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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没听懂他们在聊什么,但估摸着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默然不语,不动声色的观察整个室内的环境。
“我在想,他至少也可以在旅店里帮我们看衣服。”一名南美壮汉笑道。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送给那位有钱的阔佬,没准儿他会因此给我们涨点钱。”另一名南美壮汉兴致勃勃的说道。
“不,他应该去约会阔佬的女人,然后阔佬就会请我们来追杀他,然后我们假装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就能从阔佬手里赚到很多钱。”
“不对,……”
徐知着在把自己送给阔佬还是阔佬女人的讨论中提着包穿过门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整理装备,对正在发生的激烈争吵充耳不闻。
“我说……先生们。”海默停好车进来:“介绍一下。”她拍拍徐知着的肩膀说道:“有谁还记得喀苏尼亚消失的黑夜?”
众人齐齐一静,讨论暂停。
海默见效果达到,冷然道:“他来自那支部队,狙击手,退役前最高军衔为少校。”
“啊哈……”亚裔壮汉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徐知着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军威。说什么都没有用,报番号!被轻视或受重视于人只是一念之别,于已,却关乎血战。
“居然是个军官。”红发男人抱怨道:“我讨厌军官。”
坐在沙发上那两位一直没说话的白人附和着点头说:“军官都是白痴。”
“够了,你们!”亚裔壮汉不满地踹了他们一脚,向徐知着伸出手:“本杰明。”
“Zorro!”徐知着自然地与他相握,双方都没有特别用力。
海默静默了三秒钟,让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她身上,开始向徐知着介绍他的同伴。
亚裔壮汉名叫本杰明,华人,中文名韦典,来自美国海豹突击队第三中队,退役前最高军衔为中尉。
红头发的男人名叫安格斯,英国人,来自英国皇家空降特勤队(SAS),狙击手,上士。
坚持要把徐知着送给阔佬的南美人名叫达·席尔瓦,坚持要把徐知着送给阔佬的女人的那位名叫克里斯蒂亚诺·卡斯蒂略,徐知着很努力记住了他的长名字,但很快发现此人一直被大家简称为:CC。这两人是战友,来自巴西特别警察作战营(BOPE)
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两个人是罗布·霍因与滕·布劳沃,也是战友,来自南非陆军部队。
这些人看起来大约35岁左右,都非常强壮,肌肉结实如铁块,眼神犀利,即使在闲暇时亦充满警惕的胁迫力,看得出都是多年老兵,而且久经沙场。本杰明是这群人里的头儿,38岁,经验丰富。
一圈通报下来,徐知着居然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自然也是最瘦削的,中国军人一向忽视肌肉力量的训练,徐知着现在这个体型也已经是他这大半年来努力控制饮食与刻意训练的结果,可是站在这帮体壮如牛的男人之间,简直称得上苗条。
海默把人员集齐,从手提箱里拿了合约出来分发。徐知着谨记蓝田的教诲,对文字说明类的东西很上心,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逐字逐句地读。还没等他把第一页看完,另外六个人已经齐唰唰签好名,一脸莫名地看向他。
“我第一次签。”徐知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出狙击手的专业技能,在自己身前垒起一道冰做的墙。
本杰明裂嘴一笑,嘲讽的:“妞儿?整死他,这小子信不过你。”
“这小子从来没有信过我。”海默拨了拨长发说道:“而且他有一个嫉妒成狂的男朋友,看到我就像看见仇敌一样。”
哇!本杰明以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吹了一声口哨,剩下五人的脸上齐齐涌上玩味的表情。
徐知着全身中箭,表情越来越淡漠,手指在纸页上一行行划过,无声默念,全神贯注地理解这些带着缅甸人思维的怪味英语。
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一些意思。虽然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海默已经向他介绍过,但是总结到这样正规专业的文件格式里又多出了不少细节。虽然正式与他们签署合同的是缅甸掸邦第二特区政府,但官方一共只支付了5000美金的行动经费,这笔钱用来给七个人买机票大概还有不够。所以,事实上真正付他们佣金的是一个叫Nay Arakan(缅语:阿拉干山上的太阳。阿拉干山脉是缅甸最高的山脉)的公司,付款方式为日薪。
徐知着不知道别人拿多少,但他自己的薪水单为:从进入缅甸开始算起,底薪为400美金一天;如果需要进入丛林地带搜索,薪水提到600美金一天;如果发生交火,则为1200美金一天。假如因为对方的情报错误导致任务流产,那对方最低需要支付2800美金,如果整个任务超过三周,则需要重新签订合同。
合约上还详细规定了无数细节,比如说枪支弹药由谁来提供,情报应该达到怎样的准确度,他们的格杀权限有多大,假如出现误杀事件,将使用哪国法律,如何协商处理,需要多少承担辅助工作的当地武装人员……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徐知着本来觉得海默动动嘴皮子就赚大钱,日子很逍遥,现在看来这妞等于是一个人顶了整个后勤中队,肩上的担子委实不轻。
六名壮汉冲徐知着瞪了好一阵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到最后多少都开始感觉无聊,三三两两地谈天说地,讨论全世界最危险最赚钱的地方。
徐知着极认真的看完整份合约,翻到最后一页,居然是一张价值25万欧元的保险单,涵盖了医疗与人身安全。
“还有保险?”徐知着一时错愕。
“是哦,还是全欧第七大保险公司哦!”海默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嘲道。
徐知着提起笔,在保险受益人的空格里写下蓝田,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可以写两个吗?”
