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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的,比旁人整整多出一倍奇Qīsūu。сom书。还吃住全包,逢年过节,都有节礼相送,哪一次有落下的!”
江士聪慌忙道:“叶老爷大恩,晚生莫齿难忘。”
“不要说恩德,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叶青松说着脸色愈发铁青,手握拳头用力的敲着桌面,显得怒不可遏。
江士聪脸色苍白,吱唔道:“不知晚生做错了什么事?让叶老爷这般震怒?”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只见叶青松从书本下抽出一条雪白手帕,上面绣着并蒂双莲。
丝帕质料上乘,虽绣工平平,但也有几分动人姿态。
江士聪一见这丝帕吓的魂不附体,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从你枕下翻出来的东西,自己不会不认得罢?!”叶青松将丝帕扔到江士聪身上,面露讥讽之色。
“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孔孟之道都学到哪里去了?整天写这些浮浪的淫诗艳词,勾引别人的小妾,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真的是好样的啊!”
江士聪吓的根本无法安坐在椅上,双腿一软,整个人滑倒在地。
“叶老爷,晚生一时糊涂,做下错事,求你网开一面,原谅晚生这一回。”
这件事,叶青松若是告到官府,名誉扫地不说,他的功名可能也就保不住了。
叶青松摇摇头,轻叹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决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这样罢……我就把燕姑儿许配给你!”
瘫软在地上的江士聪猛然抬头,一脸的惊骇。
仿佛象是听到世上最恐怖的事,哪里有一丝欢喜之情。
“晚、晚生功名未就,何、何以家为!”江士聪结结巴巴慌乱的推脱。
叶青松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冷笑连连。
“怎么?你们不是好的蜜里调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什么现在一付见鬼了的表情?”
江士聪哑口无言,突然拼命磕头。
“江先生,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竟然给我这一介布衣磕头,会折了你士子的身份——真是斯文扫地!”
叶青松弯腰拾起掉落地上孤单单的罗帕,将上面的尘土轻轻的掸干净。
“燕姑儿能歌善舞,温柔可人,对你也是一番真情真意。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你只是把她当成排遣寂寞的玩物。你知道她为了跟你在一起,做了什么?”
江士聪颤抖着嘴唇,心知肚明,唯有叹息。
“她想拿到一大笔钱然后跟你远走高飞?天真而又愚蠢!”叶青松转眼望着窗外潇潇不停的雨势,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叶老爷就算你说无情无义也好,我绝对不可能娶燕姑儿的,不可能!”
“我都双手奉上,你还不领情啊?!燕姑儿早已从良,现在是良家女子。难道你想玩过就算?!你把我叶府当青楼了么?”
“事情已然发生,请叶老爷高抬贵手!”江士聪脸色依旧惨白,却比方才镇定了许多。
叶青松从袖里取出一包银子,叹道:“这里有纹银五十两,做为你科考的盘缠。”
“什么?!”事情转变太过诡异,江士聪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不正是因为缺少上京赶考的盘缠,才会让燕姑儿铤而走险的么?你既缺钱,为何不对我说?池长静与你们毫无冤仇,为何要这样害他?想至他于死地?!”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就要断送一条人命。
他是疯了,竟然还会想原谅这对狗男女!
江士聪慌忙道:“叶老爷,晚生绝没有想要害池长静的意思,燕姑儿所作所为,在下是事后才知道的!晚生家贫如洗,上一次科考还是叶老爷你资助的,结果名落孙山,这一次,晚生实在开不了口……”
他心中日夜担忧的,就是没钱赶考。
而且知道,一年的时光转眼既逝,更何况,还要提前好几个月起程准备。
原本,他早已放弃了这次春试,既使现在去,匆忙之下,结果亦是堪虑。
这些话,叶青松压根儿便不信。
如此自私的男子,只顾全自己,女人若把真心放在这人身上,真是所托非人了。
“你明日就立刻起程去京城,坐船很快的……不过,钱给你不是没有条件的,不管你考中考不中,燕姑儿都要跟着你。既然你不能娶她为妻,就给你做妾罢。”
叶青松突然想起燕姑儿趴俯在地上哀怜的表情,就象一只迷失在风雨中的孤燕,令人心生怜悯。
尽管燕姑儿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就算家法处死,都不为过。
但一想到红艾以及我怜都跪下拼命磕头,求他放燕姑儿一条生路。
这样一个娇弱女子,如春花般绽放,却枯守这深深庭院之中,却也怪不得人家。
再说,他跟燕姑儿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也不上心。
若换成是池长静……
江士聪就不要想活命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燕姑儿还是要嫁给这个负心汉,这就是惩罚!
江士聪一盘算,娶个青楼女子做妾,世人常有。
再加上,燕姑儿貌美如花,确实让他神魂颠倒过。
当下,欣喜万分,接过银两,连连点头。
第49章
池长静洗完澡,赶紧穿好衣服,从澡间出来,直奔通铺。
却见通铺空荡荡的,只一盏油灯在微敞的门户间,灯焰随风飘摇,萦然欲灭。
他疑惑的四下张望,奇怪了。
明明下午时,大家说好一起去酒馆喝酒。
怎么人全不见了?
他爬上自己的铺位,赶紧缩进被窝里。
深秋的寒意让他不自主的战栗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手脚暖和起来。
思绪蓦然又再一次的飘远。
记忆中总有一双手把他冰冷的手包起来,呵呵暖。
总是抱着他的身体,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倦缩在厚厚的棉被下。
很暖和……
这几天,为什么总是要想起这些?
