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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措的焦虑,令人无法不动容。
连画舫上的白衣男子也是一脸匪夷所思兴味盎然的表情,这位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顾公子也有如此狼狈无能的一天,今晚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没听错的话,顾兰舟刚才叫的是“爹爹”,奇怪了,那水里半死不活长相却着实不赖的男人看模样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怎么当得了他爹?再说他不是一直生活在落魂谷中的么,这出谷才不过个把月,到哪里认识了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便宜爹?
看顾兰舟那般忧心如焚的痛苦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失去什么至亲至爱之人了呢。呸,什么爹爹,分明是勾搭成奸的姘头才对。
啧,只可惜谷主不在,看不到自己爱徒为了一个野男人这般深情款款奋不顾身……
白衣男子暗自鄙夷嘲讽的当儿,顾兰舟已然两臂酸麻,浑身脱力,连穆青山的手都快抓不住。他急得掉下泪来,不,这样不行!
他使劲摇晃穆青山的肩头,带着哭腔道:“爹爹,你不要死!你快醒过来啊!”
昏迷中的穆青山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泪流不止的顾兰舟,艰难地低声道:“兰舟,不要哭,你要保重……”说罢再次昏死过去。
顾兰舟心中大恸,刚要放声大哭,忽地想到什么,急急偏头对离得最近的一名长着马脸的杀手道:“帮我救他!”
那马脸杀手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顾兰舟定定看住他,一字一字清晰地重复:“请你帮我把他救上来。”
马脸杀手愣愣地看着他泪痕楚楚的如雪面庞,看着那双万年清寒的美目中流露出前所未见的脆弱、无助与哀求。
鬼使神差的,他喃喃应道:“好,我帮你救他。”
画舫上的白衣男子听得分明,不由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这姓顾的小妖精往日装得一副清高模样,好象比谁都干净,出了谷就原形毕露,随便勾搭男人。谷主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把他当成宝一样供起来!
心里虽然如此骂,他却不敢再象方才那样对顾兰舟不利。万一这帮杀手受了顾兰舟的蛊惑站到他那一边,自己可就麻烦了。
马脸杀手说到做到,迅速游了过来,扶住穆青山的后背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他托到了另一块木板上,然后推到顾兰舟身边。
顾兰舟将眼泪一擦,赶紧检查穆青山的状况,发现他中的两处刺伤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力耗尽而暂时昏厥,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接着他闭目凝神暗自调息,片刻后内力稍稍有所恢复,便伸指精准无误地封了穆青山伤口周围几处穴道为他止血,然后从衣摆上撕下一幅布,将伤口草草包扎了一下。
一切妥当后,他抬头对旁边一直泡在河里关注他一举一动的马脸杀手道:“大哥如何称呼?”
马脸杀手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与他接触过,更不肖说得他如此客气地询问姓名,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姓肖,叫,叫肖子义。”
顾兰舟点头,“好,肖子义,今日恩德兰舟记下了,他日定当回报。”
肖子义受宠若惊,激动得只会傻笑,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旁边其余杀手禁不住又是艳羡又是后悔,羡的是肖子义竟然能获得顾兰舟青睐,甚至得到他报恩的承诺。要知道顾兰舟平素对谷主韦一寒都不假辞色,而肖子义不过举手之劳就有如此礼遇,怎不叫他们眼红羡慕。悔的是自己方才为何离得那么远,没能帮顾兰舟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否则现在被人羡慕的人就不是肖子义,而是自己了!
顾兰舟站起身来,脸上恢复一贯的清冷凛冽,冷目如电在众杀手脸上一一扫过,方才缓缓道:“我可以跟你们回谷,但有一个条件,今晚任何人不得再伤穆青山分毫,否则便是与我为敌,哪怕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索他性命!”
为今之计,他只有跟这些杀手返回落魂谷,才能以此为交换条件为穆青山争取一线生机。如若不然,穆青山必定会凶多吉少。
此言一出,所有杀手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更无一人胆敢出声质疑。毕竟顾兰舟身份特殊,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与他反目。何况他们今晚的任务只是把顾兰舟带回落魂谷,他现在愿意回去再好不过,而穆青山并不在任务之列,即便放走他,也不算违背了谷主的命令。
画舫上的白衣男子却心有不甘,嫣然一笑道:“顾公子,你什么时候认了这么年轻英俊的爹爹,恐怕谷主还不知道吧?真是羡煞人也。”
顾兰舟似乎这才注意到此人的存在,他眼帘轻掀,瞥了白衣男子一眼,懒懒道:“白玉生,你的本分是想办法如何让韦一寒专宠你一人、只上你的床,其它事情你就没必要操心了。”
众杀手闻言不约而同猥琐地邪笑起来。
白玉生登时恼羞成怒,一张白净的脸皮青红交错,抬手在窗台上重重一拍,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顾兰舟,咱们走着瞧!开船,开船!”
