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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后,李梦兰的笑容消失了,一副关心他的模样说:“吃得上顿没下顿的肯定饿了,不然把饭吃了?”
林超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她那好看的脸,“嗯。”李梦兰把饭盒轻轻碰了一下他拿着吉他的手。
他依然看着她,像是在观赏美景一样观赏她,又是那么不舍得看着她。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吉他,没有接过饭盒。
“接去吃吧!就当作是一个朋友送的。”
“我从来都没有朋友!”他生硬地说。
“你就接过去吃吧,等下冷了。”她硬把饭盒推到他手上,他松开一只手勉强地接过那只饭盒。
他终于接了,李梦兰很高兴,用和蔼地语气说:“趁热吃吧,里面有我煲的汤,有润喉清肺的功效。你到处在街头卖唱,路过的人和车那么多,灰尘也多,这样对肺不好。为了能让歌声吸引更多的过路人,一定要把喉咙保护好。”
林超被她的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他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让她看到他有闪着泪光的眼。他用沙哑的声音问:“你对每个在路边讨饭吃的流浪人都那么好吗?”
“也不是。”李梦兰笑了,说:“那么多人在讨吃,我能帮多少个?我是被你的歌声吸引了。我是在酒楼里上班的,里面也有歌手,他们都没你唱得好听。你唱歌那么好,为什么不到那些酒楼里去当歌手?在里面当歌手虽然没有真正的歌星那么红,那么威风,可是收入也好啊!”
真是小孩子不懂事,林超苦笑了一下,当歌手?他想都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份工作就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当歌手。流浪歌手就有他的份!
“我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只上学到初二。更别说身份证,我是谁?是什么人?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我完全不知,你说我是什么身份?哪来的身份证?”
李梦兰没出声,两人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还不吃啊?”李梦兰打破了这种沉默。
“我还是第一次在女孩子的面前吃饭。”
“觉得不好意思?那我走了?”李梦兰说着站起来真的要走了,只要他能接过自己的饭吃就行了。至于他在哪吃,怎样吃她就不管了。
“你住哪里?”李梦兰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
林超扫了一眼这个小公园,说:“我不是说了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我暂时住在这个小公园里。”
李梦兰不相信地看了一下天空,问:“那下雨怎么办?”
“跑到天桥底下去。”
李梦兰没有再说什么,她站了一会就走了。她相信他的话,可能他真的是睡在天桥底下或公园里。在新闻都看到,大部分流流汉都是住在天桥底下和公园处的。
等李梦兰走远后,林超拿着吉他和那只饭盒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走的那条路越来越偏僻,路上也没几个人,路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胆小的人还不敢一个人走这样的路呢,而且连路灯都没有。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看到了一些楼房,这时才感到一股生气,路也清晰了,因为楼房都开着灯。他走到一间很旧的平房门口停下,在裤袋里翻出钥匙开了门。进门后开了灯,这时才看到他住的房子是那么的小,只放得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就没什么空间了,就连一张桌子都放不下。他床上堆满了东西,乱七八糟的,而且灯光很差,如果要看书还真要眼痛的。
他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上打开了那只饭盒,当那股香味扑到鼻子时,他突然感到喉咙有股难咽的东西塞住了,一时难以呼吸。
第二章
李梦兰早上六点半就要到酒店上班,她属第二批上班者,第一批是做早茶的师傅,第二批是服务员。李梦兰早上在大堂帮忙,下午到客房去打扫卫生。下午也是她最忙最累的时候,每天这个时候都有很多客人退房,她要把房里打扫后再把床单重新铺好,再把客人睡过的床单拿去清洗。
今天她像平常那样在大堂里迎接着来吃早点的客人,也和第三批来上班的同事打着招呼。
辉煌酒店是出了名的大酒楼,进入这里的人都有一番高贵,就连服务员都是那么漂亮出众。大堂很宽大,坐满了来喝早茶的客人。李梦兰推着装满各种各样点心的车子在大堂里慢步穿梭,很多客人都叫了点心,她现在正给客人送点心。
“李梦,你去把1608号房打扫干净。”大堂经理罗敏月来到李梦兰身边面带笑容地说:“昨晚客人只用了几个小时后就退房了,你现在去收拾好,等下有客人来订房的还可以订出去。
罗敏月今年二十七岁,上个月在这里摆了结婚喜酒,身材和样貌就不用说了!高贵又有气质,一身黑色的西装,手还拿着像大哥大一样的对讲机。
“我把手头上的事做完吧,很快的!”李梦兰回答。
“也可以。”
李梦兰把手头上的事做完后,把车子交给了同事。她快步地向着电梯走去,在电梯里她撞上了刘子俊,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那么早来上班?还是没下班?”
“今晚要表演几场戏,我和单单回来排练。”刘子俊开心地说道,他就是喜欢看她紧张的样子。
“不是下午排练晚上表演吗?昨晚那么晚才下班今天那么早就来上班,不累吗?”
“为了更好的表演,少休息一下也没事。”然后他阴阳怪气地笑着,把嘴挨近她的耳边小声地问:“难道你心疼我?”
李梦兰给他一个白眼,说:“我怎么会心疼你,没事做也不会心疼你。”然后她恍然大悟地问:“子俊,你来面试唱歌的时候要具备什么条件?”
“会唱歌,会跳舞!”他再指着自己的全身骄傲地说:“有英俊的脸蛋和标准的身材。”
“你讨厌,我不是指这个,是要什么毕业证?”