明明打定主意,要跟过去一刀斩断。
可那些景象——两人同桌共餐,两人同盆共浴,两人共处一室,两人同床共枕,却一一浮现出来,怎么也按压不下去。
将近五年啊,叶青松几乎是他的全部……点点滴滴,都积在心头。
想一下子就忘个精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切都是叶青松害的!
那一日,记得是上元节之时,天尚蒙蒙亮,他就想上街去买送给林勉的礼物。
不知道该买什么,就拉着一个路人胡乱询问。
结果,买了几斤排骨,又买了几斤素面。
两手提着,一路打听,终于到了林勉的住处。
结果来应门的竟是红杏的母亲——刘婶。
看到他来,目瞪口呆之余,忽而化成夜叉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滚!立刻滚!你这个害人精,我们家上辈子是欠你的?你算是讹上了?不要脸贱货!#¥%#%……”
紧接着,门当着他的面,咣铛一声就合拢了,力道之大,两个门环震的叮当乱响。
纵然隔着厚门,依旧听见里面骂骂咧咧,而且骂的极为难听。
池长静怔怔站在原地,知道刘婶绝计不会给他开门。
欲转身离开,可心里记挂着林勉的伤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站了一会儿,看看手上提的礼物,想搁在门口,又怕旁人提了去。
罢了罢了,还是拿去给厨房的孙大娘。
让她帮忙熬汤,再给林勉送过来。
他这才失望的转身朝外走去。
谁想刚到小巷口,突然眼前一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套在他头上。
黑暗中,他惊恐万分,忽觉得被人绑住了手脚。
慌乱之中,只拼命喊着叶青松的名字,而不自知。
就算他大喊大叫,可是没有用,声音已经被袋子给笼住了。
等他重见光明之时,已经在一条船上,上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得。
接下来,他被带到丹阳。
就连丹阳是哪里,他也根本不知道。
面对全然陌生的生活,刚开始确实有些难适应。
又不知道,这些人掳走他,有何目的?
直到,他见过了胡爷,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聪明如他,亦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当场就跪下拼命磕头恳求。
希望胡爷能帮他重新开始,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胡爷竟一口应承下来。
给他三条路走。
第一,送他回老家去。
第二,给他一些钱财,坐船到陌生地方重新开始。
第三,留在胡爷的地头,挣钱讨生活。
池长静自然不会选第一条。
至于第二条,他几年来都在叶府,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而且,他又无知的可怕。
突然间要他独自面对,心中竟说不出的害怕。
若是选第三条,很可能会让叶青松发现,到时候还不是要被抓回去。
但他还是选了第三条。
打定了主意,先在胡爷这里学一些人情世故,多挣些钱。
日后等自己老练了,再离开丹阳。
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去,那么叶青松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于是,池长静在同辉米铺战战兢兢过了好几个月。
见风平浪静,这才放下心来。
与其他伙计慢慢熟捻,渐渐了,他也溶入了这里的生活。
甚至还学了好些当地的话。
在米铺,他干活卖力勤快,什么都抢着干。
再加上长相好,人聪明,米铺里里外外没有不喜欢他的。
掌柜发现他识得几个字,又是胡爷亲自指派下来的人,竟将记帐收钱省力的活让他干。
正当以为一切都导入正轨,偏不想,叶青松竟然寻到这里来。
还找到了他。
尽管他装做不认识叶青松,尽管叶青松也已离去。
但心里却清楚,叶青松绝不会这样罢休的。
他还会再来的……
怎么办?
叶青松似乎跟胡爷还是忘年之交。
他既然到此,胡爷一定不会再帮自己了。
难道就这样干坐着等死么?
不行!不行!
他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池长静拥被坐在床铺上,越想越骇怕,连忙起身。
七手八脚,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才穿到一半,却又想到,现在天色已晚,就算他连夜出逃,一来手头才攒了几个钱啊,二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该怎么办?
恰此时,外面熙攘声一片,接着,几个人扶着一醉鬼就进来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
池长静见状,忙叫道:“你们几个去喝酒了?明明说好的,干嘛不等我啊?”
但好几个已经见床就躺,根本没有人回答池长静的问话。
他拉着睡在自己旁边铺子的阿眯,平日也与他最为要好。
“阿眯,你们去哪喝酒了?”
阿眯面色一滞,尴尬道:“我们几个没去多远,本来打算叫你的,但你平日都这么省,喝酒吃菜,钱就象流水一样铺张出去,怕你肉痛,便不叫你了。哎哟,太累了!等一下,你熄灯啊!”
这些人,个个喝的浑身酒气,竟然脸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只是把鞋一踢,便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看得池长静只皱眉头。
他一个外地人,原本夹在他们中间,就格格不入。
再加上,他为了尽快攒钱,确实省吃简用,平日不敢花用分毫。
也难怪被人踢出圈了。
池长静自嘲一笑,也不为意。
因为比起原先叶府之时,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他很知足。
这一夜,池长静根本无法入眠。
闻着一室的酒气,意识却无比清醒,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傻,怎么这么笨。
明明在胡爷的地头上,竟然还在想,该怎么办。
胡爷曾亲口应承的,愿意帮他到底。
那么明天就再去求他罢!
第50章
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