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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雨,你知道你哥哥在大学是什么样子么?”他在后面追上我,转移了换题。
“什么样子?”
“他进校的时候我们都不太喜欢他,因为刚报到就有女生给他送好吃的东西,还有你哥哥那个暖昧的笑,看着我们都很生气,不过你哥哥有一点很好,你哥哥很大方,有吃的都是丢在桌子上和大家共用,他自己吃一点就跑去操场玩了。”
“我哥哥是很爱玩的,我知道这些。”
“但是人的命就是不同,你看他都不怎么搭理女生的,最后竟然把那个小田同学追上了,现在都成了他孩子的妈,你说他怎么这么好命啊!”
“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好人吧,老天不忍心让他受到爱情的磨难。”我说
“那我们都是好人,为什么就都不顺利呢?”
“我们上辈子可能是坏人,这辈子来还债了。”我如此解释,我的爱情也是如此吧。
“你可真会说,上辈子的事情谁能记得,你信教的吗?”
“不,不信。”
“你真的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沉静的像个老者。”
“你这是在说反话,我只是觉得爱到最后没有谁是谁非,都是命,既然是命,就会有轮回。”
“你如果这样想,不是和寺庙里的那些人一样吗?”
“我挺想做个居士的,你这么说对我是表扬。”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心灵似乎从没有被世俗污染过一丝一毫。”
“也许我要的不多,所以没有那么多痛苦缠身,单单一样痛苦就让我痛不欲生。”
“你可以当哲学家了。”
“看过一句话,爱情受过重创的人很适合做哲学家。”
他笑了,继续问道“你想过死吗?”
“曾经,现在好了,我现在不会有那样的念头了。”
“看来你真的是很爱那个人,他一定很不错,只是为什么要不同时和两个人在感情中纠缠呢?”他好似在问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因为他摇着头自顾自的走到前面没有看我。
“我们回去吧,午饭我们都没吃。”我说
“好,下山”
“我们不要走下去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们去正门从74路。”
“你怎么知道那有74路?”他非常惊讶的问我
“我、、、”我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放弃走路是不想在下山的路上想起去年冬天的一切。
“你来过这里,和他一起来过这里?”
“是,我来过。小声的承认。
从那天开始,我和沈永强之间多了份默契,可能是我们交流过后会觉得心的距离近了许多,他没有再提起那天在山上的谈话,包括他提过的那个军人都没有再提过了。
那是四月底的一个周末,我和他一起做好饭后,坐在地板上下棋,我们的水平旗鼓相当,所以规定谁也不能悔棋,在我们哈哈大笑庆幸对方走错一步自己就要胜利而欢笑时,他家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很意外的看着外面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虽然我猜到是他女友但是他从没有告诉我她有这里的钥匙,当然他也没有告诉我的必要,但是我还是奇怪的转头看他。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赶紧站起身来准备介绍了。但是,他还没有开口,我的肩头被她投掷过来的包砸了一下,我生气的站了起来。
“这是我的女朋友,这是我同学的妹妹,陆小雨。”他站在我们中间
“是么,你们笑的很开心啊,看来我不在的日子她把你服侍的很舒服啊,是不是,混蛋!”她的话让我不但气愤还非常尴尬,我穿上鞋冲了出去。跑出去时听到沈永强在身后叫我,也听到那个女孩在劝阻他的追赶。
“既然她是你同学的妹妹你这么上心干什么,不许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简直被气晕了,那个女孩竟然以为我和他有什么,我们之间纯洁的像一张白纸,这个白痴女人,真是气死我了!我一边这样想着一切沿着马路漫无目标的游走。
天渐渐暗了下来,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我走的太急连个外套都没有带出来,我今天不想回去睡了,可是我没有带身份证不能到宾馆开房间,我连电话也没有带出来,想到找住处才想起我是否带钱色,摸口袋发现好像有钱,幸好下午去超市时口袋里还剩下点钱,我站在路灯下仔细的把零钱整理着,结果让我很失望,不到三十元,这点钱,就是住招待反都有不够。
我继续在街上溜达,走过夜市,想起去年我们兴高采烈的逛市场,虽然此市场非彼市场,但是这里也很热闹,而我的手里握着这些少的可怜的钱却不知道该到哪里落脚。
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沮丧的仰头长叹。
在我抬头看着暮色苍茫时,我看到一个闪着霓虹灯的大招牌——新新网吧,我可以去上网,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我感觉如释重负,因为看到一个网吧意味着可以结束我这无目的的散步了。进去发现人不多,正合我意包夜十五块,我立刻付钱找了个靠墙的位置。
因为是第一次进网吧,我竟然不知道该玩些什么,游戏我也没兴趣,于是找来网管,他建议我聊天和人聊天比较好玩,然后又问我会用电子邮件吗?我说会,他问我要玩游戏吗?我说不,他就走了。
我第一次开始用网络结交朋友了,因为无聊还是无奈,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在网上浏览着新闻,这样打发时间还很快,到了半夜,我在点网页的时候突然想到为什么不搜索一下自己的爱情呢?