“我拿着大专毕业证来的,还有身份证,有这两样就行了!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的,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歌声好听,跳舞棒。就算自己没学历,面试时歌唱得好舞跳得棒,老板也会请的!看表演嘛又不是看文化。干嘛这么问?你有谁要进来吗?”
李梦兰摇摇头否认。
“有的话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到时再说吧,我也只是问问,都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来呢。”
这时电梯叮响了一下,刘子俊抬头看了一眼数字,说:“我到了,如果有人要进来可以跟我说说。”
李梦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好意。
刘子俊和她的交情很好,可以说他很喜欢她,只是他平时爱开玩笑从来没有认真地向她表白过,而她也从来没有把他的玩笑放在心里。
李梦兰打开1608的房门时,看到里面的环境时愣在门口许久。里面零乱不堪,地上还有很多污渍和纸巾,更晕的是床边下还有两个用过的安全套,那些白色的**流在地上让人觉得恶心。被套和床单乱七八糟的掉到地上。李梦兰深深地大呼吸,这下又有得忙了!哎,这种情景肯定是那种很匆忙的情侣留下的,或者是有钱人带第三者来开房留下的,不然就不会花多么多钱来玩住几个小时就走了。
忙了一天后,李梦兰累得都不想说话了。下午六点,终于可以下班了!她的工作会有另外一个同事接替,她刚走出酒楼大门时刘子俊叫住了她。
刘子俊走到她跟前,问:“你不看我的表演吗?今晚表演很精彩,我有几场戏呢。”
李梦兰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下次吧,我今晚有事。”
刘子俊不爽地说:“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然后瞪大眼紧张地问:“你是不是约会啊?有男朋友了?”
“没有,只是很累,很想回去躺下。”李梦兰疲惫地说着,还不时地打哈欠。
刘子俊看她那疲劳的模样心就痛了起来,他心疼地说:“那你回去休息吧,看你累得脸色都发青了。”
李梦兰点了一下头说:“下次我一定捧你的场。”
“好吧,这次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下次一定要看我表演,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啦!”刘子俊假装生气地说。
“我回去了,你去准备吧,用心表演哦!”说完李梦兰快步离去。
刘子俊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失落地转身离开。这个刘子俊也真是的,明明喜欢她,又不敢认真地向她表白!
李梦兰像往常一样来到林超卖唱的地点,远远的她就听到那伤感的歌声在空中飘荡。现在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默默地听着他唱的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歌声她心里感到很安全又很心痛。觉得林超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可是不平凡也是一个流浪者,难道流浪者就是不平凡?
“喂!”等他唱完一首歌时,李梦兰像耍魔术一样一下跳到他面前,他没有被她的行为吓到,反面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干嘛不理我?那么没礼貌!”李梦兰嘟起嘴巴生气地说。
林超从行李袋拿出那只饭盒给她,她接过饭盒奇怪地看着他问:“你今天怎么啦?干嘛不理人?”
林超冷冷地盯着她,问:“你要我怎么理你?天天吃你送过来的饭?”然后他冷笑一下说:“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孩都喜欢这样玩?”
“你在说什么?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李梦兰奇怪地说,“昨晚你都接过饭去吃了,今天为什么变成这个样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了,想不到你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为什么嘛?”
为什么?就是你的饭让我一个晚上都失眠!你对我那么好干嘛?谁让你对我那么好?就昨晚那顿饭,是我一生中吃过最好的饭菜啊!还有爱心汤,我活了二十一岁都没有女人为我做过饭煲过汤,连我的妈妈生我出来都不要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这样我很容易爱上你的,笨蛋!林超在心里骂道。
不过在心里骂归骂,他依然还是那冷淡,不理会她,继续唱着他的歌。
见他不理自己,李梦兰站在一边听他唱完几首歌后就回去了。她已经很累而且又饿了,她想他是不会理自己的。
李梦兰回到自己的房子后,煮了一点面条吃完后靠在沙发上,双手勾在脑后,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
她的“家”也不大,一厅一室,大概三十平方米。不过里面的摆设很整齐,小客厅摆放着一张长沙发,沙发对面是电视柜,沙发和电视柜中间是一张小桌子,是放水果和吃饭用的。
他怎么啦?昨晚他都接受自己送去的饭了,现在怎么那么冷淡地对自己?李梦兰怎么都想不明白,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和人说过话,没交过一个朋友吗?他那忧郁的眼神和悲伤的歌又是怎样而来的?他演唱的歌她在酒店是没听过的,难道是他创的?李梦兰想了很多问题,越想就越同情他,一个男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那生活是多么没尊严啊?现在是什么世代了,如果是古代,像他这种人肯定是很多人喜欢的!
在想着很多不明白的问题后,李梦兰情不自禁地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肉菜,她要为他做饭,她要改变他!
快到他“收工”时,她提着饭盒来到他身边,他莫名其妙地瞪着她。她的出现使他无法再演唱下去,他收拾东西马上离开,怕迟一分钟就要被她吃了似的。
他的行为让李梦兰很失望,不过她努力让自己面带笑容地对他,就像自己上班不管多累都要面带笑容对着客人一样。他的脚很长,走得很快,她像昨晚一样追在他身后。
这次他不向那个小公园走去,他来到了一个天桥底下时停了下来回头冲她大吼:“你不要跟着我!”
李梦兰被他的突然而来的吼叫声吓得缩了一下,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