船夫应了,将画舫掉了头,迅速往上游开走了。
接下来,几名杀手将今晚实施行动前藏在附近一片芦苇荡中的四只小船划出来,肖子义又自告奋勇将穆青山背到其中一只船上。
顾兰舟半跪在穆青山身边,无比眷恋地轻抚他湿冷的脸颊,轻声道:“爹爹,吉人有天相,你要好好养伤,等着我,我很快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他跃上另一只船,站在船尾,目送昏迷未醒的穆青山独自躺在小船里,随着河水的流势顺水而下,慢慢漂远。
……
两天后,顾兰舟随肖子义等杀手返回落魂谷,第一件事便是冲去离魂宫找韦一寒。
韦一寒是落魂谷里至高无上的土皇帝,连他居住的处所也修得富丽堂皇有如宫殿,里面到处镶金嵌玉极尽奢华,还如皇帝一般建了庞大后宫,养了一大群年轻漂亮的男女尤物供其玩乐。
顾兰舟到达离魂宫时,宫门前空荡荡的,唯有一名守卫瞪大眼睛津津有味地透过门逢往里偷窥。
他上前直接问道:“韦一寒在么?”
对那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他那位便宜师父,顾兰舟十年来一向直呼其名,恼怒时更是直接骂他老混蛋。韦一寒一直拿他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十年。
那守卫吓了一跳,转头见是顾兰舟,原本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倏地就白了,跟着便满脸谄媚地点头哈腰,“公子,您回来啦。您这段时间上哪里去了,谷里上上下下可是想念得紧啊……”
顾兰舟不耐烦地打断:“少废话,韦一寒在里面么?”
说话之间,他隐约听到门里面传来一些奇怪响动,有粗喘,有呻吟,似乎还有床榻摇晃发出的咯吱声,当下便黑了脸。
守卫忙道:“谷主在,可是,现下恐怕不大方便见公子。”
顾兰舟自然明白这个“不大方便”是怎么个不方便法,当下便要拂袖而去。
正在这时,一个粗嘎低哑满含情、欲的男人声音从虚掩的宫门里传了出来,“不是找我么,怎的面都没见就要走。难道,你怕了?”
顾兰舟紧紧蹙起眉头,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呯的一声推开了宫门。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明天周日要出门,不一定来得及更新,先报备一下,大家不必等太晚,最好周一再来看。
☆、大魔头
偌大的离魂宫里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某种暧昧的腥檀气的混合味道。越往里走,那肆无忌惮不堪入耳的交欢声就越发清晰响亮,在阔大幽寂的殿堂里回荡不止。
顾兰舟循着声音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进到大殿最里面,入目是一张可供数名成年人打滚的牙雕大床,以及床上赤条条纠缠一起的两具肉、体。
其中一人肌肤白腻,身材纤细,双条修长瘦白的腿朝两边打开到极致,令其间的男儿象征暴露无遗。而那隐藏在浑圆饱满的雪丘中的后处色泽糜艳,正贪婪地吞吐着另一根紫黑色的狰狞凶物。
那承欢之人虽也是男子,情态却比女人还要妖娆妩媚,细腰款摆扭动如蛇,一声迭一声千回百转的急喘娇吟似痛苦又似欢愉:“恩……轻一些……谷主好厉害……啊,谷主饶命,玉生要受不住了……”
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高大精壮,古铜色的肌肉虬结贲张,一双大掌面团般揉捏拍打身前的两瓣雪臀,强劲的腰身不断大力耸动,肉体冲撞之际发出的淫、靡声响配合着床榻不堪重负的剧烈摇晃充斥着整个大殿。
似乎是感应到顾兰舟投过来的视线,男人猛地偏过头,一双充斥着欲、望的灰暗眸子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更加幽暗了两分,犹如野兽般的交、媾动作愈加狂放,浑身的肌肉兴奋地抖动着,挺动腰胯打桩一般狂抽猛送,身下的男子扭腰摆臀叫得更加放浪无忌,“恩啊……谷主,玉生要去了……啊啊啊啊……”
随着一连串拔高的尖叫,男人也低吼一声发泄了出来。
顾兰舟不发一言地站在三丈开外处冷眼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至此方才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方便见我了么?”
韦一寒不答,从软成一瘫泥的白玉生身体里退出来,大大咧咧地跨坐在床边,腿间因发泄过而略显萎靡、尺寸却仍然惊人的凶物毫无避忌地对着顾兰舟,然后从床上扯了被单不紧不慢地擦拭沾着白浊之物的下、体。
虽然年近花甲,这位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大魔头却并不显得如何老态,一身精悍肌肉比之壮年时相差无几,这也正是韦一寒近些年来引以为傲的。
白玉生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落后,一双玉臂藤蔓一般缠上韦一寒的身体,在他强健的胸膛上来回撩拨抚弄,春、情荡漾的眸子斜乜着顾兰舟,得意而慵懒地娇嗔道:“谷主,再来嘛,玉生还要。”
韦一寒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笑骂道:“不知足的小骚、货,一天了还喂不饱你。”
二人旁若无人地调着情,顾兰舟忍无可忍道:“我明天再来!”说罢便要转身。
“慢着!”
韦一寒用□后特有的餍足暗哑的声音邪邪道:“怎么,难为情了?要不然,老子也教教你,保你食髓知味,□,如何?”
白玉生一听就急了,赶忙插口道:“谷主,不要……”
话未说话,韦一寒一个冷眼扫过去,白玉生立时打了个寒噤闭了嘴。
顾兰舟半点不为所动,冷冷道:“不必了,我觉得恶心。还有,我也劝你一句,一把年纪了,还是修身养性为好,省得折腾多了提前精尽人亡。”
韦一寒霎时鼻子都气歪了,只差没有直接吐血而亡,指着顾兰舟的手指直哆嗦,痛心疾首地骂:“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是不把老子气死就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