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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忐忑万分。
叶青松自然不能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只能吱唔道:“江先生所教的学生都是稚童孩子,你年纪比那些孩子大上许多,夹在当中不太妥当。”
“原来是这样,那……老爷,你就让我去帐管跟刘管事学算帐罢?!”
没错,没错!
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总归只有一个目的。
而去帐房是他池长静历来的目标,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达成。
象这样,提出一个要求被拒绝之后,露出伤心神色,然后再提出另一个深切的希冀,相信很少会拒绝。
果然叶青松一付很惊讶的样子,这个男人家大业大,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定知道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那么叶青松会答应么?
池长静眼中极度渴求,搭在叶青松双肩上的手早已只是虚搁着,却微微的颤抖。
他在等待最快乐或是最失望伤心一刻的到来。
而他的伤心或快乐全凭叶青松的一句话。
叶青松不禁伸手握住肩膀上少年的双手。
“小静……”
眼前依稀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少年那期盼的双眼与此时重叠。
虽然自己很清楚,这是个很会耍花招的人。
明明他平生最厌恶这种人,可是对于池长静,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讨厌,喜欢就象无尽的藤蔓将他纠缠……
因为喜欢,所以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
书房内,虽明烛耀堂,但环顾四内,唯丁令威一人而已。
叶玉莲亲手端着参汤,脸上神色错愕,显得极为惊讶。
她根本不避嫌,反正朝丁令威走近几步,将参汤轻轻搁在几案上。
她细端详这人的相貌,但见眉眼清冷,似万年不化的寒冰。
仿佛人生已经历太多的坎坷,才伤了心。
“你是……丁管事?!你怎么会在我相公的书房内?这里可是内院,这么晚了,你如何敢在这里?”
丁令威低着头,他的视线只是停在女子裙上的荷叶边上,他不卑不亢的说道:
“小人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罢了。”声音没有讨好,依旧的冷淡。
叶玉莲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奴仆,她不仅会去想,莫非这下人知道她的出身,所以当面的藐视她?!
不仅是这丁管事,甚至这府里所有下人,每个人都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么?
这不得不让她更进一步的想象,那个人——她的相公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么?
叶玉莲只觉脑中一片混乱,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站立了,忙将手撑在几案上。
身后的丫环忙上来扶她。
叶玉莲根本不领情,用力的挥开了手,目光却瞪着丁令威:“我相公呢?他现在在哪里?”
丁令威沉默不语。
洞开的书房大门,寒风呼啸贯入,吹得灯烛萤然欲灭。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本来说好星期一更的,但是结果停电了一整天,呜呜,趴地……
第30章
叶玉莲的丫环本想将门合上,但见室内还有一个年青男子在,恐怕又不合适。
只能缩起肩膀,捂紧单薄的衣衫,任寒风肆虐。
叶玉莲抿紧了嘴唇,突道:“听说,你是夫人陪嫁过来的,是也不是?”
“是。”
“夫人嫁过来都十来年了,丁管事的年纪恐怕也不小了,改日我会跟老爷提起,给丁管事配个好媳妇——”
丁令威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愕和强烈压抑的……怒意。
怒意?
叶玉莲只觉可笑,她原本是想对丁令威使点好处,想拉拢他,进而可通过他掌握叶青松平日的行踪。
不想,马屁拍到马腿上。
原来丁令威不想成家……
为什么?一般男人年纪到二十四五左右,哪个不想讨老婆的。
这很奇怪,太奇怪了。
所以她很好奇。
就在叶玉莲以为丁令威不会开口,正打算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听到丁令威的声音响起。
“老爷,他在池长静那里。”
叶玉莲怔在原地,惊愕的表情久久的聚在脸上,神情之中又带着几丝的迷惘。
“池长静?他是谁?也是府里的管事么?”叶玉莲的声音低喃着,心中却有着恐怖的预感。
早在嫁给叶青松之前,她便托人详细的打听了叶青松的情况。
可是,在得到的消息当中,根本没有‘池长静’这样一个名字。
丁令威抿紧了嘴,低着头,身体微躬,双手置在身侧,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了。
叶玉莲浑浑噩噩的出了房门,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一番鲜花着锦的天境就在婚后短短的几日之内烟消云散,她觉得正失足跌进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她有些踉跄的走在廊道上,紧锁着眉头,却在不知不觉中笑出了声。
这笑声带着无限的伤感、是自嘲、是愤怒、是难以言语的痛苦……
那丫环跟在叶玉莲的身后,如蚊喃般的出声了:“夫人……奴婢知道……”
叶玉莲停下脚步,微转身瞪着跟在身后的瘦小身影。
那丫环微微踌躇,又仿佛下定决心,靠近叶玉莲几分,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
池长静的夙愿终于达成,整个人喜形于色,容光焕发。
他兴奋的根本睡不着,很早就起床了,那时天还灰蒙蒙的。仔细的洗漱打扮,穿上自认为最得体的衣服,匆匆吃过了早饭,便在院门口处引颈探望,盼着管家快来,领他去报到。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吕叔过来,都将近中午时分了。池长静被管家吕叔领到了帐房,事实上,这里他也常来,每月拿月银时,总要来一趟。
说是帐房,其实也就帐房先生刘长峰和另一位。
吕叔只是简单的对刘长峰交代了几句,就留下他一个人单独面对刘长峰。
刘长峰是谁啊,他可是刘婶的丈夫,刘红杏的父亲,林勉的老丈人。