我敲上同性恋三个字输入到搜索栏,按下后,我耐心的等待着结果,有期待有恐惧。
我期待着找到同行者,恐惧着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否真的存在。
搜索页面罗列出一长串的相关资讯,我有点兴奋,他们真的存在着,虽然那么远,但是这对此时孤单的我是种鼓舞。
我点了第一个链接位址,那是一个男同性恋网站,虽然我对此没有兴趣,但是还是把那个网站转了个遍,对于那些美男图片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看过就关掉,倒是读着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看到动情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随后我找到了女同性恋的网站,对于美女图片我依然不感兴趣,我只看文字资讯,贪婪的读着别人的爱情,我看到那些发生在全国各地甚至延伸到海外的爱情,第一次感觉自己不那么孤单了。
早上七点,我的包夜时间到了,工满足的揉着发涩的双眼走出网吧。买了份早报我在路边吃了早餐,估摸着他们也该起床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上班了。我提着为他们买的早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看着上班时间即将不够,我深吸口气力均匀敲了几上门,随后附耳听了一下,里面有了动静,应该是听到我的敲门声了。
“是小雨吗?”沈永强问
“是的,我回来换衣服上班。”
稍停一会,门打开了,他抱歉的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走进去看见他女朋友还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外面,我转头对沈永强说“永强哥,我这两天就找房子,在这之前你不要告诉我哥哥,这是你们的早餐。”
“你能搬到哪去呀,昨天我出去找你,没追上你。”他尴尬的解释着,我没有回话关上了卧室门。
我换衣服时发现左肩有点肿,昨天气糊涂了都没有意识到疼,这就是寄人篱下的结果,无缘无故的被砸,换好衣服提着包走出来的时候,沈永强指着那个单人沙发。我犹豫了一会坐下来,等着他的训示。
“你昨天在哪过的”
“网吧”
“你没有睡觉是吗?今天直接上班可以吗?”
“没问题,一天没睡觉而已”
“你如果今天不回来,我就要给你哥哥负荆请罪了,你哥哥知道后我真的要被他杀了不可。”
我笑了,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这话是玩笑,也是说给他女朋友听的,以此表明我们的清白。
“起来给人家道歉”他说着拍着身后的被子。
那个女孩坐起来,她穿着睡衣坐在那里,用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没有看我。
“算了,本来就是误会,她还在读书,我去上班了。”我觉得在这里等着她道歉很滑稽,实在没有必要看她副苦着脸的模样。
我去上班了,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当同事问我怎么眼睛有血丝的时候,我笑着说晚上喝咖啡太兴奋没休息好。
到了下午做事的时候感觉头有点沉,我坚持着到了下班的时候跑去先吃了饭,想到家里的那两个人,我又去了网吧,我已经根据那个同性恋网站找到了聊天室。我随便起了个名字,坐在那里看着她们在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聊天室里有个人问我是不是男人,我一边大笑一边用大笑的图示表达,坐在旁边的人奇怪的看我一眼,我很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假装咳嗽。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沈永强的,不用接我也知道是叫我回去的,我去结账离开了网吧,然后给他打回电话说我马上就回去,他是真关心我,我知道。
“你又去网吧了吗?”我一回家他就这样问我
我没有说话,低头换鞋
“我们一直在等你吃饭,打到公司说早下班了。”他说,没有抱怨但是很显然他不太高兴。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需要二人世界。”
他女友坐在饭桌前看着我,我假装没有看到,转身去换衣服。磨蹭了一会,走出卧室。
“你们还没吃吗?先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过来一起吃点吧,喝点汤也好。”沈永强坚持要我和他们一起吃点饭。
“那我就喝点汤好了。”我知道再僵持下去实在是没有必要和意义的。
“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他在找话题来化解这个尴尬的气氛。
“还好,销售是市场部的事情,要到年底我们才会清楚业绩的。”
“你们做的不好不是直接影响到他们的销售吗?”
“那也要他们先销售出去才能反应好不好啊,这个是行业用的东西,专业性不算很强,所以我们的产品质量我觉得还可以。”
“你真的会在这里工作不回家了吗?”他的女友突然插嘴问道。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冲她笑了一下,低头喝着我的汤。
“小雨,你不要误会,她不是要赶你走,她就是想给你道歉放不下架子,所以随便问问而已。
“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关于未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会留在这里,或者,也可能会去别的地方生活。”我终于清楚明白的表达了我的意思
他们听了都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低头吃饭,好像我说的话太深奥需要同米饭一起咽下消化后才能理解。
“我过几天就搬家。”我说
“啊,你搬到哪去?”他立刻反问
“我同事的朋友好像需要合租伙伴,我想周末去看看。”
“是男是女”
“男的”
“不行不行,你这样你哥怎么能放心,你就住我这吧,先前都是误会呀。”
“我占着卧室让你们睡沙发,也不合适,我已经决定了,你就要不在为难了,这段时间你已经对我很照顾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影响你的生活?”
“你没有影响我,我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他反驳了我,但我看到他女友瞪了他一眼,我低头喝汤,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吃完饭我就进卧室了,我其实已经瞌睡的头有点晕了,躺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女友已经给我们烧好了早餐,我快快吃完,说了声感谢就走了,我现在就是这屋子里的大灯泡了,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其实我没有给同事说要搬家的事情,因为我不想把我的私人生活和公司的日常生活混为一谈,我也有在仲介所看房子,但是房租都有些贵,我在这里没认识几个人所以我也无法托朋友帮忙,此时才深切体会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