的?」
「是……的。」这样说也没错。
见张玄不认识自己,聂行风也没多作解释。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张玄。」
张玄伸过手来,那些纸袋在他大幅度动作下,劈哩啪啦落了一地,他忙又抽回手去捡掉落的纸袋。
纸袋上写着意大利文,看来是张玄带给同事们的礼物,而且份数还不少,那边物价很高,买这些礼物一定花了他不少钱。
在飞机上聂行风见他连舱内食品都打包回家,还以为他是个很小气的人,现在他发现自己判断似乎有误。
看到张玄狼狈的样子,聂行风唇角勾起微笑,俯身帮他把纸袋捡起,一缕CK清香传来,他忍不住主动搭讪,「你买了不少礼品。」
「是啊,反正不花我的钱。」
「什么?」
「噢,没什么。」
他可不能说这些都是哄着雇主买给他的,算起来这次他真的是费心捉鬼了,折腾去半条命,才赚了意大利免费两周游,小气的意大利人。
张玄手忙脚乱整理好袋子,道:「我在总务部工作,你呢?」
聂行风还没答话,电梯已到了二十楼,电梯门打开,张玄忙用身子顶住门,对聂行风道:「我就在这楼工作,你有空来找我喝茶啦,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他说完话撤身出去,电梯门关上,聂行风听到外面又是一阵东西落地的哗啦声。
上午做完事,聂行风将那几张报表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昨晚不是作梦,有个古怪女生拦截他后来却又放过了他,之后怎么回家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往回走,就像人不管怎么醉酒,都能准确无误返回自己家一样。
报表他反复看过几遍,是几份再普通不过的数据表,他学金融出身,整天跟数据打交道,如果有什么不妥,绝难逃过他的眼睛。
那么,那女生给他报表的用意何在?
聂行风按铃把李婷叫进来,问:「你知道昨晚和我们同乘电梯的那个女生是哪个部门的?」
李婷想了想,道:「我还以为是董事长叫她上来的呢,通常职员不会到顶层来,不过我没注意她是谁,我问杨洋和赵翊芝看看。」
杨洋和赵翊芝是昨晚和李婷在一起的那两个女生,她们在总务部做事,最近被聂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