池长静心中很是惧怕刘婶,但他曾经爱慕过红杏姑娘,跟林勉又非常交好,是以他对刘长峰十分的敬畏。
他赶忙上前再次行礼,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先生’。
刘长峰坐在案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池长静给他行礼,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拿着毛笔的手指了指隔壁的一张桌子,极不耐烦的道:“你坐那边去,拿几本帐先翻着看看,把里面用到的字先写会弄明白了。”
池长静满心的欢喜遇到刘长峰的不冷不热,顿时整个人变得不尴不尬。但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大可不必在乎刘长峰的态度,因为他以后就会象林勉一样,在帐房学习完以后,就到外面的酒楼茶室去学习,过不了几年,也能独挡一面。
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搁的某本帐册,几乎用膜拜的心情去翻阅着。
又深怕自己翻帐册发出的声响会影响到刘长峰,所以池长静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拘谨。
其实池长静的顾虑是多余的,拿着条子到帐房来支钱钞的人陆陆续续没完没了,因为年关将近,要采办的事物很多,所费也巨甚。
那些来支钱的人见到池长静坐在那里,显得都极为惊讶,没有人上前跟池长静说话,只是前腿出了帐房大门,但大声囔囔天下的怪事了。
池长静听到房外的喧嚷,又被众人瞧的渐渐涨红了脸,头慢慢的低下去。
他恨不得搬了桌凳,就坐到角落阴暗之处,若地上有条缝,他便钻进去。
明明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凭什么人人只拿他来寻开心?!
眉宇间的欢喜渐渐的淡去,他的眉头又开始慢慢的聚拢了。
突然身前的光线被什么人挡住了,只听得一声微微的‘咳嗽’。
池长静忍不住抬起头来,只见林勉有些紧张的站在他的桌前,不禁失声叫道:
“小林……”
林勉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他吱唔道:“刚刚有点事找我岳父,就看你在这里……”他本想说,静哥儿你可终于如愿了,但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他昨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便一大早赶到叶府,可是到了帐房却变得很是怯懦,脚步也踌躇不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想见池长静是千难万难,可是他的心却控制不了的想要……想要去接近……
池长静笑了笑:“今天才第一天呐。”
林勉绕过木桌,来到池长静的身侧,微躬身体让自己更靠近池长静一些。
“我以前也是先跟岳父学的,这些我都懂,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池长静忙道:“好啊,小林,你看看,这条记的是什么?”
“其实每本帐上反复记来记去就是那几样东西,想当初我都是死记硬背……这条是指买了木炭三车大多少钱钞,这本帐上记的都是府上平日家用支出。”
“原来如此啊,小林,真想不到你现在变得这样厉害了。”池长静有些羡慕的抬头望着林勉。
第31章
眼前的林勉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呆呆木木只会跟在他身后老实木讷的少年了。现在的林勉变得那样成熟精明,与旁人对话也应对自如十分得体。只有跟他说话时,才会发觉林勉其实还依稀带着少年时的几丝影子。
自己跟他一比,就象凭空落了好几岁,显得生嫩稚气。
难怪人家说,成家立业才会变成真正的男人……
……
池长静心中涌上一阵烦躁,根本不想细想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林勉再也忍耐不住,突然说道:“其实只要肯下苦功,没有学不会的事……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池长静眨了眨眼:“我当然想学,可是你这样忙,哪会有时间过来。”
“一般晚上我都没有事情……可以到你住处教你,要不你来我家——”
池长静正愁没个人指点,若有前人相教,当真事半功倍了。
晚上去林勉家……林勉在府外自有住处,而老爷根本不会同意让他出门,更别提在晚上了。
虽然有些事人尽皆知,但他还是想要遮掩,赶紧说道:“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我去恐怕不方便……那若你有空,晚上就来我处罢……只是如此一来,就太麻烦你了。”
林勉心中狂喜,却佯装平静道:“咱们是好朋友好兄弟,还说麻烦这种见外的话……那我今晚就来?”
池长静心中一突,忙摆手道:“不用忙,不用忙,我自己先学一下,把不懂的都理出来,再一口气向你讨教罢。”
话虽然这般说,脸还是微微红了。
他自然会想到,今晚也许叶青松要来,毕竟第一天到帐房来,老爷会来问问情况如何。
林勉难免会感到失望。
“那以后再说。”
他又教了池长静一些,觉得心情很是舒畅。
跟池长静在一起,就是说不出的自在,心情也会变的很好很好。
只可惜,没过多久刘长峰就将他叫了过去。
还特意叫到放碎银的内室。
“你刚刚跟那人啰嗦些什么?以后少跟他接近——”
林勉望着刘长峰拉得老长的脸,不禁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明白了自己的岳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勉低下头,一付洗耳恭听模样,却没有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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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两三声人间改岁,梅花四五点天下皆春。
转眼前,又是一年春来到。
新年之始,叶青松的心情同那些穿着新衣到处撒欢的小孩子们一样的开心。
折磨了他将近半年多因婚事引起的微微波澜,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平静。
看看全家平和,每人安稳度日。
本来以为族长的女儿会是很难搞定的人物,谁想竟这般贤慧知趣。她应该也知道池长静的事情了,在他面前却只字不提,且神情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