“可以,不写分配比例就是对半分。”海默答道。
徐知着又把陆臻的名字填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挤在那里了。
徐知着看得东西实在是仔细,合同签好已经是晚饭时分。厨娘像是忽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摆出一桌菜,有各种各样用油炸酥的蔬菜、肉串和鱼虾,味道古怪的菜汤,鲜艳洗好的秋葵和柠檬叶子,还有咖喱煮出的肉块与米饭。大汉们呼啸着扑上桌去,吞山吃海,有如蝗虫过境。
本杰明忽然看着徐知着问道:“你不吃荤?”
“不,我吃。但,我们不是要进丛林吗?”徐知着反问道。
蛋白质类的食物含有氨基,只有纯淀粉质才能尽可能地消除人的体味与排泄物的臭味。
“哦。”本杰明释然的笑:“不用这么着急,还能吃两天好的。”
“没关系,提前适应。”徐知着温和地笑了笑,感觉到安格斯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落了一落,又冷冰冰地掠走。
这小楼不大,只有三间卧室,所以有两个人得睡沙发。徐知着自知资历浅薄,早早地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最后分房下来,居然是自己跟海默睡一间,徐知着立马反对,然而反对无效。那一帮子荷尔蒙动物对海默简直是畏之如蛇蝎,几个人捉手拿脚,把徐知着强扔了进去。几秒钟以后,房门一开,他的背包从门缝里飞了进来。
徐知着伸手抄住,脑袋上升出一排问号。
搞什么?枉费他一直认定老外都是下半身做主,海默这女人虽然恶毒,但也腰是腰腿是腿胸是胸的……怎么就?
海默坐在床沿“噗嗤”一笑。
徐知着转过身,警惕地看着她。
“转过去。”海默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你要干嘛?”徐知着全身收紧。
“我要脱衣服。”海默微微一笑,手指已经贴到了领口。
徐知着连忙转身,只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不一会儿,海默抬腿把徐知着从门边踢开,穿着紧身小背心和短裤出门冲澡。徐知着慢慢坐到自己的床上,无比困惑,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CC在走廊里探头张望,徐知着索性走过去把房门拉开,漠然问道:“找谁?”
CC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暧昧地问道:“你真是个Gay?”
“有关系吗?”徐知着生硬地反问。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答。说是Gay吧,他不喜欢男人;说不是,他现在就跟男人好着。
“你要真是,我就不用提醒你了。”CC咧开嘴,圆脸笑出一团喜气。
“我要不是呢?”
“那你要小心一点。”CC伸手抱住徐知着脑袋低声说道:“本杰明老大让我来提醒你:只能看,不能摸,否则你就死定了!”
“看什么?”徐知着茫然。
CC舔了舔厚嘴唇,暧昧地挤挤眼睛,高深莫测地走了。
徐知着把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惦记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看到晨光落在海默光裸地肩头,微黑的皮肤沾了一层糖稀般的亮彩,薄毯下,女性特有的婉转曲线隐约可见,结实而挺翘。
徐知着脸上蓦然一红,顿悟。
所谓只能看不能摸的……大概,就是指她吧?!
徐知着缩在床上无声闷笑,YY那些荷尔蒙爆炸的下半身动物百爪挠心的惨状。
海默朦胧醒来,看到徐知着在对面床上笑得一脸灿烂,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如果有人在晚上摸了你,会怎么样?”徐知着笑道。
海默挑了挑眉毛:“从窗里扔出去。”
“你啊。”徐知着诚恳地:“不喜欢让人碰,就别那么……”
海默坐起身,大大方方的调整紧身小背心,怀中像是栖了两只活泼泼的鸽子,扑扑腾腾的起伏。徐知着尴尬地别过脸去。海默的嘴角浮出一丝嘲弄,勾了勾手指:“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逗你吗?”
徐知着默然。
“我为什么不去逗典哥?”
徐知着恍悟。
“我要像你这样,连骨头都让人舔碎了。”海默不屑。
“好吧,是我……错了。”徐知着一向不固执。
“喂,你真是Gay?”
徐知着想了想,老实答道:“我觉得我不是。”
“那……他?”
“我只爱他。”徐知着正色道:“所以,你不能动他。”
海默沉吟了一会儿,双手一击掌说道:“没问题!”
“谢谢。”
“对了,我一直有个好奇。你们中国军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性欲?”海默诡秘地眨眨眼。
徐知着由衷一囧,还是决定诚恳的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是不往这方面想。”
“唔?”
“就算有什么想法,想点别的什么事,比如说训练……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克制?”海默不解。
徐知着想了半天,反问:“不克制有用吗?”
海默一愣,同情地点头道:“也是!”
徐知着在解决了昨天晚上那个问题以后,还顺便解决了另一个琢磨了一天的小问题:为什么海默忽然收敛了!
其实细想想也很简单,如果她在这里还像在自己跟前那样轻浮放荡,招猫逗狗,自然有人兴致勃勃地打蛇顺杆上,让她付出代价。
2。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自仰光直飞曼德勒,从曼德勒转车,坐上两辆陈旧的丰田越野直奔掸邦高原。
缅甸的路况太差,车行缓慢,放眼望出去看不到半寸泥土,繁茂的热带植物疯狂生长,空气里飘浮着植物汁液那葱郁辛辣的气味,偶尔有几座佛塔在远方伫立,孤零零的剑指苍穹。
沿途的村寨多半破旧,竹木制的脚楼散落在硕大浓绿的树木之间。一些脸颊上抹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